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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锦心低声道:“这位就是我的舅父。”陈邦光这里也是难得来客,居然是他本人在这里等候程风的到来
程风见了,再扭头打量打量兰锦心,暗赞道:“难怪呢,基因的力量是强大的,这一家子人的颜值都是杠杠的。”
他顾不上多想,赶紧跳下马来,而陈邦光也下阶相迎。
陈邦光笑得淡淡的,朝程风微微点头示意。
程风目光先和兰锦心一碰,接着就恭敬地行礼:“晚辈程风拜见舅父!承情承情,居然让舅父亲候!晚辈实不敢当!”
陈邦光听他称呼自己为舅父,微微一怔,瞧向兰锦心,只见她轻啐一口,满脸羞得通红,扭脸转了过去,不由哈哈大笑,道:“好好好!走!里面说话!”
三人一边说笑着,一边跟着陈邦光穿廊越户,不多一会儿就来到待客的大厅之中。
陈邦光与程风分主宾坐下,乐和轻手轻脚地跟了进来将两个锦盒放在一旁之后退了下去,这里面装的是两件上好的玉器,算是程风拜见准舅父的礼物。
兰锦心略站了一站,便道:“舅父,孩儿去看看舅母,你们先说说话。”
“去吧,许多日未见,你舅母对你也想念得紧。”
兰锦心走后,自有小厮上来奉茶,陈邦光瞧着眼前的程风面如冠玉,剑眉斜飞,星目俊朗,举止有矩,是越看越欢喜,朝着行礼的程风笑道:“好孩子,你们的事锦心给我说过了,等她守孝期过了,我就给你们操办这喜事!”
陈邦光语调不快,也极清朗,语气也甚是和蔼,程风顿时有种天然的亲近感,他笑道:“多谢舅父做主!”
随后两人客气寒暄了几句,陈邦光笑道:“扳倒梅家的事我也听锦心说了,想不到你如此年轻,却恁的有手段,真是好头脑!不知你家原是哪里?父母高居何处?家里头又是做的什么买卖?”
程风按照此前的准备,不慌不忙地道:“晚辈祖籍泉州,父母双亡,家族早年做些海外贸易,贩卖些茶叶、丝绸到外番,进买些玻璃、香料到大宋,低买高卖,过手买卖而已,上不得台面。”
陈邦光听见他说父母双亡,微微皱了下眉头,但很快就释然了,兰锦心现在不也如此嘛,半斤对八两,都是苦命人。
“贤侄过谦了,茶引一战可堪大手笔,除开手段高明不论,一般人也没这本钱。贤侄眼光如炬,虑事深远,以后有什么好买卖也带着点舅父。”
宋朝商品经济发达,士大夫并不讳言赚钱。他陈邦光仕途无望,自然心思转而放在挣钱上去了。
程风嘻嘻一笑,道:“舅父做着天下最厚利的买卖,还想着别的买卖作甚?”
“我做着买卖?”陈邦光睁圆了眼睛,一脸疑惑,想了想转而笑道:“不过是在京郊置办了几百亩薄田,收点租子而已,算不上什么买卖。”
程风压低了声音,身子往前凑了凑,低声道:“辅佐太子,伴读东宫,建从龙之功,这不是一本万利的大买卖吗?”
陈邦光神色迥然一变,黯然道:“那都是过去了,如今我已外贬,这事还有什么好说的。既然不在台上,趋炎附势之辈甚多,太子那里自然也淡了。
再说了,这桩买卖风险极大,郓王赵楷受宠远胜过太子,将来的事,谁说得准?且看着罢。。。。。。我远离了这漩涡,倒也是好事,自寻个富家翁做做也便了了此生,也不会落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第502章 鱼上钩了()
程风神色不动,笑笑摆手:“舅父是太子旧臣,被贬也是因为太子触怒了蔡京老儿,让您成了替罪羊。太子还是想回护您的,只不过现在他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有心无力而已。不过,风险越大,利润越厚,烧冷灶的人少,将来的回报也是越丰厚。”
陈邦光目光一闪,却不以为意,淡淡地笑道:“现在郓王风头正健,将来的事真不好说,这刀口舔血的事,不做也罢。”
程风目光炯炯,一字一顿地道:“我能让太子上位!”
陈邦光一口茶噗地喷了出来,惊讶地瞪着程风,半晌说不出话来,随后哈哈大笑起来,笑得都溢出了眼泪。
程风神色平静地看着陈邦光,心道:“笑什么笑?历史本来就如此,老子就算什么都不做,太子赵恒也能登基,不过他这个宋钦宗有点悲催,没当几年皇帝便成了女真人的阶下囚了。”
过了好久,陈邦光方才平复下来,有些开玩笑地道:“此前只知道贤侄做买卖能耐,却不知还有这等本事,且说来听听罢。”
程风淡淡一笑,道:“晚辈虽然从商,但精通易经玄要,善识骨、会相面,知身前身后事,颇能识人。方士炼丹之术也有所涉猎,能炼出九转金戈丹,这是道家上品。”
陈邦光瞧他不像是说笑的样子,半信半疑地道:“贤侄年纪轻轻,竟然身怀如此多的绝技,真是匪夷所思,令人叹为观止!”
程风不再多说,从怀中掏出一颗伟哥来,掌心之中,深蓝色的药片被包裹在晶莹剔透的塑料胶囊里,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塑料的特殊质感超越了这个时代的人的想象,陈邦光一脸惊讶地伸出两根手指,将胶囊挟在指间,轻轻捏了捏,感受着这种软中带硬的手感。
药片的外观呈现椭圆形,曲线流畅平滑,大小匀称,靠这个时代的手工是难以做出这样精细的丹药来。
正他惊奇不已之际,程风将胶囊取回,随意地丢在一盏茶中,陈邦光不由惊呼一声,觉得这神奇美丽的丹药就此化掉了有些可惜。
程风却将茶盏递了过去,陈邦光只见胶囊在碧绿的茶水中上下沉浮,并未化散,更是觉得新奇,将其取了出来,放在手中仔细端详。
“丹药外面这层东西叫胶囊,坚韧却透亮防水,专门用来包裹丹药来着。欲服用,则用指甲将其后的铝箔划开便成。”
陈邦光哪见过这等神物,忙不迭地点头道:“我信了,我一见到这神奇的丹药便信了,你说什么我都信了。”
“舅父,这丹药你拿去送给太子殿下,他服用后一夜可御女数十,自然会信服我的本事,必然要见我。
其后,我自有手段让他倚重于我,将来我想办法让你重回太子身边,一同辅佐他登基,建不世功业!”
陈邦光身子一震,眼中神采奕奕起来,忽地又是一黯然,缓缓地道:“朝野当中,对太子多有打压,宫中传来消息,官家也深厌太子,可是郓王一系根基深厚,要想转危为安,实在是难啊……”
程风淡淡一笑:“舅父,你相信我,我不止这点炼丹本事,我说过,我精通易经玄要,晚辈早已演算出当今太子必能荣登皇位,这点不用质疑,关键是你我如何能将咱们紧紧与他帮在一起,为其分忧解难,赢得他的信任。”
程风的语调并不慷慨激昂,但却有种不容怀疑的坚定与自信,直直敲入陈邦光的心底,令他信服不已。
陈邦光赞赏地看着程风,好奇地问:“赢得太子信任,这事你准备怎么做?”
程风笑了笑,道:“无论何时何世,取悦上人无非还不就是那几招?最关键的是能帮他排忧解难。这丹药,就是个药引罢了。扶他上位容易,保他不倒却难,这就得看我的本事了……”
“上位容易。。。保位却难。。。这究竟是什么玄机。。。。。。”看着神神秘秘却又胸有成竹的程风,陈邦光眼中透着几分迷茫。。。。。。
接下来的三日里,程风享受着穿越以来的难得悠闲,每日厚着脸皮上兰府,拉着兰锦心在汴梁城里四处游逛。
汴梁不愧为中世纪的光明之城,比起这个世界同时代任何一个地方都要繁盛热闹到了百倍千倍。
更不要说春风一起,外出的人呼儿唤女、接踵摩肩,不知有多少人家车马仕女已经在城外汴河上踏青,在柳枝上结彩,在佛寺道观上香,在亭廊之间置酒高会。
两人也带着随从,在城里城外东逛西看,乐此不疲。
可惜好日子不久,陈邦光便心急火燎地来寻程风,说是太子殿下着急要见他,要他赶紧跟着自己前去复命。
程风苦笑一声,暗道:“这鱼儿上钩也忒快了些……”
无奈之下,程风只好硬着头皮跟在陈邦光后面上了一辆马车,一路奔到皇城外的一处府邸。
太子府一进五重:第一重是轿厅,两边厢是十二间值房;第二重是客厅,两边厢是卤薄书记掌印参事官房;第三重是廨房,东侧是膳厅,西侧是花厅;第四重是书房、经堂及书库;第五重是主人起居就寝之地。
两个人下了马,通报门子进了内院,转朱阁、绕绮户,不一会儿,来到一座歇山顶、两层檐的殿宇前。
这地方山水花木,错落有致。殿门正前方高耸一块山石,左右碧水环绕,架着九座小桥,犹如九龙戏水,程风跟着陈邦光登上侧面一座小桥,过了小桥,九桥合为一道门户,过了这道门,就是第四重的经堂“乐天堂”。
陈邦光引着程风进了乐天堂,这殿中极为宽敞,内部利用板壁、帐幔和各种样式的屏风、飞罩、博古架隔出大小不一的空间,既不显空旷,又不失雍容。彩画、匾联、壁藏、字画、灯具、幡幢、炉鼎等点缀其间,气派法度油然而生。
陈邦光低声道:“贤侄稍等片刻,已经有人去禀报太子殿下了。你那丹药我奉了上去,太子殿下还是有些疑虑的。
按你所说的法子,先是将胶囊放入茶水中展现了其防水不沉的奇特之处,随后将药片从胶囊中取出,将胶囊丢进火炉之中,顿时化为一阵青烟。一见这包裹药片的胶囊神奇之处,太子殿下立即来了兴趣。
殿下昨晚在行房之前半个时辰服了丹药,我听说当夜红烛高照,整个东宫府的妃子、良娣、身边宫女们十几人均是人人雨露均沾、娇啼不已。
这丹药的效果真是惊人,所以一大早殿下就派人来找我,让我带炼丹者前去见他……”
陈邦光这席话说到后面时,不禁面露欣羡之色。
第503章 忽悠太子()
正说到这,就听里边一个男人不耐烦地道:“太子传见!这些门子不懂规矩,人就直接带了进来?”
陈邦光随即凑到程风跟前,压低嗓音嘱咐道:“这人正是现任的试太子詹事、徽猷阁直学士耿南仲,你小心说话。”
耿南仲转了出来,却变了个脸色,哈哈笑道:“希稷,你来了啊,好久不见!今日不能走,咱们喝点儿,说说话。
这位就是你找到的方士高人吧?你赋闲在家也没闲着啊,一心还是想为殿下出力,忠心可嘉,忠心可嘉啊!
来来来!这位道长,赶紧随我进去吧。”
当他目光落到程风身上时,却是微微一怔,没想到这名所谓的高人竟然如此年轻。
陈邦光听着这番软中带刺的话也不言语,只是站在那里微笑,心里却暗暗道:“程风!你要替我争气啊!要不这张老脸是白卖了。”
程风点点头,向耿南仲道了谢,举步朝内殿走去,一进殿门,未及细看,程风便抢前两步,深深弯腰行礼,高声道:“草民程风,见过太子殿下。”
他这套礼节是经过陈邦光指点的,如何行礼、如何说话,早已烂熟于心,动作展开,行云流水。
只听一名年轻男子声音的声音传来,温言和气地道:“免了免了,起来说话。”
“谢殿下。”
程风挺身站起,这才看清罗汉床上坐着一位少年,十七八岁的样子,面容清秀、身材单薄,身上穿着一袭松软肥大的月白色燕居常服,手里拿着一卷书,正饶有兴趣地盯着自己。
程风心道:“这位就是太子赵恒了?看起来也就是个眉清目秀的书生,却没有一点皇室贵胄的雍容。”
“这九转金戈丹就是道长炼出来的?”赵恒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在他心目中能炼出这等神奇丹药的,应是一位白胡子老头才恰当。
程风小心地应道:“正是草民,些许旁门左道,不值一提。”
“妙!妙!妙!妙不可言啊!道长的本事真是令本王叹为观止!”赵恒一脸兴奋之色,苍白的脸上涌现一阵潮红,这其中的妙,他也不好意思与程风说清楚,大家彼此都是心知肚明罢了。
“殿下过誉了!”程风的话里淡淡的,依旧是一副淡淡的样子,不卑不亢,超然自若。
他这副模样,更让赵恒断定眼前这位年轻人是个世外高人,只有高人,才能在太子之尊面前还能如此从容。
“道长的丹药用什么炼出来的?竟然如此神奇?”赵恒一脸好奇。
如何应对这番话程风早有打算,坦然道:“主要是丹砂、水银、硝石、黄金、铅、灵芝、人参。”
赵恒听了后略微有些失望,丹砂、水银等这些东西都是极为常见的炼丹药品,并未有什么奇特之处,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感觉程风有所藏私。
程风不慌不忙地接着道:“的确,小道所用药品并无特殊之物,但关键在于炼丹的火候,什么时辰用什么什么木柴的火,火的大小又如何,火又分阴阳虚实,千变万化,难以一语道尽……
总而言之,这九转金戈丹炼制耗时费力,一年所成,也不过两三枚而已……”
来之前程风就想好了,一定要把简单的事情整复杂,越神秘越好,越神秘才会越被重视。
果然,赵恒脸上的敬佩之色更加深重起来,到最后站了起来,向前走了两步,携住程风的手道:“程道长仙法精湛,令小王佩服!小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长是否愿长驻东宫,在此炼制仙丹?”
他怕程风不乐意,赶紧加上一句:“一概器用、药耗、食宿,小王一定竭力供奉,定不会让道长委屈,月奉金五百贯足铜。”
程风坐在那沉吟不语,还在那装矜持,心里却乐开了花:“赵恒这工资开得可不低,此时宰相明面上的收入也不过这个数,我这是下岗再就业了?这么快就顺利打入了皇室内部?”
赵恒虽然年轻,但性子深沉,当皇太子久了也磨练出功夫,看着程风在那犹豫,脸上却不急不躁,坐了回去,好整以暇地喝了口茶水,心里面却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他心里很明白,在这个世上,即便他是太子,也没有强迫别人入幕的道理,特别是面对程风这种得道高人,还得礼贤下士,方拢人心。
更何况他现在这位皇太子十分弱势,郓王又太过风光,将来的变数谁也说不准。此外,当今官家正值壮年,身子壮健得很,贴皇太子太近了,反而是招忌讳的事情,所以没多少人愿意在他这里使气力。
沉吟半晌,程风把功夫做足了,方才起身拱手道:“承蒙殿下抬爱,敢不效力。”
赵恒闻言大喜,道:“道长痛快!小王甚是欢喜。”
程风又自谦了几句,这事算是告一段落,他却见赵恒没有半分起身送客的意思,支支吾吾的似乎想说什么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只好把屁股按在凳子上,耐心等他说破。
赵恒犹豫半天,终于道:“听陈詹事说,这炼丹术不过是道长的雕虫小技,道长精通易数,能知晓未来事?”
程风点点头,道:“略知一二。”
赵恒字斟句酌地道:“如今方腊作乱,陷衢州、新城、桐庐、富阳,尽下东南郡县,官家派童贯、谭稹为宣抚制置使,率禁军及秦、晋二地蕃、汉兵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