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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林家福宁-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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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挺意外的,那雨萱和白莲竟然会在西州的悦色馆,上辈子,这雨萱可是名震京都的舞姬,还有那白莲,不,应该是叫白衣才是,京都第一美人,太子最为宠爱的妾侍,似乎是听说过这白衣是在西州被挖掘出来的,后来被西州的某个官员送到京都太子府。
当时,挖掘出来的西州官员是他的人,他有印象,似乎吩咐过让他去找美人,然后送去京都太子府,结果就找到了白衣,这白衣也挺厉害的,一进太子府,就笼络了太子的心,不过是在西州的悦色馆吗?这印象就有点模糊了。
齐明远慢悠悠的喝着酒,看了眼那中央翩翩起舞的雨萱,还有在中间垂眼吹着笛子的白衣。
雨萱面容艳丽,白衣面容精致,这两人是不同的美,一人纤腰曼妙,一人清冷脱俗。
齐明远撑着额头看着,眼眸幽深,想起了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总是眉眼弯弯笑着,憨态可掬,带着几分嚣张几分得意几分顽皮的……
——小师叔,你,现在身在何处?
“殿下,这两人可和你心意?”突然,身侧带着讨好的声音响起。
齐明远偏头看去,轻淡一笑,“还行吧。”
这说话的人是西州的提督徐暲,约莫五十多岁,笑容大大的,带着恭敬和讨好,“殿下,那今晚不如就让这两人伺候您如何?”
齐明远盯着这徐暲看了半晌,直看得徐暲额头冷汗直冒,才笑了笑,缓缓的吐出两个字,“也行。”
夜色深沉了。
齐明远靠在榻上,摸着手腕上的白色珠子,望着窗外的月亮,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因为身在西州这个不太安定的地方,他早就让黑夜传信给小师叔了,小师叔也真是的,自那晚后,就没有信笺过来了,也不关心关心他的伤势如何了?
“殿下,那两人已经过来了。”云墨恭敬的做礼说道。
“让他们进来。”齐明远垂眼说着。
门被推开了,首先进来的是雨萱,她一身红色袖服,长发挽起,结成发髻,只插了个珠簪子,简单,但却是更加衬托出来她的艳丽,而随后进来的是白衣,一身蓝色袖服,长发随意的束在脑后,垂下了几缕乌黑的发丝。
雨萱带着羞怯的笑容,白衣却是安安静静的。
雨萱的袖服露出了她的肩膀上的花朵心,她还是个处子。而白衣额头红点虽然已经露出了花苞,但是红点干干净净的,也是处子。
齐明远躺在榻上,没有起身,在雨萱和白衣恭敬做礼后,才垂眼开口平淡说道,“这几日,你们留在这里,但不要随处走动,青墨,云墨,你们带他们下去。”
“是。”
而跪伏在地的雨萱和白衣却是一震,那白衣讶然的抬头,看着齐明远,但齐明远只是闭着眼,白衣眼里划过一丝复杂和困惑。
待白衣和雨萱被带了下去,李义端着一碗汤进来了。
汤的味道有些苦苦的但又清香的味道,齐明远很快睁开了眼,是小师叔的清心汤?
李义见齐明远睁眼并坐起,不由一笑,果然,少主大人的东西才能吸引殿下。
“小师叔给过你方子?”齐明远接过汤,慢慢的喝了一口,才开口问道。
李义恭敬的垂首应道,“是的,少主大人曾叫老奴过去,吩咐老奴要时常做个殿下喝,说这个对殿下有益。”
齐明远闻言,嘴角弯起了柔和的笑。
“……殿下,老奴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李义见齐明远似乎心情愉悦了,便小心翼翼的开口。
“说吧。”
“殿下已经十五了,这个……也该知晓人事了。”李义说的有些含糊。但话里的意味,齐明远自然听得出来。
齐明远慢慢的喝着汤,喝完了,才开口说道,“义伯,我不需要。”
李义闻言,有些着急,忙低声急急道,“殿下……您都十五了!!”
“那又如何?”齐明远皱眉,有些不悦。
“殿下……虽然那两人的身份低贱了一些,但是……”李义还在苦口婆心的努力劝说着。
“义伯……”齐明远将手里的碗递给李义,淡淡道,“我懂你的意思,但你该明白的,从小到大,能够让我亲近的人除了小师叔外,还有谁?”
李义一愣,随即缄默了。
也是呀,除了少主大人,殿下何曾亲近过谁?
“义伯,我不喜欢小师叔身上有别人的味道,同样的,我也不会让自己身上沾有其他人的味道。”齐明远说着,声音有些低沉,皱眉想着如果不是因为半夏青果都是花娃子,而且对小师叔一片忠心,他岂会忍受那两人在小师叔身边?
而最重要的,他知道,一旦他身上沾染了别人的味道,小师叔一定会彻底的远离他!
李义闻言,怔了怔,抬头看着皱眉的齐明远,因为沉下来的表情,还有那无形中散发出来的阴寒气息,让李义不由有些胆寒。
李义垂首,后退了一步,那么,就只有少主大人了吗?
“老奴知道该怎么做了。”李义恭敬低声道。
——如果真的只有少主大人的话,那么,他李义只好对不起少主大人了。
而此时被带下去的雨萱和白衣被安置在一个厢房里。
雨萱扫了眼厢房,四皇子殿下住在驿站里,后院全都是四皇子殿下的住处,戒备森严,这个厢房的外头也是,刚刚就已经走过去了两拨人了。
“白衣,想不到,那位四皇子竟然连看都不看我们一眼。”雨萱撒娇的靠着白衣娇笑道。
“嗯,他不简单。”白衣低声说着。
“白衣,怎么办呢?这样的话……我们就没有办法接近了。”
“没关系,会有机会的。”白衣平板的说着。
雨萱抬头看着白衣,轻轻一笑,“说来白衣,你为什么要给自己取个白莲这个名字呢?明明白衣那么好听……”
白衣轻轻推开雨萱,站起身,看向窗外,刚刚又走过去一批人了。
“雨萱,我加入你们,是因为你们的提议让我心动,白莲也好,白衣也罢,都不过是个名字罢了。”
雨萱躺在床上,撑着额头,看着那站在窗边明明清新脱俗的但却让人觉得遥远的少年,不由格格笑了。
“白衣,你可真是有趣。”
“殿下……”昏暗的房间里,一个声音低声响起。
齐明远微微睁开双眼,“乌墨?”
“殿下,西州有个去年刚刚形成的组织。”
“嗯?”
“是一个叫莲花娃子的组织。成员都是女子和花娃子,目前,背后的人可以探查得知是京都里的某个贵夫人弄出来的。但具体是谁还不清楚。”乌墨低声说着,“不过,可以断定,他们有杀人和取得情报的生意往来。袭击殿下的另外的一股势力,应该就是这个组织。”
齐明远静静的听着,半晌,垂下眼帘说道,“悦色馆里应该有一些人加入了这个组织,譬如说雨萱和白莲。雨萱狡猾,应该有武艺,白莲心思缜密,应该有某些手段。盯着他们,但要小心。目前……这个组织还有用处。”
“是。”
“小师叔呢?”
“少主大人今夜在弘愿寺避雨停留……”
“下雨了吗?”齐明远喃喃道。小师叔有没有多加一件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了……叹气,爬走……
70JQ进化史(5)
深夜的弘愿寺;大雨哗啦,连接院落间的走廊上有风吹打着雨落在走廊上,青石板铺就的走廊上已经落满了水。
林福宁快步走在走廊上,朝弘愿寺的香客住的院落走去,身后是青果和半夏,还有三位大僧正;以及护卫队长。
“少主;我和大僧正大人去就好;您何必……”
“青果,别说了,我得亲自去看看,此事非常重要!”林福宁头也不回的说着。
青果不解的看向半夏;那个女人的夫君因为受了鞭笞和毒哑的刑罚,而且是官府的刑罚,并没有特别的,为什么一听半夏说完,少主就一定要亲自去看呢?
“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青果忍不住低声问着半夏。
半夏也有些困惑不解,仔细的想了想,他刚刚并没有说什么特别的啊。
“是西州。”而身后同样跟随而来的大僧正伽若一突然开口说着。
半夏和青果两人同时转头,“西州?”
“半夏;你刚刚说了,那男人的手臂上有川子纹饰,这种纹饰只有西州才有,少主跟随大和尚学医,必定要学习各个地方的风水民俗,一个地方的风水地理,甚至于民俗,对人的身体都大有影响……所以少主大人要问你,那男人身上可有什么特征?这个就是为了判断医理,而你说出了那个男人身上有川子纹饰,川子纹饰,在西川运河沿岸虽然有,但极少,而只有西州的才会将川子纹饰烙印在手臂上。”大僧正伽若二耐心细致的解释着。
半夏和青果才恍然,原来如此!恍然过后,半夏心头有些不安,自己跟随少主大人学医,本以为至少有了六七成,如今听来,原来还是不够!
“可是,就算是西州的,为什么少主大人一定要亲自去看呢?”青果懵懂的问着。
半夏闻言,凝眉起来,西州的话……只有一个原因了。
而大僧正们互相对看一眼,静默了下来。
说话间,他们几人已经到了。
林福宁推开厢房的门,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昏迷不醒的男人,男人的手臂□在被子外头,一眼就可以看到了那川子纹饰。
林福宁慢步走了过去,因为林福宁等人突然推门进来,女人慌乱的挡在了男人跟前,当认出是林福宁的时候,女人扑通一下跪地,搂过一旁颤颤发抖的孩子,紧紧的抿着唇,死死的盯着林福宁,“少主大人!!您要做什么?”
林福宁顿下脚步,示意身后的跟随的护卫队长林家雪等人离开,守住门口和院子门,然后,转身看着女人,摘下了自己的纱帽,放缓语调问道,“你们是从西州来的?”
女人脸色一变,身子一颤,有些发白的脸色一晃而过震惊,惊惶,绝望,最后是决然的坚定。
女人依然紧紧的揽着孩子,直视着林福宁,说道,“回少主大人的话,我们……是从西州来的。”
林福宁闻言,怔了怔,随即挠头,很是无奈的叹息问道,“你的夫君……卷入了西州学子自杀案?”
女人的脸色变得惨白了,死死的咬着唇,带着几分哀求的出声说道,“求少主大人怜悯!放过我的孩儿吧!”
林福宁一听,愣了愣,歪头不解,“夫人,为什么要这么说?我怎会害你的孩子?”
女人呆了呆,“可,可是……”
“夫人……你误会了!”林福宁上前,在女人跟前蹲下,笑眯眯道,“因为你带着必死的决心,所以,我很担心,你又不肯说出到底是为了什么……收留你的孩儿是没有问题,但,不能看着你的孩儿失去了爹娘,所以,我必须要弄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宁可和自己的孩儿声离也不愿说出来……”
女人闻言,呆呆的看着林福宁,半晌,眼眶慢慢的泛红,神情慢慢的激动了起来,她松开了揽着孩子的手,一把抓住林福宁的袖子,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少主大人……我的夫君,他,他冤枉呀……”
一番前头不接后语的解说后,再加上一旁的老嬷嬷的附加解释后,林福宁等人才总算是弄清了前因后果。
林福宁指着床上的昏迷不醒的男人,转头问着女人,“所以……你的夫君宁死不肯说出那封密信的下落,官府里的人就将恩科考题泄露的罪名都栽在你夫君身上?”
女人哭泣着点头,刚刚她在林福宁的搀扶下,坐到了椅子上,紧紧的搂着孩子,声音已经不再那么哽咽了,说话也有些条理了。
林福宁看着女人瘦弱的身形,还有蓬乱的头发,心头不由低叹一声,哎,女人,不过是哪个世界都是最值得敬佩的……不经意间又想起了自家娘亲和姐姐……
林福宁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又诊了诊脉,转头对半夏认真说道,“用九路针给他针灸,虽然舌头被剪断了,但是他的手筋骨还是可以接好的,不过……打断他手腕筋骨的人用的好像是分筋错骨手,半夏,你和小雪确定一下是不是这种手法?”
“是。”半夏恭敬应下,专注的听着林福宁的一连串的吩咐。
“……就这样,用露水泡枯叶草,再每日推宫行血,你和小雪两人分别轮流,然后,你再用不欢和尚教你的那套手法把他的手腕筋骨分开接好。”
林福宁说罢,起身看向女人,女人忙拉着她的孩儿站起,又想跪下,但被林福宁抬手止住,“夫人,你连日来担惊受怕,奔波劳碌,你也大概到了极限,待会,青果会为你诊脉,你要好好保重身体,现在,你的夫君还有你的孩子都需要你。”
女人听罢,默默点头,又抬眼看着林福宁,犹豫不决。
林福宁瞅见了,只是笑眯眯道,“夫人,你知道,我是少主,我和我的师傅都不管这些朝廷政事,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方是我辈中人!”
林福宁这话说得含糊不清,但女人听了,却是眼睛一亮。
三位大僧正从进了厢房就保持沉默,此时闻听林福宁这话,却是都微微的笑了。
而随后,林福宁一回到房间,就立即拿出哨子,叫来了信鹰黑夜,匆匆的写了一封信,就让信鹰赶紧的送去。
目送信鹰远去,林福宁便转出屏风,来到小客厅。
三位大僧正正悠悠的喝茶。
“夜已深沉了,少主大人还不休息?”大僧正伽若一边慢悠悠的吹着茶,一边笑容关切的问着。
林福宁心头翻翻白眼,面上却是笑眯眯的说着,“大僧正不是都还没休息吗?”
“敢问少主大人,刚刚,你可是让你的信鹰通知了四皇子殿下?”大僧正伽若一严肃的问着。
林福宁点头,“嗯,我是告诉了小师侄,有这么一人在。”
“少主大人……可曾想过,你如此作为,不就是干涉了吗?”伽若一语气很是严厉的问着。
林福宁一愣,随即坐直身,认真的解释道,“我不认为我的这个作为就是干涉了。我救了一个人,为了让这个人能够继续活下去,我找了个能够帮他的人。”
“您在狡辩……”伽若二一字一顿说罢,突然,猥琐的一笑,猥琐的笑容透出了一丝意味深长,“您和四皇子殿下私交甚好,而您知道四皇子殿下要去西州查案,如今有了一个这么重要的线索,您自然要告诉四皇子殿下,而不是为了救人!”
林福宁闻言,垂下眼,静默了下来,手却是下意识的握紧了。
一旁的半夏青果担心的看着林福宁,又不解困惑,甚至带着一丝愤怒的看着三位大僧正。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今晚的大僧正们要这样咄咄相逼?如果少主大人不该给四皇子殿下传递消息,那为什么要阻止?
一时间,气氛凝滞了起来,大僧正们继续慢悠悠的喝茶,半夏青果担心的看着林福宁,而林福宁垂眼静默不语,
只听得外头的雨声哗啦,还有风吹树叶的声音。
许久,林福宁才抬眼,低声道,“我承认,我有私心,在知道那人可能是西州来的时候,又是受了那样的鞭笞和毒哑,他的夫人又是带着必死的决心求我收留他们的孩子,我推测出这个人可能是跟西州学子自杀案有关,我……想到了小师侄。所以我想也不想的就赶去确认……在刚刚写信通知的时候,我想得最多的其实也是这个人能够帮助小师侄……”
大僧正们都顿了下来,安静的听着。
林福宁看着外头的已经和夜色混为一体的厚重的雨帘,慢慢的开口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会让小雪和其他护卫留下保护这个人,待这人伤好后,再让这个人自己决定要怎么做。小雪和护卫只尽保护之责,绝不干预。”
大僧正们闻言,互相对视一眼,起身恭敬拱手,“少主大人,时候不早了,还请少主大人早点歇息。”
林福宁微微点头,起身,恭敬的拱手,“福宁拜谢三位大僧正的指点!”
大僧正伽若只是微微一笑,伽若一面无表情的点头,伽若二却是怪笑一声。
然后,三人就转身离去了。
转身离去的三人漫步在走廊上,伽若一突兀开口,“我们是否太严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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