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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昨天他就怕了,找云苍宵单独要了间房,可这个女人半夜又来敲门,说没枕在他肢窝内睡不找觉,看她可怜兮兮模样,一时同情心泛滥就再次来自投罗网,虽然她再三保证绝对不再睡到他身上,可……
“你……你是大……大骗子。”阿真行将就木从床上艰辛爬了起来,柔若无力撇挪下床,坐在地上如刘姥姥般动作迟钝揉着不通血液四肢。
悯莉见他那副凄悲模样,马上很不好意思道:“抱歉啦,我自已也不知道怎么又睡到你身上,你别生气啦。”
“哼嗯。”把身上的骨头揉出丝丝感觉,阿真斜眼轻哼:“不知昨晚是谁再三保证来着?”
“我不是和你道歉了吗?”悯莉也很奥脑,跟着挪下床坐于地上为他揉捏积血手臂。见他还气嘟嘟模样,妥协轻拍他道:“好啦,那下次不按住你的手,任你总行了吧。”
“真的?”听闻此话,阿真立马从地上蹦了起来,抱起她兴奋询问:“真的吗?”
悯莉咋舌,上下瞄看这头大色狼,感觉好像被骗了,他刚才那副凄惨模样跑哪去了?努了努唇瓣,心不甘情不愿应道:“对啦。”
“啪啪啪……真哥……”正当悯莉羞瞪这个既将要猥琐她的男人时,外面急骤的拍门声突然乍起。
“该死的杨青阳,你他妈的故意的吧?”手还没滑下小亵内,阿真眉毛窜火了,雷霆万钧冲到门口,吱呀甩开厢门咆哮:“你他妈的,时间可挑的真准啊。”
杨青阳天不亮就去蹲守,整整蹲了三天,蹲的他都想撞墙了,郁闷之际突见西城巨动,哪里还有闲情逸致掐算黄辰吉时再来拍门?他大爷不看在他劳苦功高也就算了,竟然还对他破口大骂,日子还要不要让人过啊。
悯莉听到杨青阳急喊,就知道丘锱安捺不住了,急急穿上衣服跑出厢门,捂住自家老公那张毒口急问:“丘锱动手了?”
杨青阳正在想要不要拿根针把他大爷的嘴巴缝上时,梵音突然停止,立即点头回答:“半个时辰前丘锱急冲冲出府,随后兴元便开始乱了起来。”
阿真拿开悯儿紧捂的小手,依然很不爽,“河道衙门动了吗?”
“不只河道。”杨青阳难于置信点头又摇头,“兴元四城突然紧闭城门,说是捉拿匪寇,现正满客栈搜人。”
“排场倒是不小啊。”闻言,阿真裂出笑容,挑眉看了悯莉一眼,吩咐道:“青阳,你马上出去再探,一定要死死给我盯住河兵,仔细看清他们到底在查哪里,查什么东西。”
“现在?”杨青阳心里一突,外面可是人仰马翻耶。
悯莉知道他在忌殚什么,目光幽深说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杨青阳是糊里糊涂,疑睇眼睛闪着算计光芒的这对贼夫妻一眼,怯懦应道:“那……那我去了?”
“走吧,保证你没事。”深不可测目光一收,阿真摆手送离杨青阳,嘿嘿一把搂过悯儿奸笑道:“给我更衣,嘻……”
第112章 敢动就让你死2()
第112章 敢动就让你死2
征西大都护府,东跨院。
八名侍卫虎背熊腰,面无表情守于一间厢门口,里面则传出很是疑惑的声音。
“你说什么?兴元府四城皆关,府兵河兵四处搜寻匪寇?”周帛纶把热毛巾往富碌身上一扔,老脸布满浓浓疑惑转身,“是什么样的匪寇,能让兴元各府各河这般大动?”
汤伊也实在想不通到底是因何事,躬身轻摇了摇头,“说是拘拿匪寇,可模样却又不像。”
“区区匪寇如何能令四门关闭?”周绵纶理所当然重哼,若的所思接着道:“纵然真的是捉拿凶匪,三府河防他们是弃盘就糟,管宽了。”
沥净毛巾,富碌紧张躬凑上前,娘声猜道:“兴元如此大动,会不会是他们知道皇上您来了?”
“看模样不像。”汤伊摇头,“府兵与河兵穷凶极恶,不像是要找皇上。”
四府三河齐动,着实让人费解,是什么事情让兴元七府如此紧张?周帛纶一头雾水看着汤伊,见他脸上同样布满浓浓疑惑,皱眉询问:“林阿真他在干什么?”
提到这位小兄弟,汤伊就想一头撞死,千遍一律回答:“依然在睡觉。”
“又是睡觉。”闻言,周帛纶龙鼻不知第几次喷气了,龙目狠瞪汤伊,气结大骂:“边境不去,却呆于征西府中混吃混喝,吃饱睡,睡饱吃,这就是朕的右宰相?”
汤伊也觉的不可思议,可十万兵马确实被他所救,且边境诸将联名让皇上挽留他,不应该这么混吃等死啊。
“哼!”周帛纶已经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已的愤怒了,拂袖破骂:“走,去问问,如他有一句对答不上,朕必饶不了他。”
“启禀老爷!”
刚提起步伐,外面的侍卫突然进来。周帛纶先是一怔,随后龙眉紧皱,不高兴喝问:“什么事?”
右宰相这三天除了吃就是睡,侍卫们也都习惯了,可一大早他就起来了,着实让人深感意外,问明来意后,急进房禀告:“右宰相求要见老爷。”
刚要去找他,没想到他却主动来找自已,周绵纶愣了愣,负手气跨出门,看见果然是那头吃饱睡,睡饱吃的猪,不爽哼侃:“舍得起来啦?”
阿真嘴里虽然说是更衣,其实想干的事,哪里是这种更衣小事,奈何悯莉死脑筋,说更衣还真的把他穿整齐了,在他不依下,最后杯具了。
很难相信这个女人竟拿龙符在他脑袋试验哪个较硬,阿真纠泪捂着脑门肿起来的大包,见到这个隐瞒功力很差的皇上,权当没听见调侃,简明扼要道:“想找你借两个人用用。”
“两个人?”周帛纶左右看了一眼八名侍卫,不动声色询问:“你借人要干什么?”
“调兵。”四城皆关,没有这些大内高手,就得多拖一天,猪的日子太难熬了,吃饱就睡,睡饱就吃,这种日子哪里是人过的?虽说心里非常不爽,不过算了。
闻言,周帛纶和汤伊大愣,茫然相觑一眼,疑惑指着他道:“你贵为右宰相,想要调兵,出门左拐便是府衙,何须借人?”他不会懒的连几步路都不想走吧?
“对厚!我怎么就没想到?”阿真大吃一惊,赶紧抱拳朝前躬谢,牵着悯莉翻眼转身走人,他本来还想把事情告诉他,瞧他那智商,恐怕很难听得懂他说的话。
“老公,咱们就这样走好像不太好吧?”悯莉怯忌扭头往身后看了一眼,他林阿真绝对有够拽,不过她喜欢。
阿真自已也嘿嘿一笑,对身边娘门挑眉道:“本来想把事情告诉他,可他智商实在太低,只会浪费口水,咱们还是去找云苍宵得了。”
“有你这种臣子,这皇上当的还真够窝囊了。”悯莉轻捂小唇咯咯娇笑。
“只要力度掌握好了,别说龙须,就是龙牙老子都把他拔了。”阿真大裂血口,嘿嘿道:“这个皇上隐瞒功力这么差,可却还以为瞒得过咱们,他如果不是傻的,就是犯贱。”
周帛纶呆若木鸡看着道谢离开的林阿真,龙口合了许久才合上,茫然指着远去的两人询问:“汤爱卿,右宰相他到底来找朕干嘛?”
“不……不知道啊。”汤伊自个儿也很疑惑,怎么有种被人当猴耍的感觉?
不只汤伊有这种感觉,周帛纶从愣怔里回过神时,这种感觉更强烈,极度不爽指着院道重哼:“走,看看去。”
周帛纶领着汤伊刚迈进客厅,老眼就瞄到征西府中的两名侍卫手中拿着龙符和虎符急奔出厅,一惑紧接一惑让他眉头高高紧拧,瞟了翘腿喝茶的林阿真一眼,目光马上锁住云苍宵。“发生了什么事?”
“皇……老爷。”云苍宵自已也是很疑惑,小心瞥看右宰相,额头冒汗告知:“刚才右宰相请出龙符和虎符,命……命我挑两个手脚利落之人翻出城墙,到河中调永兴军和到江东下游调夏口水师。”
“什么?”周帛纶和汤伊大惊,目光整齐看向阿真,急走上前大喝:“你到底要干什么?”
汤伊觉的事态不妙,利州路和西京南路上就有大量禁军,嘉陵江和上江也都有水师驻扎,何故要舍近求远到抽调永兴军和夏口水师?
汤伊一番思索,赶紧上前抱拳深作了一揖:“右宰相为何要舍近求远?不知可否给我等一些明白。”
阿真对这个老人挺有好感,急急起身搀扶住他,微微一笑道:“老人家,你别看兴元这么风光无限、繁荣昌盛,可是此城已然烂到根上了,不是我不想信上江总督与其驻节官军,着实是他们相靠太近,不得不谨慎行事。”
“这……”汤伊老脸错愕,不明不白扭头看着皇上,见他也是一脸狐疑,赶紧再问:“右宰相您此话让人糊涂了,兴元如何烂到根上了?”
“想必你们也知道四府三河正把外面搅的天翻地覆吧?”阿真不答反指着厅门大力调侃:“这批匪寇是背着皇上偷了皇后吗?竟能让四府三河如此紧张,夸张到严闭四门,着实有趣的紧呀。”
“哼!”周帛纶脸色亦常难看,一张老脸拉的比马还要长,重哼出一鼻气,怒瞪着阿真。“我还以为你除了吃和睡外一概不知呢,原来你知道呀?”
“行了。”阿真手掌往前一挡,“话不投机半句多,我拒绝和你讲话,你一边玩去。”
“你……”想他周帛纶为一国之君,还真的没受过这种窝囊气,龙目睁的圆滚滚狠瞪而上。
阿真紧忍住出口的暴笑,也装一肚子怒火模样,往他跨前一大步。“怎样?”
“好了,好了。”悯莉很难相信他竟然和皇上呛上了,急把嚣张跨前的自家老公拉回椅上落坐,忌殚瞟看气的老脸发绿的皇上,简明扼要说道:“河兵虽说是捉拿匪寇,可却大肆搜查码头与民仓,且态度蛮横无理,不论是绅商巨贾,只要有仓,有一间搜一间。”
周帛纶火哽胸口,不搭理悯莉只死瞪阿真,见他仍是那副不舛姿态,咆哮喝叱:“河兵撤查私货是常有之事,也许是搜私与捉匪共行,何须远调兵将?”
靠!悯儿都说的这么清楚了,这个皇帝老儿是猪吗?阿真揉了揉太阳穴,抬眼看了看皇上,重叹一口气摇头道:“话都已说的这么明白了,你们却还不懂,我也不知该怎么说了。”
“大胆!”周绵纶脸庞一崩大喝:“要你说你就说。”
妈的,老子为了你的江山差点没累死,而你个老家伙捡现成不说,还盛气凌人了,这活怎么干?明明就笨,还搞的好像很聪明一样,什么玩意东西?
汤伊见皇上已经火怒天际了,可右相却低着头不吭半声,额头挂汗急对不吭声的阿真唤道:“右宰相,您怎么呢?倒是说话啊。”
“呵,老人家,我是在想该怎么说,你们才会听得明白。”阿真恍若无事地抬头笑看汤伊,站起身负手走到厅门口向外眺看好一会儿,才转身询问:“你们上次不是说我在兴元闹了一阵吗?”
“对。”汤伊疑惑点了点头。“与此有关联吗?”
“我确实是银两被偷了,也确实是被丘锱的儿子捡进丘府里,不过呢,隔天一大早我便命人去提逼良为娼的老鸨。”
周帛纶眯眼喝问:“就是你草结的那桩命案?”
“看来你们也有听说过。”阿真点了点头,“观看死像可得出结论,确定此四人皆是中鹤顶红剧毒而亡。如是自杀,以鹤顶红剧毒之猛烈,小小一瓶就可以毒死十人,何故要一人一瓶?再则,三名龟奴是面部朝下趴地而亡,而老鸨却仰天面上死于大门不远处,胸口还残有少许污渍和水渍。”
“是他杀的?”周帛纶虽是询问,可语气却很确定。
“不错。”阿真目光深邃,“那天下雨,且我刚说要提老鸨时便派人去提,贼人几乎没有时间动手,死者骨头未碎,肌肤完好,纵然就是武功高强之人,也不可能未损伤把四瓶剧毒灌进他们嘴内。”
汤伊冥思他话的案由,顿悟道:“有人先于你告知青楼老鸨,老鸨惊慌失措要跑,可是来告密之人却一脚踹脚老鸨,然后……”脚步跨前,确定询问:“灌老鸨与龟奴毒药的不是告密之人,而是青楼内的人。”
“老人家果然聪明。”阿真赞赏点头,“不错,杀人的不是别人,就是其青楼姐儿们。”
周帛纶很是狐疑,皱眉询问:“既然你当时就知这是桩凶杀案,为何却草草结案?”
听其疑问,阿真轻耸双肩给予反问:“老大爷,我问你一句,告密者与青楼女子为何要杀死老鸨和龟奴,杀死此四人对她们又有何好处?”
第113章 敢动就让你死3()
第113章 敢动就让你死3
周帛纶被反问到结舌,深思了一下,皱紧龙眉道:“他们背后有人?”
“这就对了。”阿真走上前轻拍了拍他的肩,再指引道:“一品宰辅可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此人为何铤而走险把宰辅要提拿的人杀死人?”
汤伊理所当然脱口道:“当然是比死四人更重更要的密事。”
“这不就结了吗?”双手一摊,走回椅上落坐道:“这就是我为什么要草结命案,离开兴元又偷遣回来的原因。”
终于弄懂他是为什么了,周帛纶怒火消了一半有余,深思一番询问:“你是否知道此人是谁?”
“丘锱。”马上给他明白。
“丘锱?”周帛纶一愣,指着厅外道:“他只是小小五品城府,如何能调动得了四府三河?”
长长吁出了口气,阿真感觉很累,不答反问:“老大爷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老话,叫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呀?”
“你的意思是其它三府和河道们都拿了丘锱好处?”
“哈哈哈……”阿真扬声彻笑,摇头道:“只是兴元城中的官员吗?恐怕周边的官员都拿了好处,恐怕庙堂上都有大堆人拿他好处,首当其冲的就是户部尚书。”
周帛纶很难去相信他说的话,若有所思说道:“这三日我见你总呆于房间内,也无出门,言语未免让人难信服?”
“忙的时候你没看见,闲的时候却被你看见了。”阿真也想不通古往今天来这个无解的死题,累的要死要活时老板通常是没看见,好不容易休息一下马上就被抓包,这是什么见鬼的道理啊?努了努嘴巴很不爽说道:“因为我把所有的事都干完了,就等丘锱自个儿露出马脚,不知这样说您老满意吗?”
眼见他正经没多久,马上又如恢复痞子样,周帛纶两条龙气从龙鼻喷出,皱眉喝斥:“坐无坐样,站无站样,简直与此地痞无赖无二。你快快说如何把事干完,丘锱会露出什么马脚?”
仰看这个对他不爽的皇上,阿真努了努嘴,心不甘情不愿说道:“潜回兴元时,我就打探姐儿们的去处,得闻是去了一位寡妇宅邸内,就顺藤摸瓜派人进去恐吓威胁了一番,果然不知所料,这个寡慌乱无措下去见丘锱,然后我就连夜翻进征西大都护府,静待丘锱先动。”拍了拍椅柄,站起身抿嘴撇看,“这就是为什么我半夜翻进来的原因,也为什么我会吃饱睡,睡饱吃,更为什么四府三河突然间搜起匪寇来了。”
果然聪明,帛周纶总算是明白了,非常满意点了点头,所有的怒火已退的一干二净,十万兵马,数十名将军奏请之事不冤,能臣就是能臣,且还是个精明老道,按奈得住性子的文武全臣。
汤伊比皇上更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