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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辅谢迁叹息,当初,先帝初登大宝之时,谁都没想到,这位少年时候,受尽了苦难的皇帝,竟然会有雷霆之势,清扫了前朝的一竿子奸佞。
甚至,之后,先帝在朝,也是亲贤臣远小人,可谓眼光毒辣,从未重用过哪个奸佞。
哪怕是最后这次,先帝,仍旧是看对了的。
……………………
宫,也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气氛,大红色的宫灯,全都挑了起来,挂在所有宫殿方。
各色的剪纸,也都贴了起来。
原本,沉寂的宫,也是掀起了欢快的气氛。
三十当晚,夜色悠悠,倒是一个好天气。
只不过,却是不时有白雪飘落。
宫门前,停了无数的轿子。
各家的诰命夫人,则是进宫陪伴太后,而三品的大臣们则是协着儿子或者是孙子辈分的娃娃进宫。
宫的酒宴,也是分了两场的。
一场设在太后的宫,一场,则是设在了御花园当。
虽说天气寒冷,甚至,有白雪飘落,可是,这是当今皇帝的意思,嫌弃在宫殿当闷的慌,对此,曾毅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是令人在每桌酒宴的旁边,都摆几个火盆,可以说,是浪费至极。
可,不这样做,曾毅也没办法。
来赴宴的三品大员们,可以说,个个都是年纪一大把的老家伙们了,这点,丝毫不夸张,能到三品大员的,没几个年轻的。
这些老大臣们的身子骨,可都不是那么硬朗的,若是不多放置些火盆,等回头,过了今晚,怕是明早,都要病了。
若是那样,可真是遭了。
是以,这御花园内,设宴的地方,也是御花园的心,虽是冬天的夜晚,白雪飘荡,可是,却硬是感觉到了丝丝的暖气。
如此,也算是一处美景了。
“曾大人!”
内阁的几位,来的是最早的了,其原本在宫,且,内阁的几位大学士,都是孤身前来的。
内阁的大学士们,其实,都是孤身呆在京城的,算是有子女留在京城伺候,也是一个罢了。
而且,孙辈,一般都是在故乡的老家的。
是以,也都是孤身一人前来了。
不过,除去一些朝廷重臣外,倒是有不少官员是带着孙子辈的前来宫的赴宴的。
至于儿子,却是都没带一个,这些个老大臣们,俱结,孙子都是十岁左右了,儿子,也都三十左右了。
这宴会,让带着儿孙辈,无法是凑热闹的。
自然是带小孩子来了,若是无,不必带了,谁都明白这个意思,至于是让当今圣欣赏其才能。
那还是算了,这些个朝廷大臣们对,对当今圣,可是没报多大的希望的。
“几位大学士倒是来的早了。”
曾毅呵呵笑着,冲着内阁的几位大学士拱手。
“曾大人来的更早。”
杨廷和在一旁笑着,道“这设宴之事,怕都是曾大人一手操劳的吧?”
曾毅笑了笑,没有吭声。
“选在御花园,这景色,倒是尚佳。”
杨廷和笑着,不过,却是道“只怕,以曾大人的心思,这选在御花园,定然不会是曾大人定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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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毅笑着,点了点头,等于是默认了杨廷和的猜测。
又和几位大学士寒暄了几句,回手招呼了宫女过来,把几位大学士给领到了为首一桌坐下,曾毅转头去忙别的了。
“他也为难啊。”
坐定之后,刘健看着曾毅的背影,不由得叹了口气。
曾毅是贤臣,是有皇帝的宠信,可奈何,当今圣的脾气,太过玩略了,且,身边又有如同刘瑾般的佞臣挡路。
算是曾毅,也是有为难的地方的。
且,曾毅也是一介凡夫俗子,若是什么事,都让他操心的话,怕是时间久了,算是曾毅的身子,也吃不消的。
“咱们内阁,以后要宽他一些。”
这话,自然也只能是刘健,这个内阁首辅才能说出来的。
“纵观曾毅所行之事,虽开端,总是让琢磨不透,可结果,却终究是好的。”
刘健侃侃而言“是以,日后,对曾毅,咱们内阁的态度,还是要变一些的。”
刘健的话,内阁的几位大学士都明白。
几个人都是人精,谁不明白这话啊。
内阁对曾毅,现如今,已经是转为支持的态度了,可以说,内阁和曾毅之间的关系,现如今,可是缓和的很。
刘健此时在说这话,意思,可不是和以前一样了,而是让内阁,对曾毅的行为,放纵些。
哪怕是当时觉得不能容忍,也是要忍过一段时间再说的。
内阁的几位大学士到了之后,不时的,有官员到来。
和曾毅寒暄几句,然后,被宫女引领着坐下。
其实,根本不需要宫女们引领,这些个大臣们,也都清楚自己该坐在哪里,这座次,全都是按照身份排列的。
等来了一半以的官员的时候,曾毅离开,去请正德这位今天的正主了。
虽说,当初正德不乐意这个宴会,只是碍于是曾毅提出的,且,是真心为了他这个皇帝着想,是以,才会设宴。
可是,既然已经设宴了,正德还是很配合的。
当晚,正德在宴,也是把一个皇帝的恩泽给发挥的淋漓尽致。
不过,正德的大部分话,都是曾毅提前说给了正德听,让他记下的。
不过,不管如何,这话从正德的嘴里出来,还是让百官感到温馨的。
直到夜色深处,圆月半隐,这场大宴,才算是彻底结束。
而正德,更是当着一众大臣的面,下旨,让宫禁军,提着灯笼,送诸位大臣回府的。
这一来,更是让不少老臣感动无。
原本,先帝在的时候,曾经有过让宫侍卫提灯送因处理朝政而回府晚的臣子,而且,是不论品级的。
而现在,这招又被正德给用了出来,当然,还是因为曾毅提前有过交代。
果然,说完这话,正德的眼神看向了坐在间的曾毅的身,很是得意,似乎是在告诉曾毅,如何?朕做的不错吧。
曾毅微微点了点头,正德更是乐的跟个什么似得。
说到底,其实,正德,还年幼,这个年纪,正是喜欢得到旁人表扬的时候,尤其是他心,其实是把曾毅当成了大哥。
正德的眼神,却是毫不隐蔽,自然被内阁的几位大学士给看在了眼。
几个大学士无奈,相视叹了口气。
原本,几个大学士不认为最后这话,能是当今圣想出来的,现在,看来,的确如此,全都是曾毅提起嘱咐好的。
对于此,几位内阁大学士,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如何了。
苦恼的是,当今圣,心性不成,如同顽童一般,不理朝政。
该笑的是,当今圣的宠臣,却是一心为了大明,没有丝毫独掌超纲的意思。
若是曾毅有一丝做权臣的心思,不会是现如今这做法了。
“诸位大学士留步。”
一众官员走后,曾毅却是紧随其后,喊住了几位大学士。
“曾大人,还有何事?”
几位内阁大学士,回头,看着曾毅,有所不解。
“这是陛下赏赐的。”
曾毅侧身,已经有宫女侍卫端着一些宫御酒和绸缎及金银,凑了来。
“曾大人。”
算是首辅刘健,一向刚想的老头,也是忍不住微微眯了下眼睛,动容的看着曾毅。
这些赏赐,绝对是曾毅要来的,而曾毅如此,却是为了皇帝。
“这是陛下赏赐诸位大学士的,言之,诸位大学士劳苦功高,该有赏赐。”
说完这些,曾毅笑着冲后面的宫女和侍卫道“呆会,都随诸位大人出宫,交予几位大学士的仆人手。”
“曾大人,何不劝说陛下?”
“难啊。”
这便是刘健和曾毅的对话。
仅此一问一答,两人,便不再吭声。
“还望曾大人替我等叩谢陛下赏赐。”
次辅谢迁在旁边开口,却是也看出了曾毅脸的苦涩。
想想也是,若是当今皇帝,是能劝的,那,还会有如今的局面,不早朝,不理朝政吗?更何况,皇帝身边,还有如同刘瑾等奸佞在侧。
“几位大学士尽可回府,明日,另有陛下封赏。”
说完这句话,曾毅顿了顿,冲着几位大学士道“只忘几位大学士,尽心国事。”
这话,本不该由曾毅来说的,可是,正德却是那样一番脾气,这话,也只能曾毅来说了。
冲着曾毅拱了拱手,几位大学士,也都觉察出了曾毅话里的苦涩。
让一个臣子说这等话,本来,有些别扭,可是,曾毅却是不能不说,其是皇帝的宠臣。
“曾毅也是为难啊。”
目送曾毅转身,去办别的事情以后,杨廷和叹了口气。
谁碰到这样的君主,都是头疼,尤其曾毅又是皇帝的宠臣,且,其又有忠君报国之心。
“主如此,却是哭了忠君之臣。”
几位大学士摇头,碰到正德这样的皇帝,奸臣贼子,自然是乐了,只要讨好主成,可是,对于忠君爱国之臣,却是为难的很。这场大宴,也算是彻底结束。彻底的迎来了正德元年,一个风雨飘摇,朝廷昏庸的起始。
第三百零一章 扭枢()
正如曾毅所说,第二天,也是大年初一,皇帝对内阁的大学士们及朝廷的一些重臣进行了封赏,金银倒是不多,俱结是对其子孙进行的封赏。请访问
虽说封赏不重,可是,重要的,是这个时间,是卡在了大年初一,是皇帝对朝廷大臣的重视。
虽说绝大多数大臣们都清楚,这封赏,未必是皇帝的意思,或许,是某个臣子的参谋,可是,朝廷的事情,是如此。
做出来,给天下人看的。
“过完这个年,是新的开始啊。”
曾毅搂着李韵儿,靠在椅子,或者说,今个的大年初一,已经是正德元年的大年初一了,的确,是一个新的开始。
而对曾毅来说,年前,因为锦衣卫的事情,引发了巨大的舆论,其实,曾毅也是承受了不少压力的。
别看曾毅不担心自己的自身安全问题。
若是曾毅心无大志,那,他现在的身份,倒是足以让他一辈子安乐享福,过一辈子的荣华富贵的生活了。
可是,曾毅却是有大志向的,这么一来,曾毅的压力,也不小了。
所行之事,虽说曾毅能够借助皇帝的力量,跳出官场的这个规则圈之外。
可是,在曾毅的本身势力没有达到能够打破官场的规矩,或者是官场的规矩,还没有变的虚弱不敢,如,日后刘瑾掌权,霍乱超纲,那个时候,其实是朝廷官场规矩最为脆弱的时候,甚至,无时无刻不被人从各处给打破着。
除非曾毅能做到前者,或者,是碰到后者这样的情形,若不然,其他时候,曾毅算是借助皇帝的力量,可是,追究,是会被百官给重新拉回朝廷官场的这个规则当的。
曾毅现在要做的,则是借助皇权打开官场规则的时候,把握时机,把该做的事情,全都给做了。
之后,重新跌落,回到朝廷官场的秩序当。
这,是曾毅目前所必须遵守的,他不可能一直借助皇权,若不然,对他的名声,将会是一个极大的障碍。
且,对他日后的一些布局,也是一大障碍。
而,借助皇权,跳出朝廷官场的机会,是不会有多少的,而且,机会都是稍纵即逝。
且,一旦布局错误,所造成的后果,几乎是不可能挽回的。
如同次,锦衣卫诏狱裁撤,被东厂给拦住,劫走。
这事情,若说是曾毅提前丝毫没有预感没有猜测,那是不可能的,甚至,曾毅还故意偷偷暗示过刘瑾。
可是,最后,曾毅却发现,这个做法,是错误的。
也幸好,这事,在所有人看来,曾毅也等于是苦主了,是以,全都同情曾毅,竭力裁撤锦衣卫,最后,却被刘瑾给摘了果子。
之后,曾毅,才会找机会,扭转了这个错误,将锦衣卫的诏狱彻底的裁撤掉了。
是以,在旁人看来,至正德皇帝,下旨司徒威、刘瑾等等,在他们看来,曾毅是神机妙算,岂不知,有些事情,其实,也出乎了曾毅的预料。
只不过,曾毅做事,喜欢凡事留一线,把退路给留下了,且,做事,不做绝,能不自己出面说清楚的,绝对不会亲自出面。
也正因为此,算是出了差错,也不会被人发现的。
“过完年,你又该忙了吧?”
李韵儿使劲往曾毅的怀里挤了挤,脑袋在曾毅胸口蹭了蹭,很是依恋。
可以说,以前,曾毅还没入朝为官的时候,两人虽然清贫,寒冷,可是,却是整天都能有大把的时间呆在一起。
而现在,曾毅入朝为官了,反而,衣食无忧了,甚至,曾毅在朝,也是举足轻重,不容哪个官员能够忽视的大臣了。
可是,曾毅呆在家里的时间,却是极少了。
这次,若非是过年,怕是曾毅还在南京呆着呢。
“是啊。”
曾毅抱着李韵儿,言语里,也有些无奈,说实在的,曾毅也想呆在家里,悠然自乐,没事的时候,偕娇妻游山玩水。
可是,曾毅却没办法,既然来到了大明朝,那,曾毅想改写历史,不再让华遭受列强铁骑的践踏。
是以,曾毅,必须要努力,去改变历史。
“你放心,以后,我会尽量少离京的。”
曾毅笑着,用下巴压在了李韵儿头顶的青丝。
“咱们还年轻,这几年,把该做的事情做了,日后,不用在这么操劳了,可以安心的呆在京城养老了。”
李韵儿噗嗤一下,笑了出来“那要多少年后啊,好像咱们已经多大岁数了。”
“国运艰难啊。”
曾毅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当今圣,是个什么脾气,现在,怕是你虽在家,也该有所耳闻。”
“若是一直如此下去,必有祸端。”
“你相公我受先帝之恩,更受当今圣知遇之恩,这恩情,不能不报。”
李韵儿乖巧的在曾毅怀里点了点头“韵儿都明白,相公不必担心韵儿,尽管去做是了。”
“不说这些。”
曾毅拉着韵儿,从床站了起来,两人,现在,是并未同床的,且,现在,其实也还是分房睡觉的。
不过,早,总是李韵儿起的早,来曾毅屋收拾的,这个,李韵儿是从来不假旁人之手的,哪怕是现在有丫鬟了,李韵儿也总是亲自收拾曾毅的东西。
“走,出去转转去。”
曾毅笑着,牵扯李韵儿的手,道“回京这么长时间了,也没好好陪过你。”
“今个,大年初一,外面可是热闹的很。”
春节,是走亲访友的日子,可是,大年初一,却是例外,大年初一,是休息,娱乐的日子,各家各户,全都悠闲。
都是街,或者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唠嗑什么的。
而等过完大年初一,从初二开始,才是真正的走亲访友的时候。
而大年初一,外面的街,也是最热闹的,有舞龙舞狮的队伍,有些是商户请的,也有些,是官府雇的。
“不用换衣服,走吧。”
曾毅一把拉着还有些扭捏的李韵儿,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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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其实过的很快,也那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