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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锦心点点头,笑而不语。
和尚启齿一笑,和蔼地道:“既然是佛祖信女,来到这里,肯定得请一柱香,敬奉与佛祖吧?”
兰锦心往他身前一看,只见条桌上边摆着一把把各色各样的香,和尚道:
“平等香一枝两文钱,三匀香一枝十文钱,烧此香有富贵气,多伽罗香一枝三十文,能熏法界,上达西方,用来表达对佛祖的一番心意再适合不过了,价钱也不是太贵。”
“三十文一枝香还不贵?骗鬼呢!”兰锦心暗自腹诽,脸上却笑道:“大师,那就请一把多伽罗香吧。”
和尚听了,脸上仍然挂着恬静淡然的微笑,嘴角却微微地上翘,难以掩饰心中的暗喜。
兰锦心给完钱,和尚取了一把香,点燃了双手递给她。她恭敬地膜礼,敬献佛香,又跪在地上,暗暗许愿:“愿佛祖保佑信女佳偶天成、得偿所愿!”拜了三拜。
这时那几个泼皮已经追进了大殿,四下一扫殿中的情景,便装作看香、买香,慢慢向兰锦心身后挪了过去。她拜完佛,向和尚道:“大师,信女今日来还有一事,想向您打听一位禅师。”
“好说好说,我在大相国寺二十几年了,老老少少的和尚我都熟识,不知施主找的是哪位高僧。”兰锦心既然出手大方,和尚心中高兴,自然是满口应承,态度极好。
“贵寺可有一位智深法师?俗家姓鲁。”她目光潋滟,期待地望着和尚,神思贯注,一个泼皮站在她身后,与旁边的同伴佯装谈笑,右手的手背慢慢靠近她的翘臀,她也浑然不觉。
泼皮一听她向和尚打听鲁智深,伸向她的“咸猪手”顿时如同火烫一般收了回来。
“噗嗤!”和尚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说的是他啊!他不是什么正经修行人,吃肉喝酒,打人放火,无法无天,全不似出家人模样,原先在本寺当菜头,负责看管酸枣门外那片菜园。
后来听说不知因什么事开罪了高太尉,先是分付寺里长老不许他挂搭,后又差人来捉他,却被他知晓,那厮一把火烧了菜园里廨,不知逃到哪里去了。这等腌臜人物,施主寻他作甚?”
兰锦心听了,原本满怀的希望犹如坠落的流星,心中沉甸甸,哪有心思继续说下去。道了声:“多谢大师!”便步履沉重地向家中走去。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希望通过找到鲁智深从而打探到程风的消息,没想到第一步就迈不出去,此刻她的心如坠冰窖,神情麻木,身边的熙熙攘攘,她全然未觉,只是机械地往前走着。
渐渐的,走到一处僻静的街角,她突然听见身后一声叫喊:“小娘子,请留步!”她扭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身后跟来了五、六个汉子,嬉皮笑脸、花哨打扮,一看就非良善之辈。
她俏脸一寒,身子转了过来,脚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冷声道:“你们想干什么?”
第322章 为爱痴狂()
“小娘子,你别误会了,俺们都是好人。”张三说这话时,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顿了顿,继续道:“俺叫张三,汴梁城内也是有些名气的。”他没好意思报出他光荣的外号“过街老鼠”。
“不认识!”兰锦心转身拔腿就要走。
“哎!哎!小娘子,你可是要寻找鲁智深鲁师父?”张三冲她身后忙高声叫道。
兰锦心生生停了下来,转身疑道:“你怎么知道?你知道他的去向?”
张三讪讪地道:“俺刚才去大雄宝殿拜佛,无意间听见小娘子向那丑和尚打听鲁师父,所以跟了过来。俺也是听说啊,鲁师父现在在二龙山当了山大王。啧啧!还是头把交椅呢!对了,小娘子找俺师父干吗?”
兰锦心没接他的茬,顺着自己的思路往下问下去了,“这位大哥,听你这么说必是见多识广的人,你听说过程风吗?他和鲁师父是好友。”
“程风?”张三略一迟疑,摇摇头,“没听说过。”
“唉!看来还得找到鲁师父才行。”兰锦心叹了一口气,忽地抬头道:“大哥,你能带着我一块去找鲁师父吗?”
“这。。。这个。。。不太合适吧。。。俺倒不是怕进强盗窝里转一圈,我怕我一去,他把我按在山上回不来了。你也知道,青州那穷乡僻壤的,哪有汴梁城里的花花世界有意思?”
兰锦心也醒悟过来,自己是病急乱投医,刚认识眼前这泼皮,那能让人家带着自己远行呢?
“好吧,谢谢大哥。我再打听打听。”她向张三略一行礼,转身离去,心道:“最终还是得靠自己想办法。”
张三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妙曼的身姿如同随风摆柳般柔美,再看看自己刚刚就要碰上那翘臀的手,有些遗憾地甩了甩手。
一灯如豆,四周静寂,昏黄的光芒洒满房间。此时此刻,兰府里绝大多数人都已睡下去了。
兰锦心的心却砰砰直跳,她自己在寂静的夜晚中听着格外清晰。她坐在梳妆台前,一双柔夷小手紧紧交织着,拉扯着,正如她此刻脑中的各种念头纷繁四起、交织缠绕。
一边是亲情,一边是爱情,一头是家庭,一头是恋人,两相冲突、两者难全,叫她一时难以抉择。
“真要离开了这个家,可就难以回来了!”
“我走后,父亲会不会太伤心,影响了身子?他这么大岁数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我还有何颜面面对家里人?”
“可我这辈子的幸福就这样眼睁睁地放弃了?不!”
“要是找不到鲁师父怎么办?要是鲁师父不知道程风的去向怎么办?”
“如果找到程风了怎么办?我对他说,我喜欢你,我千里迢迢来找你,就是让你娶我?我能干出这没羞没臊的事吗?”
“要是他不同意怎么办?那可太跌份了。。。。。。”
“要不我丢一枚铜钱?字面朝上就去,朝下就认命吧!”
“还是字面朝下就去,朝上就认命?”
“朝上?朝下?”
“朝下?朝上?”
。。。。。。
少女思春的力量是强大的,渐渐的,下决心上青州的念头在她的脑海里占据了上风。
若非有梅家联姻一事相逼,一向尊礼守教、循规蹈矩的她恐怕真难以勇敢地做出这个决定。
爱一个人,真得需要勇气。程郎啊,程郎!但愿你不要辜负我的一片痴心,只要能与你长相厮守、双宿双飞,我愿意天涯海角都随你去。我呸!还双宿!兰锦心你丢不丢人啊?!
想到最后,她的一张俏脸都羞红了,在灯光的闪烁下,显得格外娇羞妩媚。倘若此时是红烛高照,那更能看清楚她是笑靥如花,容颜如画,恰如一朵带着露珠待人采撷的鲜花。
她起身拿起一旁早已收拾好的包袱,转身向外走去,刚跨过了门槛,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回到台前,拎起一个纹饰精美、做工考究的小木箱。
这里面装着她的妆奁,里面有梳、篦、铜镜和一个个白瓷小瓶,小瓶里分别装着染甲的凤仙花红、画眉的烟墨、扑面的珍珠粉、抹腮的绵胭脂、涂唇的口脂和香体的蔷薇水。
拿上这个箱子,她方才喜滋滋地出了门。都说女为悦己者容,更多的时候是女为己悦者容。在见到心爱的人之前,好好打扮一番,只为让他见到一个更好的自己。
夜沉如水,月凸渐盈。今夜兰府当值的车夫正好是王老吉。在离家出逃的时机选择上,兰锦心也是费了一番思量,王老吉与她相熟,驾车技术娴熟,为人又忠诚老实,除了偶尔会吹吹牛之外,作为一个优秀的车夫几乎无可挑剔,是陪她上青州去的最佳人选。
“老吉叔,老吉叔!醒醒!”酣然入梦的王老吉被人低声唤醒。
“小娘子?!”他听出了是兰锦心的声音,忙掀被披衣,趿拉着双皂靴头儿开了门。皎洁的月光下,只见兰锦心挽了一个包袱,提了个小木箱,一身远行打扮站在门前。
“小娘子,这么晚了,要用车?!可是家里有人生了急病?”他心中虽然生疑,但依旧按往常发生的事情来推测询问。
“老吉叔,有急事得出趟远门,往青州二龙山一行。”兰锦心语气平静,细细听来会觉得包含着一丝坚定。
“现在走?!这都夜里了。。。。。。”
“对!现在就走!老吉叔,您带套换洗衣服,路上的盘缠我都已准备好了,其它的物品咱们走路上买。越快越好!”
“一去这么远,员外知道吗?”他见兰锦心孤身一人,深夜出门,还是远行,不自觉地多问了一句。
“父亲知道,夜深露重,我怕他着凉,没让他出来送我。”兰锦心见自己说谎说得如此流利,都有些不好意思。她本来就聪慧机灵、口嘴伶俐,遇到特殊情况,说起谎来自然无师自通、手到拈来。
王老吉见兰锦心早做了准备,且兰员外也知晓,便不再多问。不该问的不问,这是做下人的基本准则。他手脚麻利地收拾好衣物,手持一杆蛇皮梢儿的长鞭,带着兰锦心到马厩套上车,在夜色中匆匆出了门。
第323章 开打了!()
马蹄有节奏地敲击着青石板铺就的街道,在汴梁城热闹的夜里踏出一串清脆的音符。
此时街边还有不少酒楼依旧亮着灯,挑着担、挎着篮的小贩来回穿梭、推销贩卖,酒楼里的喧闹声、哄笑声、劝酒声、乐曲声不绝于耳,这驾夤夜出城的马车并未引起多少人注意。
兰锦心端坐在车厢里,原本纠结忐忑的心早已平静下来,但她的思绪已超越马速飘向了千里之外的青州。
待程风晃晃悠悠地走到擂台时,发现李逵已经拎着两把斧子在擂台上转悠,不时与台下相熟的喽啰打着招呼、开着玩笑。
看来,昨天晁盖的提醒是对的!今天必将是场恶战!他加快了脚步,大踏步直接上了擂台。
许多原本不关心打擂的人也荷锄挎篮、捧食壶浆,蜂拥而至,一下涌来了数万的梁山百姓!
这般风潮,已经彻底卷起。这场被誉为黑白大战的比试绝对可以载入梁山史册。
人一旦多,自然就有商机,出身三教九流的梁山百姓自然不肯放过。在擂台外间的大片空地上,到处都是吃食担子,卖甜汤的、算命的、推骨的、打卦的,诸般卖艺杂耍,四下走动,叫卖之声不绝于耳。
只是这里人们议论,十之七八都离不开已完事和即将进行的擂台赛。对程风、李逵、王英、吕方都评点一番,或者议论些刀枪之法。
当台下的人看见李逵站上台时,他们沸腾了。
“黑旋风怒卷白将军,屌丝逆袭高富帅”,被好事者加工过的宣传语顿时像野火一样燃遍了梁山上下。
在他们眼里,李逵上山前不过是江州牢城里的一个小牢子,而程风还是朝廷的将领,两者地位悬殊。
他们俩的比试不仅是黑肉与白肉的碰撞,隐隐约约的还有点屌丝与精英碰撞的意思,再加上李逵在梁山上知名度极高、相貌辨识度极高,这场比试可谓看点满满,所以吸引了大量民众来围观。
看见今天观看打擂的人格外多,程风还以为是因为自己连胜两场,引起了大众的兴趣,殊不知其实他是沾了李逵的光,也算是蹭了热点吧。
梁山上的人用生命对抗着官府,但千百年的官本位思想依旧根深蒂固,对当过官的头领依旧格外尊重,打招呼时往往尊称其上山前的官职,比如林教头、杨制使、花知寨、秦都统等等,所以他们给程风取了个外号叫程部将,誉称程将军。
毕竟把他的职务往高处叫也是给梁山脸上贴金嘛!你瞧!连朝廷的将军都来梁山当小弟了,咱们这事业得多兴旺!
斧为古之重兵,在战时,能斩关陷阵,扭转战局,见者畏惧,莫敢当前。双斧,为短兵中最短者,近搏最利、威力摄人。
李逵手里的木板斧是按他日常用的斧子仿制的,斧头呈扇形,柄长二尺五寸,份量较铁斧轻了许多,但每把也有五斤重。对他而言,只要手里有把斧头,什么东西看起来都会像条待砍的废柴。
程风今日仅提了一把木刀。原本他使用双刀为的是一手进攻、一手格挡,能够做到攻防兼备。
可如今面对李逵的重斧,没有格挡的意义,只能依靠躲闪,所以他干脆扔下一把刀,以增加身体的灵活性。
两人往台上一站,台下下注赌钱的人就开始忙乎,别看程风连赢两场,今天压注他赢的人是最少的一天。
毕竟李逵是威震山寨的杀人魔王,上山一年,在梁山头领中单人杀人数遥遥领先。
加之他面容丑陋恐怖、声音震撼粗豪,挂在嘴边的话便是“俺使老大斧头砍某某的娘”,令一般民众望之而骇、闻风而避。
山寨中有小儿啼哭的,父母不堪其扰,便吓唬孩童:“李逵来了!李逵来了!再哭,他要拿大斧头砍你的娘了!”效果杠杠的,无有不止的。
这也算是他对山寨儿童教育的一大贡献,没了他这么个角色,不少父母还真得头疼。
李逵冲着刚刚站定的程风咧嘴笑道:“哈哈!等你半天了!怎么才来啊?还以为你怕了俺。”
程风略一拱手,笑了笑,道:“程风技艺生疏、体弱力乏,本来不堪兄弟一击,但既然上了擂台,一日不倒,就得战下去。待会还请铁牛兄弟手下留情。”
“好说,好说!就冲当初咱们一块劫法场的交情,俺留你个半残。”旁人听着这话好像是挑衅,但李逵是一脸真诚,发自肺腑。
的确,对于他而言,一般人与他过招,能半残活着,除了天赋异禀、格外抗打者,那真是他手下留情了。
程风摆摆脑袋,活动活动筋骨,摆开一个架势,冲李逵一招手,笑道:“铁牛兄弟,来吧!”
李逵不再客气,手里左斧虚晃一招,既是佯攻又主防御,上右步直劈程风面首,这一招力劈华山是又快又猛。
程风后退闪避,李逵得势不饶人,快步而上,左斧变虚为实,横砍其腰,右斧则乘势向前捣去,双斧齐下,犹如一把剪刀,要将他的腰胯绞碎。
程风见李逵攻势凶猛、势大力沉,不敢直掠其锋,身形向一旁一闪,将其这一绞避开。
李逵见连击不中,心中焦躁起来,怪喝一声,连续旋转着身子,左斧右斧连环斩击,一斧接一斧,招招精湛,斧斧凶猛。
随着他不断旋步速进,旋转越来越快,分秒不容喘息。到后来,众人已看不清他的动作,只见整个人像一团旋风般向程风卷去。
程风这才明白原来李逵外号黑旋风有如此来历,旋转这么快这么久而不眩晕,我去!这不是男版小彩旗吗?!看来李逵脑子里的结构还真与一般人不一样,少点啥呢?
他一边胡思乱想着,“噔噔噔!”地朝后不停地退着步,时左跳时右闪,不断躲避着李逵的斧锋,木斧尚且有如此大的威势,要是换上两把寒光闪闪的大板斧,更是声威俱盛。
此时围观的众人没有人喧哗、没有人叫好,一个个张大着嘴巴,屏住了呼吸,痴呆呆地看着台上这惊心动魄的一幕。
第324章 人兽大战()
少华山诸雄见程风在台上被李逵逼得不断闪躲,声势上落了下风,不由为他捏了一把汗。
李逵这个疯子杀红了眼可是个不管不顾的主儿,他对杀人事业总是充满了激情和痴迷,似乎他能从残缺的肢体、血腥的味道、濒死的哀嚎中得到刺激和满足。
当初在江州劫法场的时候,他拿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