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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锋,实乃不可多得的良驹。”
杨梦龙撇嘴:“你别听她瞎吹,负重两百斤千里机动?那至少也得跑废一大半!不过这马确实不错,有了它,我们的枪骑兵的冲击力会变得更加强大,甚至第一波次的冲锋就给予敌军毁灭性的打击!”又看了好几匹,越看越满意,让钟宁从中挑出几匹最好的准备作种马。
数十匹夏尔马引起了杨梦龙的强烈兴趣。夏尔马大概是世界上最为高大的马种了,肩高将近两米,体重普遍在六百公斤到八百公斤,有些营养过剩的甚至能长到一吨,堪称马中骆驼。这样的大块头显然不太适合骑兵作座骑,但是用来拖拽大炮却是再合适不过了。他指着一匹黑色夏尔马啧啧惊叹:“我的乖乖,太高大了,就算一座山都拉得动哟!”
薛思明说:“可惜速度不够,不能作为战马使用,真是太可惜了!”
杨梦龙说:“你就知足吧,已经有那么多优秀的战马可供骑乘,就别再看到四个蹄子的就想着能不能作战马使用了!”
正说着,一辆马车飙了过来,车没停稳,凯瑟琳便跳了下来。也不知道这洋妞是不是吃了枪药,非常生气的样子,胸部急剧起伏着,那叫一个波澜壮阔她毫不客气地对杨梦龙说:“杨,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杨梦龙一脸蒙逼:“怎么了?我什么时候欠你解释了?”
凯瑟琳气愤地说:“我相信你,所以掏空了城邦的财富,不远万里来到中国跟你交易,你身为东方的总督,是不是有义务保障我们的人身安全和财产安全?现在我们一支运送战马和财物的船队在杭州湾被抢了,十几名水手被打死了,这笔账该怎么算?”
杨梦龙吓了一跳:“你们的船队被人抢了?谁干的?”
凯瑟琳咬牙说:“郑芝龙!除了他还有谁?”
杨梦龙的面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了。
二十二 弄死他!()
早在三月份的时候,杨梦龙就准备给郑芝龙一个教训,韩鹏的军团已经在闽粤边境集结好,随时准备开打。但是突如其来的雹灾打乱了他的部署,迫使他叫停了军事行动,一头扎进对抗雹灾的繁重工作中去,这次军事行动也就暂时让他抛到脑后去了。现在好不容易,终于摆平了雹灾,让河南、山东两省的农业生产恢复了正常,却被告知郑芝龙又来找他的麻烦了,这份恼怒,就别提了!他问凯瑟琳:“你们损失情况如何?”
凯瑟琳都带哭腔了:“六百匹战马,五十匹夏尔挽马,三万佛罗林金币,还有一些珍贵的古玩,全让他们给抢去了!”
杨梦龙咬牙说:“哼,姓郑的真的跟老子干上了是吧?好,不把你打出屎来老子不姓杨!”气得连马都没心情看了,扔下马鞭愤愤的打道回府。
回到侯府后,他问李岩:“这段时间郑氏还在继续抢劫我们的商船?”
李岩说:“是的,郑氏见大人忙于对抗天灾,无暇顾及其他,越发的疯狂,这段时间已有六十余艘商船被他们抢劫,就连西夷的船队也不能幸免,前前后后共有二十四艘西夷商船被他们抢掠甚至击沉,害得我们损失了超过三千吨优质磷矿石和海鸟粪,六百吨硫磺,六百吨硝石,二十吨锡锭,还有木材根万方!”
杨梦龙捏紧拳头:“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吧,真当我不敢动他?”
李岩面带忧色:“最为严重的是,很多江南海商也狐假虎威,冒充郑氏船队抢劫我们的商船,害得广东海商损失极其惨重,很多广东海商纷纷说生意没法做了”
杨梦龙阴恻恻的说:“好呀,真的把老子当成人畜无害的小白兔了!”一拳砸在桌面上,叫:“你起草一份命令,让韩鹏军团作好进入福建的准备,同时征集船只,运送薛思明军团沿江而下,在松江府上海县集结,构筑工事,囤积物资戚老头老了,精力不是很够,你得帮帮他。等把这些事情料理妥当之后,你就到登州来与我会合!”
李岩一惊:“大人你这是要”
杨梦龙狠狠的说:“有些人智力是硬伤,不把他打残他都听不懂人话!”
李岩苦笑,他最担心的就是杨梦龙一怒之下挥师向东,跟郑芝龙来一场生死之战,这绝对是文臣集团最乐意看到的。郑芝龙是海上的霸主,无人能敌,而河洛新军是陆地上的无敌劲旅,真要打起来,恐怕也只能是郑芝龙被赶出福建,而河洛新军被迫沿着广东至福建这条漫长的海岸线处处布防,严防郑芝龙从登陆劫掠,整个河洛新军都被死死钉在东南沿海,什么都干不成了。他神色凝重,拱手行礼:“大人,三思啊!登莱水师还太过弱小,远不是郑氏的对手,跟郑氏硬碰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
杨梦龙说:“管他呢,打了再说,不打怎么知道我打不过他?就这么定了,赶紧去安排吧!”
这家伙牛脾气一上来,十八匹马都拽不回来,李岩无奈,只能去找戚虎商量。
戚虎对此倒是表示淡定,笑着说:“就让他去找呗,不打怎么知道打不赢?”
李岩急了:“戚老,连你也犯糊涂了?郑氏拥有战船三千艘,我们呢?满打满算也就六十艘,就算把所有武装商船加起来也不过三百艘,实力如此悬殊,还怎么打!?”
戚虎说:“这正是考验我等参谋的智慧,也考验新军的勇气和侯爷的气魄之处,我相信我们是经得起考验的。”
李岩叹气:“但愿吧!”河洛新军的头号和二号人物都决定要打了,他再劝也没用,唯一能做的就是迅速行动,帮杨梦龙筹措军需,出谋划策,尽一个谋士的本份。
杨梦龙一大特色就是雷厉风行,第二天便带上凯瑟琳和二十来名亲卫动身前往山东————舰队全在那里,得去看看他的舰队训练得怎么样了。
路过信阳的时候看到,信阳大片荒山都被开垦出来种上了茶树,去年在批红茶出口到欧洲和中东,那利润相当惊人,让信阳人两眼放光,有田的继续种田,没田的到荒山去种茶也是一条门路,信阳府的无业流民几乎绝迹了。扎吉冲翁指着远处被开垦的荒山,感叹:“照这样的势头,顶多再过两年,信阳府的荒山就要被开垦干净了!”
石天保笑:“这是好事呀,都种上茶了,老百姓多一份收入,日子也就好过得多了。”
扎吉冲翁说:“可惜我们俚人居住的地方实在太偏僻了,而且山上全是大树、岩石,根本就没法开垦,不然我们也可以种茶的。”
石天保嘿嘿一笑:“所以我们都搬到安南去了,那里的地好,想种什么就种什么。”
这两个家伙不约而同的发出阴险的笑声
杨梦龙叫:“别一副偷了鸡又没被逮到的黄鼠狼式奸笑,吓到了孩子可不好我日,有情况!”正扳着脸训人呢,一支鸣镝破空而来,贴着他的头皮擦过,嘟一声钉在十几米外一棵树上,箭杆嗡嗡震动,把他吓出一身冷汗来。亲卫们都吓了一跳,闪电般围上来将杨梦龙挡在中间,剑拔弩张,扎吉冲翁更是拔出两支手枪,厉声喝:“何方鼠辈竟敢暗箭伤人?出来!”
回应他的是银铃般的笑声,疾疾的蹄声响起,数名英气逼人的女子骑着烈马,挽着强弓飞驰而来,为首那位长发披肩,一袭火红的斗蓬火云般狂飞乱舞,不是红娘子还能是谁?红娘子瞪了那些用强弩和手枪指着自己,如临大敌的亲卫一眼,笑骂:“怎么,不认识我了?”
亲卫们神色如铁,不为所动,扎吉冲翁和石天保则暗暗松了一口气,异口同声:“红娘子,这玩笑开得有点过了吧?”
红娘子说:“我想射一只停在树稍上的鸟儿,射偏了啦,又不是故意的!”望向杨梦龙,露出关切的神色:“没没伤到你吧?”
杨梦龙没好气的说:“你要是射得再准一点,我就见不到你了!”
红娘子显得很高兴的样子:“这么说,你是专门来见我的喽!”
杨梦龙说:“不是”
红娘子打断:“不用说了,明白,明白!”看她那洋洋得意的样子,能明白那才叫见鬼了!她抬手一指远处:“这里离我的山寨不远,到那里去吃顿饭,喝杯酒吧。”
杨梦龙说:“不要了,我还要赶路呢。”
红娘子脸一沉
杨梦龙急忙改口:“既然你这么热情,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兄弟们,走,蹭饭去!”
一帮亲卫纷纷露出惨不忍睹的神色老大,你能不能争气点!?
杨梦龙自然知道这帮小子心里在想什么,问题是,他不敢不给红娘子这个面子哟,不然又是捏脸、拧头皮,那就更没面子了干嘛用这么鄙视的眼光看老子?有什么好看的?等你们遇到这么一个脾气坏得可以、有严重的暴力倾向的母老虎就能体会到老子现在的心情了!
红娘子的老窝原本在鸡公山,筑有异常坚固的营寨,扼山道之险要,又有大批武艺高强、好勇斗狠的亡命之徒,加上红娘子本人又精通兵法,官兵数次围剿都让她打得鼻青脸肿。现在信阳已经太平了,她手下很多人重新返乡去开荒种地,她也就从偏僻险要的鸡公山里迁了出来,搬到寨河,在那里建立山寨。杨梦龙等人一路过来,看到这一带梯田层层密布,水田成片,沟渠纵横,好一派迷人的田园风光。杨梦龙笑着对红娘子说:“你都可以关起门来当地主婆了!”
红娘子说:“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愿意关起门来当地主婆,有安生日子过,鬼才愿意刀头舔血。”
说话间,已经进入山寨了。红娘子拍拍手,一大群能干的妹子跑了过来,接过她打回来的猎物,手脚麻利的剥皮去内脏,红烧的红烧,炖汤的炖汤,一头圆滚滚的果子狸被她们剥了皮之后架到火堆上慢慢炙烤,直烤得油星直冒。杨梦龙那帮亲卫一个个搓着手,不知道该干点什么才好,杨梦龙扭头狠狠瞪了这群不争气的家伙一眼:“你们都闲得浑身不自在了是吧?”
亲卫们尴尬的笑着
杨梦龙说:“实在闲得没事干就去帮忙,什么事情都让女孩子干,你们好意思吗?”
亲卫们如奉伦音,呼啦一下全跑了过去,七手八脚的帮女孩子干活杨梦龙摇摇头,自言自语:“一群笨蛋,连怎么讨好妹子都要我教,真的是蠢得没救了!”
红娘子自告奋勇揽过了烤果子狸的活,杨梦龙在一边陪着,大家都刻意的避开一点,给这两位留下私人空间。这两位似乎没能体会属下的苦心,一边烤着果子狸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就是不进入正题。
杨梦龙笑呵呵的问:“这一年你过得还好吧?”
红娘子翻着果子狸好让它均匀受热:“还行吧,托你的福,信阳那些吃人饭不干人事的王八蛋总算开窍了,舍得干点事情了,我也就轻松多啦,没事的时候上山打打猎,或者骑马出去散散心,日子就这样过去了。”指向后山的梯田,“闲着没事,就把流民组织起来开垦荒地,种上稻子小麦,虽然挺累,但还是蛮充实的。”
杨梦龙说:“这就对了嘛,大家一起种田赚钱多好,冲州撞府打家劫舍多没意思!”
红娘子睨了他一眼:“那是因为现在种田能活下去了!换两年前种田根本没活路,除了杀富济贫还有得选么?”
杨梦龙顿时尴尬:“呃那倒也是。”见果子狸已经烧得焦黄,乐不可支的叫:“撒孜然啦,多撒点孜然更加入味!”
红娘子一手把他的手挡住:“撒这么多孜然,这肉还能吃?你就老老实实坐着好了,不用你帮忙!”拿孜然一点点的往果子狸肉上撒,她领教过杨梦龙的厨艺,可不想再尝试一次了。她边撒着孜然边问:“对了,你这行色匆匆的,到底要上哪去?”
杨梦龙说:“去登州。”
红娘子吃了一惊:“去登州干嘛?”
杨梦龙说:“有人要跟我作对,专门抢我的和跟我有贸易关系的商船,害得我损失惨重,不给他们一点教训是不行的。”
红娘子说:“这事我也听说了,你打算怎么处理?”
杨梦龙说:“不用处理,把跟我耍花招的人弄死,事情也就解决了。”
红娘子一拍掌,叫:“有魄力,我就喜欢你这一点!”用匕首切下一大块最肥嫩的肉递给杨梦龙,自己撕下一条果子狸的后腿咬了一大块,然后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扁扁的酒壶喝了一大口,把酒壶扔给杨梦龙:“我也去!呆在信阳无聊死了,打仗这么好玩的事情,必须带上我!”
二十三 强制拆迁()
就在杨梦龙紧赶慢赶的往山东那边赶过去的时候,河洛新军也开始了战争动员。在南阳城关码头,在武汉,大批工人赤着上身,喊着号子,在码头上奔走如飞,将一箱箱沉重的物资搬上船去。各大仓库的也被打开了,罐头、干粮、炮弹、子弹、炸药、雨衣、鞋袜被服各种军用物资一车车的往外搬,往码头运过来。一身黑色军装、沉默寡言的新军战士雄纠纠气昂昂的登上大船,油光发亮的步枪紧紧握在手中,步枪上的刺刀闪烁着令人胆寒的锋芒。河洛地区的百姓向这些士兵发出欢呼:“各位爷们,到了福建就狠狠的打,让那个鸟毛郑芝虫知道我们的厉害!”
打仗对于河洛地区的百姓来说几乎是常态了,如果有哪一年不用打仗,他们反而会觉得少了点什么。这不,舞阳卫初创的时候就跟周边多如牛毛的山贼土匪打得难分难解,等舞阳军练成,立马跑到辽东砍人,打完了大凌河之战又回头平定登莱叛乱,然后就是旅顺大战、平定流寇、平定湖广叛乱战争已经成为河洛地区百姓生活中的一部份了,几乎每年都在打仗,没个消停的时候。长时间处于战争状态,河洛地区的百姓的性格自然也受到影响,变得很野了,郑芝龙抢劫广东海商的时候也没放过河洛地区的商船,看得上眼的就抢,看不上眼的直接开炮打沉,河洛地区百姓都恨得牙痒痒的。前段时间忙着应对雹灾,腾不出手来,现在雹灾已经消停,农业生产已经恢复了,老百姓一翻开小黑本,惊奇的发现:嘿,郑芝龙那个王八蛋还欠我们一顿打呢!
既然发现人家还欠一顿打,就赶紧打上门去让他们知道喇叭是铜锅是铁吧,咱们河洛百姓实在,不会吊着人家的胃口,有仇赶紧报!你丫没事找事是吧?这回让你爽到爆!
河洛新军此战动员的兵力达到一万八千人。薛思明带往上海的是六千人马,另外一万两千人已经在广东集结,随时准备开扁了。杨梦龙有个好习惯,每次大战总是跑在大军最前面,这个习惯也影响了所有的将领,薛思明将率领几百人第一个出发,前往上海建立桥头堡。杨辰月拉着他不肯松手————这位剽悍无比的川妹子已经怀孕了,不能再陪着他上战场了。薛思明笑着安慰她:“只是打一伙海盗而已,你那么紧张干嘛?放心吧,没事的,建奴那么凶悍都奈何不了我,何况一群小毛贼!”
杨辰月嘟嚷:“话可不能这样说你跟建奴都是在陆地上硬拼硬的打,谁狠谁就能赢,可是这海战可不一样,一场大风过来所有船都翻了,再能打也没用”
薛思明哭笑不得:“我的娘子,要打仗了呢,你能不能想点好的?”
杨辰月说:“反正我心里就很不踏实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太玩命,不要贪功,更不要轻敌!答应我,就算面对的是一群不堪一击的小毛贼,你也要将他们当成建奴的两黄旗来打!我我是无所谓的,但我的孩子不能一出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