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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本是萧家的,他王顺德如今想占为己有,总得有个理由,这理由就是萧梁无道,说起这无道之事,当然是罄竹难书,此事不用他费心,梅华庵能帮他写出数百万言来。
但这百万字的控诉都不如皇太后站出来说句话,只要马太后昭告天下,说萧家无道,不配享有天下,理应禅让给他王顺德,一切就顺理成章了,天下反对他的人至少可以少一半。
但问题是马太后是个倔脾气,软硬不吃,把派去劝降的使臣统统给骂了回来。
王顺德勃然大怒,站在勤政殿里把马太后的祖宗十八代统统问候了一遍,这便叫来自己的侄儿王墨,吩咐道:“太后平素最喜爱淑妃,当自己的女儿养,你把淑妃带到慈宁宫去,问她肯不肯下诏书,她若不肯,你们就……”
王墨大喜,带人去办了。
梅华庵派人出宫,到处贴了安民告示,想到马太后未必肯下诏废黜萧陞,便来见王顺德,想给他出一条妙计。
走到半道,见到护军张伯驹怒气冲冲地迎面走来,便问:“伯驹,谁惹你了?”张伯驹问梅华庵:“军师,进宫之前,是谁说不得强奸妇女的。”梅华庵抚须笑道:“伯驹,那是说给将士们听的,若是将军忍不住,你就睁只眼闭只眼吧。”张伯驹道:“若是将军,我也不管了,可现在是王墨那愣头青,揪着淑妃娘娘去慈宁宫,威胁太后下诏废掉萧陞,太后不肯,他就当众**了淑妃娘娘,你说这特么还是人吗?”
“当众?……”
梅华庵目瞪口呆,没想到王墨会做的这么绝。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王墨是个混小子,那懂这样的计谋,这必是王顺德教他的。当着太后的面**淑妃,逼她下诏废帝,真亏他能想得出来啊。
“伯驹,事已至此,你就当没看见吧。”
“军师,这,唉……”
张伯驹也知道跟梅华庵发牢骚没用,王顺德的性子一旦上来,八匹马都拉不回,何况他一个文弱书生。
张伯驹拱手退走,他这个护军中尉到这个时候可以歇着了,整个宫城都疯了,他却什么也管不了。
梅华庵现在心里很后悔,他后悔自己不该把这股祸水引到长安来,他恨萧梁,恨不得立即改朝换代,但这样酷烈的景象又让他有些迷茫。
纵乱兵**淑妃,并没能让马太后屈服,王顺德现在很有挫败感。
依照他的性子,索性大开杀戒,砍他几个硬骨头,看看谁还敢顶撞他。
梅华庵又给他献了一计,让他派人去京兆府把敬妃张氏接回来。萧陞没有皇后,后宫以敬妃张氏资历最深,马太后不肯下诏废帝,那就让她下诏册立张氏为皇后,然后假借太后之名废黜萧陞,从皇子中选一个听话的立为皇帝,然后杀了马太后,那么张皇后就成了太后,再让张太后下诏逊位,岂非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王顺德烦躁地说:“军师,搞的这么绕,至于吗,咱们索性自己当皇帝,岂不快哉。”
梅华庵道:“自己称帝,便是逆臣贼子,天下公敌。萧梁逊位于你,你承继的是萧梁的正统,便是名正言顺。做大事名要正言要顺,万万苟且不得啊。此其一,其二,张氏的父兄都在江都为官,地位不低,她若做了太后,等于把张家父子也拉下了水,岂非一举两得?”
王顺德琢磨了一下,压下一口气说:“好,就依军师的办。”
当下派侄儿张侃去京兆府把敬妃张娘娘接回宫来当皇后。
京兆府大牢里人心惶惶,改朝换代了,大小头目不知如何是好。
张侃带兵前来要人,谁敢拦阻,牢头亲自陪着张侃来到地牢。张侃捂着鼻子,望着地牢里一坨一坨的活死人,破口骂道:“特么的,果然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大罗金仙落在你们手里也要脱一层皮。”
牢头战战兢兢,哪敢吭声。
敬妃身份特殊,看管的十分严密,乃是一个独立的牢房。
牢头战战兢兢开门,手抖的厉害,钥匙怎么也插不进孔里去。张侃大怒,挥刀劈斩铜锁,火星乱迸,铜锁落地。
推开铁门闯进去,却见一个牢子撅着屁股跪在地上,烂草上躺着一个女人,披头散发,只有上衣,没有下衣,两条光腿裸露在外。
张侃早年也在县里当过差,知道牢里的阴暗,那些年轻貌美的女囚,一旦入狱,没有不被恶卒玷污的,更有甚者,甚至以女囚为妓,公然招揽嫖。客赚取外快。
他只是没想到天子脚下,皇帝的女人落难后也不能幸免,一时觉得荒唐之极可笑之极。
“好好好,做的好,做的好。”
张侃忽然拔刀,斩了那牢子,一把揪住那牢头,冷笑道:“你当的好官,我告诉你,你有福气了,太后懿旨,接敬妃娘娘回宫,做皇后。”
牢头闻言,大喊一声,口鼻喷血而亡。
(本章完)
第202章 大秦帝国的一些旧事()
张侃丢开他,朝敬妃看了一眼,心里想:“什么贵妃,什么皇后,不过是个女人,脱去那身华丽的袍服,狗屁不是。”
敬妃被迎回宫里,王顺德亲自带人迎接,见以君臣之礼。
但很快王顺德就对这个女人失望了,在京兆府被打的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敬妃竟断然拒绝跟他合作,还骂他是乱臣贼子,说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王顺德的脸部肌肉猛烈地颤抖了几下,忽然抽刀,挥手斩了一刀,敬妃的半张脸就没了,王顺德还刀归鞘,骂了句老怨妇,便绕过梅华庵扬长而去。
梅华庵拄着拐杖,望着地上抽搐着的张氏。
对张侃说:“送她一程吧。”
张侃拔刀在手,想想又把刀插回鞘中,夺了一杆枪扎进敬妃后心,送了她最后一程。
敬妃的倔强彻底消磨了王顺德的耐性,指望平稳过渡看来是没指望了,
计谋流产,梅华庵现在也觉得很没面子,只好躲进政事堂不再露面。
这个未央宫,这个长安城,现在由王顺德做主,谁也不能再阻止他。
发出了一连串指令后,四更末,王顺德红着眼睛召集众将,声音低哑地说道:“弟兄们忙了一夜也辛苦了,哥哥没什么好招待的,自此刻起,至天明前,这未央宫随你们怎么折腾吧。大伙热闹热闹,乐呵乐呵。”
王泽茂忙道:“大哥,这未央宫现在可是你的,这万千女人可都是嫂子啊。”
王顺德嘿然笑道;“我的江山是兄弟们打的,我的就是兄弟们的,这后宫几万女眷,我累死了也用不了,不如拿出来大伙一起乐呵。”看了眼张伯驹,叫道:“你这个护军行事古板,我告诉你今晚的事不许你管,将来也不许你追究。”
张伯驹梗着脖子道:“我身为执法,岂可违法不究。”
王顺德勃然大怒,抓起一个茶碗朝张伯驹砸去。
王泽茂连忙劝道:“大哥如今还是大梁的臣子,您的军令若是违法,护军有权拒绝执行,但若大哥现在做了皇帝,那便是金口玉言,张伯驹岂敢不从?”
众人顿时嚷起来,要王顺德立即称帝,张侃早有准备,将从宫里搜到的一件黄袍拿出来,也不管王顺德是否同意,早披在了他的身上。
众将三跪九叩齐呼万岁。
王顺德瞅了眼张伯驹,这愣小子现在也顺气了,撅着屁股趴在那很陶醉的样子,便抚摸着黄袍说:“果然还是当皇帝好,好啊,众卿平身,他娘的,老子现在竟然是皇帝了,真他娘的,嘿。”
又下诏道:“老子天明登基,你们先去乐呵乐呵,宫里的女人随你们怎么搞,老子朕绝不追究,不过仅限今晚啊。”
王顺德虽然大度,愿与众位兄弟共享太平。
但梅华庵还是留了个心眼,他跟王泽茂商量,让他派兵把宫里有封号的女子都集中安置在勤政殿附近的一座院子里,又派兵去把内学士院、内教坊司保护起来,免得乱了规矩,将来不好交代。
王顺德却不买梅华庵的账,他下令把宫中有品阶的宫妃、女官统统叫到勤政殿来,在殿前列队,然后一个个从大殿上走过。
他的高级将领们看中哪个,只管拉过去,王顺德非但不拦阻,反而击节助兴。
未央宫的狂欢很快传遍了京城,流言说王顺德进宫之日,马太后亲自接驾,令淑妃、惠妃、明妃、庄妃等妃嫔二十人佐酒,席间王将军任意取用宫妃,太后非但不阻止,反而击节助兴。
这些传闻有些是民间自发形成的,表达了老百姓朴素的爱情观和好奇心,有些则是被有心人精密加工过的,夹杂着恶毒的私活。
其次这些流言传播速度之快,也超出了正常人的想象。王顺德在宫里的一举一动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长安城,彷佛现场直播一样。
编造这些流言蜚语、桃色传闻究竟有什么用,当然有用的,爱八卦是人的天性,尤其事涉皇家宫闱。为什么要贬损整个萧家和皇帝的后宫呢,目的是险恶的,就是要恶心这家子,让他没脸,让他名誉扫地。
扒掉皇家身上的那套华美神圣的袍服,你会发现皇帝其实是个低能的畸形儿,举止滑稽,目光短浅,气质庸俗,脑袋还有些不正常,道德水平更是谈不上,他的脑袋里只有他的权力,他的眼里只有金钱和女人。他就像个贪得无厌的貔貅,贪婪地吸食着全天下臣民的骨血。他就像个恐怖的恶魔,喷毒吐霾,他用万民累累的白骨堆积成山,他将万民苦难的血浆和眼泪汇成江河。这样一个卑劣、恶毒、恐怖、贪婪、无耻的人怎配为天下之主。
他的后宫的娘娘们也远不像想象中的那么优雅美丽,端庄大度,品性高洁,她们内心阴暗,小肚鸡肠,嫉妒狠毒,行为轻佻,本性****,比之青楼的妓女其实没什么两样,她们每日的最大的乐趣就是勾心斗角,互相残害,将后宫做战场,乌烟瘴气,荼毒生灵。
那位母仪天下的老太后其实是个趣味庸俗的老鸡贼,她的慈祥善良都是装出来的,内心的阴暗、恶毒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她为了保住那张老脸还能见人,经常指使宦官偷盗民间婴儿进宫煮了吃。一个祖母级的老女人,却**炽烈,经常去相国寺里跟和尚们苟且,荡风所至,方丈败北,主持回避,护法金刚伤残累累,小沙弥的尸骸白了关中大地,这样人的比之拐卖人口的人牙子尚且不如,比潘某人楼下卖茶的王婆还差了一颗良心。
你说这样的一家人凭什么高高在上人五人六的享有天下,呸,他们根本就不配。
宁州驻上都进奏院成为众多流言的制造基地,李默组织了一个庞大的写作班子,规模化生产,日夜不停地炮制这些舆论炸弹。
他不仅生产炸弹,还发行批发炸弹,并实际参与其传播,他设计传播途径,组建传播队伍,追踪传播的质量,创新、发展、改善传播手段,确保这些炸弹能更快更好地炸向庞大却摇摇欲坠的萧梁皇朝。
他在长安的每个坊都安插了人手,重金招募各路好手,确保这些桃色炸弹能在第一时间实现全城无死角覆盖。
然后轰地一声,让舆论的震撼激荡整个长安城。
“萧家被你坑惨了,现在没人再相信这家人了,男人弃民逃生,女人迎贼苟活,完蛋了,名誉扫地了。”
小七被这些桃色炸弹搞的想吐,现在一提到“宫”“妃”两个字就觉得恶心,想吐。
李默道:“矫情,这是在打仗,你会计较战场上的血浆吗,不,那只会让你感到兴奋。”
小七道:“我们这样编排人家,你不觉得下作吗,死后会下拔舌狱的。”
“偷袭军营,你会觉得下作吗?杀人盈野,你就能心安?别傻了兄弟,这是在打仗。”
“行啦,我说不过你。不过你也该撤了,皇城司的人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来的。”
李默叹了口气说:“他们不会来了,若是来,早该来了。”
“不来了,那他们去哪了?”
“那谁知道,你应该去问叶采得。”
李默透过窗棂看到李仙儿带着侍婢箠青来了,来给他送早饭。
(本章完)
第203章 流浪的中兴大业()
石杜卜在京兆府大牢里躺了整整两个月,在边军里磨炼出来的强健体魄救了他的命。被打成那样,竟然还没有死。
前一个月因为不能翻身,他的臀、股、后背伤口糜烂,一度生了蛆虫,但现在,却奇迹般地好了,这是老天爷不肯收他啊。
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石杜卜不求有后福,只求能走出这阴暗恐怖的大牢,重建天日再做一回人。
虽然暗无天日,但他很快就察觉到外面出事了,天牢里的牢子们整日价魂不守舍的,到后来竟然还有人来巴结他。
他知道,肯定是改朝换天。
一开始他还哭过,他家三代忠良,食君之禄,忧君之事,家国倾覆,为臣子者……
不对,他现在已经不是大梁的臣子了,大梁朝把他抛弃了,大梁朝冤枉了他,他应该恨大梁朝才对。恨,必须得恨,往死了恨。
从那以后他就开始锻炼身体,修炼刀法,牢房里没有刀,但他已经做到了手中无刀,心中有刀的无我境界。
他的刀法进步很快。
终于有一天,牢头赔着笑脸请他出去,说大秦的皇帝要召见他。
果然是改朝换代了。
他已经不计较现在是梁朝还是秦朝,能重建天日就好。
他回到了熟悉的未央宫,含元殿的修缮工程接近尾声,一切看起来似乎都没什么变化,甚至连内宫太监的装束也没有变。
但心境却完全变了,他的内心没有重获自由的喜悦,只有炙热的杀戮的渴望。
大秦的皇帝很有威严,石杜卜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边军粗豪的味道,这让他心安,心生亲近,五体投地。
大秦皇帝也很看好这个满脸伤疤、目光坚毅的汉子,他安抚道:“萧梁无道,陷害忠良,我是没办法了才反他,将军可肯与我共创大业,安民保天下。”
石杜卜闻言,热泪盈眶,自他被人陷害入狱,妻妹被罚入掖庭为奴,儿子虎头惨死于街头,他的心就变了,变得异常狠辣起来。
他一直渴望获得重生,好好报复这个世道。
他重重地给王顺德磕了个头,言道:“萧梁无道,天下归秦,陛下是我再造父母,石杜卜愿竭尽心力,效忠大秦皇帝陛下,万死不辞。”
王顺德哈哈大笑,下丹陛,亲自扶起石杜卜,解下佩刀赐给石杜卜,道:“天下无道之人太多,将军为我斩邪除魔,不必手软。”
即刻封石杜卜为斩邪将军,协助闫安尊执掌京兆府,专杀萧梁旧臣。
石杜卜出宫之后,第一件事是回家,他知道他的家肯定是空空如也,但还是忍不住回去了。他的家没有空,而是被一户做小生意的人家占据了,户主油腔滑调一看就是个奸商,愣是说自己是花钱从业主钱某某手中租赁的这院子,有契约为证。
石杜卜抽刀劈在他脸上,喝了声:“滚!”
一家子老小凄凄惨惨地逃命去了。
武侯铺的兵,县里的捕快,京兆府的捕盗官随即赶来,却都被他拘为己用,他是皇帝赐封的斩邪将军,手中斩邪刀可斩人间邪祟,谁要是不服,只管拿头来试。
“跟我去掖庭。”
石杜卜带着一干人直入掖庭,斩杀了两个胆敢拦阻他的内侍,然后在万千贱婢中找到了他的妹妹石芙蓉,而他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