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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向他行了礼,这汉子道了声辛苦,请二人落座。
三人共进一杯酒,来人便从助手那里取过书信奉上,这汉子看了,就在灯上点火烧了,将灰烬丢在瓦盆里。
这才说道:“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李默背后是有人支撑的,否则他没这么大的胆,单靠我们河东还搬不动他,所以我决定联手南面和丰州王家一起动手,把他驱离银县。”
来人道:“山遥路远,一切听老爷的,主公只要毁了他的铁厂便可。”
那汉子笑道:“就不想把李默一起毁了?”
来人笑道:“若是能,那是最好不过了,他是宁是勤的心腹,斩他一个心腹,对谁都有力。只怕难度太大,事情不成反而暴露了我们自己。”
那汉子笑道:“自然稳妥为上,我会分清轻重的。我敬二位。”
“敬大老爷。”
(本章完)
第137章 武备学堂()
泰源商栈里发生的这个小故事很快就通过耳目传到了左寺坊宁城分司主管陈人豪的耳中,陈人豪连夜去见父亲宁城分司掌柜陈英贵,详细禀报了此事。
李默在银县筹备铁厂的事,左寺坊早就得到禀报,事关重大陈英贵越过顶头上司亲自向宁杨做了汇报,但宁杨却没有表态。
陈英贵在回去的路上,把这件事仔细想了一遍。对候在家中的儿子陈人豪说:“颜家是肯定不希望看到宁州出现铁厂的,他们一定会全力阻止。我们现在却不知道李默这么干究竟是上面的授意,还是他自己自作主张。”
陈人豪笑道:“这么大的事,他敢自作主张?他找了个商人做挡箭牌,难道别人不会拿他当挡箭牌,出了事大家一推了之?”
陈英贵道:“所以此事更需谨慎,毕竟银州有了铁厂是有利的,但难度太大,风险太大,所以才要如履如临,一步一步试着来。你且盯着孙搏虎,他不动,我们也不动。”
陈人豪道:“已经在动了,最近孙搏虎跟南面和王家往来频繁,有联手的迹象。”
陈英贵道:“那就有意思了。准备好板凳和茶水,我们,看戏。”
宁樱夜半要起夜,喊文芫,却见一个伶俐的小丫头端着灯麻溜地闪了进来。
宁樱略怔了一下,忽然醒悟过来,文芫已经给了李默,如今服侍她的是薛燕,但来者也非薛燕,看年纪也就十三四岁,清秀苗条,透着一股子机灵劲,便问:“怎么是你,你叫什么名字来着,燕儿呢。”
少女脆生生地回道:“我叫桃儿,燕儿姐姐下午去给三娘送衣裳了,要在那住一夜,帮三娘浆洗浆洗,缝补缝补,明儿才回。临时由我来服侍夫人您。”
宁樱道:“你把二娘叫来。”
姜鸢听说宁樱叫,忙赶了过来,替代小丫头桃儿服侍宁樱坐下。见她头发蓬松着就要给她束发,宁樱道:“不必了,几更了。”
姜鸢道:“四更刚过,早着呢。”
宁樱道:“我刚刚做了个梦,梦见李郎在银县城外骑马打猎,忽见一匹猛虎领着一条狐狸在追他,我喊他留神当心,他却听不见,急的我一身汗,然后就醒了。”
姜鸢安慰道:“梦都是反着的,或者是吉兆呢。别多想了,早点睡,我在外面服侍您。”
宁樱看了眼桃儿,说:“算了,你陪我一起睡吧,我们正好说说话。”
二日清早,姜鸢趁宁樱熟睡,起身去了贤福寺,请了一根签,却是一根下下签,当即吓得粉面失色,一面派人去给李默送信,告诫他天凉当心,一面却请柳神仙,求破解之策。
她的贴身丫鬟小红赶到城西去见柳神仙,却被告知神仙不在家,昨夜去了忠静候府,一直没回来。小红就坐在门口等。等到太阳升起来仍不见人回来,这才回家复命。
姜鸢听闻柳神仙去了忠静候府,便对小红说:“算了,隔日我自己去请吧。”
宁樱一觉醒来,吃了早饭,只觉得气色怏怏,姜鸢劝她出去走走,宁樱道:“我总是心神不宁,昨晚那梦后来又做了一次,那匹虎追的我李郎好狠,任我怎么叫,他都听不见。姜鸢,你辛苦一趟,去银县见他一面,把这梦境跟他说一说,让他留神。”
姜鸢正是求之不得,当日便启程西去。
诱杀漫天雪,破了四方城,又收复了寻山三寨,银县境内太平无事,李默一门心思在铁厂上,又不便直接出面,便假借打猎为由,有事没事的往城外跑。
这日正要出城,忽然听说姜鸢来了,便从厅事堂迎出去,问姜鸢道:“这大冷的天,你怎么来了。”
姜鸢道:“为着一个梦,夫人梦见你被一匹虎和一条骚狐狸追,疑心乃不祥之兆,让我来提醒你小心留神。”
李默笑道:“无稽之谈,纵有老虎来,我也一枪一个打死了。”
姜鸢瞪眼道:“只打老虎,那狐狸呢,舍不得打了?”
李默道:“狐狸敢来,我不打她,我要亲手剥了她的皮……”
说着手就不老实起来。
姜鸢寒下脸道:“休要嬉皮笑脸!人家辛辛苦苦奔波几百里,不是来看你嬉皮笑脸的。”
李默收敛玩笑,正经道:“多谢二位夫人惦念,最近是有些麻烦事,不过都是小事,我做这么大的官,还能没个麻烦?”
姜鸢抿嘴笑道:“还不是老一套,不被人嫉是庸才,但你也要当心点,嫉妒你的人多了,也是个麻烦呢。”
李默叹道:“一个个都削尖了脑袋往上爬,却忘了高处不胜寒。”
姜鸢道:“听你这口气,有卸甲归田的意思,那太好了,别的不说,夫人一定高兴。”
李默道:“你就不高兴?”
姜鸢道:“我有什么资格高兴,我又怎敢高兴。”
李默于是将她打量了一下,笑道:“姜鸢的胸越来越大,心眼却越来越小,来,让我看看究竟小到了什么程度。”
姜鸢是大号美人,丰腴饱满,一对双峰挺翘傲人,馋的李默口水直流。
她也知来了银县便是羊入狼口,再肥大的羊终究不过是饿狼的盘中餐。
就在李默与姜鸢久别重逢,昏天黑时,宁州城忠静候府内,一场高规格的秘密会议正在召开。四周戒备森严,安静的怕人。厅内四周帘幕低垂,偌大的堂内只点了四盏灯。
这是宁家机构每月一次的总管会议,宁州最高决策会议。
参加会议的都是宁州某一方面的首脑人物,大总领,大总管,各机构总管,转运使和厅事堂参议,以及由大总管提名,大总领同意的其他人员。
会议循例由大总管主持,宁是敬按照老规矩刚说了两句场面上的话,参赞处总管宁是安便跳起来发难了。
宁是安仍然是参赞处的总管,却被剥夺了在堂理政的权力,改为在家休养,实际上降格成了厅事堂参议。
厅事堂参议有资格参加厅事堂会议,有资格在会上发言,也有资格表决。但也仅仅是有资格,若主持厅事堂会议的人不向他们发出邀请,这些人是无权与会的,也就谈不上议政,表决了。按照规矩,宁州的厅事堂会议每月一小会,年底一大会,除了一年一度的大会,参议是否有资格与会全由主持人决定。
这次厅事堂会议开始前一天,宁是安向大总管宁是敬弹奏了一个人,迫使宁是敬不得不临时变更会议议程,不仅被迫邀请他参加,还给了他一个陈诉已见的机会。
宁是安很珍惜这次机会,开门见山地说:“宁州有人图谋不轨,我不能装着没看见,所以对不住啦各位,请容许我啰嗦两句。”
说罢,他走到门口,推开门,对站在廊下的卫士说:“把箱子拿进来,既然你们不放心我,那就由你们自己打开好了。”
这个箱子是他带进忠静候府的东西,里面是一支新式火枪和一盒新式弹药。
侯府卫士担心出意外就把它扣了。
枪、弹分离,分两个批次在众人的手里转了一圈,然后由卫士带走。
门重新关上,各人神情迥异。
有人交头接耳,有人窃窃私语。
“诸位都看过了,这枪这弹,比我们已知的任何型号枪弹都要先进,这枪弹从哪来的,这是堂堂的银县镇守使李默李大将军花费重金聘请能工巧匠苦心研制的。他想干什么,一面秘密研制武器,一面研制弹药,又在军中设立军官教导团,训练军官,现在又在银县开矿炼铁,是不是等到羽翼丰满就挑旗造反?”
宁是安将随身携带的一包资料散给众人,以此证明所言非虚。
他提供的证据十分详实,李默私下研制枪弹一事无可辩驳。这一点让左寺坊总管宁杨都感到有些诧异,为了撇清与此事的关系,他问宁是安:“你这些东西从哪来的?”
宁是安道:“叔父,若这些东西是假的,您尽管批评,若是真的,这来源很重要吗?”
宁桧望了宁杨一眼,笑道:“来源的事咱就不要追究了,当初为了控制新军,咱们设计是枪弹分离,造枪的不造子弹,造子弹的不造枪,又把原料分散,尤其是钢铁、铜这些东西,都是给他分离开的,怕的就是有人彻底掌控新军,尾大不掉。是安的担心,我看是有道理的,他李默私设工场捣鼓枪弹是什么意思呢。当我们机器局都是吃干饭的,还是其他什么用意?咱们不可不防啊。”
宁是谨道:“四叔,您多虑了,李默的那什么铁工社是向团练处备过案的。”
宁是敬道:“是啊,四叔,铁工社之设目的是改良枪弹,因为咱们的枪弹打不透重甲,甚至连女直人的皮袍都打不透,这怎么行呢。”
宁是安道:“枪弹不行就改良枪弹嘛,改造枪械是什么意思?”
厅事堂参议宁世乐嘿然笑道:“哥啊,没枪,那蛋有什么用,留着孵小鸡吗?”
众人笑了起来,宁是安脸羞的通红。
(本章完)
第138章 田庄()
宁桧则道:“这件事的要害在枪弹一体,这不妥,何况他还管着机器局,这很不妥。”
宁是谨道:“机器局早就交给了宁士钊,他只是挂名。再说机器局不是已经移交给你们总社了吗,你还担心什么?”
宁桧道:“是移交了,可他还是管事,你们也没有罢免他呀,你们不下文罢免,我难道赶他走?”
宁是谨道:“我的好叔叔,机器局归了你们总社,用人方面以你们总社为主,这是规矩,你们不提议,我怎么罢免?”
宁桧道:“……”
宁是安道:“二位总管,你们就不要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扯皮了,现在的要害是李默设置铁工社要干什么!刚刚世乐说,他有弹没枪,不足为虑。我却不这么认为,他虽然没枪。但他懂得怎造枪!你们不觉得这很可怕吗?”
宁杨道:“话不能这么说,制造枪械需要机器,机器在机器局,在总社,没有机器,单凭手工是折腾不出来什么名堂的。”
宁桧道:“老六,你执掌着左寺坊,你怎么能说这话呢?什么叫防范于未然,一旦让他成了势,再去削弱他,你觉得还可能吗?”
宁仁功道:“四叔……”
宁桧道:“你闭嘴,你是他叔父,自家人帮自家人说不出好话来。”
宁仁功看了眼宁是勤,不吭声了。
宁桧按照自己的思路继续说下去:“此其一,其二,他最近又在银县捣鼓铁厂,你们不要跟我说这事跟他没关系,若是没他的支持,那姓方的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搞这样的事。铁厂为什么一直不建,是咱们本事不够吗,不是,要是想建,总社一年就能出钢出铁,不建的原因大伙都清楚,宁州还不稳固,时机还不成熟嘛。贸然行事,是会出大乱子的。”
宁是谨道:“四叔,我不同意您这说法,咱们宁州不能一辈子受制于人吧,建铁厂的确有风险,那咱们就一步一步趟着来,至少试一试吧。”
宁仁功道:“一旦铁厂建起来,不仅可以摆脱河东,还可以控制丰州和灵州,远的也有了跟塞外讨价还价的筹码,我觉得是件好事。”
宁桧嘿道:“好事,你信不信,这边铁厂一动工,那边河东跟南面就能联手闹事,去年雪灾,今年旱灾,粮食是大问题!一旦河东跟南面联手断绝了粮路,宁州怎么办,本来还能跟丰州要点粮食,现在倒好,打了人家的四方城,算是彻底把人得罪了,没有粮是要出大乱子的!”
这一说众人都不好再说什么了,这两年四处动荡,为了安抚军民,在经济上是很款待的,这样一来就把几年前的存粮都用掉了,去年雪灾造成丰水县粮食大幅度减产,粮食库存降到历史最低点。今年又是秋旱,粮食主产区丰水县入秋之后四十天不下一滴雨,湖面萎缩,河渠干涸,小麦种不下去。明年夏季的粮食减产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若是胜州颜氏因为铁厂断了粮食供应,宁州必生******。
这可是灭顶之灾啊。
宁是谨叹了口气,做了让步:“宁州武备学堂已经分离出去,正需要一个得力的人来掌管,我建议李默出任知院。”
宁是安道:“论才论德他怎么配?”
宁仁功道:“他现任银县镇守使,又是宁州首义的功臣,扫荡河南地的功勋,在银县也颇有战功,我觉得他有资格担当知院。
因为父亲在场,一直保持沉默的宁州转运使宁是恭这个时候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行不行咱们举个手吧。”
说罢就率先举起了自己的手。
宁是恭是宁州转运使,宁州的财政大臣,因为收了李默的一件特殊礼物,所以才为李默说了话。
宁是敬问宁是勤:“要不举手表决吧?”
宁是勤点头。
表决结果,除了宁是安反对,其余人都同意李默出任宁州武备学堂知院。
宁是谨道:“在银县,他是有功的,猝然调他回来,总得有个理由。现今天宁军右护军空缺,不如就让他补了这个空缺,如此回来也算是顺理成章。”
宁是勤这次一锤定音:“我看可以。”
他既然说可以,别人也就没有发对。
宁是敬道:“那这一页就揭过去了,书院和团练处立即拟文报批。下一件事,河南地已经被扫平,究竟要不要设县,请各位各抒己见。”
……
姜鸢在银县只呆了一天就返回宁州了,回到宁州后报喜说李默平安无事,宁樱却苦笑道:“什么平安无事,已经出事了,就是昨天的事。上面把他的镇守使给撤了,让他回宁州当什么右护军,他又不是天宁军的人,在那边又无根基,不过是庙里的泥菩萨,纯粹是个摆设,这下看他还怎么得瑟。”
姜鸢吓的面无人色,连忙自责道:“都怪我胡说八道,我看他唉声叹气的,就问他是不是想卸甲归田了。这下还真的了,这可怎么得了。”
宁樱倒不似姜鸢那般慌乱,反而叹了口气,一脸轻松地说:“这样也好,省的他天天在外面折腾,让人提心吊胆。”
两个女人这次倒是想到一块去了,脸对着脸,一起笑了起来。
李默从银县镇守使的任上调回宁州,以天宁军右护军的身份兼任宁州武备学堂知院,表面看非但没降职反而升了半级。
镇守使地位在都尉之上,与左右护军相当,但天宁军左右护军是职官,堂堂正正的从四品官,而镇守使是临时差遣官,名分上就差了一点。
而且新近从宁安书院分离出来的宁州武备学堂地位也很高,其院长由宁是谨兼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