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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巴泰拧着眉头问:“岳托,怎么搞的?”
看得出几位旗主都对岳托的表现相当不满,这次行动是岳托一手策划的,正蓝旗、镶蓝旗、镶白旗都无条件配合镶红旗,打得这么坚决,攻得这么狠,已经成功的吸引了明军的主力,而且明军奸细也成功的骗开了城门,可以说是万事俱备了,可岳托仍然没有拿下南门,大家都有点难以接受。
岳托的面色比所有人都要难看,一言不发,回到中军帐中一屁股坐下,用马鞭把桌面敲得砰砰响:“拿酒来!”
几名包衣奴才大气也不敢透,战战兢兢的端来酒给岳托斟上。岳托一连喝了三大碗,喝到第四碗的时候停了下来,品了品酒,拧着眉头问:“这是什么酒?”
包衣奴才说:“回主子的话,是土豆酒。”
岳托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土豆酒?”
那奴才小心的补充:“南阳产的”
“南阳”岳托眸中喷出一股怒火,劈手将酒碗掷向那包前奴才,砸得他血流满面,怒吼:“谁让你拿这种酒过来的?来人,把这个废物拉出去砍了!”
那奴才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上拼命叩头,连声叫:“主子饶命,主子饶命啊,奴才再也不敢了,主子饶命啊!”
岳托一脸厌恶的说:“拖下去!”
两名戈什哈如狼似虎的扑上来,把这名倒霉的包衣奴才给拖了下去。
几位贝勒对视一眼,都感到事情不同寻常。不同于冲动鲁莽的豪格,岳托一直以冷静、谨慎著称,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暴躁了。岳托也知道自己失态了,他用手揉着额头,深深呼吸,强行压下内心的烦躁,缓缓说:“舞阳军来了!”
几位贝勒不约而同的跳了起来:“什么!?”
岳托说:“我全力攻打南门,眼看就要得手了,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舞阳军的重装步兵杀了出来,一堵墙似的堵死了去路,迫使我军只能撤退率领这些重装步兵的,正是杨梦龙,他那张娃娃脸,烧成灰我都认得!”
阿巴泰骇然:“你的意思是,这些重装步兵是舞阳军的?”
岳托冷笑:“除了舞阳军,明国还有哪支部队有这个能力供养这么多重装步兵?他们仅仅是用来填补城门突破口的重装步兵就多达两百人,到底还有多少人没有出动就不得而知了。”
阿巴泰、杜度、莽古尔泰等人对视一眼,回想一下重装步兵五十人一队冲上城墙抡起巨斧将登城的后金甲士连人带甲一并劈开,甚至劈手抓住从城墙上扔下来的情景,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这些怪物太可怕了,后金一向以强弓怒马著称,结果在面对这些钢铁怪物的时候,他们手中的弓顶到十米以内都射不穿重装步兵的头盔和胸甲,至于重剑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砍上去顶多在重装步兵的胸罩上留下一道白印而已,那些重装步兵却可以一斧将他们由头至腚的劈开!大凌河之战,杨梦龙和皇太极双双坠马昏迷,王铁锤带着重装步兵反复冲杀十余阵,用巨斧在后金甲士中间野蛮地犁出一条条血胡同,兵锋所向血肉横飞,那情景后金至今记忆犹新,都不大愿意再去跟舞阳军打这样一场硬仗了,可他们做梦都没想到,他们才旅顺发动攻势没多久,杨梦龙就领兵杀到了,等待他们的将又是一场血液战!
莽古尔泰咕哝:“如果是舞阳军,那这仗可就不好打了娘的,别的先不说,光是那些重装步兵就够呛,整个人跟座铁塔似的,刀枪不入,箭射不穿”
岳托愤然说:“他们的铠甲比我们的还好!我的白甲兵披甲两重甚至三重,仍然被他们的强弩一箭贯胸,而他们的重装步兵只披了一重甲,我们的重箭就怎么也射不穿了!”
众贝勒都是一阵无奈。曾几何时,后金以兵甲精利让明军闻风丧胆,身披重甲的白甲兵在明军阵中如入无人之境,刀枪不入,箭射不穿,火铳明军敢不敢拿火铳朝白甲兵开火还得两说,死兵更是让明军胆寒,明军的火铳还未曾射穿过死兵的铠甲,只要这些重甲之士一出,明军无不当即溃退,这是何等的威风!可是现在,这种优势似乎被明军抢过去了。舞阳军的重装步兵就不用说,即便是普通步兵穿的轻型胸甲也够难对付,让后金的弓箭失去了往日的威力,后金弓箭手得顶到三十步内才能用重箭勉强射穿他们的胸甲,即便射穿了也很难造成致命伤,而明军射士的强弩却可以在六十步内一箭射穿白甲兵和死兵的铠甲,完全就是非对称打击!
现实就是这么无奈:后金的底子太过单薄,明国太大,才出了两支能跟后金正面硬撼的强军,后金便有点吃不住劲了。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明国在缓过这口气之后,这样的强军只会越来越多
想到这里,所有人都沉默了。
王之武这个倒霉催还在嗷嗷狂叫菊花都被戳穿了,疼得要死,能不叫吗?可毛永俊、黄玉郎他们没有心情听他叫了,将他五花大绑抬着走,明军士兵跟在后面嘻嘻哈哈的看着,看着不爽就照他屁股踹一脚,然后就可以看到这家伙像被烟头烫了一下的蛆虫一样疯狂地扭曲着身体,发出惨绝人寰的狂叫声。没有人会可怜他,这样的叛徒,死十次都嫌少!
黄龙和李岩迎了过来。李岩见杨梦龙和红娘子都浑身是血,二十多名亲兵所剩无几,大骇,抱拳单膝跪下,说:“大人,在下调度不当,救援来迟,让大人受了伤,请大人责罚!”
重装步兵们一脸不忿的瞪着这位白面书生,都怪他,非要叽叽歪歪的作什么整体布局,哪个中队救援哪个方向都规定得一清二楚才让大家出发,害得杨梦龙差点就没命了!依他们看,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把杨梦龙抢回去再谈其他就是了!
黄龙赶紧说:“小杨帅,若非李岩公子增援及时,旅顺城墙只怕已经被建奴攻破了说到底都是黄某不听公子和小杨帅的良言,轻信了王之武这个无耻小人,才让旅顺陷入了极度危险之中,黄某在这里向小杨帅赔罪了,请小杨帅看在黄某的薄面上,不要怪罪李公子!”
杨梦龙扶起李岩,说:“不必自责,这些重装步兵大多还没有上过战场,你能迅速调动他们,并且一出手就稳住了整个战场的局势,已经非常难得了。至于我嘛,这身伤是我自己弄的,就当我是自作自受好啦!”
明军将士一脸敬畏的看着这个血人,除了尊敬还是尊敬。那些总兵、参将什么的,哪个不是养着一大帮家丁,平时作威作风,见势不妙就跑得比谁都快?有哪个总兵能像这个二愣种这样不管形势多危险,一咬牙就带头冲上去?难怪河洛新军和登莱新军那么多骄兵悍将对他唯命是从,军人,就佩服这样的强者,就喜欢追随这种身先士卒的统帅!
杨梦龙一指还在惨叫的王之武,问:“黄帅,怎么处置这个家伙?”
黄龙见王之武的屁股后头还在不停的流血,问:“他怎么了?”
杨梦龙说:“自作孽不可活,一屁股坐到一支弩箭上,弩箭戳入肛门近半尺,够他受的了。”
黄龙菊花一紧
毛永俊愤怒地说:“黄帅,就因为这个王八蛋,我们死了上千人,不能轻饶了他,让卑职把他砸成肉酱好了!”
黄玉郎说:“叔叔,让我一槊刺死他!”
李惟鸾浑身浴血,喘着粗气赶到,恶狠狠的说:“一槊刺死他岂不是太便宜了他?应该将他点天灯!”
一名小军官眼珠子血红的说:“这个王八蛋忘恩负义,将我家尚将军给射成了重伤,应该剐了他!”
愤怒的明军士兵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处置王之武的办法,有人说应该把他削成人棍扔出去,有人说应该把他扔到大海里喂鱼,有人说应该千刀万剐,还有人说应该用一根棍子从他嘴里插进去,从肛门穿出来,这样一两天都死不了红娘子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对杨梦龙说:“他们怎么这么变态啊?”
杨梦龙深以为然:“就是,太变态了!对了,你们是怎么对付叛徒的?”
红娘子说:“剥皮,挖眼,抽肠,拔舌,点天灯,剜心肝喂狗。”
杨梦龙:“”
黄龙示意大家静一静,说:“这个叛徒是小杨帅擒获的,怎么处置应该由小杨帅说了算!”望着杨梦龙,“小杨帅,你说该怎么处置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五十三 废物利用()
所有人都停止了争论,直勾勾的看着杨梦龙,期待着他能想出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处罚,让王之武在临死前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
王之武也直勾勾的看着杨梦龙,他面色惨白,神情恐惧至极,怨毒中带着一丝丝哀求。
杨梦龙沉默了半晌,忽然叹了口气,说:“放他走吧。”
众人一阵哗然,毛永俊带头发出怒吼:“小杨帅,不能便宜了他!如果你心软不忍心折磨他,就把他交给我好了!”成百上千的明军将士跟着叫:“对啊,这样太便宜他了!杀了他,杀了他!”
杨梦龙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说:“好鞋不踩臭狗屎,老子惹不起这个脏!大家都是热血男儿,驰骋沙场砍杀建奴才是正经,跟这种小人斗气反而失了身份!”
王之武喜出望外,忍住剧痛连声叫:“小杨帅说得对,我就是一条下贱的狗,杀了我只会脏了你们的手!求求你们看在往日的情份上,饶了我这条狗命吧,王某一生一世都感激不尽!”
本来愤怒万分的东江将士听他这么一说,胃口大倒,毛永俊呸的一口痰唾在那张带着谄媚的笑容的脸上,不屑的说:“本来我还非杀你不可的,可是你这副熊样实在让人恶心,杀你只会脏了我的手!”
黄玉郎原本已经将马槊对准了王之武的胸口,现在忙不迭地把马槊移开,呸了一声:“杀这种人只会弄脏了我的马槊!”
王之武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叫:“对啊对啊,我就狗命一条,杀了我只会弄脏了你们的手,你们就别跟一条狗过不去了,放过我吧,我叫你们爷爷了!”
杨梦龙瞪着这个家伙,忽然叹了口气:“孔有德跟你一样,也当了叛徒,但他这个叛徒当得比你有骨气多了,以至于我在挥刀斩下他的头颅的时候都不由自主的替他感到惋惜同样是叛徒,怎么就差这么远呢?你让我连拔刀砍下去的兴趣都没有!”拔出横刀一刀削断绑着王之武的绳子,这家伙顿时像块砖头一样掉下来,屁股后头处又喷出一股黑血,痛得浑身抽搐。还好,杨梦龙真的没有照着他的脑袋一刀砍下去的兴趣,冷冷的说:“滚吧,找你们的主子去吧!”
王之武忍住剧痛一骨碌的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去。明军士兵虽然不忿,却还是默默地让开了一条路。
李岩忽然笑着问:“大人,你猜后金会怎么对待这条狗?”
杨梦龙懒洋洋的说:“老子懒得猜,反正不会有好果子给他吃就是了。”
李岩说:“何止。这种废物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留着也是浪费粮食,如果我是建奴统帅,就把这次失败的原因一古脑的推到他的身上,将他斩首示众,以稳定军心。”
杨梦龙点头:“嗯,这个废物也就这点用处了。”
寥寥数语让王之武脸上那点刚刚燃起的希望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面部肌肉扭啊扭的试图挤出一丝不屑的笑容嘲笑李岩和杨梦龙,但扭了半天也笑不出来,倒像是脸抽筋了似的。他双脚仿佛灌满了铅,每走一步都异常的艰难,明军士兵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叫:“还不快走?等死是吧?”他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后金是怎么收拾一个替罪羊了。王之武还想再说什么,他们一脸不耐烦的将他架起来,打开城门扔了出去,然后关闭城门。王之武拼命拍打着城门,哭叫:“开门啊,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回应他的,只有明军恶狠狠的威胁:再不走他们就要往下泼烧得沸腾的粪汁了!杨梦龙爬上城墙,刚好看见那小子在旅顺盟军的嘲笑声中哭哭啼啼的朝着后金军营走去,一步一抹泪,一步一回头,像极了被恶婆婆赶出家门的小媳妇没有人同情他,至少明军不会同情他,回应他的哭叫声的,只有无情的嘲笑。
杨梦龙感叹:“战争啊,真是太残酷了,不仅会剥夺无数人的生命,还会彻底扭曲人的灵魂啊!就连这么这纯洁善良的孩子都变得麻木不仁了!”
红娘子嗤了一声:“你还纯洁善良?我看你一肚子坏水!”
杨梦龙有点委屈:“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
红娘子说:“为什么不能这样说你?你明着是放那家伙一条生路,其实就是把他往死路送,借建奴的手砍下他的人头,告诉全城军民给建奴卖命是什么下场,你说你是不是一肚子坏水?”
杨梦龙沮丧地说:“都让你看穿了”
不大功夫,王之武已经哆哆嗦嗦的走进了后金大营。没过多久,后金大营里传来一声炮响,大批后金将士火速集合,那小子被五花大绑的架了出来,押上点将台。一名后金大将阴沉着脸登上点将台,声嘶力竭的嚷嚷着什么,只几句话,千军万马便咆哮起来,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连声怒吼,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言语间的杀气却再明显不过了。接着,一名后金骑士纵马出列,绳索一抛套住王之武,将他从点将台上拽下来然后围着军营狂奔,直拖得沙尘滚滚,三百米不到王之武就已经血肉模糊了。后金武士两眼血红,大声咆哮着,要不是上头压着,他们扑上去生吃了这个忘恩负义的叛徒都不是没可能的。显然,后金正如李岩所料,把此次行动失败的所有责任通通都给推到了王之武身上,没准还给他扣上了一顶明军间谍的帽子,刚才打了半天,后金可是搭进了好几百条人命的,死伤如此惨重却连块砖都没捞到,后金将士内心的愤怒可想而知了,一听说是这小子害得自己死伤惨重的,当即失去了理智。当然,也并不是所有人都相信这套鬼话的,至少一些甲喇额真就不相信,因为破绽实在太多了,但他们选择了沉默,因为把真相说出去后果会更加严重:
真相就是明军硬碰硬的把他们给打了回来。
这是后金无法接受的,他们一直坚信明军不堪一击,几轮箭雨过去再策马一冲就垮了,打死他们都不愿意相信明军有这个实力跟他们硬碰硬,以力破局击退了有内奸帮助的女真铁军!不过,如果这一切是明军的奸计,他们倒可以坦然接受
“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战。”这个神话经不起失败的考验,所以,王之武必须死。
杨梦龙对王之武的死活丝毫不关心,他用望远镜直勾勾的看着后金大营,连声叹息:“可惜了,可惜我的霸天虎号和威震天号不在,不然朝那里打上几十发炮弹,那帮狗日的至少得死上千人啊!”
红娘子又一手捏住他一边脸用力往两边拉:“还说不是一肚子坏水?我看你”她忽然蹙起眉头,雪地吸了一口凉气,松了手。
杨梦龙赶紧问:“你怎么了?”
红娘子摊开右掌,只见那白玉一般的手掌早已糊满了鲜血,掌心一道深深的伤痕横切整个手掌,四根手指都被划出深可见骨的伤痕,触目惊心。杨梦龙这才想起,在城门激战的时候红娘子空手抓住了那把掷向他的尚方宝剑,这尚方宝剑何其锋利,那名后金甲士又力大无穷,奋力掷出,速度极快,空手去抓住剑身想想都觉得疼,红娘子的手掌没有被对半切开已经是一大奇迹了!他大惊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