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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太子殿下让你留下的，曾谋可也不好让你闲着了。“
曾毅想了想，笑了起来，不过，刘瑾却也知道，曾毅也不是真心使唤他，虽说曾毅现在遭朝臣敌视，可他毕竟掌握京察大权，只要愿意，自然有人让他使唤。
是以，刘瑾嘿嘿笑着道“小的是太子跟前的奴才，曾大人您尽管使唤成，只要您别累着行。”
“累不着，累不着。”
曾毅呵呵笑着，对刘瑾的态度却是很好，在这之前，曾毅都没想到，刘瑾，今天竟然会给他带来这么一个天大的惊喜，这等于是送给了他一副免罪金牌啊，而且，只要是朱厚照在位期间的终身制的。
“京察大计，是朝要事，旁人不得参与其，虽是太子亲令你留下，可这规矩却也不好破，若不然，怕明天，咱们两个要被都察院的那帮子御史们给炮轰了。”
曾毅哈哈笑着，仿佛是在说一件笑话似得。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刘瑾也是知道自己分寸的，京察大计这种事，若是他一个小太监敢插手，明日，曾毅肯定是要遭言官攻击的，可他这个小太监的结果，怕是更惨。
虽然他在太子跟前算的是红人了，可是，太子毕竟还未登基，保不住他的。
“这样，今日，刘公公先在我替曾某看着这考功清吏司的大门，省的小贼进来盗窃，等傍晚左右，公公自行离去是了，曾谋，这先去都察院一番……。”
曾毅这话，其实是再说，那这样，你刘瑾留这看门吧，等晚。吏部下班了，你可以回去太子东宫报道了。
“那感情好，倒是小的占便宜了。”
刘瑾自以为已经和曾毅结盟了，是以，说话也不那么拘束了，笑呵呵的，有些悠闲。
又和刘瑾闲扯了几句，曾毅直奔马升办公的所在了，虽然刘瑾算是帮了自己的大忙，可官场，没有永恒的朋友。
而且，刘瑾帮曾毅，也是有目的的，所以，曾毅只是把这当成是一场交易了。
而且，以曾毅曾经看过后世对刘瑾的评价，此人，一旦掌权，定然会几位膨胀，没人能压制的住他。
是以，至多，也是等以后朱厚照登基以后，曾毅看是否能压制住他了，只是试试，曾毅，并无多大的把握。
不为别的，也不牵扯是否朱厚照的信任，而是刘瑾毕竟是内侍，整日伺候朱厚照的，两者，不可较，曾毅算是想要压制他，怕也是有心无力的。
第135章 变相结盟（）
“今日早朝之，你有些孟浪了啊！”
曾毅去都察院之前，先是要去马升办公的地方找其要人手的，他可是还没自大到以一人之力京察的。 ／／／
两人京察，还要审核不少资料的，都是非常操劳的，更何况是一个人了。
这事，绝对不是一个人能办下来的，而且，曾毅刚入官场，对这里面有许多事情还是不太清楚的，是以，他这次来找马升要人，其实，也是一个由头，是一个变相的结盟。
如果，马升以各种理由推脱了，说吏部人手不足等等，那也是说，以后，曾毅虽是吏部的人，可他马升却不当他是吏部的人。
可若是马升派人协助曾毅了，也是另外任命一个考功清吏司的主事，免去王东考功清吏司主事之职，这，是对曾毅结盟的一种认可了。
最起码，在接下来的京察当，不说占据主导，最起码，马升若是想要保几个人，或者，是废几个官员，这，曾毅肯定是会照做的。
这其实是曾毅在逼马升做选择。
按照规矩，评定的结果，最后还是要到马升手，经其览读的，若有过分评定之处，可让曾毅更改。
可是，这个可让更改，只是和曾毅商量，却并无命令曾毅之权，只不过，这种事情，一般而言，若是变动不大，这个面子，没人会拂去的。
可是，曾毅现在找马升要人了，是两个选择了，要么，马升给人，那么，根本不必等到最后评定结果更改，马升大可以示意下去，不过分的地方，曾毅初定的时候，可以直接定下了。
可若是马升不给人，那抱歉，怕是最后马升浏览评定结果，想让曾毅更改哪个的时候，曾毅也会是给他硬抗到底，绝不更改的。
怕是在听到曾毅要人的瞬间，马升想到了这点，毕竟，都是朝堂的老狐狸了，岂会猜不透曾毅的这点心思。
正因为猜透了，马升才会提点曾毅，这种送门来的好事，马升岂会拒绝，而且，这和他亲自门不一样，这是曾毅前来求助的，他可是不丢丝毫面子的。
“请大人提点。”
曾毅拱手，态度恭敬，却是已经从马升的这句话里猜出了马升的抉择了，若是马升不愿和他结盟，怕是直接一句吏部也还人手不够，直接把他给打发了，是绝对不会再给他说这些废话的。
“朝廷大事，岂是儿戏？”
马升先是重声说了一句，方才苦笑的看着曾毅，摇了摇头，道“倒是你，今日早朝之，那一番胡搅蛮缠，是让皇，让百官无法说你什么，也是摆脱了那左佥都御史王正对你的奏告，可你知道这后果是什么吗？”
马升看着曾毅，确认曾毅是在认真请教，并无应付自己，方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后果，是百官对你的印象，是你由原先一个刚正不屈，不畏权贵的少年臣子，成了现在一个无赖臣子。”
曾毅撇嘴，这他岂会不知道，可是，当时的情况，他能怎么办？满朝武，肯定是没一个会帮他的了，那坐在龙椅的弘治皇帝，也是绝技不会出口帮他，当时除了那样之外，曾毅想不到别的方法了。
“为官者，形象最为重要。”
马升意味深长的看着曾毅，道“若是你不畏权威，宁折不屈，怕是哪个大臣想要动你，也要考虑后果，考虑在士林的影响或在民间的影响，可你若只是一个无赖，哪怕你畏惧宰辅，想要动你，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后果。”
马升这话，却是有些重了，不过，却是实情，纵观历朝历代，宰辅、阁老、那些朝廷的一二品大员，哪一个是流氓无赖的形象？
怕算不是正气凌然，也是温儒雅亦或者最差的也是要慈眉善目老好人形象。
拿本朝内阁大学士，首辅刘健，以刚正不阿，嫉恶如仇而闻名，只要提起首辅刘健的名字，怕都能在脑后里想出一幅正义的形象来。
算是抛开刘健内阁首辅的权利，这样的大臣，若非有十足的准备，哪个臣子敢随意攻击的。
李东阳，内阁大学士，阁老之一，以善谋略而著称，同样的，哪个大臣敢随意攻击他的？怕是要在下面再三深思熟虑，甚至，考虑怎么才会不被这位大人给惦记。
这，可以说是一种形象，同时，也可以说是其自身长久以来所形成的的一股气质。
而曾毅，现在才刚入朝，之前，曾毅在河南所表现，甚至让其本地一些乡民称其为青天，之后，回转朝来，在朝堂，与河南左布政司唇枪舌剑，笔直不弯，更是一副官心目所像往的不屈权贵的形象。
这若是时间长久了，曾毅的这些个行为，其实，是他的一个护身符。
可今日早朝，曾毅的表现，若是继续下去，在不改正，怕是日后提起曾毅，哪怕其是内阁首辅，官居一品的朝廷大员，怕也只是会说，哪个无赖大臣如何如何。
“下官记下了。”
曾毅点头，不管马升对他的态度是否真心，可是，这番话，却是真的在理，而且，也确实是肺腑之言，好赖话，曾毅还是分的清楚的。
“记下好。”
马升点了点头，能说的，他已经说了，至于曾毅是否真的记住了，那，他无法了。
马升之所以如此提点曾毅，其实，还是看出内阁有阁老对曾毅不满了，而马升的吏部，则是六部之首。
内阁和六部的较量，吏部，自然是要首当其冲。
原本，内阁已经稳压六部，内阁的命令，六部虽不说必须遵从，可也差不了多少了，若有不遵从的，怕也只能是被称为一时的反抗，而且，内阁对此的态度，一向坚决的很，过后必然是从严处置。
可曾毅，却让马升看到了一丝希望，不管怎么说，曾毅是吏部的人，而且，是皇帝为太子培养的臣子。
若是能和其交好，不说日后吏部会凌驾于内阁之，最起码，吏部在内阁跟前，怕是要现在，强的多了。
要知道，现如今，吏部的部堂外出，如果碰到内阁阁老的轿子，也是必须要让道的，这已经可以看出内阁的地位了。
也只有吏部，为六部之首，可以不让道，可是，内阁也是无需给吏部尚书让道的。
而且，内阁的几位先生，极得皇帝尊重，是以，无论怎样，最终，哪怕是吏部尚书，这个六部之首，在内阁跟前，也是没有多少颜面可存的。
“这考功清吏司主事一职，匆忙之间，怕是不好抽调官员担任，若不然，怕是要步了王东的后尘。”
马升这话，是在告诉曾毅，若是想从下面那些低品级的官员当抽调或者是平级挪移，怕是不行的了。
而这个不行，那还剩下的方法，是由官协助。
“还请大人示下。”
曾毅抱拳，他可不认为马升会直接搀和进来，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别看那些个大佬都想争夺京察的权利。
可是，这权利，也只是争夺来给他们手下官员的，到了他们这个地步，是要懂得用人的，若是亲力亲为，怕是要让人笑话的。
“右侍郎王鏊平日为人公正，且，是吏部老人了，平日里常帮本部打理公务，又是三品正官职，不经你考核，倒是也无惧旁人说什么非言，如何？”
马升这话，其实是在告诉曾毅，这个王鏊是我的人，你可以放心的用他，他是绝对不会像那王东一样泄露消息的，而且，他是三品正官员，品级高，还能替你挡去不少的麻烦，且，也不会过多的妨碍你的评定。
马升也是非常聪明的人，自然知道皇帝想要借助此次京察整治朝堂的用心。
不同的，则是，马升没有那么大的雄心壮志，不求借助这次京察让自己的人位，也不求打击与自己相敌对的官员，只要能保住他手下的那些个门人弟子的官职不变，是最好的结果了。
而这个结果，对曾毅的影响，绝对不大，也没有什么难处的。
“部堂大人所言，自然是好，只是……。”
曾毅有些犹豫，没有把话说完。
“只是什么？无忧顾忌，说出来便是，本部堂还能吃了你不成？”
马升哈哈笑着，显然，他已经料到了曾毅想要说什么，不过是个小问题罢了，是以，并不生气。
“那下官可说了。”
曾毅笑着拱了拱手，方才开口道“右侍郎王鏊大人是朝廷三品正的大员，受下官尊崇，若是让其协助下官京察……。”
曾毅后面的话有些不好说了，不过，意思也已经很明白了，他一个三品正大员，岂会听他一个五品正官员的话？
要知道，曾毅是和马升变相结盟不假，可却并不是拱手把手里的权利都送走了，若是那样，还不如直接找皇帝辞官了的好，也免得在弘治那里落下一个无能的名头。
“放心吧，本部心有数。”
马升笑着道“右侍郎王鏊虽是三品大员，可若暂时让他帮你京察，那必须要兼任
六品正的考功清吏司郎，平日，在吏部，他是三品正大员，是吏部右侍郎，可在京察当，他是个六品的郎，辅助你京察而已。”
马升笑着，给曾毅仔细解释，虽然这话，有些牵强的意思，不过，好在曾毅也不傻，已经明白了马升的意思。
若是换个品级低的前往，以曾毅的性格，怕是绝对会被他压制的死死的。
既然是结盟，自然要双方对等了，是以，派三品正的右侍郎前去，右侍郎品级虽高，可却不是京察的评定之人。
曾毅品级虽低，可却是京察的评定之人，这么两相平衡下来，却是最好不过的结果了。
其实，这也是马升的一个不算算计的算计了，虽说他知道皇帝的意思，且，他本人也没什么雄心壮志，敢和皇权较量。
可若是真的能在保住自己的门人弟子的同时，获得一些利益，这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是以，马升才会让右侍郎王鏊前去。
右侍郎王鏊，跟随马升多年，是绝对的亲信，马升对其也信任有加，两人之间，更算的是知己。
而且，王鏊此人，知分寸，知进退，和曾毅一起京察，定然是不会出什么乱子的，而且，也肯定会权衡深浅，不会让曾毅恼怒的。
第136章 进退分寸（）
“如此，劳烦部堂大人费心了。 （）匕匕·····首·发”
曾毅拱手，从椅子站了起来，京察的时间，只有一个月，这一个月时间，来核查评定整个北京城内三品下官员，这可不怎么轻松的。
“走罢，你这段时间也算操劳，本官带你去见右侍郎王鏊。”
马升也没在耽误曾毅的时间，直接从堂案后面站了起来，亲自带曾毅前去见王鏊，虽然都是吏部的官员，可是，尚书和侍郎的办公地点却是不同的。
马升此举，却也是有深意的，若是派人前去喊王鏊过来，怕是会让王鏊理解错误，可若是马升亲自带着曾毅前去见王鏊，这是对曾毅的重视，这其的意思，想来，王鏊这种官场的老人，是会理解的。
经由马升一番言说，根本不必细说，王鏊已经明白这里面的意思了，当即笑着冲曾毅拱手，道“既如此，接下来的这月询当，曾郎可不必将本官当由正三品的右侍郎，只当是你手下的主事即可！”
“这可使不得！”
曾毅岂会那么没有分寸？王鏊虽然这么说，可他却不能这么做，也不能有丝毫的当真，不然，是没有规矩，狂傲了。
这如同皇帝对臣子说，无需顾忌什么，朕恕你无罪，可哪个大臣真敢信这话，毫无顾忌，指不定怕是活不过第二天了。
虽然臣与臣之间，肯定没这么严重，可是，也是这个意思的。
“王大人德高望重，能屈尊帮忙下官渡过难关，下官已是感激不尽，岂敢有其他念想。”
说完这话，曾毅还不停的冲着王鏊拱手，一副恐慌的模样。
“咱们没有这么多的规矩，没有这么多的规矩。”
王鏊哈哈大笑着，伸手扶住了曾毅，不管曾毅心里是怎么想的，可是，这态度表现的却是很不错的。
“你们两个啊，依老夫来看，不若不论品级是，若不然，这京察在你们二人手，怕是要彻底的耽误下去了。”
马升哈哈大笑着，说的，却也是实话，若是曾毅和王鏊之间一直这么客气，怕是容易让别人钻了空子的。
要知道，王鏊，是马升的人，而马升，其实已经变相和曾毅结盟了，既然结盟了，不管心里如何的防备，可是，明面，至少要有个样子的。
“正是如此。”
王鏊哈哈大笑着，笑看着曾毅，心里捉摸着，曾毅该是如何应答。
“既然部堂大人的命令，下官只好遵从了！”
曾毅冲着马升拱手，却是让王鏊楞了一下，随即，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其实是最好的借口。
曾毅是被迫，听从马升的命令，才和王鏊平职相论的，马升是吏部尚书，六部之首，也可以称之为吏部天官。
而曾毅，若是单论品职，不过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