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模
这样想了之后,柳味越发觉得自己有必要去一趟柳家酒庄了。
在一个天气略显阴沉,有清风吹拂的午后,柳味从绿衣那里得知柳家酒庄的地址后,一个人离开了郡主府。
此时空中乌云密布,却又欲雨未雨,天气一扫前几天的郁热,显得颇为清凉,因此虽是午后,街头却有不少行人,更有四五孩童趁着清风在那里打闹嬉戏。
柳味转了几条街道,最终来的了柳家酒庄。
柳家酒庄四周很是空寂,大门已有些斑驳,不过那块匾额却被人擦的很新,柳味正要推门,门却吱呀一声开了,接着从里面露出一老仆的脑袋来。
老仆年纪大概五十岁左右,身材略微显瘦,眼神有些呆滞,好像有点百无聊赖,只是当他看到柳味的时候,神情突然兴奋起来:“少爷,您回来了?您可回来了。”
老仆说着便跑来抓住了柳味的臂膀,柳味从绿衣那里打听过,整个柳家酒庄,就只剩一个名为柳全的柳管家在看守了,而这老仆,显然是柳全柳管家。
被柳管家这般拉着,柳味也有一丝感动,边跟柳全往里走边说:“这一年来辛苦柳叔了!”
柳管家脸上露出笑意来,道:“少爷可别这么说,只要有少爷在,老仆我受多少罪都心甘情愿,只要少爷在,这柳家酒庄就有希望啊!”
说着,柳全竟然忍不住老泪纵横起来。
柳味见此,连忙说道:“柳叔放心便是,我准备重振柳家酒馆,到时还请柳叔在旁鼎力协助。”
“有少爷这句话就够了,老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两人说着,去了后院酿酒的地方,以前酿酒的工具都还在,只是都蒙了尘,大大的后院只他们两人,显得空寂而萧凉,可能是想到了以往这里的繁荣,柳全竟然又忍不住落下泪来。
柳味前世就是个生意人,因此在他看完这些东西之后,他便很清楚的知道,想要重振柳家酒庄,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如今柳家酒庄留下的摊子,是烂摊子,要人没人,要资金没资金,跟白手起家并无多大区别。
将手放在酒缸上擦去上面的灰尘,柳味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而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中突然响起一声惊雷,接着又刮起一阵强风来,柳味抬头望向浓云的天空,雨水落下,落在他的嘴里,带着一股淡苦。
第3章 秦家娘子()
盛夏的雨,来势凶猛,有风袭来,一扫这几日的郁热。
如意郡主赵颖半倚在竹席上看书,曼妙的身姿是那样的婀娜,不时有风吹来,吹起她的衣袂,让她更显有几分妩媚。
门窗被风吹的啪啪作响,赵颖轻声唤了一声,侍候在外面的绿衣急匆匆跑了来。
“郡主有什么吩咐?”
“风大了,将窗户关上吧!”
绿衣连连允诺,跑去将窗户给关上了,窗户关上之后,屋内略显暗淡,书是看不成了的,赵颖将书放下,望着绿衣问道:“这几日驸马可还有去饮酒?”
“没有了,这几日驸马爷皆是待在府上的,只今日午后才说要去柳家酒庄看看。”
赵颖微微有些吃惊,道:“去柳家酒庄做什么,那不是已经荒废了吗?”
“奴婢也是不知,驸马爷并未提及。”
如意郡主眉头微蹙,想了一会,又问道:“这几日驸马在府上都做些什么?”
“前几天驸马爷伤好了一些后,略显无聊,便命奴婢给找了些书来看。”
如意郡主听完,略有鄙夷的一笑:“他一个商人子,看什么书!”
绿衣听如意郡主这般说,微微愣了一愣,不过还是想替驸马爷说两句好话,于是连忙解释:“驸马爷让奴婢给找了几本唐诗集和词集,驸马爷看的时候,可认真了”
绿衣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如意郡主却已不是很想再听,浅浅用手捂嘴打了个哈欠,道:“你且下去吧,本郡主要休息了!”
绿衣不敢违背,连连应着退了出去。
……
大雨倾盆,柳味被柳全给拉到了客厅,两人的衣衫皆有些湿,柳全怕柳味感冒,连忙说道:“少爷在此稍作,老奴这去给您找件干净衣服来。”
柳味拉住了柳全,道:“柳叔,不必麻烦了,这里看完,我还得离开呢!”
“离开?”柳叔神色微微有些慌张:“少爷不是说要重振柳家酒庄的吗?”
柳味见柳全如此,想来是他误会了,于是连忙解释:“柳家酒庄是要重开,只不过不是现在啊,柳叔跟着家父也有些年头了,应该知道生意不是好做的,在没有准备妥当之前,是万不能随便为之的。”
柳全刚才也是一时着急,以为柳味看了一眼便走,刚才说的话全是敷衍,这般听完,心中稍安:“还是少爷想的周全,是老奴急了些,不知少爷可有什么需要老奴做的?”
柳味想了想,道:“那些酿酒的工具再清洗一遍吧,等过些天我准备好了,就开始动工。”柳味前世涉猎极广,对于酿酒的工艺多少也有点了解,他很清楚,依靠这个时代的酿酒工艺,发酵的时间是很长的,等开业不知道要等多长时候呢。
不过若是稍微改进一点,则可缩短酿制的时间,而且能够提高酒的纯度,这个时代的酒跟黄汤似的,喝起来难民少些味道,可如果提高了酒的纯度,那就不一样了。
这些事情,柳味自然不会跟柳全去说,因此在柳家酒庄坐了一会后,他便从柳全这里找了把雨伞,离开了柳家酒庄。
风雨飘摇,街上已无多少行人,雨如帘,哗哗的下着,阻挡了柳味前进的视线,可柳味还是迎着风雨在街上走着。
他要去一个地方。
如今,柳家酒庄他已经看过了,为了开业需要做些什么准备他也有了想法,所以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出那个想要暗害自己的人。
经过这几天的思索,柳味觉得自己的被打,那秦氏酒楼的人应该能有些头绪,说不定就是那天晚上柳味跟酒楼的人发生了矛盾,为了报复,那个人才害自己的。
因为大雨的缘故,秦氏酒楼的生意颇为冷淡,柳味进去的时候,里面一个客人没有,只有一个酒保百无聊赖的擦着桌子,一个妇人低头在柜台那里拨弄着算盘。
算盘的声音跟外面的风雨声掺杂着,颇有韵律。
酒保看到有客人来,连忙迎了上来,可是当他看到是柳味的时候,却愣了一愣:“柳柳驸马,您怎么来了?”
柳味没有料到这里的酒保认识自己,可能是自己以前常来这里吧。
“没什么事,来喝酒,你们老板在吗?”
柳味这话说完,那不停拨弄算盘的妇人突然抬起了头,当她抬起头的时候,柳味才发现她竟然是一个姿色不俗的女子,柳叶眉,瓜子脸,神色微冷,可却又让人觉得艳丽四方,她那明眸微启间,仿佛是带有摄人魂魄的力量。
妇人似乎也有些吃惊,从柜台漫步走来,给柳味行了礼,道:“柳驸马可是要饮酒?”
妇人语气平和,不带一丝情感,可柳味还是从她的神色间,发现了一点异样,柳味觉得,她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柳味点了点头:“本驸马是要来喝酒的,只是有件事情想请教”
这个时候,柳味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个妇人叫什么名字。
“民妇秦云!”
“本驸马有事想请教秦老板。”
“驸马爷请讲!”
“几天前本驸马跟曹珝和潘惟德两位驸马在此间饮酒,当时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秦云明眸微启,看了眼柳味,道:“驸马爷因何有此一问?”
“有些事记不得了,因此特来相询。”
秦云摇摇头:“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当时三位驸马喝完酒后,便陆续离开了。”
柳味微微凝眉,不过随即淡然一笑:“既是如此,请秦老板给本驸马来一壶酒吧。”
“驸马爷稍等!”
说完,秦云便去了后面,不多时拿来了一小壶酒,外加一碟花生米。
“本驸马并未叫花生米?”柳味本无心喝酒,因此对于秦云拿出的花生米有些惊奇,当然,他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因为他发现自己这个驸马手头很是拮据,只怕今天这喝酒的钱,都要先赊着,更别说这多出来的花生米了。
秦云并不以为意,浅浅笑道:“驸马爷之前没少照顾我们秦氏酒楼的生意,这是小女子为表恩情免费送的,请驸马爷接纳。”
柳味见此,也不好再多说其他。
只是就在柳味吃了几个花生米喝了两口酒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而当他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不由得向秦云看了一眼,此时的秦云仍旧在算账,好像根本没有在意自己的到来。
柳味双眉紧锁,又喝了几口酒后,起身向秦云道:“本驸马今日出门走的太急忘记带钱了,这酒钱就先记账上吧。”
秦云淡然一笑:“无妨,算小女子请驸马爷的,驸马爷慢走。”
柳味见秦云如此,微一拱手,随即拿起来时放在门口的雨伞,又冲进了外面的风雨之中。
而就在柳味冲进风雨中后,柳味这才忍不住小声嘀咕道:“这秦云为何要骗我呢?”
柳味在秦氏酒楼的时候,发现了一疑点,那便是自己经常来秦氏酒楼,那么秦云应该知道自己知道她的名字才对,可今天她见自己迟疑的时候,却解释了一下,她为什么要解释?
有两种可能,一是自己经常来光顾这里,可是真的并不知道秦云的名字,不过这种可能有点渺茫;二便是秦云知道自己被人打了,而且对于以前的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可自己被打,知道的人并不多,一个酒楼老板娘,因何得知?
除非她真的知道点什么,而她知道其中隐秘却不说,又是为了什么?柳味想不明白,可又不能去问,因为他很清楚,就算自己去问,那秦云也是不会说的。
在雨中走了一会后,柳味叹息一声,心想这事还是慢慢调查吧。
而就在柳味离开秦氏酒楼之后,那酒保便急匆匆的跑到柜台前:“老板娘,那柳驸马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
秦云放下手中的事情,望着门口柳味刚刚离去的方向,叹息了一声:“那天晚上的事情,多亏了柳驸马,只是只是很多事情,却是说不得的。”
酒保好像很能明白秦云心思,连连点头:“柳驸马把什么都忘了也好,以往每次来,皆是喝的叮咛大醉,可今天却只饮了几杯!”酒保说着,看了一眼柳味刚刚坐过的地方,一壶酒一碟花生米,基本上都没怎么动过。
秦云只看了一眼,然后吩咐道:“去把桌子收拾一下吧,以后有关那天晚上的事情,不要再提了。”
酒保会意,连连应了。
……
夏雨狂,且急。
柳味在街上走着的时候,突然被对面奔来的一辆马车给溅湿了衣衫,马车扬长而去,很快消失在了风雨之中,柳味望着不断远去的马车,甩了一下衣袖,觉得那赶马车之人好生没有公德心,在这雨中也奔的如此之快。
可很快,柳味又突然觉得那马车好生熟悉,好像在那里见过。
可到底在那里见过呢?
第4章 时近端午()
一场大雨过后,开封城外的护城河涨了不少,而那最是驰名的开封大运河汴河,更是呈现出一股无法言说的气势来。
站在岸边遥望,但见水天一色,远处有淡烟薄雾,隐隐间能见千帆尽过。
岸边码头,有几十艘大船停泊,那些装卸货物的苦力方仿佛从来都未曾停歇过。
柳味站在岸口,心中忍不住长叹了一声,这便是清明上河图上所描绘的汴河吗?果真不同凡响,若非亲自来看了一眼,只怕一辈子也无法想象清明上河图中所描绘的汴河到底是何等气派吧?
这样想着的时候,旁边的曹珝突然喊道:“来了来了,柳兄快看。”
本来新雨过后,柳味是准备在家想想该如何积累资金然后重开柳家酒庄的,可他还没怎么想,曹珝便来了,说今日朝中诸多驸马以及王公贵子要齐聚汴河热闹一番,柳味也是驸马,不能不去。
柳味被曹珝唠叨的有些受不了,也只好陪他来一趟。
顺着曹珝手指方向,柳味看到了一艘大船,大船比那些货船还要再大一些,而且更为富丽堂皇,一张大帆
被风吹的鼓鼓的,不时的扇动着。
船头站着三五华服少年,他们相互说笑指点,谈笑风生间,大有天下尽在胸,万物皆不屑的气势,这时,船头一少年好似看到了曹珝,连连摆手,好像还喊了什么,可惜离的太远,并未听的真切。
柳味见此,笑问道:“船头的那些人都是什么人?”
曹珝知道柳味忘记了很多事情,因此也并未在意,一个一个的解释道:“中间穿白色衣衫的,是当今圣上的四子秦康惠王赵德芳,平时最是礼贤下士,左边那个,是前礼部尚书窦仪的次子窦浩,右边那位,是许国公也是当朝宰相赵普的次子赵承煦”
曹珝这边侃侃而谈的时候,那只大船已经驶近,柳味扭头看了一眼,见这几人皆是意气风发,年少英俊,且个个气势不凡,这样的人物,在整个开封城都是不多见的。
大船靠岸,前礼部尚书窦仪次子窦浩向柳味和曹珝微一拱手:“两位驸马爷,你们来的可有些晚哦,我们几位可是等了许久了的。”
曹珝回礼,道:“恕罪恕罪,待会自罚三杯,那潘驸马可是到了?”
“潘驸马家中有事,来不了了,不过端午龙舟的事情,是少不了他的。”站在秦康惠王旁边的赵承煦淡然一笑,而后轻轻将折扇在手心敲打着。
曹珝听完这话,顿时笑得:“定然是长公主怕他跟着我们几人学坏,所以不肯让他出来了!”
大家皆知曹珝喜欢说笑,又不是雅人,因此皆未在意,柳味在旁边听着,却也多少看出点眉目来,这曹珝身材高大,据闻他父亲曹彬更是宋朝开国名将,虎父无犬子,曹珝手上功夫也是不错,只是略显粗俗,因此像窦浩赵承煦这等略显文雅之人,皆不与之一般见识。
换言之,他们皆是不屑。
而这个时候,柳味才明白为何曹珝跟自己的关系这么好了,自己是商人子,地位本来低下,曹珝是粗人,跟这些王公贵子皆融不到一块去,两个人颇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
而这些人之所以还肯跟他们两人相交,多半是看在两人驸马的身份。
柳味隐隐有些不高兴,可此时的他早已非原来的柳味,因此他强忍住了,随曹珝上得船头后,赵德芳又命人将船驶离岸边。
河道宽广,大船周围不时有小船驶过,几人本就是游玩,因此船行驶的很慢,几人在船头聊了几句后,温度慢慢上升,热的人皆有些汗流,曹珝好像并不怎么耐热,又是个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的人,因此便提议到船舱稍坐。
其他人也感觉到了热,只是赵德芳未开口,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如今曹珝说了,他们自然连连附和。
进得船舱,柳味发现这船舱有一间房屋大小,里面各种东西一应俱全,桌头更放着几壶酒,大家相携坐下后,曹珝道:“再过几天就是端午,今年赛龙舟,本驸马一定要赢你们才行。”
曹珝说完,窦浩忍不住笑道:“曹驸马,不是在下打击你,每年赛龙舟,你的曹家军皆是垫底,今年你有底气,敢说要赢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