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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推开掩着的房门,两人猫着腰进了地窖,只见里面不大,虽然是白天但是由于没有点灯,里面显得有些暗,王瑞隐隐看到最里面一个人躺在一堆乱草上,就试探性的叫了一句:“太上皇?”
那个人猛然被惊醒,一咕噜坐了起来怔怔看着王瑞他们,问道:“你们是?”
“在下王瑞,来自南边。”王瑞悄悄的回答。
“我,我。。。。。。。。”那个男人嘴角有些颤动,似乎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爬起来颤抖着点燃了放在小桌子上的一支蜡烛。
借着微弱的烛光,王瑞才看清这个人的模样,穿着一身粗麻布衣服,花白的头发好像许久没有梳理,显得很蓬乱。一张脸苍白的脸满是皱纹,只是浑浊的眼神这个时候突然露出一丝渴望。此人正是昔日大宋皇帝赵佶。
“太上皇,可认识贫僧?”园真这个时候摘下了帽子,露出光秃秃的脑袋,说道。
赵佶仔细看了园真一会,猛然想起什么“你,你就是园真大师?”虽然赵佶在位的时候信佛并不信道,不过昔日园真在东京乃一代高僧,曾经进宫和当时的信道的国师当着赵佶的面进行过一次讲经辩道,所以也算认识。
“正是贫僧。”园真回答道。
“大师救我。”赵佶爬了过来一把抓住园真的手,祈求道。
看着赵佶这副模样,园真心里微微叹息了一声,又低声喧了一声佛号才说道:“太上皇,贫僧救不了你,但是有人可以救你。”
第221章 假亦真,真亦假()
“哦?”赵佶的眼睛亮了,他看了看旁边的王瑞说道:“是你?你能救我?”
王瑞看着赵佶那种眼神——那是溺水之人看到了救命稻草的渴望,心里一阵难受,低声说道“太上皇,不是在下,而是我的主帅——赵君。”
“赵君?”赵佶努力回想着这个名字:“难道是我们皇室之人?不过我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的确是你们赵家后代,不过确是太祖一脉。”园真很随意的说着。旁边的王瑞却感到心不由控制的激烈跳动起来,这是到了偷天换日计划最关键的时刻。
赵佶听了园真的话,有些愕然,太祖一脉自从皇位落到太宗一脉后,就逐渐开始衰落,经过这一百多年变迁,有些旁支流落到民间成为默默无闻的平民,难道这个赵君也属于这样情形?
“赵君是我的俗家弟子,从小由我抚养长大,并不知自己身世。他现在是镇南军节度使都统制淮南东路、淮南西路扬州制置使,加检校少保,进封扬州郡开国公。”园真低声解释道。
竟然是手握重兵的将军?难怪说能救自己,赵佶明白了园真大师先前的话,脸上露出一丝欣喜,不过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变了。毕竟是做了二十多年的皇帝,见多了人世间的各种阴谋诡计,他从园真的话语中嗅出了一种不寻常的味道。
“出家人不可打诳语,这个赵君真是太祖之后?”赵佶带着怀疑的神色盯着园真。
听到赵佶这句话,王瑞的心快提到嗓子眼了,如果赵佶不相信怎么办?光靠园真的一面之词是无法让当今皇帝赵构承认的。
王瑞在边上紧张的脸色有点发白,但是园真却依旧是一副平静模样,低声说道:“阿弥陀佛,佛曰:假亦真,真亦假,你我都是俗人又无佛祖的慧眼,谁能看的清这世间的真假丑恶?太上皇既然说出家人是不打诳语的,何必多此一问?而且唯有此子才能救你于水火之中。”
赵佶听了园真的话,陷入了沉思,脸色阴晴不定,似乎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突然,赵佶咬咬牙,抬起头看着园真说道:“大师,我以前一直信道,结果落得如此下场,我现在就信佛一次,看上天是否还骗我!”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我佛讲的是因果报应,太上皇动用了多少花石纲,死了多少百姓,历时六年才修筑艮岳,当登上山顶欣赏美景的时候,可曾想到有朝一日会在在北国苦寒之地,登上背后的小土山遥看南方?”
园真的语气平静,但是话却像针一样刺进了赵佶的心中,他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
他知道自己的前半生的荒唐,差点葬送了祖宗留下的大宋基业,自己在这里受尽了折磨,更可怜的是自己那些女儿,可怜如花似玉身,成了金人们的玩物,受尽了屈辱,一个个含恨死去。自己不是个好皇帝,更不是个好父亲。想着想着,赵佶浑浊的眼眶里留下了两行泪水。
“太上皇不必难受,佛曰: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既然已经知错,则善莫大焉。”园真又听声说道。
“好,我一切听大师的,你说我该怎么办?”赵佶抹了一把泪水,急切问道,听到这话,王瑞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如果不是园真,要让赵佶这么听话那简直是不可能的。
园真依旧无喜无悲说道:“请太上皇给当今皇上休书一封,说明赵君的身份,乃太祖第七代子孙,让官家承认赵君的身份,认祖归宗。”
“我马上就写。”赵佶站起来,在小桌子上找到了快要干涸的墨,从旁边的桶里舀了些清水,轻轻研磨了一下,摊开草纸,想了一下就写了起来,一行行漂亮的瘦金体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写完之后,赵佶又咬破手指,按上了自己的手印,交给了园真。园真看了看,把信小心收起来。
“我有一个随身玉佩,金人曾经想收去,我至死不从,现在我就交给你带回去,算是信物。”说完赵佶从怀里摸出一小块玉佩放在了桌子上。
“有劳太上皇了。”园真收好玉佩,转身就要离开。
王瑞这个时候抱拳说道:“请太上皇和前皇一定保重身体,他日我们主帅一定会带雄兵百万直捣黄龙,迎回二帝!”
“好,好,我在这里等着你们。”赵佶连连说道。等到园真、王瑞告辞离开,赵佶才又重新躺在了草铺上,呆呆的望着屋脊,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赵佶脸上突然露出一丝阴笑,喃喃自语道:“九哥儿(赵构),别怪爹爹这么做,谁让你做了皇帝竟然不管爹爹和你哥哥死活,其实你哥哥只要能回去就行,并不想和你在抢皇位啊,那个位置,烫手啊……。。哎,我还是看错了啊……。”
就在赵佶自艾自怨的时候,王瑞一行三人已经离开大院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客栈。
“张横,你已经暴露,赶紧收拾行李,跟我们回江南,这里你另外安排人选负责。”王瑞对张横吩咐道。
“好,我马上回去安排。”张横也不迟疑,他虽然并不十分清楚王瑞所做的事情,但是知道绝对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一旦金人知道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王瑞等立即收拾行李,没过多久张横也背着一个小包袱匆匆返回,几人没等天黑就悄悄出了五国城,也没回上京而是直奔济州而去。
王瑞一行人加上园真一共六人,雇了两辆马车一路向南,基本上是绕过大的城镇,昼行夜宿加紧赶路,随着越向南,春色也愈浓,王瑞的心情也开朗起来,坐在车厢里不时和张横闲聊,只有园真依然脸色平静,很少加入到他们的话题里。
将近两个月的赶路,一行人终于越过了山海关,继续向南又走了半个多月,才到了大名府附近。这里已经是伪齐的地盘,金人已经不多。趁着大家下来活动身体的时候,王瑞悄然对园真提议进入大名府歇息几日再赶路。
“王施主,我们还有一件事没办。”园真开口说话了:“我们还要去赵君的家乡一趟。”
“主帅的家乡?”王瑞有些惊讶,从来还没听过赵君是何方人士。
“阿弥陀佛,施主有何大惊小怪?每个人都要自己的家乡。”园真说道:“赵君是赵氏宗亲,自然有自己的家人亲戚,难道不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你……你说什么?你不是说天降之人吗?”王瑞彻底迷糊了,从接到这个偷天换日的计划中,王瑞知道赵君根本不是什么赵氏宗亲,而和赵佶的谈话中也从侧面证实了这一点,但是从刚才园真的话里听出赵君真的是赵氏宗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真的是赵氏宗亲的话何必千里迢迢跑到五国镇去找赵佶证明?
“贫僧早就说过,真亦假,假亦真,真真假假非我们这样的俗人所能看明白,到时候施主就知道了。”园真微笑着回答。
第222章 我来自未来()
既然园真这么说王瑞也不好再问什么,反正这件事由园真主导,自己跟着配合就行。王瑞一行人继续南行,到达了南乐县,属于现在的濮阳市辖。一行人进了县城歇息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又上了马车,园真领路直奔一个叫刘家村的地方。
刘家村在南乐县城南约四十里,是一个位于丘陵地带的小山村,村子不大一共才百十户人,村里绝大部分人都姓刘,只要村东头一户人家姓赵,听老一辈人说这户姓赵的好像是从东京附近迁移而来,在这里住了已经十几年。
虽然在这里定居了十几年,但是这户赵姓人家很少和别的农户来往。而这家人丁也不兴旺,听上了年纪的人说刚搬来的还是一大家子,这些年死的死,走的走,现在家里只剩下一个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和一个十岁左右的丫头相依为命。这个男人叫赵景,听说一直未婚,这个丫头是他早逝的弟弟的女儿。赵景识字,读书很多学问的样子,所以被刘村村的族长聘请到族里办的私塾教书,被大家成为赵先生。
刘家村是个穷村子,所以这个姓赵的文人虽然被聘为先生,但是薪水少的可怜,而且大部分还是给粮食等实物充数。赵先生倒也不在乎,日子过的清苦点,不也没什么怨言,依旧过着平淡的生活。
村里好事者问赵先生为何不成亲,或者问小山村这么穷为何不出去闯荡,他只是笑笑说他在等人,至于等谁,却从不说。
这天,赵景正在私塾里跟十几个孩童上课,突然看到一个放牛娃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说村头有两个人来找他。
赵景放下书本让孩童们自己早读,然后跟着这个放牛娃走了出去,在村口,他看见了一个和尚和一个年轻男人站在那里。
他们正是王瑞一行,园真和尚看到赵佶走了过来,上去喧了个佛号:“阿弥陀佛,赵施主,一别数年,可好?”
赵景仔细的打量着园真大师,似乎猛然想起了什么,突然一把揪住园真大师的衣领大声喊道:“老和尚,还我侄儿来!”
旁边的王瑞顿时大惊,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抓住赵景的胳膊,反手一扭,疼的他呲牙咧嘴,动弹不得,但是依旧对园真怒目相视。
“且放开赵施主,我和他们赵家有一段尘缘未了,而今日正式了结之时。”园真说道。
王瑞闻言赶紧放开赵景,园真大师才说道:“二十八年前我曾经说过我将来会回来兑现我的诺言,今日就为此事。”
“你,你是说我的侄子没有死?他现在在哪里?”赵景听了激动起来。
“他叫赵君,现在是大宋驸马,是镇南军节度使都统制淮南东路、淮南西路扬州制置使,加检校少保,进封扬州郡开国公。”园真报出了赵君一长串的官民,听得赵景目瞪口呆,过来好一阵在猛然大笑:“好好,我侄儿不仅娶了他们那一脉的女儿,竟然还成了一方诸侯,好啊,实在好啊。”
笑着笑着赵景又大哭起来:“弟弟,你命苦啊,没看到你儿子飞黄腾达的一天。。。。。。。。。我们这一脉总算有出头之日了啊。。。。。”
看到赵景又哭又笑,王瑞是一头雾水,园真没有继续再说,直到赵景心情逐渐平息下来,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在二十八年前,园真曾经突然来到这个小山村,带走了赵景弟弟赵行的刚出生还未满月的一个男婴,说是此婴大凶大吉集于一身,前途未卜,必须由他带走抚养才能逢凶化吉,等二十二年以后再和赵家联系。
对于园真的话赵景兄弟自然不信,无奈园真虽然是个和尚没想到还会武功,竟然强行抢走了这个男婴,从此再无踪影。
而园真走后,赵行夫妇两个也诸事不顺,其妻于十年前生下女婴时候大出血而死亡,赵行因妻身亡而郁郁寡欢,又想到早年俘虏去的婴儿,已经过了和园真预约的日期却并没前来,于前两年染病竟然一病不起,去年病逝。
听了赵景的话,园真和王瑞都是一声叹息,这一家子真实多灾多难。这时候园真说道:“赵施主,关于你侄子赵君,现在已经认祖归宗,我曾经去了一趟上京,见到太上皇赵佶,他也已经承认。”
“我堂堂的太祖一脉,本就是正宗赵家之人,何须他太宗一脉之人认可?!”赵景突然怒气冲冲。
“阿弥陀佛,施主别忘了,太祖一脉早就式微,现在的皇帝可是太宗一脉,如果太上皇的承认,凭你一名布衣,凭有家谱,何人为你作证?”园真说道。
赵景楞住了,深深的叹了口气才说道:“既然如此,一切听从大师安排。”
“赵施主,收拾行李立即跟我们走。”园真也不再多说。
第二天一大早,赵景带着小侄女,跟着几个陌生人,不辞而别,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时间已经到了七月,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王瑞一行人终于赶到了扬州,直接进了赵府,而赵君则在自己的中厅接见了这一行人。
看着一脸沧桑但是神情激动的赵景,还有旁边那个黑黑瘦瘦样子的怯怯的小丫头赵宝宝,赵君感觉自己遇到了这世上最荒唐的事情,自己竟然是这个赵景的亲侄子,正宗的太祖血脉!
我是谁?
我到底从哪里来?
赵君这一刻也有些糊涂了。
但是自己确实从伟大的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啊。不过听园真大师讲完来龙去脉,又看着赵景因为激动而有些语无伦次,但那种见到亲人流露出的真挚感情,赵君还是理智地接受了这个自己的身份。于是上演了一出亲人相认,抱头痛哭的场面。
赵君让钟会安排赵景等人的住处,并严守他们的身份。王瑞自然急着要回去见自己阔别已久的新婚妻子,园真却对赵君说还有事情要谈,于是赵君就请他进了自己的书房。
“驸马,贫僧恭喜你认祖归宗。”园真微笑着说。
赵君没想到园真竟然说的是这个,有些哭笑不得:“大师,你知我非你弟子,更不是太祖血脉,还给我安排了这个身份,偷天换日计划最关键的部分顺利完成,我真要好好谢谢你。”
没想到园真却说:“驸马你错了,你真的是太祖血脉,这个身份不算有假。”
“什么?!”赵君这次是真的吃惊了,脱口而出“不对,我根本不是这个世界上……。”说道最后他猛然刹住话来。擦,在这个神秘和尚面前,差点把自己最大的秘密说出来。
园真大师继续说道:“三十年前,我曾经耗尽心血对大宋国运进行过一次推演,预料大宋必有一场浩劫,而挽救大宋国运之人依旧是赵氏血脉。只不过对此人身份来历的推演却异常艰难,无论我想尽一些办法都无法算出此人的前世今生,似乎超越轮回,凭空出现。所以那一刻我意识到那个人虽有太祖血脉,但不是这个世上之人,而是从天而降!,但是我对这个推演并不相信。但是你突然出现在新宋门外,后面又对老种相公说的那番话,我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所以。”园真大师突然盯住赵君,一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