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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们一直活在春秋战国·珍藏版大全集-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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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间沉溺于女色,就会发生内热蛊惑的疾病。现在您搞起女人来不分昼夜,能不得病吗?”

    医和这段话,以天理论房事,从头到尾贯彻了中庸之道,可谓四平八稳。他的某些观点,比如说只能在晚上行房,在现在看来当然是可笑的。但是,凡事有所节制,把握节奏,不走极端,无论对个人还是对社会而言,都是金玉良言。

    医和从晋平公宫中出来,迎面遇到了赵武。医和把看病的情况向赵武做了汇报,赵武问了一个问题:“您说国家的良臣将死,谁是良臣?”

    “这还用说,当然是您。”医和毫不避讳,“您主政晋国已经八年,国家没有动乱,同盟的诸侯没有丢失,您不是良臣,谁是良臣?我听说,身为国家的重臣,享受国君的恩宠,担负国家的大事,有灾难发生而无所作为,必然受到惩罚。现在国君因为淫乱而生病,您却不能禁止,还有比这更大的失职吗?”

    赵武心想,这真叫命歹,领导夜以继日地耽于女色,下属哪里管得了?说到受惩罚,下属反倒是有份了,这首席执政官的工作没法做了。想了想,又问道:“那您所说的蛊疾又是怎么回事呢?”

    “沉迷于淫乱而无法自拔,就是蛊疾。从字面上看,器皿中有虫是蛊,稻谷中有飞虫也是蛊。在周易中,女人迷惑男人,风落山下也叫做蛊。您明白吗?”

    周易中的蛊卦,上艮下巽。艮为山,巽为风,因此称为“山风蛊”。按照后天八卦的理论,艮又代表少男,巽代表长女,以少男而配长女,在古人看来是不匹配的,所以叫做蛊惑。赵武完全被医和的理论折服了,感叹道:“真是良医啊!”于是赏给医和一笔钱财,并派人护送其回国。

    同年十二月,赵武离开新田,前往南阳祭祀自己的先祖赵衰。在这次祭祀的旅途中,赵武问了陪同自己出行的叔向一个问题:“如果那些已经死去的人能够活过来,你觉得我更愿意跟谁共事?”

    叔向说:“大概是阳子吧!”——阳子就是阳处父,是晋襄公年间的重臣,前章有述,在此不赘述。值得一提的是,阳处父是赵衰的亲信,在当年的“狐赵之争”中,阳处父赤胳膊上阵,为赵氏家族掌握晋国大权立下汗马功劳。

    “阳子以清廉正直闻名于晋国,却不能使自己免除灾难,他的智慧不值得称道。”赵武摇摇头,否定了这个人。

    “那么狐偃呢?”

    “狐偃看到有利可图就不顾自己的君主,他的仁义不值得称赞。”赵武说的是当年晋文公回国渡过黄河时,狐偃以璧投河,用软刀子逼晋文公指河为誓的故事。“我看还是随武子比较好相处。”最后赵武自己给出了答案,“这个人善于听取好的意见而不忘记提意见的人,谈论自己的优点而不忘记自己的朋友,侍奉君主而不拉帮结派,也不会曲意逢迎。”

    随武子就是士会。“随”是士氏家族的封地之一,“武”则是士会死后的谥号。

    就在这次对话之后没几天,赵武真的如愿以偿见到了自己想见的人,不过不是那些人活了过来,而是赵武自己去了。根据左传记载:公元前540年12月7日,赵武在温地去世。得到这个消息,郑简公第一个亲自跑到晋国去吊唁,结果还没抵达温地,就被晋国人婉言劝回去了。理由很简单,按照周礼的规定,就算是诸侯去世,也不劳别的诸侯亲临吊唁,何况是卿大夫去世呢?看来这位郑简公自从到楚国参加过楚康王的葬礼之后,已经是吊唁成瘾了。

    回顾晋国的历史,自晋文公称霸以来,政权相继由狐、赵、士、荀、郤等家族轮流执掌。其中狐、郤两家已经在政治斗争中成为过去,而赵家虽然一度岌岌可危,却又奇迹般地生存下来,并且在“赵氏孤儿”的手上实现了复兴。诚如医和所言,赵武执政的八年,晋国国泰民安,内外和谐,甚至与楚国都实现了和平共处。在礼崩乐坏的春秋乱世,能够做到这样的成绩,实属不易。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买赵武的账。清朝有位叫姜炳璋的学者这样评价赵武:从历史的记载来看,赵武的功绩不过是减轻诸侯的纳贡负担,礼遇各国使者,实在是差强人意。赵武干过的最不道义的事情,莫过于为孙林父出头逮捕卫献公和弭兵会盟。为臣执君就不消说了,而弭兵会盟有很多人认为是功劳,这真是大错特错!

    咦,化干戈为玉帛,倡导天下和平也有错吗?回答是肯定的。在姜炳璋看来,弭兵会盟是“贪少安,而贻亡国之祸也”。有八大罪状:第一,弭兵会盟之后,晋国失去了多年的霸主地位;第二,诸侯原来只要向晋国纳贡,现在不得不向晋楚两国纳税,负担不是减少了,而是增加了;第三,发动天下诸侯朝拜楚王,为虎作伥;第四,以弭兵为名,不再过问各诸侯国的内政外交,对那些以臣弑君、以强欺弱的事视而不见,反倒是使得楚国有机会仗义执言;第五,由于没有外部战争的压力,导致晋平公无所事事,耽于淫乐;第六,晋国的卿大夫趁机损公肥私,以至于公室大权旁落;第七,废除战车不用,空有四千重车,却无一卒可驾,全部去当了步兵,武备松弛;第八,如此重大的军事改革,不让国君参与,晋国的分裂已经于此埋下伏笔。

    “所以说,弭兵会盟是晋国灭亡的先声,赵武的所谓贤能,大抵如此罢了。”姜炳璋最后这样评论。

    从某种意义上讲,姜老学究说得倒也没错。从古至今,一切强权国家存在的理由,就是有一个可怕的敌人。一旦这个可怕的敌人不再与之为敌,强权便会自内部土崩瓦解。君不见,当年不可一世的苏联垮台,诸多替洋人操心的遗老遗少们不免痛心疾首:这就是结束冷战,追求所谓世界和平的结果!

    表扬赵武还是批评赵武,或者说,表扬戈尔巴乔夫还是批评戈尔巴乔夫,取决于这个人的脑袋是更关心主义还是生命的价值。

第186章 大贵族的弄权(1)() 
公室的威信跌到谷底

    公元前540年春天,因为赵武的去世,晋国进行了高层人事调整。新任三军正副统帅依次为韩起、赵成(赵武的儿子)、荀吴、魏舒、士鞅和荀盈。其中韩起接替赵武的位置,成为中军元帅,也就是晋国的首席执政官。

    韩起的祖上,据说与周王室的祖上同宗,也是姬姓,其后人在晋国被封韩原,因此以韩为氏。

    晋献公年间,一个名叫韩简的人崭露头角,成为朝中重臣。

    晋灵公年间,韩简的孙子韩厥得到赵盾的重用,提拔为军中司马,并在公元前615年的河曲之战中因为执法不阿而得到赵盾的表扬,从此长期担任司马一职,受到了赵盾、郤缺、荀林父、士会、郤克等历任中军元帅的重用。直至晋景公年间,韩厥被任命为新中军元帅,跻身于众卿的行列。在“赵氏孤儿”一案中,韩厥据理力争,为赵武保住了家业,以实际行动报答了赵家的知遇之恩。其后韩厥的仕途一路顺利,在众卿中的排名不断上升,终于在晋悼公年间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中军元帅。

    公元前566年,韩厥退休,本来应由长子韩无忌接班。韩无忌以身体有病为由,让贤于弟弟韩起,在当时传为美谈。韩起也没有辜负哥哥的好意,在上军副帅的位置上兢兢业业工作,踏踏实实做人,受到领导和同事的一致好评。赵武去世后,韩起顺理成章地接任中军元帅,同时投桃报李,提拔赵武的儿子赵成为中军副帅,赵、韩两家携手执掌晋国大权的格局得到进一步巩固。

    新任领导班子继承了赵武的怀柔政策。韩起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出访鲁国,一方面向两年前即位的鲁昭公表示祝贺,一方面通告自己担任了晋国的中军元帅。这种低调而殷勤的举动自然引起了鲁国人的好感,连一向严肃的左丘明都狠狠地表扬了一句:“礼也!”

    韩起在鲁国参观了国立图书馆,有幸看到了传说中的周易象和春秋。值得一提的是,这本春秋和本书经常提到的春秋有很大区别。严格地说,后者是“今春秋”,记载的是自鲁隐公至鲁哀公年间的历史;而前者是“古春秋”,记载的是从周公旦年代开始的历史。我们可以想象,在那个资讯并不发达的年代,在一个堆满古籍的屋子里,韩起捧着沉甸甸的竹简,抚摸着那些数百年来镌刻和书写的文字,阳光从窗户透进来,照在那张清瘦而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他的内心想必正如外表一般平静。中国人常说以史为鉴,看重历史的现世功用,而我常常认为,历史本身具有一种穿越时空的独特魅力,让人觉得这个世界空灵、寂静。

    “周礼尽归鲁国,我现在才知道周公的德行和周朝之所以能够成就王业的原因。”出来之后,韩起简单地对陪同参观的鲁国太史说。

    鲁昭公为韩起举行了盛大的招待宴会,席间照例是赋诗言志。季孙宿作为鲁国的权臣,率先卖弄,赋了绵的最后一章:

    予曰有疏附,予曰有先后,予曰有奔奏,予曰有御侮。

    我有贤臣率下亲上,有智士前后参谋,有良才奔走宣告,有武将纵横折冲——这是将晋平公比作周文王,将韩起比作周文王手下的贤能之士,主要是拍韩起的马屁,顺带也拍了晋平公一把。

    韩起回赠了一首角弓,其中有“骍骍角弓,翩其反矣。兄弟婚姻,无胥远矣”这样的句子,意思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晋国和鲁国本是兄弟之国,理当和睦相处。

    季孙宿便下拜,说:“感谢您如此关照鲁国,寡君有希望了!”然后又赋了节的最后一章:

    家父作诵,以究王讻。式讹尔心,以畜万邦。

    言下之意,晋国领袖群伦,其德行可以包容天下各国。

    宴会之后,季孙宿又邀请韩起到自己家里做客,韩起欣然前往。在季孙家的院子里,韩起看到一棵参天古树,出于对主人的尊重,他便随口说了句:“好树!”

    季孙宿听到了,马上说:“我岂敢不好好对待这棵树,看到它就会想起角弓的美意!”当场又赋了甘棠一诗。这首诗前面已经介绍过,季孙宿借题发挥,将韩起比作召伯,马屁拍得很有水平。韩起自然也听得明白,谦逊地说:“您的评价太高了,我哪里有赶得上召伯的地方?”

    结束了在鲁国的访问,韩起继续东进,来到齐国。他到齐国的主要目的是为晋平公娶齐国的公主少姜而下聘礼,在当时称为“纳币”。当时齐国的权臣子雅和子尾会见了韩起,并且将各自的嫡长子栾施和高强叫出来拜见。

    前面说过,子雅和子尾都是齐惠公的孙子,在消灭庆封的事件中出力甚多,因而受到齐景公的重赏,然而两个人都推辞不受或只收受一部分,受到朝野的好评。韩起看了这两个人的孩子,评价却十分低:“都不是保家之主啊,言行举止之间,已经包藏了不臣之心。”

    听到这样的评价,齐国的大夫大都不以为然,唯有晏婴表示相信,说:“这位老先生可是君子,君子说什么都有根有据,不会随意下结论的。”

    同年四月,晋平公派公族大夫韩须到齐国迎娶少姜。按照周礼,诸侯娶妻,不亲自迎亲,而是派卿代劳。由于少姜不是正妻,只是侧室,所以连卿都不用派,只派了一位大夫前往;齐国也派大夫陈无宇送亲,将少姜从临淄送到了新田。这在当时都是符合礼节的。

    然而,当晋平公和少姜完婚之后,意外发生了。少姜不仅天生丽质,而且聪明伶俐,深受晋平公宠爱。按照周礼,女人出嫁之后,应以娘家之姓称呼,齐国姜姓,这个女人因此被称为少姜。但是晋平公太喜欢她了,连她的称呼都改变,代之以国名,称为“少齐”,以示格外的恩宠。本来这也是一件好事,只不过晋平公的脑袋突然进了水,将陈无宇找过来发了一通脾气:“寡人这么喜爱少齐,齐国竟然只派了你这样一个大夫来送亲,为什么不派卿来,是看不起少齐,还是看不起晋国?”

    陈无宇觉得很委屈:当初你娶的是侧室,我们就按送侧室的规矩来办;现在你喜欢这个女人了,便怪我们不够重视,拿我撒气?你在市场上买件珠宝,回来觉得物超所值,会跑回去骂商家,说盒子配得不够高档吗?但是他没有机会据理力争,晋平公根本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骂完之后,挥挥手,让人将他抓起来,直接送进大牢了。

    少姜得到这个消息,马上去找晋平公,替陈无宇求情:“送亲的级别根据迎亲的级别而定,是自古以来的规定。齐国为了尊重晋国,自作主张进行了一些改变,晋国派公族大夫来迎亲,齐国却提升了一级,派上大夫送亲,所以才发生了混乱。”这是非常高明的装傻。晋平公无理取闹,嫌齐国派的使臣级别低了;她则反其道而行之,说齐国已经是超规格送亲,所以才会产生误会。无奈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晋平公正拧巴着呢,根本听不进少姜的话。

    陈无宇就这样被无辜地关了好几个月,后来连晋国的大夫们都看不下去了,公推叔向去找晋平公,说:“这个人有什么罪啊?您派公族大夫迎亲,齐国派上大夫送亲,还说不够恭敬,您的要求也太过分了。要说不恭敬,您当初派公族大夫去就不恭敬,现在又逮捕了他们的使者,这样下去还怎么当盟主呢?”晋平公这才将陈无宇释放回国。

    说来也是天妒红颜。少姜在晋国住了半年,突然无疾而终。由于此前种种传闻说明晋平公对这个女人情有独钟,鲁昭公觉得这是一个拍马屁的好机会,不顾廉耻地跑到晋国去参加葬礼。前面说过,就算是诸侯过世,别的诸侯也不用亲临吊唁,何况死的是个女人?连晋国人都觉得这个马屁太过了,派人在黄河边上拦住鲁昭公,说:“去世的并非寡君的正室,不敢劳您大驾。”

    对于鲁昭公来说,重要的是表态,只要晋国人看到他有这份孝心就达到目的了。他摆出一副于心不甘的样子,让季孙宿代表他继续前往新田,自己则一步三回头地踏上了回国的路。

    晋平公的小妾之死牵动了天下人的心。与鲁国人的低三下四相比,郑国人的殷勤也不遑多让。同年十一月,郑简公派印段前往新田吊唁少姜。第二年,也就是公元前539年正月,郑简公又派子大叔到新田为少姜送葬。晋国大夫梁丙与张趯奉命接待子大叔。梁丙说:“这也太过分了,居然要您这样身份的人为了这件事到这里来!”梁丙说的不是客套话,子大叔的回答也很直率:“您以为我愿意来么?从前晋文公、晋襄公称霸天下,也不敢轻易劳烦诸侯。现在诸侯三年要拜访一次,五年要朝觐一次,这还只是定期的,有事没事就把大伙召集起来开会结盟,那就更多了。按照周礼,国君去世,邻国派大夫吊唁,卿送葬;夫人去世,邻国派士吊唁,大夫送葬。这样做已经足够弘扬礼的精神了,除此之外,不应当有额外的要求。现在晋侯的宠妾去世,我们这些诸侯国都不敢按照礼节派合适的人参加丧礼,而是一个劲地提高礼数,甚至超过了夫人的规格,这样做还怕受到批评,哪里敢怕什么麻烦啊?再说了,少姜死了,齐国必然还要派一位公主来再续前缘,到那时,我还得来一趟表示祝贺,不嫌烦!”

第187章 大贵族的弄权(2)() 
子大叔一番话说得晋国人无地自容。张趯半是自嘲,半是辩解说:“好啊,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朝会吊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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