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不是旭哥儿的什么人,却没想到你对我这么好”念真的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并没有推辞。看的出她很需要这个。陈旭同情她,也只是在自己有能力的情况下帮帮她,并不是为了得到什么回报。
“如果对一个人好,那是因为那个人值得别人这样做。”
说完,他又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他把地契给念真是因为同情怜悯,但这种话又不能直接说出口,这样会给人一种施舍感。
这次北征,如果陈旭活下来了,以他的能力,还差这点钱,但假如战死,一切皆休,这铺子不知道便宜谁。
听了这句话,她抬起了头,眼中似乎有星辰在闪烁,流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旭哥儿现在回来,怕是没吃饭吧,我来给你做饭吧?”她提了一句。
陈旭摇了摇头,推却道:“我自己做饭就好了,今天太晚了。你快回家吧。”
孤男寡女的,陈旭他到是不怕什么,可念真是有丈夫的,不想让她名誉受损。念真听了,没再说什么。
道了声别,就往家的方向回去了。
目送她进了家门,陈旭才开始准备饭菜了,虽然味道一般,但能吃就行,要求就是这么简单。
当陈旭正准备在院子里吃完饭时,只听的从巷子里传来“哐当哐当”的砸东西的声音,他放下了筷子,出了后门,似乎是念真家的方向,于是他便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果然是念真家传来的声音。
走到念真家家门口,却听的男人的打骂声和女人的哭泣声。
“别打了放开我的头发我这样还怎么见人”
这时冒出男人的怒骂声:“见人?你有脸见人!你这个贱妇,我他|娘的打死你荡妇”
骂声中又夹带着噼啪的耳光声,女人的哭泣声很悲惨!
顿时陈旭火冒三丈,爆出粗口“操!”。他冲过去,侧身一脚,“砰”的一声一脚踢在破旧的木门上,数倍常人的力量爆发出,木门被踢飞,去势不减,“砰”砸在土墙上,要不是留有几分力,以陈旭的力量这墙都会因此坍塌!
房子因为木门被他一脚踢飞,产生的力量震得上方的灰簌簌的往下掉,陈旭一脚跨进屋内。
屋子里面有些空荡,一个木桌,三把木凳,还有有些其他生活用具,显得很简陋。而此时,一个汉子正坐在椅子上,抓着地上的女人的头发。
此时,屋内的两个人一时间都愣住了,愣愣的看着破门而入的不速之客。
“放开他!”陈旭指着那汉子厉声喝道。
被陈旭厉声一喝,汉子才从刚才发生的事情中回过神,冷哼道:“奸夫来了!”
干!他|娘的,老子什么都没做,啥时候成奸夫了!还没看清形势是吧!老子给你醒醒酒!陈旭顿时火起,他二话没说,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
那汉子直接被抽的翻了个圈,只觉得满眼金星,噗,吐了口血沫,掉出了几颗牙齿出来。
陈旭走上前去,一把拽住汉子的衣服领子,把死狗一般躺在地上的汉子像拎小鸡一般提了起来,往门外走去。
“旭哥儿”回过神的念真带着刚刚哭过有些哽咽的声音开口道。
他没有理会,径自出了门。
接着把那汉子狠狠往巷子的土墙上像扔垃圾一样丢了过去,汉子倒地发出一声哀嚎,想要挣扎爬起来,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陈旭手放在腰间,摸向了腰间没有解下来的障刀,正要走过去,握刀的那只手被身后的跟着出来的念真握住,脸色被吓得惨白,颤声道:“旭哥儿,再打他就会死掉了。”
陈旭面色铁青,一身的肃杀之气,只听他冷冷的说:“我是北阳镇边军的都头,地方的官管不到我这儿!”
刀生寒光!
他一步一步的靠近那个倒在地上的汉子。
念真本来可以多尽一点力的,阻止陈旭,比如劝他住手或者紧紧拉着他的手臂,但是她并没有这样做,像是吓呆了一样,一动不动的愣在现场。
一步一步,越来越近,那汉子开始恐惧,忍不住哭嚎起来,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放声痛苦,那场景简直不忍直视!
“叮!收到来自牛三的负面情绪值,+200。”
没有人不怕死,除非想要得到的东西比生命还重要!
“忏悔吧!渣男!”
刀身反射着外面的余光,给场景多了几分寒意。
手起刀落,浓稠的鲜血喷溅,一声杀猪似的惨叫声响起。
第18章 痛苦()
眼睁睁的看着名义上的丈夫被别人这样杀死在这里,念真一时间觉得十分难受,觉得他很可怜。
哪怕他经常打骂她,心中对他的更多的却是可怜中夹带着鄙视。
但是这一切都并不能支持她在默默苦苦承受这些艰难困苦。
一个妇人既要面对背后的指指点点流言蜚语,又要承受丈夫的指责质疑、打骂欺侮,还要照顾酗酒残废的丈夫。
真的很累!
她早希望有一天能够脱离这个苦海
虽然不想承认,但发生这件事之后,她在心中不由松了口气,有一种松开绳索,获得解脱的感觉。
但很快心情变得复杂,毕竟,眼睁睁看着自己名义上的丈夫被一个在传闻中和自己有着流言蜚语的男人杀死,她有十分害怕,怕被人发现自己刚刚生出的隐秘的解脱轻松,这让她十分苦恼,又很有罪孽感,让人无比煎熬!
正当她百感交集,心情十分复杂时,陈旭的声音唤醒了她:“你去叫人的,让邻里的街坊去报官,就说我杀了你的丈夫。”
陈旭很平静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手上用汉子的衣衫擦拭刀上染上的血渍。
念真脸色煞白,愣愣的,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她颤声问道:“报官?”
陈旭道:“对。”
本来就是他杀了那个汉子。
这时,附近的房子里有人大:“杀人了!有人杀人了!”
刚刚那汉子死前,叫的那么惨,那么大,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只要不是聋子,附近的大伙都听的到。
念真脑袋一片空白,浑浑噩噩地按陈旭的话前去叫附近的街坊报官。
对于这个结果,陈旭在动手之前就有了计较,现在是乱世,武夫当道,地方上的官也管不了,再加上现在出征在即,最大的后果,就是降职抽几鞭子之类的。
算是走之前最后帮她一个忙吧。
陈旭叹道。
刚刚被吓的脑子一片混乱,念真回过来,脑海浮现了响起陈旭在杀牛三时说“我是北镇军都头”那句话,似乎是跟她解释说的,安慰她让她不用担心,但又似乎是对附近街坊说的。
她生活在这个乱世,自然也知道这个时代武夫的地位很高,陈旭十八岁就已经是都头了,就算杀了人,也不一定要偿命,但多少还是会受到些惩罚的。
但不管怎么样,做这件事对陈旭来说一点好处也没有。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自己又不是他的什么人,为什么会对她这么好,而且刚刚还把铁匠铺的地契给她
念真又觉得陈旭对她有意,但很快这个想法就被打散了。
她觉得很羞耻,不管怎么样,陈旭都是自己的杀夫仇人!
但无论如何,她都没法对他起恨意。
陈旭十八岁就已经当了都头,人也长得高高大大,如果真要找个媳妇,街道里面的黄花闺女想要争的抢的大有人在。
如果只是看上她的几分姿色,想偷腥尝尝鲜,那么为什么以前在铁匠铺有那么多次机会,但他都没有那样做。
即便做了,有谁会制止的。
毕竟自己在别人眼里自己就是那种不守妇道、勾搭男人的女人。
陈旭大马金刀地坐着,等待着负责刑事的官员到来。
很镇定。
没过多久,负责的官员就来了。
先进来的是几个差役,他们本想上前制住陈旭,却见陈旭体魄雄健,一双眸子目放精光,一身剽悍之气,一时间不敢向前,后退几步等待后面的长官。
门外已经被看热闹的人群围了起来,这件事已经惊动了大家。
此时从官衙里来的官差已经到了巷子里,随行的仵作也去了。而铺子外面有一群皂衣的官差围住,还有附近围观的百姓。
外面的官差把看热闹的人群驱散一点后,一边的仵作开始说话:“大人,受害人已经断气死了,头部头明显撞伤,根据现场血迹,应是头部撞击墙壁所致,致命伤则是颈部的刀伤,割破喉咙,一刀致命。”
那名戴着漆纱幞头的官员指着陈旭问道:“这死者可是你杀的?”
“这人是我杀的,这人对我无礼,本想教训他一顿,没想到他这么不禁打,失手打死了。”陈旭语气很平淡,仿佛杀死了一只蚂蚁,让人听了都会觉得很无礼。
陈旭感觉自己此刻就像是一个大反派,有些不符自己的人设。
但既然已经下了决定,就把这一切揽在自己身上吧。
要有担当!
“收到来自王政的负面情绪值,+35。”
“收到来自李凯的负面情绪值,+40。”
“收到来自薛为的负面情绪值,+37。”
陈旭这句话相当目中无人,在场的官差听了多少不舒服,你这是不把我们衙役放在眼里是吗,于是陈旭脑海中响起“叮叮叮”负面情绪值增加的提示声。
听了这句话,官差里面有人不乐意了,旁边一个戴着高筒帽像是捕头的站了出来,想要拿下陈旭。
却见戴漆纱幞头的官员不动声色的拉住了那位像是捕头的人,他来的时候已经知道杀人者是一名军士,这种事情他们官府管不了的。
这时,陈旭突然站了起来,惊得围在旁边的官差退了几步,毕竟这家伙刚刚杀了人。
陈旭看起来一身肃杀之气,十分不好惹的样子。
却见陈旭只是拿起那把杀人的刀,向他们那边丢了过去,说:“我是北阳镇军辖下的都头陈旭,上级是指挥使徐得功,驻地在新郑门。”
那官儿听了陈旭的话,便低声对那捕头模样的官差说:“你现在赶快去新郑门,去找他的将领,告知此事。”
旁边有人问:“那案犯怎么办?”
这官儿也知道这件事比较棘手,说:“我们在这儿把案件的凶器收好,和死者的尸体一起带回衙门,你们几个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激怒此人,我去把这件事禀告给堂尊,由他定夺。至于那名军士,先让他进屋回避一下,派几个人守在这里,看住人”
在人群中看着的念真此刻心情很复杂,但是心里却丝毫没有怪陈旭,他这么做并不是为了他自己。
见陈旭暂时没有什么事,她就先从小巷回了家等候。
她觉得自己活的这二十多年恍如一场梦。
她在很小的年纪就离开了家,连父母的样子早已经记不清楚了,被他们卖给人贩子后,辗转几次,后来被卖给了邺城节度使薛文礼府上。
成了薛府里面的一名婢女,名字也从家里人叫的大妹被改成了相对好听一些的念真。
在薛府,哪怕是普通的婢女,过得也比在家乡忍饥挨饿的日子强。
当时觉得很庆幸,如果不是被卖到薛府,自己可能长大后嫁给门当户对一样贫穷的家庭,重复祖辈的生活,继续过上无知而又贫穷的生活。
抑或者,在某次旱灾饥荒中饿死或者被当成食物吃掉
但她又不满足如今卑微的地位。
见过了不属于自己的奢华与尊贵、衣食无忧的日子,念真在心里很向往。
她不想一辈子只做一名婢女,没有人想要一直身份低贱受人欺凌!
身份低微的人,谁不向往体面而又受人尊敬的生活!
那时候的她,已经出落的十分水灵,在一群婢女里面也是鹤立鸡群的。
这时的她渐渐明白,容貌,是她最大的资本和机会。
这个时代女人是男人的附庸品,她想要的生活只能从身份地位高的男子身上获取。
薛府的家主薛文礼为人很精明老练,显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自己的小算盘,瞒不住他,等新鲜感过去肯定会被他丢弃。
于是她将目光转向了薛府的少主人薛定南,这个出生豪门的还没长大的公子哥显然没有多少阅历。
和她预想的一样,年轻的公子哥很快被念真迷得神魂颠倒。
在一阵山盟海誓之后,他们俩偷食了禁果,临时她很害怕,想后悔了,很痛苦,但自己事到临头,只能忍吞下苦果。
她嫁给瘸腿丈夫前,只有过的两次经历男女之事,这是其中一次。
不过后面她终于明白自己出生卑微的她终究是不可能成为薛府的少夫人的,尝过新鲜的薛公子似乎把许下的山盟海誓抛到了脑后,此时的薛府正要与另一处高门联姻。
念真只希望薛公子后面能兑现承诺,她并不奢望他能兑换全部的,只要兑换一小部分的承诺就够了。
很快,又一个好消息来了,她意外的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她对此更有信心了。
但她不敢告诉任何人。她决定等后面要嫁过来的正房夫人搞好关系,以期成为薛正南身边一个地位较高的妾。如果后面生的是儿子,那就更好了。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世事无常,谁也料不到鼎盛一时的薛家会遇到王朝更迭的政变。
后汉皇帝畏惧当时身为臣子的魏国太祖陆渊的,竟把陆渊留守东京的家眷杀个一干二净,要解除陆渊的兵权。
逼得陆渊走投无路,起兵造反。镇守邺城的薛文礼被卷入这场战乱,为陆渊所击败,薛府被灭。
在战乱中,念真很恐惧,她只是薛府的一名普通的婢女,没有什么背景,薛府一灭她就什么都没了,无依无靠,得不到什么礼遇,最终她被冲入府中的一名武将给抢走了。
她被那名武将施**|污,随后被掳掠回家,但她无法反抗,否则会有更悲惨的事情发生,曾是婢女的她听说过战乱中女子被充作营l妓被更多人折磨的事。
也是因为如此,念真流产了,并且被医生告知此生再也无法生育儿女。
可她还来不及痛恨那名武将,武将就在一次战争中死去,树倒迷糊散,那名将领的妻妾把家中的财产分了,并把势单力薄的念真当做货物给卖了。
卖给了现在这个瘸腿脾气暴躁,却患有天阉病症的丈夫。
一开始想要逃离这个冰冷的地方,但自己又能逃到哪里去。
人生地不熟,逃离了这个地方,又被人抓住卖掉,还是悲惨的在某个角落孤零零的饿死
有时候她很绝望,想着与其这样活着,还不如找个地方上吊投井死了算了。
但她又觉得很不甘心,觉得很憋屈,难道就这样带着屈辱的结束这一生,那些嘲笑她的人却还活得好好的。
是,自己是出身低微,但天下间出身底层的人又不止自己一个,自己做错了什么!
追求体面、安乐的生活有什么错!
命运弄人,为何如此折磨自己一个小小的弱女子!
自己有上天赐予比普通人要好看的容颜,却活得比普通人还不如!
究竟是哪里不对,难道是自己不该招惹薛正南?
但那又会好到哪里去!
念真现在只想找一个没有人找到的角落里待着,不想见人。
一直以来,她觉得自己没脸见人,所以平时出门都不和人说话,害怕别人的嘲讽。
若是有一个地方没有人认识她多好,这样的话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