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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岫云不美吗?”耶律岫云仰抬百花为之凋零的惨兮兮美脸,“林哥哥不觉的岫云好美吗?”
“美能当饭吃吗?在密林里饿肚子的时候,为什么看着你的脸却饱不了?”她是最漂亮的,打死林阿真,他这句话一万年不变。可是她恶劣的手段,不关他人死活的顽劣,趁现在不教训,恐怕就没救了。
耶律岫云伤心难受,仰看心中最爱的林哥哥许久,才踉跄放开他,抹了抹眼泪询问:“等小岫云长大,林哥哥会与小岫云在一起吗?”
“那得看你长成什么人。”阿真面色凌重,目光凌厉眯起,“以后的事谁也不知道,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长大了还胆敢把人当玩物,那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在你成长的道路,我会时刻盯着你。”
从未见他这般的酷厉,耶律岫云不满哭吼:“难道杭州殷银就可以吗?”
“银儿性子直率,想什么做什么,她没有你那么多的阴谋诡计,所做恶事也有限度。况且除对我恶外,她从来没干过伤天害理之事。可你呢,眼珠子一转,被你诡计所害死的人有多少?”
“小岫云……”
“住嘴!”阿真不想听她的反驳,静凝她半晌,倏地转身大步往前跨迈,“宝儿、银儿暂且不提,为自已的私欲强行带走蓝倪儿,她因为疼爱你强忍住久别的团圆成全你。可是你呢?哼!”重声一哼,头也不回嚷吼:“若无法做到为疼爱你的人设身处地去想,你耶律岫云再美,在我林阿真眼里也只是一坨狗屎。”
“呜……”听着林哥哥严声斥责,耶律岫心哭败于地,除了蓝姑姑外,疼爱自已的额娘同一时浮于脑中,后悔当初不该捅破额娘的丑事,她为了林哥哥伤害了许多人,可都没有人告诉她这样是不对的,为什么?
躲于暗处一伙人目瞪口呆看着村路渐行渐远的人,直至他消失于眼中,阿珠儿与阿铃儿脸色很是难看地奔出来。
“小姐,不如把蔚蓝大……”
“这样只会让林哥哥更加厌恶我。”阿珠儿的话还没落下,跪地哭泣的耶律岫云便猛地摇头,抽噎被扶起身时,急对身后的侍卫下令:“阿大、阿二、阿三、阿四,你们暗中保护林哥哥,一定不能让他受到伤害了。”
“是!”四名冷汉应喏,手抚胸朝她深鞠,便整齐迈开步伐朝前跳跃而去。
以为葵水来了就是长大了,原来在林哥哥眼中,她依然没有长大,反而比小时更加的顽劣。耶律岫云悲伤嘤泣,眷恋地往不见人影的村道再眺去一眼,便凄凉转身朝赤息渴儿沉重迈去。心里坚定道:林哥哥,再见之时,小岫云一定会得到你的肯定,一定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自此之后,耶律岫云回到上京谦虚地学习,隔年离开上京,独自背着医箱走遍草原大漠,春到潜入贝加尔湖寻找医者圣珠,夏季于大雪上挖参,秋来在乌布苏峰壁采莲,冬来达林库儿沙漠寻草。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生命的足迹踏遍五湖四海,本着一颗怜悯的菩萨心肠,赢得前上到白蛮、西伯利亚、古斯、花刺子模、上到黑汗、塞尔柱、慈尼、回鹘、吐蕃。
大量国家的穷苦百姓都知道世上有这么位活菩萨,可却没人见过此活菩萨的样子,只知道她不论是春夏秋冬,不论是酷曙寒冷皆衣着黑服,头包戴斗笠,脸蒙黑巾,救人分文不取,对病者如对亲人,黑的虽然冷酷,可心肠却让人温暖。黑衣圣女就这么传神地各国百姓吹送了出去。
(小岫云历游天下,略过不写,回到阿真与小岫云分别的那一日。)
天高地阔,苍穹蔚蓝。在金陵被算计来到黑汗的阿真返回了回鹘,在城镇购买了匹马,就往西夏狂驰而去。
在山脉旷林的官道上,与尘扬戈壁的沙路上,接连十日余终于返回了西夏应庆。蓝倪儿早进驻了西夏,大理军以南据守,金辽军于北境屯驻,弹丸西夏成了独立的疆土,这个国家没皇帝,只有一个蔚蓝大郡主。
自入西夏,不知不觉阿真身后就跟着大量的兵马,这些兵马有金辽的兽师,也有大理的铁甲,不同的盔甲,不同的披麾,不同的军旗,却同样的沉默。虽然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不爽,然而一路上却也没发生斗欧流血事件。
还没抵达应庆,阿真在十里亭便见阿蓝,除了阿蓝外,还有银儿与宝儿。他自是开心万分上前搂搂抱抱,吻吻亲亲,搞的所有人都脸红心跳,这才认真地去巡看另一堆人。
见到宝儿生母,赶忙上前跪见母亲,然后释然了这辈子唯一一个毫无利益关系的朋友汤芝兰,命人护送她到大理与沐青天团聚,随后于皇宫给了蓝倪儿与殷银一个浩大又死同穴名份。
这一年,大理除王后、王妃、贤妃、天妃又新添了权妃与武妃。
而然,大婚之时,悯莉接受蓝倪儿见礼之时,全场所有人都紧屏着呼吸,很快有关大理王的笑话又传遍了五湖四海,随处可听可闻的故事,连远在东欧国家的猪笑了。
话说那一日在应庆,林阿真迎娶喀喀格蔚蓝大郡主蓝倪儿,大理辅国公主段语嫣接过这个格格喀蓝天的茶水时,发现杯里面只有茶叶没有水,却也不以为意地笑笑吃了几片茶叶。然后段语嫣奉送给蓝倪儿入门吉物,蓝倪儿拆开红封,发现是粒未熟青梅。蓝倪儿也不以为意,笑笑吞咽入喉。
有茶没水,看你怎么喝。
没熟青梅,一定酸死你。
在大量宾客与主人家心惊胆寒下,婚礼最终在忐忑不安与诡异气氛下结束了。
然尔本应该在喜殿里的蓝倪儿突然离开,而本该接受众人道贺的段语嫣也消失不见,就在亲郎官流汗与宾客心惊里,忽然外面兵马雷动,大理军突然与金辽军在城外打起来了。
阿真是那个汗啊,喜袍未脱从皇宫奔出时,见到的就是两个老婆铠甲威武不凡跨坐在战马上对峙,身后都有自已的千军万马与百万雄兵,空气紧崩的都结霜了,浩荡延绵的两国兵马早就看对方不顺眼了,血流成河在即。
这一日阿真是冷汗又是热汗,众老婆们是拎心又拎肝,众贵客们吓昏了一大片,最后在林阿真威胁离家出走,强强对决的两个黑社会老婆最终罢了兵戈,彼此看对方不顺眼各自返回的自已的寝殿。
众人虚惊是缓了,林阿真是悯儿乖,阿蓝乖,最后还是被敲出两个包,落了个被赶出房的狼狈。
大婚的这一出让天下人都非常赞同段语嫣和蓝倪儿得分开,所有人终于体会到林阿真为什么要让蓝倪儿居住在西夏苦心了,这可是真真为了黎民苍生着想呐!
殷银无颜面对苏婷婷与慕容翩,虽然两人并不以为意,然这个心结却一直解不开,最后就在西夏皇宫与蓝倪儿为伴,而原本仇深似海的两人,却意外却成了兰成姐妹。
自在黑汗与耶律岫云分开,林阿真时刻都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当黑衣圣女之名在各国百姓心里烙印,他有些不舍又有些欣慰,小丫头真的长大了,懂了生命的真谛,他极为期待与她重逢,这一次他为她感到骄傲,他为她感到光荣。
在西夏与大理来来回回中,他也开始修身养性,于民休息之余不断改善民生,强国讲慈,养兵讲仁。带着老婆们探探亲,或与老婆们造造人,无聊时耍耍梁丘伯应,美其名曰:检查有没有长进。
三年后,石家庄平原。
“干!老梁怎么这么的精明啊?”正值腊月,于七日前和雪豹、兀鹰在金陵玩躲猫猫,阿真就一路狼狈逃奔,好几次险些被那个长有狗鼻子的梁丘伯应逮住,愣想不通自已明明没落下什么线索,他是从哪里摸到头索追来的。
厚厚的积雪已有小腿的深了,平原上一片无垠,从高坡上的逃命的阿真转眸看着白茫一片大雪地,脑中忽然灵光一现。
小治和小姑他们跑的比鬼还快,石家庄距太原至少要三个时辰,还没抵达太原肯定会被他们逮到,那就太丢脸了,至少也要跑到阿蓝势力范围内啊。
“成不成看你了,老天爷。”仰看天上的蒙蒙大雪,他一咬牙就朝无垠一片的白雪奔入,每一步都深深陷下去,留下一大脚印,跑的很远很远。
第459章 两个结局,南柯一梦!(完)()
第459章 两个结局,南柯一梦!(完)
天上的雪时大时小,大时只留下脚印一个模糊足迹,在看不见树林时,阿真当即停下步伐,重垒脚印一步一步紧急后退。
对脚印后退很是缓慢又艰难,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然而天上的雪时大时小,退走对印数刻钟后,刚才踩出的脚印已被大雪覆盖住了,大喜的后退抡奔。
因为前印被雪盖住,后退的脚步深陷,不须要对印半点都不辛苦,看起来还仿佛是他朝前奔跑而去般。
“嘿嘿……”退回到林子里,阿真看着自已的杰作,心里阴恻恻撩笑,老梁他们也快追到了,看到这些脚印,一定就被误导。
“咯咯咯……”就在阿真阴恻恻笑完,林子里忽然响起一阵轻快银铃笑声。
“呃?”咋聆这道久违的熟悉铃声,阿真整个人一怔,鼻头蓦地清香染过,嘴角刚刚勾勒起,双眼就不由自住地往上翻,砰的一声,整个人倒于雪地上,噔昏炫了过去。
“噗哧!”他一倒下,头顶上的耶律岫云忍峻不住从树上跳了下来,与三年前相比,更是美的让神仙都忍峻不住。十三岁时候胸脯只是微凸,十六岁时胸前的两团柔软已具一定规模,那窈窕身子,那出世脸蛋,那袭柔婉粉裙,那头镶钗云鬓,那飘逸髻须,那桃雨香腮……
仙袂乍飘兮,闻麝兰之馥郁;
荷衣欲动兮,听环佩之铿锵。
靥笑春桃兮,云堆翠髻;
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
纤腰之楚楚兮,回风舞雪;
珠以之辉辉兮,满额鹅黄。
出没花间兮,宜嗔宜喜;
徘徊池上兮,若飞若扬。
蛾眉颦笑兮,将言而未语;
莲步乍移兮,待止而欲行。
羡彼之良质兮,冰清玉润;
羡彼之华服兮,闪灼文章。
爱彼之容貌兮,香培玉琢;
美彼之态度兮,凤翥龙翔。
其素若何?春梅绽雪。
其洁若何,秋菊被霜。
其静若何,松生空谷。
其艳若何,霞映澄塘。
其文若何,龙游曲沼。
其神若何,月射寒江。
应惭西子,实愧王嫱。
耶律出岫之美,纵就是西施在世,王嫱再生恐怕都得躲到山顶洞里,一辈子都无颜见人。只见她有着与三年前相比而没有的稳重,紫芝眉宇散着无尽的相思与难人可贵的慈祥。
她眼弯眉弯扶抱起昏倒的男人,嘻嘻倾诉:“林哥哥,小岫云长大回来了,这三年里我强忍住来偷看你的心,这次一定不要再与你分离了。”
毫不知羞耻这一点依然没有改变,顽皮的性子也同样没改变,可身上散发的气息已是静澜安详,让暴躁的野熊感受这阵气息都会安详下来。
“走吧,事隔三年,小岫云带你去完成三年前未完的路途,这次就只有我们两人,不管肚子再如何的饿,也绝不放开林哥哥的手。”
话落,耶律岫云袖里掉下两条医用纱布,把昏迷的阿真沉沉背上柔背,芊弱的腰呈弯,一步一步背着这辈子最深爱的男人往无垠的白雪艰难前行,朝着三年前未完的故事一步一脚印而去。
其实梁丘伯应三人早追来了,远眺这一幕他见到蔡经治和王可姑要上前,急抬起两臂阻止,目光幽远看着皑皑世界的两人。
“老师,为何阻止?”王可姑眉头不舒,疑惑不解。
“三年前都放任了,三年后也不会有事。”梁丘伯应摇了摇头,转身睇看两人,“黑衣圣女慈悲如菩萨再世,少爷恐怕早就想去寻她回来了,现在她自动出现,胡乱插手一定挨暴粟。”
话落,他突然拍了一记脑袋哎叫:“哎哟,又让少爷给跑了,咱们到权妃哪里去问问。”
汗!蔡经治和王可姑冷脸抽着筋,心里呸骂这只老乌龟,动作总是慢吞吞,身手更是和白痴一个样,偏偏脑瓜子好使的很,若没有他在,他们早在万里石塘那几仗捐躯了。
“走!”蔡经治千年如一日,上前背起这只皮厚乌龟,一行三人步伐如风,咻的一下已奔出数丈之远。
画笼屏纱,幽幽晃晃,寒冬的冷月清冽寒冻,躺于阙床上的人儿迷糊转醒之际,头晕脑涨了半晌,甫一睁眼,见着的就是床顶上那只倒悬凤凰,他迷茫错愕一阵,愣看凤凰逐渐清析,脑中的迷雾一点一滴退散。
帝子府?三年前的回忆快速填满脑中,小丫头片子回来了。
猛一翻身,昏沉里他捂抱脑袋挪下床,巡观房里的一切,所有的摆设摆物皆与帝子府一模一样,挪奔到窗帘前,果然窗户被钉死,飞奔到扇门前,知晓门被锁了,然双手仍然一拉。
“吱呀……”意外的,厢门开启了,可应入眼帘的不是紫罗兰和红玫瑰,而是……
“我的天!”难以置信,阿真双目愣看站于跟前微笑的人儿,这张集天下所有美的脸儿让他心脏无力,他到底看见了什么?
“小小小小小……小丫头片子?”
“林哥哥,小岫云回来了。”
“你……”
一阵无语,除了咕噜咽沫声外,世界无声。
“你……快……快……”难于置信,阿真三魂七魄全飞,双臂大张:“我我我……抱抱……”
见着林哥哥被自已的美慑的结结巴巴,耶律岫云嫣然一笑,跨入房门关上厢门,往他怀里一钻,顽皮蹭了蹭,“若是三年前小岫云不故弄玄虚,就这么出现在林哥哥眼前,早就能得到林哥哥的宠爱对不对?”
“废话!”这个美人儿只要往他跟前一站,就算自已受得了,棍棍也受不了呀。阿真理所当然回应,低下头便擒住她的小嘴,直到把她唇瓣吻的又红又肿,当即抱起她朝床上抡奔,赞赏道:“这三年来,我常梦见你,你的美貌在其次,主要的还是因为你走南闯北为百姓们治医,我的活菩萨。”
被抱躺于床上,耶律岫云微笑捧着他的俊脸,“世上只有林哥哥敢教导小岫云,谢谢您。”
阿真微笑不语,落下帘子,两人的衣服便一件接一件地抛出,小丫头片子终于明白人生的真谛,够了,放逐了三年,足够了。
流年相伴,日暮相携。
三生石上,烟柳皆证。
与卿寄心,万载千秋。
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西元2011年,6月。
这是个炎热的夏季,窗外的知了从天一亮就开始声声的鸣叫。
“滴滴滴……”
“滴滴滴……”
泉州第一医院,位于车水马龙的市立医院内,重症病房内一台频滤器滴滴声声不停响着。从仪器下延伸贴于白床上的林阿真濒临在死亡的边缘。
“爹地,他要死了。”隔护玻璃外面,悯莉小姐穿着鹅黄色的连衣裙,搂搭于她柔肩上手掌的是个秃头老头。老头轻拍女儿的肩膀,“别伤心了,他早就身患癌症,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勇敢了。”
“可是……”昨日才去探望他,今早去时他就已濒临在死亡边缘了,悯莉没由来的一阵悲伤,一只眼角晶光闪烁,另一只眼却空洞无波,“昨天我还想当他的女朋友,今天他却要死了。”
“嘀嘀……”
“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