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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议定,大行皇帝的棺椁和曹皇后的棺椁定于中和元年十月初八日下葬。
各方诸侯陆续进京,长安的温度在悄然攀升。
(本章完)
第398章 调兵遣将()
卫府轻捷军统领杨师群建议李默调遣卫府军直属各营主力进京,以替代西京兵马司维护京城治安,李默没有同意。
自西京兵马司与卫府分家之后,京城治安就由兵马司担当,这是朝廷明确框定的,李默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惹这个事。
其实杨师群这么说也不是出于本意,而是受人所托,李默既然不答应,他也就绝口不提,转而抱怨说西京兵马司现在跟他们过不去,兵马司的逻卒跟轻捷军夜巡队经常在巡逻时发生摩擦,蹬鼻子上脸,无法无天。
“我能忍,可下面不能忍,骂我们是软蛋,嚷着要跟兵马司干一架。”
李默道:“西京兵马司现在划归京兆府,执掌京城法纪,跟他们打,总是你们吃亏。过几日陈府尹上任,我跟他好好商议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解决之道。你们再忍耐两天,千万别授人以柄。”
杨师群道:“这便罢了,京城里的事他们爱管他们管去,我倒省心了。不过有件事我要说,又怕你说我鸡肠小肚不能容人,那个郭成什么玩意儿,让他做副统领,我不服。”
杨师群知道李默不会同意跟西京兵马司撕破脸,拿兵马司起篇,真实用意是撵走郭成。
轻捷军只是卫府的六大直属营之一,地位不高,但位置十分要害,杨师群是宁州老将,他虽是李默的麾下,背景却十分复杂,是块难啃的硬骨头。
郭成不是李默的人,是有人硬塞进卫府的,李默把他塞给杨师群当然是有私心,因为这个人他虽然不喜欢,却又不方便排挤。
如今杨师群主动提出来,那就顺水推舟好了。
李默笑了笑,道:“一山难容二虎,一个槽上拴不得两个叫驴子。你们合不来,那只能调走一个,但京城这边你要稳住,不要跟合全栋他们起冲突。过去西京兵马司跟轻捷军是一家,眼下虽然分家了,做的事又黏黏糊糊,难分彼此,所以团结为上,不要闹纠纷。”
杨师群道:“上将军点拨,老杨岂敢不从。前次大裁军,天下震动,各军叫苦不迭,唯有我们卫府平安无事,有您在我们就有主心骨了。”
郭成在军中的资历其实不逊于杨师群,早在宁州时他就是天宁军抚远营都尉,西征打吐蕃时因为贻误军机,被李默革了职。后来走了傅有德的门路重新为将,但一直很不顺,最大的官也没超过副尉。
于是一怒之下弃武从文,一头扎到地方去,想另觅蹊径,结果也不顺利,这些年一直在县令和州佐位置上打转转。
前些日子他变卖家当贿赂了朝中权贵得以重返卫府,想着大干一场,谁知李默突然重返卫府,直接扔了双小鞋给他,塞给杨师群做副手。
那杨师群狗眼看人,处处排挤他,搞的他十分郁闷,正在思量退路。可巧就时来运转了,李默竟要擢拔他去做抚远营统领。
抚远营,转了一个大圈,自己又回到了抚远营。
郭成得知这个消息真是五味杂陈,抚远营原来是天宁军的主力营,西征、东征之后,日趋没落,更始年军改时竟降级为内务治安部队,改隶卫府。
由一等一的主力营(军)沦落为内务治安军,抚远营的没落跟他郭成的陨落轨迹是一样。
现如今他又回来了,这是他东山再起的基石,郭成十分珍惜。
他当然知道这是杨师群在排挤他,他也知道李默不大喜欢他,但能有这个安排,他还是很感激的,毕竟李默没有落井下石。
李默在卫府公堂接见了郭成,正点拨机宜。忽然听到穆坤跟小七打招呼,便是小七回来了。宁是勤的灵柩十月初八下葬,宁是敬已经启程回京,小七前两天再次奉命去洛阳安排,这个时候回来,似乎时辰有些不大对。
小七一路风尘仆仆,像个行脚僧,走进大堂,端起李默的茶就喝。
然后他把一份公文拍在桌子上,说:“御书房有令,护送齐王回京,由地方州府和驻军负责,不必咱们卫府费心。我让人给赶回来了。”
李默看了那份公文,沉吟良久。
淡淡地对小七说:“明日张美恩寿宴,你打听一下我老师去不去。”
张美恩是翰林院掌院学士、天子的老师,德高望重,他的寿宴宁是谨自然要参加,宰相亲临,张宅蓬荜生辉,张美恩一直陪着宁是谨,搞的李默想跟老师聊两句的机会都没有,等了一下午眼看天黑,宁是谨起身如厕,李默也跟了过去。
宁是谨早就注意到李默了,知道他来这是要见自己。
“有人要杀齐王,我必须出京去。”
“知道了。”
李默尿的很快,尿完就走了,宁是谨却哼哼哧哧半天弄不出来,所以就把一腔怒火发到李默头上,怨他来的不是时候,搅扰了自己的尿性。
……
宁是勤时代为了稳住突厥人,每年不仅给突厥输送大批钱物,还允许突厥商团到长安通商,名为通商,互惠互利,实际只为向突厥输送利益。
届时突厥人会拿一些草原上的特产到城里来强买强卖,谋取暴利。
大夏的皇帝对远来的客人总是十分慷慨,摸到窍门的突厥人随便找一件稀罕物往御前一递说两句吉祥话,就能获得丰厚的赏赐。
这一年的秋季,突厥派出了一支庞大的商队进入长安,人数多达五六千人。长安百姓如临大敌,豪门富室纷纷逃离京城,商贾歇业,学堂停学,东西两市的商铺纷纷关门歇业,路上行人断绝,连红尘旖旎的春风里也萧瑟了起来。
军民百姓如此做派让芮太后感到很没面子,于是下令京兆尹务必立刻恢复京城秩序,京兆尹陈洪接到诏令不敢怠慢,与西京兵马司商议,严格门禁盘查,宽进严出,对试图举家迁徙的严厉制裁。又发动胥吏挨家挨户的动员百姓上街,动员商户复市,以营造一种煌煌盛世景象。
对那些死不悔改的刁民,西京兵马使合全栋则捋起袖子上场,连打带吓,武力镇压。
一时间闹的长安城人心惶惶,鸡飞狗跳。
百姓怨声载道,百官敢怒不敢言。
(本章完)
第399章 饮酒醉()
李默上书谏言,希望朝廷能在城外建立市场,或在边境开互市,免除突厥对京城的骚扰。太后下诏廷议,芮家豢养的一批御史闻风而动,群起攻击李默,说李默篡改祖宗成法,破坏两国邦交,居心叵测,理应问罪。
芮太后就此事询问宰相宁是谨,宁是谨道:“通商之策,乃祖宗成法,不可轻易。李太保此论殊为不妥。”
芮太后其实也不喜欢突厥使团,嫌其粗鄙,但她并不打算废除这项由他丈夫定下的制度,她一切权力的源泉源自她的丈夫,若是公然将这项政策废黜了,就等于是背叛了自己的丈夫,那她的权力来源就成了问题,这将会带来一连串的负面影响。
反过来想一想,突厥人虽然扰民,但对她这个太后还是十分敬重的,突厥使团进京后先来拜望她这个太后,然后再见皇帝,上的表章里也是把她这个太后放在皇帝的前面。这就是承认了她才是这个国家的主宰,这样听话的野蛮人其实也挺可爱呢。
“突厥人虽然粗鄙,但骨子里还是忠诚可用的,而且这是先皇留下的制度,先皇尸骨未寒,我怎忍心废除。”
芮朝安道:“就是,那李默居心叵测,他想要干什么,我看他是不服太后您。”
芮太后不想听弟弟的谗言,他问跪在门口的合全栋:“突厥使团进京,听说闹的很厉害,你确信有把握掌控局势?”
合全栋道:“启禀太后,微臣定当尽心竭力。”
芮太后很不满意地说道:“我不要听你在这表忠心,我只想知道若是没有卫府,你们兵马司能不能镇得住京城。”
芮朝安对合全栋刚才的回答也十分不满,这家伙真是个脓包,见了太后就像老鼠见到了猫,连个话都不会说了。便道:“你有一说一,不要害怕,这里是长安,十万禁军都是你的后盾。”
合全栋总算听明白了,太后厌恶李默,想撇开李默自己当家,他只需回答能不能镇住京城就行了,其他的就别废话了。
“臣有把握。”
芮太后嗯了一声,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回头对芮朝安说:“你上次说那谁来着,闹的挺厉害的。”
芮朝安奸笑道:“朱八娘,最近闹的可凶了,鄜坊一带的百姓都吓得不敢回家呢。”
芮太后又嗯了一声。
芮朝安不再问什么,经过这么多年的磨合,太后姐姐的心思他大体已经能领会了,芮太后不喜欢李默,甚至是厌恶,但李默这尊佛又不是那么好搬迁的。借这个机会,把他撵出去,这可真是好算计啊。
“我知道怎么做了。”
次日,兵科给事中袁可立在早朝时弹劾李默,说悍匪朱八娘在坊州一带作乱,卫府屡次不能讨平,实为失职。要求皇帝罢免李默,交付三法司议罪。
太后勃然大怒,厉声斥责了袁可立,当堂将其贬斥出京。
太后这么做无非是向世人证明她对李默这位顾命大臣的绝对信任,但一些大臣却有不同的看法。
宰相宁是谨就表示,给事中袁可立所奏之事虽然无稽,但朱八娘之患却不得不予以彻底解决,远的是为了确保关中稳定,近的来说大行皇帝的梓宫即将下葬,京畿心腹之地怎可任由匪乱横行。
太后于是问李默自己的意思,李默请求出镇鄜坊,解决朱八娘。
太后大为赞赏,当即下诏以李默摄鄜坊安抚使,出镇坊州。
清剿朱八娘可不是一个好差事,这个女人纵横关中多年,官军屡次进剿都以失败告终,成了人人不敢碰的刺头。
李默意欲调遣驻守同州的抚远营和驻守潞州的虎狮营回关中作战,芮太后以兵贵神速为由驳了回去,诏令驻守京城的轻捷军、麒麟营出城进剿。
李默提出留轻捷军在京中,协助兵马司镇守京城,由他亲率麒麟营出征,又被太后驳回,太后以关心重臣为由,执意要李默率轻捷军和麒麟营一同出镇鄜坊。
李默只得奉诏。
轻捷军和麒麟营一走,京城的治安就全落在了合全栋的西京兵马司头上,这既是一种责任,但更多的是毫无制约的权力。
和平时期军队只能靠边站,权力的源泉来自卫府和西京兵马司这样的强力机构。
芮太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西京兵马司从卫府抢过来,又费尽了心力才把李默和他的卫府赶出了京城,现在,整个京城都是她的了。
她第一次尝到了君临天下的甜头。
但随之而来的却是身在高处的寒意,她站到了权力的巅峰,却忽然感到迷茫和害怕起来。
九月初,突厥使团进京,各部族加在一起有六七千人,京城震动。
为了显示自己的特殊身份,芮太后在麟德殿赐宴,宴请使团首领、突厥的右贤王西贡戈。
右贤王十分善饮,也十分会劝酒,太后毕竟年轻,在中年老男人的强攻下全面败北,一时间粉面含春威全泻,糊里糊涂的献歌一曲以娱宾客。
突厥人拍手大笑,侍宴的夏臣深以为耻,便是太后的胞兄御史中丞芮朝礼也觉得太过了。太后浪了一回,忽然也警醒起来,满面羞惭,不得不提前退场。
临行诏命宰相冯布替她招呼远来的客人。
喝的醉醺醺的突厥人发现千娇百媚的太后突然走了,顿时不干了,几个鲁莽之辈吵嚷着就要来拦截太后的銮驾,吓的太后随行宫女一阵尖叫。王怀恩临危救急,挡在了门前,护送太后銮驾回宫。宫门紧急关闭,突厥人勃然大怒,照着王怀恩的胖脸就是一拳,打的王怀恩鼻血长流,宫务局的六大掌印之一狼狈窜逃,乐的突厥人哈哈大笑。
芮朝礼拍案而去,拂袖而去。
冯布拽住他的袖子,叫道:“中丞,你怎么能走?”芮朝礼哼哼道:“某见不得这些腌臜事,相公耐得住,请便吧。”
挣脱冯布的手,一径去了。
冯布摇摇头苦笑一声。
主人丢下客人使性子走了,客人哪里肯?顿时嚷乱起来。
亏得冯布长袖善舞,脸皮够厚,硬是凭着一张笑脸,三寸不烂舌把场子兜住了。
于是饮酒继续。
天性擅饮的冯布很快就叫苦不迭,自己这次真是摊上大事了。这帮野蛮人粗鄙野蛮,酒德全无,喝醉了之后真是千奇百怪,有拿头撞柱子的,有随地小解的,有狂呼乱跳的,有殴打侍酒内侍的,有对宫女们动手动脚的……
(本章完)
第400章 上手练练()
王怀恩简单包扎了伤口,众人都劝他趁机躲了,王怀恩道:“聪明人都知道躲,可都躲了,放着这匹狼怎么办?”叹息了两声,重新折返回来。忧心忡忡地向冯布说:“相公,您得赶紧拿个主意哟,不然拆了这殿堂,咱家的脑袋就保不住了。”冯布对王怀恩去而复返感到钦佩,想了想道:“无奈何,只得撤场了。”王怀恩惊道:“这成吗,他们不闹?”冯布道:“肯定要闹,顾不得了,撤吧。”
王怀恩道:“我叫傅将军来,不怕他们拆房子,就怕他们闯宫惊了太后。”
冯布眉头一拧,咬牙叫道:“行,你去。”
一听说要撤场,突厥醉汉们顿时不干了,揪着王怀恩就打,王怀恩双臂抱头,在地上打滚,虽然狼狈,却护住了要害,眼见众人要打冯布。
王怀恩猛地跳起来,指挥左右:“快,快保护冯相。”
一群内侍护住冯布狼狈撤离。
突厥醉汉追打冯布不成,就把气撒到王怀恩身上,围住他一顿拳打脚踢。
左右卫士欲待上前解救,王怀恩忍着耻辱,减持不让。突厥人见夏国宫廷内官如此软弱可欺,胆子愈发壮大,就在麟德殿里打砸起来。
又把侍酒的宫女驱赶到偏殿,意图***。
殿中卫士咬牙切齿,只恨无人带头,恰在这时禁军将领傅南山赶了过来,眼见此状,气的两眼泛红,拔刀欲砍,忽然有了主意,当即解了佩刀,剥了衣甲,叫了声:“都说草原勇士如何了得,来,借着酒劲,咱跟他练练。”
众卫士弃了佩刀,怒吼向前,跟突厥人厮打在一块。
芮太后回到建福宫喝了解酒汤,休息了一会儿,缓过精神来,想起自己在麟德殿被西贡戈灌醉,竟以一国太后之尊为他人献唱,顿时羞的满脸通红,咬牙切齿,懊恼的要杀人。
忽听得殿外有人哭喊,不觉杀心顿起,喝问是谁,内侍牛纯报说是王怀恩的徒弟抬着王怀恩来请太后做主。
芮太后冷津津地打了个寒噤,一跃而起,起身就往外走,忽然又停住。
回身继续躺下,咬牙切齿道:“你们都是死人吗,哀家头痛如此,怎耐得人聒噪?”
近侍太监牛纯面色一寒,把拂尘往背后一插,捋起袖子,三角眼一瞪左右,恶狠狠地道:“还愣着干嘛,给我打!”
王怀恩的徒弟扛不住拳脚无语,丢下王怀恩抱头鼠窜。
牛纯上前踢了踢浑身稀烂、昏迷不醒的王怀恩,确信他还没死透,便冷笑一声,谓左右道:“还愣着干什么,放着这腌臜东西惊着太后怎么办,还要不要脑袋了?”
众人会意,分出四人来,由牛纯的徒弟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