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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府掌管京畿,百姓皆可前来伸冤,可沈大人试想,天下的百姓有多少是敢来伸冤的?如果他们要告的人身份不一般,他们还敢告吗?如果有三口青天铡刀情况就不一样了,青天铡刀可先斩后奏,犹如圣上亲临,有此铡刀镇守开封府,天下百姓闻言,还有什么冤情是不敢伸的呢?”
沈探听完,已是赞许,而赞许后更觉柳味来此找他,并非是要征得他的同意,而是想将这份功劳分他一半,念及此,顿时欣喜,道:“柳大人的想法不错,我们这就去见王爷,如何?”
王爷和苏另看两人在开封府的书房品茶,在这样的深秋时节,若是与知己好友品茶,当属一件乐事;他们两人听完柳味和沈探二人的想法后,也觉得甚是有趣,只不过请先斩后奏的东西并非一件易事,为此苏另看又道:“以王爷身份,请三口青天铡刀并无不可,只不过理由却必须充分,刚才两位大人所言倒也不错,有青天铡刀在,定能让天下百姓敢于伸冤,对大宋是有百利的,只不过为何要请三口青天铡刀呢,若要铡人,一口岂不是也可以?”
苏另看的问题,沈探无法作答,他刚才没问这点,而柳味也没说,所以他将目光投向了柳味,柳味浅笑,道:“苏先生,既然是青天铡刀,自然要对得起青天之名,如何才能对得起青天之名?自然是要铁面无私,无论罪人是何身份,皆铡得,如此,才不愧对青天铡刀之名。三口铡刀,分别铡不同之人,龙头铡,可铡皇亲国戚、凤子龙孙;虎头铡,可铡贪官污吏、祸国奸臣;狗头铡,可铡土豪劣绅、恶霸无赖。此乃青天三铡刀是也。”
柳味一番言论说完,神色忽而坚定,而晋王和苏另看以及沈探三人则听得热血沸腾,青天铡刀,铡天下恶人,当真快意。
有此铡刀在,何冤伸不得?何人铡不得?
……
皇宫。
秋色已深,赵匡胤却无心悲秋,他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忽而听到晋王要为开封府请三口青天铡刀,不由得惊讶,外加兴趣,于是浅笑问道:“王弟,怎么突然想起请三口青天铡刀的?这三口青天铡刀又作何用?”
“皇兄,大宋开国十年,法度废弛,前些日子皇兄改革律法,让天下百姓得以有冤可伸,只是对于很多百姓来说,就算有冤也不敢得罪权贵,很多百姓心中还存留着前朝那种法不责权贵的想法,如此一来,皇兄纵然是改革了法度,与没有改革又有什么区别?三口青天铡刀,就是要天下百姓知道,只要他们有冤情,无论他们要告的是谁,皆有地方让他们来伸冤,三口铡刀,分别铡不同之人,龙头铡,可铡皇亲国戚、凤子龙孙;虎头铡,可铡贪官污吏、祸国奸臣;狗头铡,可铡土豪劣绅、恶霸无赖。”
说到这里,晋王微一停歇,道:“至于请三口青天铡刀的想法,并非臣弟所想,乃柳驸马与沈推官所为,他们两人掌管刑狱,有此提议,也是多番调查的结果,还请皇兄允。”
赵匡胤听完晋王话后,很是震撼,仿佛内心的那种跃马狂热又突然升起,可很快,他便又微一凝眉,道:“这皇亲国戚、凤子龙孙也铡得?”
宋朝开国,并未多开国功臣有过杀戮,赵匡胤对这些功臣也多有优待,有时他们在民间蛮横一点,赵匡胤知道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有了三口铡刀,岂不是所有人皆铡得?
晋王似乎早料到赵匡胤会这样问,于是猛然跪在赵匡胤跟前,道:“皇兄,为大宋江山计,为天下百姓计,法度必须一视同仁,不然所设法度岂不形同虚设?若只惩罚无权无势的百姓,岂不是让天下百姓寒心?如此一来,我大宋又如何长治久安?又如何一统宇内?”
晋王的话让赵匡胤又是一震,也让他终于下定决心:“王弟所言甚是,好,朕准你所请,三口青天铡刀明日送往开封府。”
第66章 铡刀首用()
次日,天寒,云幕低垂。
晋王跟苏另看等人正在府内闲谈,忽闻开封府外响起阵阵锣鼓之声,而在这锣鼓之声上掺杂着百姓的喧嚣。
正当几人不解间,一名侍卫急匆匆跑来:“王爷,朝廷送了三口铡刀来。”
晋王、苏另看、柳味等人听得此言,心头顿时一阵激动,晋王更是忽而豪气,道:“走,到府外迎接。”
一行人出得开封府,只见府门前站着人山人海的百姓,而在最前面则放着三口铡刀,喜公公见到晋王后,脸上带着笑意:“开封府一众官员接旨。”
晋王拜首,苏另看、柳味等人连连跪拜。
“朝廷改革法度,为让天下百姓有冤可伸,特赐开封府青天铡刀三口,只要罪证确凿,无论何人,皆可先斩后奏,三口青天铡刀,分铡不同之人,龙头铡,可铡皇亲国戚、凤子龙孙;虎头铡,可铡贪官污吏、祸国奸臣;狗头铡,可铡土豪劣绅、恶霸无赖。钦此。”
喜公公说完,晋王一众人高呼接旨,谢主隆恩。
而此时周围百姓,顿时喧嚣起来,三口青天铡刀,可先斩后奏,龙头铡,可铡皇亲国戚、凤子龙孙;虎头铡,可铡贪官污吏、祸国奸臣;狗头铡,可铡土豪劣绅、恶霸无赖。这是何等威仪?百姓的心忽然激动起来,他们突然感觉到了朝廷对他们的重视,如果朝廷不重视,又怎会设下三口青天铡刀?
就在晋王等人接旨后,那些百姓突然全部跪在了开封府门前,高呼吾皇万岁,吾皇英明,声音响彻整个开封府周围,让所有闻者皆为之一震。
此乃民心也!
得天下要民心,治理天下更要民心,晋王很激动,眼角突然就湿润起来,自晚唐以来,这些百姓受惯了欺压,何时有朝廷关心过他们的死活?
是他们大宋的朝廷,让这些百姓突然对生活有了信心,对朝廷有了信心,而百姓之所以有这些信心,是因为他们真正的将这些百姓放进了心里。
吾皇万岁、吾皇圣明的声音持续了很久,晋王等人在开封府门前站了很久,他们仿佛看到了大宋朝廷光明的未来。
而就在众人沉浸在这种遐思的时候,一名中年男子突然扑倒在地,声音悲戚,道:“皇上圣明,王爷圣明,草民有冤要伸,还请王爷为小民做主。”
中年男子穿一件单衣,在这深秋时节看起来更显孤寂,晋王心头微动,道:“你有何冤要伸,速速报来。”此时的晋王胸有豪情万丈,他突然很想试一试这三口青天铡刀,而且只要今天这一审成功,那么日后大宋法度,必将有法可依,而天下百姓也必将遵守。
震慑,晋王突然想到了震慑,他要在今天这样个日子来,来为三口青天铡刀扬名。
中年男子跪在地上,道:“草民严华,本是京城一小商贩,日子过的还可以,可半个月前,京城恶霸陈贵看上了草民女儿严花,并且当街将其掳去,草民为救女儿,将所有家产变卖送给了陈贵,可那陈贵收下草民的钱财后却仍旧不肯放过小女,小女被蹂躏后不堪屈辱,上吊而亡,草民,恳请王爷为草民做主,为小女伸冤。”
严华说完,晋王以及苏另看等人具是一惊,半个月前,京城有发生过这样惨绝人寰的事情吗?
晋王震惊之后,简直不敢相信,堂堂天子脚下,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的?
苏另看也有些吃惊,不过他吃惊的却是陈贵的身份,晋王日理万机对朝中人员的关系不清楚可他苏另看却是清清楚楚的,因此在苏另看吃惊后,连忙悄声在晋王耳边说道:“王爷,陈贵乃陈贵妃的弟弟,是国舅。”
晋王一愣,心头微微一沉,他自然知道皇上有位陈贵妃,也知道皇上很宠信陈贵妃,可如今却有人要告陈贵妃的弟弟,而现如今这种情况,他却不能不立案,因为三口青天铡刀已经请下,如果他不调查,那么刚刚建立的民心必将瞬间崩溃。
朝令夕改,这绝对不是一个国家该有的态度。
柳味站在一旁,浅浅笑了笑,而后向晋王拱手道:“王爷,是否开堂问审?”
晋王微一凝眉,而后震声道:“开堂,来人,去将陈贵带来。”
晋王此话一出,立有衙役赶去,而那些周围百姓见此,忽又高呼王爷青天,晋王青天,百姓呼完,几名男子又突然站出来跪在开封府门前,并且异口同声说要告陈贵。
晋王断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本来一个人告陈贵,他还能解决,可如今这么多百姓告陈贵,事情就有些麻烦了。
晋王犹豫了一下后,问道:“尔等因何要状告陈贵?”
“回王爷话,那陈贵抢了草民祖传的花瓶。”
“王爷,那陈贵抢了草民闺女,现在现在还被他软禁在陈府呢,请王爷为草民伸冤”
“王爷,那陈贵拿了草民的药材可却不给钱,还出手打了草民药铺的伙计”
“王爷,那陈贵欺压良善,无恶不作,草民就算没有被他怎么着,也要状告他,请王爷明察,为京城百姓伸冤”
百姓的声音此起彼伏,后来全成责骂陈贵之言,晋王双目微凝,可也一时失去了抉择,他心中有一方净土,也想为天下百姓寻得一方净土,可他又很清楚,以他目前的身份,皇上是得罪不得的,虽然昭宪太后去世前留有金匮之盟,当今圣上百年之后将皇位传给自己,可那个皇上不希望将皇位传给自己的儿子?只怕在皇上心中,巴不得自己犯错然后好解决了自己吧?
陈贵是当今圣上的小舅子,就算圣上对他没有一点在意,可这却是给了皇上记恨自己的理由,更何况女人的枕边风是不容小觑的。
心中有了诸多愁绪,晋王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苏另看,苏另看很能明白晋王的难处,所以他只轻声道:“王爷,此时只能以天下百姓先,不然失去民心,将悔之晚矣!”
苏另看是晋王的智囊,而且晋王对他很是信任,当他听到苏另看这句话后,便仿佛突然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神色也忽而坚定,望着开封府前跪拜的那些百姓道:“若诸位百姓所言属实,本王定斩那陈贵不饶。”
………
半个时辰后,陈贵被衙役带来了,不过不是被押来的,而是趾高气扬的来的,他是国舅,谁能怎么他?
不过当陈贵来到开封府,看到那诸多百姓记恨眼神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陈贵来到开封府大堂,朝晋王跪拜,道:“王爷,听闻有人状告本国舅,那实在是冤枉,本国舅一向都是安分守己的,恶事可一件没有做过。”
陈贵此言刚罢,百姓顿时怒骂开来,柳味微一凝眉,出列道:“王爷,断案讲究人证物证,如今朝堂众多百姓便是人证,而想要物证,却也不难,只需派人去搜一下陈府便是。”
晋王颔首,随即吩咐下去,而这时陈贵脸上忽而露出一丝惊恐,不过这丝惊恐很快又被他的那种不屑和高傲所掩饰。
一炷香后,衙役赶了回来,手里拿着以前被陈贵抢走的百姓财物,而在衙役身后,跟着一名哭哭啼啼的女子,大堂上一中年男子看到那名女子后,喊了声女儿,然后两人便向对方扑了来。
女子与其父相拥后,跪在大堂道:“陈贵这个禽兽,他将民女掳去蹂躏,民女遭受非人虐待,早已生不如死,如果不是为了看着这个畜生伏法,民女早一死了之了,还请王爷为民女伸冤。”
如今大堂之上众口一词,那陈贵辩无可辩,而这时的陈贵突然撕去刚才伪装,趾高气扬道:“一群贱民,本国舅拿了你们的东西又如何?玩了你们的身子又如何,被本国舅玩,你们应该感到荣幸才是?这些都是本国舅做的,你们还想杀了本国舅不成?告诉你们,我大姐是当今圣上的贵妃,你们活的不耐烦了,谁敢杀我?”
猖狂,开封府大堂之上从来不曾有过的猖狂,百姓愤怒,衙役咬牙切齿,晋王双眉紧锁,忽而冷喝一声:“好你个陈贵,仗着自己身份为非作歹无恶不作,如今竟然还口出狂言死不悔改,本王今天就让你看看谁敢杀你,本王敢杀你。”
晋王的话字字如雷,震进了百姓的心里是激动,震进陈贵心中则是惊恐,而惊恐之后,陈贵突然冷哼一声:“你敢?不妨告诉王爷,本国舅来的时候,已经派人向大姐告信,她一定会请皇上救我的。”
晋王本来坚定的神色在听到这句话后突然微动,柳味见此,双眉微凝,而后拱手道:“王爷,若不处置此人,只怕开封府将失去百姓信任,而我们之前所有的努力将付之一炬啊,请王爷早做定夺,不然若等陈贵妃到来,将麻烦不少。”
听得柳味所言,晋王顿悟,高呼道:“开铡!”
第67章 奇恨()
黑云低垂,皇宫略显凄寒。
赵匡胤正在批阅奏章,陈舒陈贵妃便从外面急匆匆的跑了来,而且跑来的时候梨花带雨,人见犹怜。
赵匡胤宠信的妃子不少,其中便有这个陈贵妃,如今见陈贵妃哭成这个样子,不由得微一凝眉,道:“爱妃,何事哭成这样?”
陈贵妃跪在赵匡胤身前,眼角犹有泪痕:“圣上,您可要救救我弟弟啊,他他被开封府的人给抓了去。”
赵匡胤微惊,今天早些时候他才刚命人将做好的三口青天铡刀送去,怎么刚出去陈舒的弟弟就关了进去?赵匡胤知道陈舒有个弟弟,但对于那个陈贵平日所为并不了解,不过他也不是个糊涂皇帝,开封府掌管京畿,就算抓人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抓人的,为此赵匡胤神色一沉,道:“你弟弟犯了何罪,竟然被开封府的人给抓了去?”
陈舒哭哭啼啼道:“臣妾的弟弟平日里仗着臣妾身份,有些狂妄,抢抢过一户百姓的花瓶,臣妾知道后已是教训过他,可没想到开封府的人竟为此将其抓去,听闻圣上赐予开封府三口青天铡刀可先斩后奏,臣妾担心,因此特向皇上请旨,救奴家弟弟一命。”
陈舒能在后宫混到贵妃身份,其手段绝对非同一般,她对于自己弟弟的所作所为再清楚不过,可强抢民女的事情绝对说不得,而她又不可能说自己弟弟一点过错没有,毕竟开封府是晋王当权,晋王是当今圣上的弟弟,圣上对他还是很信任的。
赵匡胤听完陈舒所言,并未多想,道:“无妨,既然爱妃的弟弟不过抢了一个花瓶,想来王弟不会将其怎么样的,绝对用不上青天铡刀,最多也就打一顿板子,既然要不了命,就该受些教训。”
陈舒一听,脸上顿露着急之色,而神情更显悲戚,道:“官家所言不差,只是奴家心里到底有些担心,万一晋王想给三口青天铡刀扬名,想找人开刀,那可如何是好,为完全计,还请圣上下道圣旨,饶奴家弟弟一条性命。”
听得陈贵妃这样说,赵匡胤不由得生出些许疑惑,他相信晋王不是草菅人命的人,而且如今大宋法度已逐渐趋于完善,若只是仗势欺人,还要不了命吧?
不过赵匡胤一低头看到陈贵妃那梨花带雨的脸蛋,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他太爱这个美人了,看到美人哭泣,心中竟然生出莫名伤感来,想到不过是救陈贵一条命,并不是什么大事,于是便也未多想,很是直接的给下了道圣旨。
………
开封府。
陈贵妃和宫中的太监小桂子带着圣旨来到开封府门前的时候,开封府门前仍旧逗留着许多百姓,这些百姓的兴致还很高,还在议论着刚才铡人的情形。
“那龙头铡当真锋利无比,脖子一伸,咔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