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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好几千人的野战军队在这么短时间之内从南方调到北方,居然没有人掉队,没有出现非战斗减员,也算难得了,杨梦龙说:“干得不错,这种作风一定要保持,并使之成为传统。来,我为你们引荐一下————”将这几位爱将拉到东江镇众将领面前,指着黄龙说:“这位是东江镇总兵哈,老卢,你也来了!”还没开始介绍呢,猛的瞅见卢象升正在几员将领的簇拥之下走了过来,他惊喜不已,马上撇下薛思明和东江镇诸将领,过去跟卢象升打招呼了,留下自己的爱将跟东江镇众将领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黄龙苦笑着向薛思明拱拱手,说:“我乃东江镇总兵黄龙,这位是副总兵李惟鸾,这位是我侄儿黄玉郎,这位是毛永俊毛将军,这位是尚可喜尚将军”介绍完了才想起,这似乎是杨梦龙的工作!
这家伙那不靠谱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
卢象升笑着向杨梦龙一拱手,说:“冠军侯,好久不见了,别来无恙?”
杨梦龙摆摆手,说:“去,你也给我来这一套呀!我是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给盼来了啊,上次在大凌河畔我们让建奴给打惨了,这次一定要叫他们连本带利的还回来对了,你带了多少人马过来?”
卢象升说:“一千骠骑兵,两千四百火枪手,还有几百猎骑兵。”他叹了口气,说:“流寇云集于太行八径,时有小股流寇越过太行山骚扰顺德、真定,天雄军主力都必须用来防他们,实在抽不出更多兵力了。”
杨梦龙说:“你带来了四千人马,我两支新军加起来也来了一万多,再加上九千川军,够建奴喝一壶了!”
雷时声笑着说:“冠军侯所言极是!未将正想拿建奴试试新型火枪的威力呢,四万建奴,够我们打一阵子了!”敢情在他眼里四万后金劲旅不过是一堆靶子,他两千多火枪手每人放二十枪就完事了。
杨梦龙向雷时声挺起大拇指:“说得好!身为军人,就得有这种老子天下第一的傲气!”拉着卢象升走到黄龙那边,说:“黄总兵,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大名道右参政,卢大人!”
黄龙等人慌忙下拜:“末将参见卢大人!”
卢象升赶紧将他们扶起,说:“各位将军请起,不必多礼!这里人太多了,我们还是进城再说吧。”
黄龙连声说:“那是,那是!来人,赶紧带这两支飞军去军营,一定要伺候好他们!”
东江镇众将领忙不迭的为河洛新军和天雄军引路。看着这两支劲旅雄纠纠气昂昂的开进城里,所有人都觉得心里有底了。除非建奴有通天本事,否则想攻下旅顺,只能是做梦!
至此,除了关宁军那支无比坑爹的炸营铁骑之外,大明最精锐的几支野战军团已经悉数到齐了,旅顺城里一片欢腾。杨梦龙这个败家子很大方的下令加菜,犒赏全军,全军将士的士气越发的高涨。黄龙又设宴为河洛新军和天雄军众将领接风洗尘,表示亲近————当然,酒和菜都是杨梦龙赞助的。东江军、登莱新军、河洛新军、天雄军、关门川军一众将领济济一堂,把酒言欢,好不热闹!
三杯酒一过,杨梦龙搁下了酒杯,搓着大手说:“那个,今天是个值得高兴的好日子,我们盼望已久的两支飞军都到了,旅顺城里,仅新军的兵力便多达一万三千人,再加上关门川军和东江军,我们可谓是兵力众多,实力雄厚啊!”
黄龙有些尴尬的说:“冠军侯别这样说,东江军有多少斤两我们是知道的,想要打败建奴,还得靠你们。不过,我们东江镇将士杀起建奴来可不含糊,将领一下,死不旋踵!”
毛永俊说:“依末将看,我军稍事休整,等河洛新军和天雄军恢复体力之后便出城,与建奴决一死战,一仗打垮他们!须知,小小旅顺一下子容纳了好几万大军,饮水、食物、柴草供应都很紧张,耗得久了,我们也受不了!”
杨梦龙说:“我也没打算继续跟他们耗下去,等河洛新军和天雄军休整完毕之后就出城,跟他们战个痛快!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你们愿不愿意和我一起,与建奴死战到底?”
秦良玉推开酒杯站了起来,昂然说:“我石柱白杆兵从神宗皇帝开始便与建奴恶战不断,多少石柱子弟埋骨辽东,死不瞑目,这等血仇,老身无时或忘!老身把话撂在这里:冠军侯将令一下,我白杆兵必奋勇当先,谁敢后退半步,不等冠军侯动手,老身先一剑劈了他!”
黄龙咬牙说:“说到血仇,我东江镇跟建奴的仇更深,哪个东江将士没有亲人死在建奴手里的?以前我们饭都吃不饱,孤立无援,有心杀敌,却力有不逮,现在冠军侯赠送了这么多粮草军械给我们,又调来了如此精锐的援军,我们还有什么话好说的?死战便是!”
毛永俊说:“对,冠军侯将令一下,全军将士必须奋勇前进,谁敢临阵脱逃的,毛某一锤将他砸成肉泥!”
吴胜说:“我登莱新军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杨梦龙把目光投向卢象升。
卢象升笑笑,说:“皇上授权冠军侯全权指挥旅顺战事,天雄军上下谁敢不从?只管下令便是。”
杨梦龙一拳砸在桌面上,叫:“好,有你们这番话我就放心了!全军休整五天,彼此熟悉一下,五天之后,全军开城杀出,拆毁铁丝网,我们就在这旅顺城下跟建奴血战一场,叫他们知道喇叭是铜锅是铁!”
众将领齐声叫:“好!”
李岩忽然起身,向众将领团团作了个揖,说:“各位将军,在下认为在旅顺城下与建奴硬拼实属不智!既然我军拥有这么多舰船,何不用一支偏师吸引建奴主力,主力乘船迂回金州,一举拿下金州城,断了建奴的退路?如此,建奴必将不战自溃,我军再乘势掩杀,建奴必败无疑!”
众人都觉得有道理,卢象升对杨梦龙说:“这位公子言之有理。”
杨梦龙摇头:“不,这样一来我们还得把马牵上船,来回折腾,就算人吃得消,马也吃不消。再说,我不想跟建奴玩什么阴谋诡计,我要的是堂堂正正的打败他们,彻底打断他们那股‘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战’的骄气,让他们看到我军的旗帜便尿裤子!”他环视众人,说:“我知道,这种硬碰硬的打法是很蠢的,我们会死很多人,但是想尽快把建奴打怕,摧毁他们的信心和骄傲,只能这样做!”
卢象升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关键,缓缓点头:“如果真的能一仗把建奴彻底打怕,将来两军对阵时,建奴未战先怯三分,我们反倒可以少流很多血,因此这一战就算多牺牲一些将士都是值得的,我赞成小杨将军的策略。”
王铁锤呵呵一笑,说:“对嘛,打仗就打仗,整那么多弯弯绕绕干嘛?像我们这样一堵墙似的压上去,凡是挡在前面的只管一斧劈碎,直到敌军尸体铺满战场,多痛快!”
众人细细一想,都觉得有道理,作战计划就这样定下来了。
六十五 下战书()
豪格率领两千步骑军浩浩荡荡的开进大营。莽古尔泰、阿巴泰、岳托、杜度等人连忙上前去迎接,客客气气的将他请入中军帐,奉上美酒和清菜,恭敬有加。没办法,谁叫豪格有个好老爸呢?谁敢对他不客气?
豪格在大凌河之战中的表现相当糟糕,齐装满员、以逸待劳的镶黄旗居然没能抵挡住天雄军步兵的白刃冲锋,防线一下子就被冲垮了,为此他受到皇太极严厉的斥责,旗主的地位险些不保。豪格心里很委屈,天雄军战斗力之强悍,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而且天雄军所使用的战术只能用“诡异”来形容,他猝不及防之下吃了点小亏,不是很正常吗?再说了,又不是只有他没有挡住明军的进攻,正蓝旗和正黄旗不是同样没有挡住明军吗,干嘛只骂他一个?当然,这些话他只能憋在心里,让他公然去反驳皇太极,他是万万不敢的。这两年是他有生以来最为难熬的一段时间了,他头顶上那耀眼的光环似乎已经被踩进了泥泞里,每一道投向他的目光似乎都带着嘲笑和怀疑,这让他极为愤怒,他渴望能用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来证明自己,现在旅顺战局僵持不下,他终于等来了他想要的机会,尤其是得知天雄军也在天津登船驰援旅顺后,他怒吼着将带兵助战的任务抢到了手里。
不得不说,豪格这种人还是更适合在战场上生存,带兵离开沈阳之后,他心里那股郁气顿时就消散了,心里只剩下与明军一决高下的豪情壮志。他一连喝了好几杯酒,随手用衣袖擦了擦嘴角,说:“阿玛让我带两千骑兵过来,助各位叔父一臂之力。旅顺这边僵持不下,阿玛心里焦急得很”
岳托面有愧色,说:“臣等无能,迟迟没能拿下旅顺,辜负了汗王的信任!”
豪格摆摆手,说:“这些格气话就不要说了,四叔,七叔,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久了,我军迟迟没有任何进展?”
莽古尔泰和阿巴泰等人相视苦笑,说:“跟我们来!”也不多说,带着豪格出了中军帐,骑马前行数百步,往前面一指:“自己看吧!”
豪格一头雾水,顺着阿巴泰手指的方向望去,差点就气炸了肺:明军居然在旅顺城外百步处悠然自得的晒着太阳!昨天刚下了一场雨,战壕里潮得很,这帮家伙干脆就脱光衣服躺在那里眯着眼睛享受阳光,一眼望去,一大片一大片白花花的屁股望不到头,还真有几分海边沙滩晒日光浴的味道了!他鼻子都给气歪了,怒声说:“这些明狗居然如此猖狂,简直就视我满洲勇士如无物!四叔,七叔,你们就这样看着他们嚣张啊?”
岳托一手按住豪格的肩膀,说:“稍安,稍安,你再看清楚一点。”
豪格强行压下满腔怒火,定睛望去,慢慢的看出了一点苗头:明军似乎在城下挖了好几道战壕,泥土就垒在面朝后金这一边,筑成了一道道蜿蜒的土垒,把整个旅顺都给圈了进去。在土垒前还拉了两道蛇腹形铁丝网,没有坚厚的城墙,没有林立的箭楼,就这么一道简陋得只能用“寒酸”来形容的防线,真不知道那些明军是哪来的勇气,居然敢躲在这么道防线后面晒太阳!
他冷冷的问:“就这些?就这些便挡住了我大金四万精锐?”
岳托苦笑着说:“是的!”
豪格瞪大眼睛,叫:“怎么搞的?”
岳托指着铁丝网说:“那些铁丝很古怪,又柔又韧,上面全是铁刺,挂一下就皮开肉绽,而且根本就砍不断,有这么一道篱笆在,千军万马都冲不过去。”
豪格叫:“我们可以将木桩斩断啊!”
阿巴泰指着那帮正在晒太阳的明军,说:“没用!在我们砍木桩的时候,这些明军便万弩齐发,将被挡在篱笆前挤作一团的勇士们割麦子似的射倒,城墙上的明军也会猛烈开炮,一炮下来我们就得死伤一大片!”
岳托说:“这还不算,明军还在战过里藏了许多巨炮,哪里人多就往哪里轰,一炮轰过来,二十步内人马俱碎!而他们躲在战壕里,我们不管是放箭还是开炮,都很难对他们造成大的杀伤!”
豪格张大了嘴巴:“这这是谁部署的防线?太缺德了吧?”
莽古尔泰说:“这还不算,那道该死的篱笆前面还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地雷,明狗一拉火马上就爆炸!”
豪格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现在他总算知道为什么四万后金精锐为什么难以寸进了,这种防线只能用“断子绝孙”来形容,想啃下这样的防线,你就别想取巧了,老老实实的拿人命去填吧,照这道防线的无耻程度,想将它啃下来,不死个一万几千人是不可能的。最要命的是,啃下这道防线仅仅是个开始,旅顺城的防御体系还完好无损呢,鬼才知道躲在城墙后面的明军又准备了些什么缺德的招数在等着他们!
杜度拧紧眉头,说:“明军防得太严密了,除非他们愿意离开战壕,开出营垒与我军决战,否则我们都很难奈何得了他们!”
岳托神色阴郁:“不可能,明军就是打定主意要耗垮我们,他们怎么可能会”
话还没说完,一张娃娃脸从战壕后面冒了出来,手里拿着个硕大的铜喇叭,嘴角上翘,笑容灿烂,不是杨梦龙又是谁?他举着喇叭冲这边喊:“是岳托在那边吗?兄逮,你也出来晒太阳啊?”
一看到这个家伙,岳托的头便隐隐作痛,哼了一声,别过脸去,懒得理他。
杨梦龙站到土墙上,中气十足,举着喇叭吼得震天响:“别不理人啊,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好不容易才见上一面,你这样扭头就走,太没礼貌了吧?过来过来,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放心啦,昨晚那场雨把地雷都给淋湿了,炸不死你的!”
他这么一说,反倒显得岳托如果不过来就太怕死了。岳托怒哼一声,纵马驰有雷区,来到铁丝网前,横眉怒目的说:“杨将军,有何指教?”
杨梦龙见他过来了,也跑到铁丝网前,坐在土墙上,盘着腿说:“那个,兄逮啊,咱们在这个兔不拉屎鸟不下蛋的鬼地方都耗了一个月了吧?你不腻我都腻了”
岳托那叫一个郁闷如果能速战速决,鬼才愿意跟你耗呢,我好几万人马人吃马嚼,一天能吃垮一座山,陪你在这里吹一个月的海风,你以为我们很乐意?
杨梦龙继续说:“都打了这么久了,你们也应该清楚,只要我的人还没死光,你们就别想能踏入旅顺半步。与其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你回沈阳,我回河南,大家相安无事,如何?”
岳托怒声说:“你们所倚仗的,无非就是这些营垒而已!一群缩头乌龟!”
杨梦龙眉头一扬,怒声问:“你骂谁?”
岳托高声说:“我骂你们是缩头乌龟!你们兵力比我们多,装备比我们好,却都缩在营垒里不敢出来,不是缩头乌龟是什么?是男人的就把这两道铁丝篱笆撤了,我们堂堂正正的打一场!”
杨梦龙跳了起来,挥了一下拳头,瞪起眼睛叫:“你是在激我吗?我警告你,本宝宝也是个要面子的人,你说话最好客气点,别把我给惹毛了,我发起火来连我自己都怕!”
岳托冷笑一声,轻蔑的看着杨梦龙还有他身后已经被这一番对话吸引了注意力的明军将士,傲然说:“一群缩头乌龟,还有什么面子可言!我要是你们,早就臊得把脸藏进裤裆里,不敢见人了!”
话音刚落,哗的一声,岳托面前多了数百具破阵弩,数百支箭镞闪耀着森冷的寒光,只要这些射士扣动板机,岳托百分之百会被射进下水道里————如果有下水道的话。岳托的亲兵也不含糊,刷的一下,手中强弓拉成满月状,利箭对准了杨梦龙。
杨梦龙摆摆手,示意射士们把强弩放下,他腮帮鼓得高高的,咬着牙一字字的岳托说:“岳托,你把我给惹毛了,你真的把我给惹毛了!我要跟你决战!”
岳托冷笑:“乐意奉陪!”
杨梦龙说:“三天,三天之后我军将离开营垒,与你们决战,有种你们就后撤五里,让我们开出去!”
什么叫天上掉馅饼?
这就是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岳托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瞪大眼睛叫:“你你说什么?”
杨梦龙怒吼:“我说,我要跟你决战!三天之后我军将离开营垒,与你们决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