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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西山搓着手,陪着笑道:“有件事要跟二位汇报汇报。刚刚他们来报,从泥土里又挖出来三十五包银锭和十包金锭,想必是女直人藏的。这就尴尬了,你说都已经点收入库了,这又冒出来几包,人家会怎么想呢。”
李默道:“西山,又没有外人,绕什么弯子呢。银锭一人十包,金锭一人三包,余下的分给弟兄们,也不枉大伙跟着辛苦一场。”
二人看向陈瑞安,陈瑞安板着脸道:“这是谁办的事,太不负责了嘛,下不为例啊。”
陈瑞安说罢,打了个哈欠,摆摆手道:“就这样吧,我明早还要回宁州呢。”
一路打着哈欠走了。
傅西山点头哈腰,一路好送:“您老慢走,留神您的腰啊。”
转过身来对李默说:“他那份,我负责运送,你的怎么办?”李默道:“我自己来。”李默不是信不过傅西山,而是他的钱用途很杂,一时半会儿说不明白。他将这笔横财分成三份,大头运去故县,作为振武制造局和振武商栈的运营资金;小头运回宁州,一分为二,一份交给宁士吉留作家用,一份交给姜鸢收管,留着做私人支配。
至于有功人员,一则犒赏丰厚,都无怨言,一些亲近和有功将士又私下拿了红包,也是皆大欢喜。
事情办完,陈瑞安回宁州复命,李默和傅西山跟着水师返回雄县。
找“香油钱”只是一个插曲,雄县的战斗还没有最后结束。
岳东峰得到一些散碎的消息,但不十分确定,也没敢多问,心里有些惴惴不安,日夜巴望着李默和傅西山早日滚蛋。
陈瑞安回到宁州向宁是勤复命,找到了“香油钱”,极大地缓解了宁州财政紧张的局面,宁是勤神情很轻松,他剥了一个小金橘,边吃边跟陈瑞安说:“香油钱找到了,大雅斋也被抓了,我看事情也差不多了。”
陈瑞安道:“雄县事情一了,就可以宣布结束了。”
宁是勤忽然问:“听说挖宝的时候,遇到了乃蛮部的袭击?”
陈瑞安道:“是,乃蛮部首领多择是白衣喇嘛的金身度法王,大雅斋谎称青丘乃是白衣喇嘛的吉祥台,请多择特别保护。多择看到有人开掘吉祥台自然就派人来保护,于是打了一架。因为李默兵强马壮,多择就先撤了。”
宁是勤点头,问陈瑞安道:“这‘香油钱’可是少了几包,真的被乃蛮部拿走了。”
陈瑞安道:“那肯定是,当初为了保密,李默和西山只带了三百人去挖墓,突然遇袭,只能撤退,古墓一度落入乃蛮部的手里,后来虽然被夺回,但难保没有损失。”
宁是勤道:“你知道损失有多大吗?一百包银锭,四十包金锭。”
陈瑞安听了这话心里暗暗叫苦,他们三人只私分了三十五包银锭和十包金锭。“香油钱”过手哪有不沾点的道理,这点油水,他料定宁是勤是不会计较的,所以他才敢收。却没想到这俩浑球胃口这么大,这下子可把他拉下水了。
无奈,这两个人谁也得罪不起,只得说:“多择替咱们看守了这么长时间的‘香油钱’,拿点好处也不过分嘛,否则倒显得咱们人情薄了。”
这是一笔糊涂账,宁是勤也无心弄个明白,便道:“算了,就这样吧。你回头找是谨商议一下,尽快给西山一个交代,结束这场折腾吧。”
……
“消息可靠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要出大事的。”
雄县城北傅西山的住所里来了一个神秘人,带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他们一直要抓的“十观音手娘娘”竟然就是岳东峰的正妻白氏。
“十观音手娘娘”是白衣喇嘛教里执掌财政的主管,那份数额巨大的“香油钱”就是她负责保管的,香油钱被掘走后十观音手娘娘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举止失措,因此露了破绽,被傅西山安插在岳东峰家里的眼线侦知。
“哥,这样的事我敢开玩笑吗,我有几个脑袋,消息绝对可靠,千真万确。”
傅西山沉默了,若是在宁州,一个镇守使的妻子抓也就抓了,侦缉处抓的人多了去了,比她大的也不是没有。但这里是雄县,是岳东峰的地盘。
“哥,要不咱缓一缓,在这里动手太冒险了。”
傅西山听了这话,心里嘿然一笑。有些事外人是不知道的,人人都以为他要找十观音手娘娘是为了找“香油钱”,当然也的确是为了找这笔钱,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寻找她手中的那本账册。
“十观音手娘娘”手里有一本账册,上面记录着宁州所有善士捐赠香油钱的记录,这可是个好东西,得到它的意义不下于挖到这一大笔“香油钱”。
傅西山在心里掂量了这件事的分量,白氏是岳东峰明媒正娶的夫人,两家联姻数十年,又为他生育了四个儿女,她的生死荣辱,岳东峰岂能坐视不理?
一旦岳东峰插手,这件事八成是成不了。除非拉李默下水。
但谈何容易。
“哥,算了,反正‘香油钱’已经找到了,咱没必要惹这身骚。”
“惹一身骚?抓捕一个白衣喇嘛会惹一身骚,咱侦缉处是干什么的,他岳东峰藏了一个白衣喇嘛在床头,理应胆颤心惊才是,他还敢造反不成。”
“那不敢,那不敢,不过哥你还是小心为妙,最好跟李主事那边沟通一下。”
傅西山嘿了一声,道:“这事你就别管了,你回去,不动声色,说不定以后还要用到你这支伏兵呢。你的功劳我记下了,以后跟我回宁州,也过几天安生日子。”
“那就太谢谢了,哥,我给你磕头。”
打发了这个叫刘玉的眼线出去,傅西山叫了一个心腹兄弟进来,附耳吩咐了两句,说:“去吧,小心点,这里不是宁州。”
岳东峰的妻子白氏有个习惯,每天天刚蒙蒙亮,就去城中肉铺买肉,论说这种粗活交给下人做就是了,但白氏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事必亲为。
下人们都知道她这个习惯,所以也没人劝阻,往常她出门只带一个贴身丫鬟,最近因为不大太平,就派了一个卫士便装跟随。
到了菜市,白氏打发那卫士去买米,只带贴身丫鬟进了肉铺。
卖肉的伙计热情招呼,白氏只瞅了他一眼,转身就要走。
那伙计见状忙咳嗽了一声,将手指结成一个法印,法印三番变幻后,他对白氏说:“小宋身体不舒服,我是替他的。客官要好肉,里面请,刚杀的一头羊,整整三十八斤。”
白氏点头,切口都对的上,法印也规矩,这便对丫鬟说:“你候着,我去去就来。”
跟着伙计进了后院,穿过厅堂,沿着一条小巷走了一阵拐入一个僻静的小院。
院子里站着几个陌生人,冷着脸看着她,白氏心慌,转身要走,两个灰衣少年早断了她的退路。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可知我是谁?”
“我们当然知道你是谁,十观音手娘娘嘛,久仰大名了。”
正堂里昂首挺胸走出一个人来,正是傅西山。
岳东峰是晚上才得知白氏失踪的,对这个妻子,他已无半点****,但她毕竟是四个孩子的生母,他岳东峰明媒正娶的夫人。
她的死活他不能不管,他唤来雄县县尉,吩咐道:“点起人马去要人,光天化日绑架民女,还有王法吗?”
县尉领命,立即点起全部捕快,又从地方团营借了五十个健壮的土兵,浩浩荡荡杀奔傅西山的公馆。
打发了县尉,岳东峰叫岳宪忠近前,甩手给了他一个耳光,骂道:“我叫你看着她,为何不听?”
岳宪忠有些委屈,自己的母亲是什么脾气,是自己能看得住的吗?
岳东峰又瞪了次子岳溪明一眼,喝道:“那个贱婢在哪?”
岳溪明道:“畏罪潜逃了。”
岳东峰拍案怒道:“给我拿回来,我要活剐了她!”
打发走了二儿子岳溪明后,岳东峰余怒未消,嘀嘀咕咕,自己问自己这是为什么,女儿岳琳琳进来送茶,听闻这话,便咕哝了一句,岳东峰没听真,瞪着眼睛看着她。岳琳琳壮着胆子道:“这还不明白,你得罪了李默,他就让傅西山对付您呗。”
虽然是小孩子言语,却让岳东峰的心悸动了一下。
李默来雄县平定民乱,若说早前不知道雄县的情况,带了一千人来还说的过去,到了雄县之后,知道雄县的民乱不过如此,一千人足以弹压,为何还要不停地调兵遣将?现在整个雄县他的新军足足超过三千人,加上傅西山的侦缉队不下四千,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爹,你别听四妹瞎说,她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
岳宪忠刚一开口就遭到父亲的怒斥:“你给我闭嘴。滚出去。”
岳宪忠跺了跺脚,捂着脸往外走。
却看到岳琳琳在冲他做鬼脸,顿时火冒三丈,吹胡子瞪眼,吓得岳琳琳直往后躲。
岳东峰见状大怒,抓起一只茶碗就朝岳宪忠砸去,岳宪忠抱着头落荒而逃。
众人走后,四下无人,他对岳琳琳说:“你的那位小友,我想见见她。”
岳琳琳一年前外出游猎,途遇凶险,全赖一个武艺高强的游侠救护才得活命,那位游侠即被请到岳家,待若上宾,半年后离去,留下他十五岁的女儿慕容秋清。
这个慕容秋清年龄不大,却十分有见识。
岳东峰心里很清楚这个女孩是天下司派来的,受过特殊训练,所以小小年纪才会显得如此与众不同,他之所以装傻充愣一直没动她,等的就是这一天啊。
想他也是天宁军的老人,他的先辈为宁氏打过江山,但打江山是一批人,坐江山的又是另一些人,而今的宁氏子孙早就忘了他们这些功勋宿将。
李德睦就是个榜样,一个很不好的榜样。
“好呀,我这就请琼华姐姐去。”岳琳琳嘻嘻一笑,蹦蹦跳跳着离开了。
(本章完)
第155章 这里没驴()
雄县的平乱行动基本结束,现阶段除了总结,就是安排大军陆续撤出。
“新兵经过战火的淬炼成长的很快,打一仗,胜在校军场上训练三年。我还是原来的意见:当兵的没见过战阵那就是豆腐兵,顶不上用的。所以这次鏖兵塞北,我看很成功,很划算,下一步是有序撤出的问题。这件事请参军长来具体讲讲。”
李默正在跟裴如卿、萧震川和一干将领作总结,见林哥儿在门口朝他招手,就让裴如卿主持会议,自己走了出来。
走到隔壁的院子,廊下一个身穿小卒号衣的少年向李默施礼,报道:“我是情报处魏管事安排在定远营的眼线,定远营刚刚派人把傅管事抓了。”
李默道:“原因呢?”
少年道:“据闻傅管事诱捕了白夫人,指认她是十观音手娘娘,岳将军派雄县县尉去要人,没要成,就派马队把傅管事抓了。”
李默道:“你去吧,注意安全。”
这便对林哥儿说:“你去查查傅西山究竟出了什么事。”
李默回来立即结束了会议,打发各将领立即回营,严阵以待,裴如卿补充了一句:“要内紧外松。”
众人去后,李默才把刚刚得到的消息说给裴如卿和萧震川听。
萧震川道:“岳东峰若真的抓了傅将军,那就是铁了心的要反。若是要反,必走鸡鸣道向东,去河东。”
他在地图上找出鸡鸣道的位置,这是雄县向东去河东的最便捷的通道。
李默立即下令李道成派兵扼守鸡鸣道。
这时候林哥儿回来了,报道:“今早傅将军设计抓了白夫人,原来她就是侦缉处一直要抓的‘十观音手娘娘’。消息走漏,岳家去要人,傅将军不肯,还把县尉给打了,岳将军一怒就派马队把傅将军给抓了。”
李默目光犀利如刀:“岳东峰怎会如此失态,他的府里来了什么人没有?”
“没有,但听说有个叫慕容秋清的,十分活跃。”
“这个人什么来历?”
“听说是一个游侠。”
“游侠,不会是河山盟的什么人吧。”
李默嘀咕了两声,眉头一拧,立即唤来小七,道:“你拿我的令牌,去侦缉处那,约束侦缉处的人,千万不能让他们轻举妄动。”
小七道:“若他们不听呢。”
“斩!”
裴如卿提醒道:“要防止他弃军逃逸,听说他跟羯胡人很熟。”
裴如卿建议立即派遣骑兵在北城外待命,一旦发现岳东峰有北逃的迹象就立即抓捕,他镇守边关多年,深知虚实,千万不能让他走了。
李默又对萧震川道:“定远营是老牌劲旅,岳东峰执掌定远营时间不长,只有马队完全听命于他,一旦他出动马队,郭槐是拦不住他的。所以你立即拿我的手札去见护军校尉陈艾,要他稳住军心,严密关注有人叛逃。”
萧震川领命而出,人刚走没多久,李道成就派人来报,说发现一支不明身份的军队试图走鸡鸣道去河东,被他们堵回去了。
李默凝眉,陷入了沉思。
参军长裴如卿立即下达几项常规指令,各军立即进入战备状态。
这时间陈艾派了堂弟陈墨来见李默,表达了誓死追随之心,这个表态很重要,这就表明定远营不会参与岳东峰的叛乱。
没有了定远营的支持,岳东峰要么舍弃军队北逃,要么就束手就擒。
新军骑兵队刚刚组建,绝不可能是定远营马队的对手,他真的要北逃,那就麻烦了。塞北的防线本来就岌岌可危,全靠玩空城计撑着,一旦被岳东峰透了底,只怕一夜之间就要玩玩。
李默想了想对裴如卿道:“这里你坐镇,我去会会他。”
几乎所有人都要拦阻李默,但所有人都说不出拦截的理由。
此去安全吗,岳东峰除非疯了,是绝对不可能加害李默的,因为那意味着天下虽大,却再也没有他的立足之地。
但万一他疯了呢,人被逼上绝路的时候,是很容易发疯的。
“岳东峰没有疯,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慕容秋清,我倒要看看她是怎样的三头六臂。”
李默说完,迈开大步走了出去。
岳东峰抓了傅西山,却一下子让自己陷入了绝境。他本不想抓这个累赘,但傅西山非要跟他死磕到底,他也只能重手摧之。
抓了傅西山后他就没有退路了,只能接受女儿小友慕容秋清的建议立即向东去河东,投奔朝廷。
但李默抢先一步占领了鸡鸣道,切断了他的去路,这让他更加恐惧,也从侧面证实了此前的判断,李默的确是要对他下手啊。
定远营里愿意跟他走的人不多,几个号称要跟他同甘苦的兄弟也被陈艾镇住了。这不能怪他们,他们跟他一样也是空降来定远营的,根基不牢。
现在只剩下一条路了,向北去草原,他跟羯胡首领阿什阿格里私交不错,或者那里能够存身。
所以他还是接受了女儿小友慕容秋清的建议,先向北去草原,摆脱李默的魔爪,然后择机南下河东,投奔朝廷。
他已经决心这么做了,他命令长子岳宪忠立即清除马队里的不可靠分子,然后举家北逃,但这熊孩子却磨磨唧唧的,半天也搞不定。
“果然是个野种,一到危难时刻就看出人性来了。”
正值怒火熊熊之际,李默却忽然来了。
岳东峰吓的手一哆嗦,一碗茶就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