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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霸五代十国-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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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李从荣已经发兵攻打宫城,宫人大乱,奔走呼号:“秦王造反了!”,李嗣源一听儿子反了,气的浑身发抖,大呼造孽。这时也顾不得父子情谊了,父子再亲,能亲得过权力?要不朱友珪又何必手刃生父朱温?李嗣源让李从珂的儿子李重吉率卫士去剿灭李从荣。

    李从荣正在做着白日皇帝梦时,突然内廷下诏说皇帝复苏,声讨反贼李从荣,吓的差得从马上掉下来,他身边的那帮狗党一听皇帝没死,谁还敢跟李从荣作乱,一轰而散。李从荣逃回府中,和老婆刘氏藏在床下,被官军揪了出来,乱刀砍死。

    李从荣有一个幼子,因李嗣源很喜欢这个孙子,所以养在宫中。众人既然杀了李从荣,就绝不能再留下这个孽子,请李嗣源大义灭亲。李嗣源哪里舍得,哭道:“是儿年幼,有什么罪?”众人一狠心,上前夺得小儿,摔死于地。

    李嗣源经过这一场骨肉相残的悲剧,精神崩溃,号哭不止。李从荣死后,最年长的儿子要算三子宋王李从厚,李从珂虽然时年五十岁,但毕竟不是亲生的,不算数。李嗣源知道自己不行了,速命人把李从厚从汴州召回继位。李从厚得到诏书连夜赶回洛阳,这时,李嗣源已经死去三天了。李从厚在灵前继位,追谥李嗣源为明宗皇帝。李嗣源死于长兴四年(公元933年)十一月二十六日,享寿六十七岁。

    五代五十三年间共走马灯似的换了八姓十三个皇帝,平均在位不足四年,这段并不算着名的乱世留给后人深刻的印象不多。最让人称道的只有两个时期:周世宗柴荣的统一大业和唐明宗李嗣源的守成时期。

    五代皇帝多残忍好杀,李嗣源杀人也不算少,动辄毁人家族。但这些多是上层建筑中的权力斗争的结果,对于广大社会底层的百姓来说,李嗣源还算是一个不错的皇帝。在封建社会里,老百姓无权选择最高统治者,所谓明君的标准也不可能脱离阶级性的范畴。

    老百姓的要求往往很低,只希望最高统治者能让老百姓的日子过的好一些,这个要求并不高,但并非人人都能做到。李嗣源做的很出色,虽然他在军事外交上的成绩不是很突出,但做为一个乱世皇帝,他所能够做到的些,已经让老百姓很满意了。

    宋王李从厚从来就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能成为九五之尊,君临天下。李从厚是个很老实听话的孩子,和他的哥哥李从荣完全不同。象李从厚以及陈废帝陈伯宗这样的“懦弱无能”的皇帝,如果放在承平时代,大的成绩做不出来,但兢兢业业的守住家业还是可能的,唐高宗李治就是这样一个非常明显的例子。

    当然,李治并非“无能”,只是他夹在中国历史上两个极着名的皇帝:他的父亲唐太宗李世民和他的老婆大周皇帝武则天中间,便显得李治有些“无能”。

    在五代这个以军功夺天下的混乱时代,没有军队的支持是根本撑不了几天的,李从厚没有主持过军务,在军队中的威望更是一片空白,许多地方上的实力派都对李从厚颇为不屑。李嗣源活着的时候,这些人还不敢放肆,李嗣源一死,有些人便不安份了,打算跳出来谋番大事做做。

    李从珂虽然功勋卓着,但却没有资格继承皇位,对于这一点,李从珂早就对李嗣源深怀怨望,他也许在想:“当我三十多年跟随继父南征北战的时候,还没有你李从厚呢,凭什么我吃苦你享受?”有了这种想法,李从珂哪里还能坐得住?

    李从厚没有从政经验,对政治斗争的残酷更是没什么直观的感觉,虽然当了皇帝,但大权还是掌握在“顾命大臣”朱弘昭和冯赟手中。这二位爷难得的爬上高位,加上伺候的又是李从厚这号庸主,自然瞧不上李从珂。李从厚年轻不懂事,易于控制,而李从珂时年已经五十多岁了,万一当了皇帝,哪还有他们的位置?朱弘昭和冯赟经常派人暗中到凤翔去抓李从珂的把柄,寻找下手的机会。

    朱弘昭苦思良久,想出一个好办法,他打着皇帝的旗号发出调令,对地方长官进行易地调动,不能让这些人在一个地方呆的太久,否则就会形成一个军事集团,威胁到中央的安全。朝廷下旨,让河东节度使石敬瑭调任为成德节度使,而把李从珂从凤翔调往河东。

    李从珂知道这肯定是朱弘昭的鬼主意,他在凤翔积累的人脉和实力眼看就要失去,河东是好地方,但那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没三五年的功夫是难以立足的。而且这样调来调去,朝廷的目的就是不想让自己拥有地方实权。没有实权,尤其是没有军权,就等于把自己放在人家的砧盘上,生死由人掌握,这谁能答应?一不做二不休,反正继父已经死了,放眼当今,也没有什么人能对他怎么着了。

    而且他的手下也希望李从珂能成大事,李从厚当皇帝他们一点好处也没有。李从珂如果能称帝,他们也能跟着鸡犬升天,何乐不为。劝李从珂起兵清君侧,说:“皇帝是个不懂事的小毛孩子,大事都由朱弘昭做主,这厮最不是东西,常想着要害大王。如果大王不早动手,悔之晚矣!”李从珂一狠心,反!

    唐应顺元年(公元934年)二月,李从珂打着“靖难”的旗号,起兵造反。要说李从珂的地盘并不大,只是西部那一小块地皮,和明建文年间起兵“靖难”的永乐皇帝情况差不多。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久着军功,威望较高,而且面对的是一个书生皇帝,朝廷方面的将才也不多了,打起来并非想象中的那般艰难。

    朝廷得知李从珂造反,便派出西京留守王思同为西面行营马步军都部署,调动军队前去剿灭李从珂。虽然王思同这个人对李唐政权忠心耿耿,而且也拒绝了李从珂许以事之后予以重谢的诱惑,但他不是一个行军打仗的材料。

    王思同率军攻打凤翔,李从珂兵力不多,难以招架,几次被官军险些破城。李从珂情急之下,对部下放了一颗催泪弹:“我跟从先皇帝身经百战,浑身上下没块好肉,为了大唐江山立下汗马功劳,这些大家都是知道的。可是皇帝昏庸无道,信用奸贼朱弘昭要加害于我,我有什么过错?!”说罢大哭,部下多是李从珂的死党,都纷纷向李从珂表示了坚定的革命决心,李从珂大喜,指挥军队死守。

    官军中有一个草包将军张虔钊立功心切,挥剑逼迫官军拼命攻城,这些军爷一听就来气:“妈的,你在后边躲着,倒要让我们去送死,不干了!”,官军调转枪头,对准张虔钊就刺,张虔钊吓的骑马逃去。羽林军指挥使杨思权见机大呼道:“同志们,想要富贵的跟我投降潞王啊!”杨思权一呼万应,官军转眼之间就成了李从珂的部队。

第三十九章 激将法() 
第三十九章激将法

    李从珂本以为要完蛋了,没想到天上竟然掉下了一个大馅饼,乐的快要疯了,率军发动反击。王思同还不知道这事,督师攻城,可哪想到官军受到了同伴的召唤,都跑过去降了李从珂,王思同大惧,和其他几位节度使落荒而逃。

    李从珂知道形势有了好转,不敢松懈,一路东下,来到长安。西京副留守刘遂雍开门迎降,李从珂先出钱犒赏三军,然后继续东进。只用了不到七天的时候,李从珂的“靖难军”就打到了陕州(今河南三门峡)。

    刚当上皇帝没几天的李从厚得知老哥反了后,非常的恐惧,他是知道老哥手段的。李从厚气愤的对大臣们说:“我本来就没想到什么皇帝,现在大事都由你们来做,我知道什么?刚刚起兵时,你们都说李从珂兵少不足为虑,结果如何?你们弄出了事,却要让我来买单。也罢,我去向李从珂投降,生死由他,和你们没什么关系!”朱弘昭和冯赟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朱弘昭知道李从珂入朝,哪还有自己的活路,与其受辱,不如提早了断,投井自尽了。冯赟被侍卫马军都指挥使安从进杀掉,带着朱弘昭和冯赟的人头投降李从珂。李从厚知道大势已去,“巡幸”到魏州,投奔姐夫石敬瑭了。

    应顺元年(公元934年)四月,李从珂大军进入洛阳,他心里这个美啊,大事成功,皇帝轮流做,今天该着我了。当然他还要遵守那一套“废立”程序,以示自己“得国之正”。冯道等留守大臣都想:“皇帝走了,再立一个就是,潞王就不错。”于是奏请皇太后曹氏,废李从珂为鄂王,由潞王监国,没过几天,李从珂就称帝于大行皇帝李嗣源灵前。

    废帝李从厚逃到卫州,正遇上姐夫石敬瑭,哭了一通鼻子,心想终于上岸了。可哪想到他这个姐夫比蛇还滑,根本没看上这个妻弟,也并不想得罪李从珂。便假腥腥的说要替李从厚找卫州刺史王弘贽,要求他收留李从厚。

    王弘贽做的更绝,不仅不愿意收留,反而劝说石敬瑭说:“虽说他是皇帝,但他现在如同丧家之狗,身边只有五十多个人,拿什么和潞王抗衡?”石敬瑭心想:“这个老王,说的真好啊!”折回来见着李从厚,也不多说废话,把李从厚的随从全都杀掉,把李从厚强行送往卫州交给王弘贽。王弘贽为了讨好李从珂,下毒将二十一岁的李从厚害死。

    李从珂得知小弟李从厚的死讯,怮哭不已,当然是装出来的。群臣为冯道为首,也假模做样的劝:“陛下节哀顺便,人死不能复生,哭也无益,还望龙体保重”云云。古人也会玩虚的,在权力斗争时,下手比谁都狠,但表面文章却做的花团锦簇。尤其是南北朝和五代,前朝皇帝被杀,后面跟进的无不痛哭流涕,废朝数日,演技拙劣,惹人笑骂。

    前面说过李从珂的起事过程和明永乐皇帝差不多,但两人的治国才能却有天壤之别,永乐继位后,进行改革,又是修书又是下西洋,虽然动静比较大,但社会经济却在向前发展。而李从珂成功后,不但没有“逆取顺守”,反而凶相毕露,让当初跟随和倒戈的“识时务的俊杰”们大呼上当,后悔不迭。

    李从珂当上皇帝,第一件事就是要封赏“功臣”,这些人跟自己当然不是“顺从民意”,而是赤裸裸的要钱。不过李从珂也没多少钱,便让相关部门到民间进行搜刮,没想到他“穷”,老百姓比他更穷,连年战乱,经济凋蔽,李从珂刮地三尺才弄到了区区六万贯。即使加上从太后太妃那凑来的金银财宝,满打满算也只有二十万贯。没办法,就这些,先凑数吧。

    那些兵油子们本想在李从珂身上多捞点油水,谁能想到最终落到手里的每人只有二十贯,而原在洛阳中的兵们更惨,只得到了十贯钱,这兵油子们以前都在军头那里刮了不少油,胃口早就撑大了,见难从李从珂榨出油水出来(也确实难为李从珂),泼口大骂:“去却生菩萨,扶起一条铁!”

    李从珂暂时也管不了这帮油子,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就是要铲除他认为一切能够威胁到他地位的势力,而首当其冲的,就是他的干妹夫石敬瑭。虽然石敬瑭间接干掉了李从厚,算是给李从珂送上份厚礼。但估计李从珂把这件大功记在了王弘贽的头上,毕竟李从厚的人头是王弘贽送来的。

    当然这些都不是主要原因,真正的原因是李从珂和石敬瑭都是明宗李嗣源的至亲,而且是李嗣源夺取天下的两个头等功臣。无论是从亲情、地位、能力和威望上,石敬瑭是对自己威胁最大的,哪怕李从厚不死,也是如此。何况二人关系不和,经常在李嗣源面前争风吃醋,早就成了对头冤家。

    所以石敬瑭来到洛阳后,李从珂心喜得到了一个难过的好机会,想就此除掉石敬瑭,扫除后患,他身边的亲信也劝李从珂不要放了石敬瑭。李从珂想对石敬瑭,但偏偏有人不同意。皇太后曹氏是石敬瑭的丈母娘,“一个女婿半个儿”,曹氏哪里舍得。连说带劝、连哭连骂,李从珂还不敢公然和曹太后翻脸,又觉得石敬瑭此时病重(天知道是不是装出来的),感觉也活不了几天了,干脆做出顺水人情,把石敬瑭给放了,仍回晋阳。

    石敬瑭侥幸逃出虎口,并没有领李从珂的人情,而是想办法自保。当然这时还不便和李从珂公开对抗,时机尚不成熟,他经常通过曹太后的关系在洛阳刺探情况,以方便制定对策。为了向李从珂表忠心,不惜杀掉了因为朝廷发放夏季军装而高呼石敬瑭万岁的军兵(这些人也是傻到家了,人情是皇帝给的,喊石敬瑭哪门子万岁?),反正这样的人物多的是,也不在乎这几个人。

    为了对抗李从珂,石敬瑭利用地利之便,和邻境的契丹国皇帝耶律德光眉来眼去、勾勾搭搭。耶律德光上次“帮助”王都叛乱被李嗣源教训了一顿,自然不服,看到石敬瑭找上门来,当然乐的出手。

    李从珂虽然人在洛阳,但他的“耳报神”早就将石敬瑭和耶律德光“私通”的消息送到了他这里。李从珂知道石敬瑭这小子根本靠不住,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个祸害。侍御史叫吕琦给李从珂出了个主意:“石敬瑭一定给了耶律德光什么承诺,所以契丹人才愿意和石敬瑭结成联盟。陛下可以釜底抽薪,派人去和契丹议和,大不了每年多出一些钱物。而且契丹述律太后的儿子李赞华还在我们手上,不怕契丹人不答应求和。如此这样,那么石敬瑭便失去了外援,陛下再出兵讨伐河东,大事可成。”李从珂听了非常高兴,直说好主意。

    吕琦这个办法真绝,古贤有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耶律德光不是觉得有利可图,哪会来管中原的闲事?只要李从珂给耶律德光高于石敬瑭许下的许诺,那么耶律德光也犯不着因为石敬瑭得罪李从珂,毕竟从李从珂那里同样能得到好处。

    李从珂为了征求更多人的意见,又问了枢密学士薛文遇。薛文遇是个老学究,一身的“浩然正气”,说“你是天朝皇帝,怎么能够对夷狄低三下四,这也有辱陛下的名声。如果耶律德光要求陛下和亲,陛下怎么办?”李从珂有头无脑,居然后悔了,并把吕琦找来严加责骂,说什么:“我就一个未成年的女儿,你倒忍心送给夷人,你安的什么心?!”把吕琦骂的昏头转向,连连道歉,李从珂这才作罢。

    而石敬瑭自从结识了耶律德光,底气越来越足,感觉准备的差不多了,但就还差一个借口,总不能说自己是反贼吧。石敬瑭便听从首席幕僚桑维翰的建议,上疏说自己身体不好,不宜驻守河东重镇,请求陛下给我换一个地方。

    这明显是石敬瑭的激将法,只要李从珂一答应,他马上就有了起兵的借口。他要让天下人看看,不是我想反,是李从珂逼的。李从珂接到折子,非常兴奋,立刻答应,而吕琦和给事中李崧等人早就看出这是石敬瑭的诡计,力劝李从珂不要上石敬瑭的当,可李从珂坚决不听,觉得这是铲除石敬瑭的唯一机会,下诏把石敬瑭调往郓州任天平军节度使。

    消息传到晋阳,石敬瑭差点没乐翻过去,心想:李从珂真是个白痴,就这智商,还想跟我斗?!

第四十章 宣武军() 
第四十章宣武军

    众所周知,苏北名城徐州是中国历史上着名的帝王之乡,有“千古龙飞地,一代帝王乡”之美誉。这里盛产开国皇帝,最有名的当然就是那位吃饭赖账,在儒生帽子里撒尿的汉太祖高邦,两汉二十多个皇帝,祖籍都在徐州。除刘邦之外,还有南朝宋武帝刘裕、五代南唐烈祖李昪(大词人李煜的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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