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扈三娘在一旁,也不敢相信地望着他,眼神中满是惊讶和担忧。
李逵高声叫道:“程风,你这厮是吃错药了不是?呼延灼有三千马军、五千步军,俺们上万人马与他对阵,尚且如此。你凭什么带上两千多人就能打败官军?直娘贼!疯了!”
他这一叫喊,扯到了肩上箭伤,疼得他一呲牙花子。
“我既然敢揽这瓷器活,手里必然有着金刚钻!你看着就好了!”程风看着瞠目结舌的梁山四巨头和交头接耳的头领们,一副智珠在握、自信满满的样子。
“程风!你没见过那连环马的威力,莫要一时激愤,小觑了他们。待我伤好后,再与他们做计较。”林冲不顾腿上有伤,挣扎地站了起来,好言相劝。
晁盖生怕程风有失,也道:“程老弟,你一心想为山寨排忧解难,这想法是好的,但此时敌军势大,不可轻敌啊!”
这时晁盖见程风冲自己眨了眨眼,知道这是程风想要自己出言支持他,可这敌我力量太过悬殊,他真有这么大的把握吗?晁盖心中踌躇起来,拿捏不定。
宋江原本以为程风是在晁盖的授意下,想要趁机出风头、立战功,可见晁盖、林冲的言语,似乎事先并未告之他们,也未得到他们的支持。
“这程风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他心中疑窦丛生,嘴上却道:“贤弟英武出众,想必是有良策。但双拳难敌四手,以少击多,以弱战强,胜算究竟如何?大家伙都为你捏把汗啊!”
大家把目光都移到了吴用身上,想看看智计百出的军师是什么态度,却见他摇着鹅毛扇,两眼望着厅上的大梁,一言不发,似乎正在沉思。
“此子究竟是何等来历?行事如此惊世骇俗。从打擂一事便可看出,貌似托大不羁,却每每出人意料。这番令他带兵出战又会如何呢?”
他心中犹豫不决,但他很想看看这程风究竟有多大本事。自从程风上山以后,一直压着他,不给他增兵,不给他出战机会,对他的带兵本事也就无从知晓。
如果这个年轻人,真能举重若轻、力转乾坤,化解眼前危机,那他就得重新审视梁山上的力量对比了,要么改换门庭、精心辅佐他,要么得更加提防他,防止他将晁盖一系做大。
公孙胜暗暗盯着这站出来的程风,面露古怪之色,他已认了出来,这程风正是曾经那个给自己哥哥梁世杰送信的西军副部将,“这人怎么到梁山上了?难道与自己一样,是朝廷的一枚暗子?”
程风这时也有意无意地瞟了他一眼,心道:“若不是机缘巧合,自己偷听到他和梁世杰的对话,谁会知道梁世胜就是公孙胜呢?谁会知道公孙胜是朝廷派来的人呢?”
公孙胜此时心中百般猜想,他知道程风是童贯的亲信,现在竟然也上了山,难保不是带着任务来的,朝廷里来人是不是得扶一把?是不是得替他说上几句话?
那呼延灼军势威猛、战力强悍,程风凭什么说仅靠千人就能将其打败?难道。。。难道这是一出双簧戏?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在梁山上站住脚,能够上位?
只有找到了可靠的接替者,自己才能安安稳稳地下山,继续弘扬道法去,不至于又被哥哥逼回梁山。
想到这,他不由精神一振,将浮尘一摆,道:“程风的风字从属五行中的木,呼延灼的灼字从属五行中的火,不妨可以让他试一试。”
众人见一贯很少表态的一清道长都发话了,纷纷不敢质疑,毕竟他在梁山上代表着洞彻天机、通晓鬼神的神秘力量。
不过宋江踌躇了下,他还是不愿意让程风领兵出战,胜了对己无益,败了折损军马对已亦无益。
要知道,梁山上军马本不多,而且都分散在各位头领尤其是自己旗下头领手中,程风狮子大张口一要就是一千马军,那得从其他头领手中借兵,他这做的可是无本买卖的生意。
输了他自己一逃没损失,胜了他立下大功,获益最大。他可是晁盖手下的人啊!
宋江努力想着反驳的理由,忽然头一个反应过来了,不解地问道:“不对啊!一清道长!不是都说水克火吗?怎能让属木的程风去对抗属火的呼延灼,火上加柴,此理不通!此理不通啊!”
第350章 风生水起()
公孙胜翻了翻白眼,捋了捋胡子,继续胡诌道:“那得看战场在哪里?这里是梁山泊!此地名中有两字有水,更兼有八百里水泊,本来就是水克火的棋局。
只是那呼延灼火命甚旺,咱们仅能凭水自保,若要胜他,非用大水浇他不可。
不错,火能烧毁木!从这点来说,呼延灼完克程风!
可大家别忘了!有句话叫风生水起!凭借风势,方能激荡起梁山泊这汪大水!
如今之计,我们只有命程风统兵,以风生水,以壮水势,方能灭了呼延灼他那大火。”
众人听了,啧啧有声,觉得甚有道理,若不是有湖水相隔,那呼延灼岂不是能直逼寨下?看来这行军打仗还得讲究五行相克,当下一个个琢磨起自己的名字来。
晁盖见程风如此坚定,料他手里必留有杀手锏,倘若他一战成名,对己方势力增长大有裨益,于是趁热打铁,出言助他,道:“好!程风既然有如此雄心壮志,山寨自当全力支持,要人给人、要马给马!林教头手下的五百精锐马军供你驱使!”
宋江心中冷哼一声,“屁话!精锐马军?!这不就是你手下马军的全部家当吗?
两千出头的人马,就能击败官军?要是取胜,那么此前倾全寨之力,我宋江领衔主持的反击战不就是个笑话吗?”
他转头瞧瞧吴用,看看他什么意思。
其中关节,这位人精军师岂能不明白?不过说实话,吴用还是盼望程风所言是真的,梁山军一败涂地,被围在山上进退不得,要说还镇定自若,那是假的。
在此存亡之际,哪能再有意气之争?他叹了一口气,道:“眼前别无良策,死马当作活马医,暂且试一试吧!”
宋江见吴用也出言赞成,怔了一怔,但冷静下来一琢磨其中利害关系,便不再反对,只盼先把山寨之围解决了再说,他起身肃然道:“程风!既命你为将,你定当全力破敌!
若锐气再挫,山寨危矣!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呼延灼武勇过人,连环马坚不可当,恐怕你敌他不过!”
“若有差失,程某自当提头来见!”程风一脸淡然,昂然道来,气度超然。
他的话音刚落,顿时激起一片喝彩声!
英雄惜英雄、好汉敬好汉。众人虽对他能否打败呼延灼半信半疑,但见了他的勇气和担当,都暗生敬意。
宋江见他泰然自若,心中暗忿,“好小子!蹬鼻子上脸了!你这般托大,不是衬托着我前番出战无能,方才吃了败仗吗?不信你真能打败连环马!”
他心中火起,腾地站起了身子,紧盯着程风的脸,厉声道:“军中无戏言!只要不能击退连环马军,到时候就是军法无情!”
这时,王英闪了出来,挥舞着他两只短粗的胳膊,大声嚷道:“对对对!你张口一说,要兵就给兵?!
打胜了算你的功劳,打输了拍拍屁股走人?这样的话,俺王英也可以夸下这海口。反正不过试一试,败得也不是自己家的兵!”
王英见宋江不悦,赶紧抓住机会跳出来,意欲火上浇油,将程风架起烤。
程风瞧都不瞧他一眼,只是对着宋江笑道:“小弟怎敢戏哥哥!愿立军令状!有何惧哉!”
宋江越见他无所谓的样子,越觉得他是在吹牛皮,冷笑一声,喝道:“取纸笔来!”
“寨主!落笔无悔、着墨有痕!慎重啊!”朱武心中实在放心不下,越众而出,颤声提醒。
程风扭头冲他笑了笑,将纸笔接过来,刷刷两下,匆匆写就:“皇天在上,后土在下。程风誓死为梁山击破呼延灼。如若不能,愿听凭军法处置。”随后将军令状呈上。
宋江深吸一口气,目光凌厉,语气冰冷:“程风听令!我调拨花荣、秦明手下马军与你,共计五百。
粮秣箭矢、衣甲盔刀,不拘数目,任意选拣。一切应你所求,剩下的就看你的了!”说完,拂袖而去。
宋江麾下的头领们噤若寒蝉、面面相觑,紧跟着他陆续散去,大部分人一边走一边摇头,都觉得程风是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以卵击石也罢,竟然还贸然立下了军令状,真是可惜了!
不多会儿,偌大个大厅便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只剩下晁盖旗下十几位头领。
朱武赶紧领着少华山诸雄围了过来,慨然道:“寨主,既然军令状已签下,多说无益,如今唯有背水一战,奋力向前。我等愿誓死卖力,指哪打哪!绝不含糊!”
程风看他们对自己如此信任,心中也是感动不已,一股豪情油然而生,他拍拍朱武的肩膀,笑道:“不要动不动就说死!打败这群连环马,易如反掌!”
晁盖见少华山等人精诚团结、齐心向前,觉得胜算又多了几分,站在一旁颔首笑道:“程贤弟,老哥还是那句话,我这边要什么给什么,头领士兵随便挑,一定要打个胜仗,给咱们也长长脸。”
林冲半躺在椅子上,高声叫道:“程风,等我将养两天,伤愈了与你们并肩作战,报这一箭之仇!”
“闲了许久,整日里被人架着不让动!手脚都痒出鸟来了!这回下山得算我刘唐一个吧!”
“程兄弟,承蒙你看得起白胜,当我是兄弟的话就带上我!”
。。。。。。
一时间,激昂的士气和战意冲天而上,一扫刚才战败的阴霾,似乎要将聚义厅的大顶掀翻开来!
只有扈三娘站在角落里,紧咬着嘴唇,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待程风与众头领们将心中的激情释放完毕,扈三娘跟在他的后面,顶着星空、踏着山风,默默地往家里走去。
程风刚一进屋,扈三娘就从他背后环腰抱住,一头靠在他宽厚的背上,默不作声。
扈三娘身材高挑,她的额头正好触碰到程风的后颈上,青丝撩拨,竟然有些痒痒的。
饱满而坚挺的玉峰挤压着他的后背,带来一阵令人悸动的触感,小程风开始没出息地站了起来。
程风心中暗笑道:“春天还远着呢,扈三娘就春心萌动、按捺不住了?难道是我今天在聚义厅上雄姿英发、挥洒谈笑,让这小妮子崇拜不已吗?”
这时听见扈三娘喃喃自语:“怎么办?怎么办?连环马军岂是那么好相与的?相公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
我。。。我身边现在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好害怕失去你。。。。。。”
她的呼吸,喷吐在程风的脖子上,暖暖的。
第351章 夜色微凉()
“原来是这事啊!看来在她心中,我成了她相依为命的亲人了。”程风心中既感动又觉得好笑,渐渐的,他便笑不出来了。
他觉得脖子上湿漉漉的,扈三娘的泪珠已经顺着他的脖颈滑落进他的前胸后背。
他心中顿时觉得歉然,“自己一心想着出风头,却忽略三娘的感受,让她为自己担心得要死。”
他一转身,将扈三娘搂入怀中,无意识地用手轻抚着她的脑袋。那乌黑如瀑的长发,如绸缎一般柔滑,缕缕青丝在他掌中顺畅地划过,再从指缝间滑下,心头瞬时生起一丝怜悯和温情。
扈三娘的柔发被他一触碰,身子更加软了。
她将自己深深地埋在程风的怀中,仿佛失去了全部气力,只是靠着他,大滴大滴的泪水甫一流出眼眶便浸入了他肩头的衣衫。
她虽然一身好本事,但毕竟是个女孩子,原本有个幸福温馨的家庭,出身在大户人家,衣食无忧、父亲宠溺、兄长疼爱,还定了门门当户对的亲事。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对她而言,一切的美好都是那么顺理成章、理所当然。
谁曾料到,老天爷的慈眉善目瞬息间变脸。数月之间,飞来梁山横祸、家毁财散人亡,自己只身一人被擒入匪窝,举目无亲、孤立无援。
在这绝望得如同坠入冰窟之际,程风出现了,成了她的夫君,成了她的救星。
程风不仅善待于她,而且对她尊重有加。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程风之于她,不仅是夫君、也是知心朋友、更是相依为命的亲人。
如今,程风为了率兵迎击官军,竟然立下了军令状!
失去亲人的威胁像柄铡刀,再次高悬在她的心头上,而她自己深知作为女人不能拉扯男人的后腿,无论自己的相公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只有支持、赞成的份,自己不能试图去改变程风的决定。
这种无能为力、担惊受怕的压力,在两人独处的这一刻完全爆发出来,她下意识地紧紧抱着程风健壮的身子,害怕一分开,就会失去了他。
有所爱必有所牵挂!爱上了一个一生也不愿分手的人,这注定就是个笑声与眼泪交织的故事。
夜色微凉,潸然泪下。扈三娘的眼泪就这样不可遏制地喷涌而出!
程风心中感动万分,一股暖意涌上心头,竟然也有些哽咽。这世人多如蝼蚁,谁会在乎谁?将大家牵扯在一起的无非是功名利禄而已。
他来到这个世上,还没有谁如此在意自己、牵挂自己、需要自己,兰锦心有吗?也许有,但她没有像扈三娘这般毫无保留地表露出来。
他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只是低声劝慰:“有我,一切有我……”
“相公!打官军就打官军,你为什么要立军令状?!你这不是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吗?要不明日我去求宋头领,将那劳什子军令状撤了?”
扈三娘终于忍不住质疑起程风,语气中有些不解和嗔怪。
“哈哈!”程风被她一激,恢复了那份豪情,他双手扶着她的双肩,轻轻地将她推开半步,扯起衣袖为她擦了擦眼泪。
随即盯着她的眼睛,自信满满地道:“三娘,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夸过海口?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做过亏本买卖?小事不算,大事来说,只有我算计别人的份,没有别人能让我栽面儿!
不错!立军令状是有风险!但我有把握赢,所以冒这点风险是值得的!
我若不立军令状,将那些大佬们架起来,我很难得到率军出战的机会,也就很难有扩张队伍、增强实力的机会!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这个机会我必须要抓住!放心吧!三娘,为夫一定会赢,而且会赢得漂漂亮亮的!”
扈三娘瞧他信誓旦旦的样子,不由也跟着信了一大半,再听他第一次自称为夫,心中顿时一阵欣慰和感动,泪眼模糊地看着他,忍不住又含泪笑了起来。
“唯女子与小孩好哄也!”程风颇有成就感地笑了笑,拍拍她的脑袋,“明日事明日说,洗洗睡吧!”
扈三娘心结既了,便不再作小儿女态,开开心心地洗漱一番,入帐上榻休息。
听着床上均匀的鼻息声悄然响起,程风翻了一个身,脑海里还在思考如何对付连环马的方略。
在他心中,大的应对之策已经谋定,只是还有一些细节需要推敲。此战固然要打胜,更重要的是要巧胜,以最小的代价招降官军。
这个最小的代价指的是双方军士的性命,他不想在宋人内部纷争中消耗太多健儿,这些人马应该最大限度地保留下来,留着将来抗金贼、保家国。
桩桩件件、反复算计,弄得他一点儿睡意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