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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话,中间那辆吉普车的后门被推开了,崔可夫从里面露出半边身子,冲着我喊道:“奥夏宁娜同志,过来一下。”
我快步地跑到了他的面前,抬手敬礼,微笑着说:“您好,司令员同志,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您。”
“奥夏宁娜同志,你立即把团的指挥权移交给你的副手,然后跟我到斯大林格勒去。”说到这里,崔可夫突然想起了什么,皱了皱眉头,问道:“我记得你团里的中级指挥员几乎都牺牲了,有接替你指挥的合适人选吗?”
我点点头,回答说:“报告司令员同志,团里除了我,还有团参谋长卢金大尉,团政委一级指导员科库诺夫同志。”
“团参谋长,团政委,你团里啥时候冒出这么多的指挥员啊?”
“司令员同志,在我接替第678团指挥权的时候,卢金大尉是团里幸存的指挥员中军衔最高的,如果不是我去的话,没准比留科夫将军会任命他担任团长。至于科库诺夫同志嘛,他本来是从莫斯科抽调到第62集团军的政工人员,由于在和我团渡河时,渡船被敌机击沉而掉了队。介于团里的指挥力量过于单薄,于是我便自作主张,把他留在团里,让他临时担任政委的职务,同时让卢金大尉担任了团参谋长。”
崔可夫摆摆手,说:“行了,不用说啦。你觉得他们两人,谁比较适合接替团的指挥权?”
“卢金大尉。”既然崔可夫这么问了,那么我可能要帮和自己亲近的人说话,“卢金同志的指挥能力强,同时又一直待在团里,团里上上下下对他都非常熟悉。如果让他接替我的指挥职务的话,不会对团里的指挥产生任何不利的影响。”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照你的意思办吧。”崔可夫说到这里,扭头冲着后面的吉普车喊道:“上尉同志,你过来一下。”
随着他的喊声,一名上尉从副驾驶的位置下了车,跑到他的面前,立正敬礼后恭谨地问:“司令员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上尉同志,你留在这里,等团参谋长卢金大尉回来,告诉他,我将第678团的指挥员移交给他了。等传达完命令,你再迅速地赶回来。”
当上尉响亮地答应一声后,崔可夫看着我还站在他的面前,一摆头说:“奥夏宁娜,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上车啊,我们要立即赶往斯大林格勒。”
我连忙应了一声,从车头绕了过去,拉开副驾驶那边的车门上了吉普车。
第四五七章 途中()
车一启动,我就从后视镜里看到崔可夫就往后一仰,背靠着椅背开始闭目养神,车里陷入了沉寂。司机的眼睛盯着前方,全神贯注地开着车。
我无聊地看了一会儿窗外的风景,忍不住好奇地低声问司机:“中士同志,我要多长时间才能到斯大林格勒?”
司机耸了下肩膀,有些无奈地说道:“这可不好说,中校同志。这要看路况好不好,会不会遇到敌机的轰炸,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在五个小时内,我们应该能赶到斯大林格勒。”
“奥夏宁娜同志。”崔可夫突然开口说道。
我连忙扭头向后望去,只见崔可夫还是闭着眼睛背靠椅背在养神。我正诧异是否我听错了,他又叫了我一声:“奥夏宁娜同志。”
我赶紧答应道:“司令员同志,我在,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崔可夫依旧没有睁开眼睛,自顾自地说道:“也许你很奇怪,你在一线部队里待得好好的,为什么我会让你把团的指挥权移交给副手,并让你和我一起去斯大林格勒。”
崔可夫为什么会这样做,我还真猜不到,只好摇摇头。刚摇了两下,我突然想起崔可夫闭着眼睛,是看不见我摇头的,连忙老老实实地说道:“司令员同志,我还真想不到。”
“昨天朱可夫大将给我打电话时,特意提到了你。”
“朱可夫大将!”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我顿时有些激动了,“他说我什么了?”
“朱可夫说你作战勇敢,在战场上表现得非常英勇。而且有着天马行空的思维,别人想不到的事情,你都能想到。但根据他的观察,他发现你还有很多不尽人意的地方。”
我听崔可夫这么说,不由心跳加速,我非常在乎自己在朱可夫眼中的印象。于是紧张地问:“不知道大将同志说我哪些地方表现得不尽人意啊?”
崔可夫睁开双眼,看着我说道:“他说你的能力有些欠缺,缺乏大局观,并不适合担任一把手的职位。让你当一个连长、营长甚至团长,你都能胜任。但要是当师长甚至更高级别的指挥员时,你能力不足的缺点就暴露无遗了。”
听到崔可夫转述朱可夫的话,我的心都凉了。没想到我努力表现了半天,在朱可夫的嘴里,还是得了一个能力欠缺,缺乏大局观的评语。
正在我沮丧不已的时候,崔可夫又继续说:“朱可夫同志分析这次战役的规模不会小,而且持续的时间也会相当长。在这么长的会战时间里。是完全有可能把一名能力欠缺的指挥员,陪养成我们军中的优秀指挥员的。朱可夫同志为了培养你,特意让你到各级司令部里工作,希望你在这些地方工作时,能够从高级指挥员的身上學到有用的东西,为你将来担任更高的职务积累必要的经验。”
我听出崔可夫后面的话,是在暗示我通过这次会战。我将有获得提升的机会。听他这么一说,原本阴霾的心情顿时变得晴空万里。
“明白吗?”见我迟迟不说话,崔可夫盯着我问。
我赶紧把胸膛一挺,大声回答道:“明白,司令员同志。”
崔可夫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很好,明白就好。好好地把握这次战役带给你的机会,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你又会由奥夏宁娜中校变成奥夏宁娜将军的。”
崔可夫的话已经说得这么明了,我要是再听不懂的话,那就智商堪忧了。不过听他这么一说,我不禁怦然心动,在莫斯科保卫战时,我就是由中校直接晋升为少将的,这次在大战才刚刚开始。我就已经是中校,那么离将军也就不远了。
过了一会儿,我又好奇地问崔可夫:“司令员同志,河对岸的战况如何?”
“昨天一整天和今天上午。我集团军的战斗行动主要集中在右翼,即大奥西诺夫卡、叶里茨基、上奇尔斯卡亚地区。敌人极力想从这一带突破我第229师和第112师的战斗队形,然后向东北方向突击,绕到第62集团军的后方,合围友军后,直逼洛哥夫斯基和卡拉奇地区的顿河各渡口。
我昨天一直在雷奇科夫斯基铁路会让站以北的一个高地的观察所里,与第229师师长和第112师师长保持着直接联系,并通过集团军司令部与其他部队保持着联系。
战斗成胶着状态,双方各有胜负。德军第51军的部队,在坦克的加强下向我防御阵地实施攻击。昨天有近百辆坦克向第112师的防地进攻,而我军坚守在阵地上的坦克仅有10辆,但是,第112师的部队不仅击退了敌军的猛攻,并且几次发起反冲击。”
原来昨天敌人把进攻的重点,指向了我团右翼的第112师和第229师,所以向我团防区的进攻,才会显得雷声大雨点小,如果不是后期遭到敌人的炮兵集群轰击而损失惨重的话,那么昨天的战斗,我们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完胜了。
“奥夏宁娜,你在想什么?”崔可夫的声音让我沉思中清醒过来,我只觉脸上热了一下,然后岔开话题说:“司令员同志,前天正处于战斗状态的集团军部队突然撤退,您查清具体的原因了吗?”刚说完,我就发觉自己说错话了,我是崔可夫的下级,却在用上级的口吻质问他,不由地惊出一身冷汗。
不过好在崔可夫没有计较这些,他耐心地向我解释说:“原因已经查清楚了,当时我在下奇尔斯卡亚的观察所,而留在位于伊利缅——奇尔斯基的集团军指挥部里的参谋长诺维科夫和军事委员、师级政委阿布拉莫夫,见敌人的攻势猛烈,怕正在战斗的部队会遭到合围的命运,在未向我请示的情况下,就通过无线电台向步兵第214师、两个海军陆战旅以及坦克第137旅发出了撤退到顿河左岸的命令。我是昨天晚上回到集团军司令部时,才得知这一情况的。”说到这里,他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明白他叹气的原因,就是因为这道命令,数以千计的指战员拥挤到顿河边,在渡河后遭到了敌机的猛烈空袭,付出了惨重的伤亡。第62集团军的司令员科尔帕克奇将军了解到这种情况,一度以为崔可夫的部队被敌人击溃了,亲自带着我和谢米科夫大尉赶到了崔可夫的观察所来了解情况,于是才有了我被借调到第64集团军,临时代理第678团团长的一系列的事情。
看到他失落的样子,我连忙奉承他说:“司令员同志,据我所知,虽然敌人在很多地段突破了我集团军的第一道防线,但是在您的指挥下,集团军的指战员们表现的非常英勇,他们勇敢地和敌人战斗着,将敌人挡住了通往奇尔河和顿河的道路上。从目前的情况看,敌人从下奇尔斯卡亚地区直接突击斯大林格勒的危险已经被消除了。”
崔可夫点点头,问我:“奥夏宁娜中校,你们团渡河顺利吗?目前部队还有多少人?”
我沉默了片刻,才回答说:“报告司令员同志,我团在撤往河边构筑新工事前,曾遭受过敌军炮兵集群的猛烈炮击,部队伤亡过半。今天清晨渡河时,二营和七连都顺利地渡过了顿河,而我乘坐的渡船却因遭到敌机的轰炸和扫射,而沉没了。渡船上的警卫排、工兵排加上水手原来有一百多人,最后只有十来个人成功地登上了顿河左岸。”
崔可夫听完我的话,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点点头说:“奥夏宁娜同志,渡船被击沉,你还能成功脱险,我不得不说,你真是太幸运了。”
第四五八章 戈尔多夫司令员()
我们赶到斯大林格勒时,天已经蒙蒙黑了。
虽然此时的斯大林格勒还没有遭到德军的进攻,但街道上到处是沙袋和木头堆砌的掩体工事、防坦克的三脚铁架、房顶上的高射炮直指天空,灰色的防空气球漂浮在城市的上空,街边建筑物的窗户上贴着防碎胶条。
路的两侧,除了全副武装的巡逻队外,不时还能看到三三两两的普通老百姓,从他们淡然的表情里,我猜测在他们的心中,一定认为那些正扑向顿河流域的德军,一定会被我们的部队所挡住,丝毫不会影响到他们的生活。
“司令员同志,您看,”崔可夫的司机看到路边的那些怡然自得的行人,也和我有着同样的看法,“这里的居民都很淡定,好像一点都不担心敌人会逼近我们这个英雄的城市。”
崔可夫看着窗外,感慨地说:“是啊,虽然我军正在顿河流域和猛扑过来的敌人激战着,但在城里根本感觉不到明显的恐慌气氛,对这个城市的居民来说,这一点在某种成都上是可以理解的。斯大林格勒的市民们很难相信,他们的城市马上就会成为激战的战场,他们不相信我们的军队不能在顿河将敌人挡住。”
我们的车在经过了一系列检查站的盘查后,到达了方面军司令部所在地。
我们集体下车后,崔可夫命令其他人留在原地等他,然后带着我走进了司令部。
刚走进建筑物,迎面就走来一位个子矮矮的胖将军,他一见到崔可夫,马上张开了双手。兴奋地招呼着崔可夫:“您好,亲爱的瓦西里。伊万诺维奇,欢迎您到方面军司令部来。”
崔可夫也笑着和对方打了一个招呼:“您好啊,尼基舍夫将军。”接着两人就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
两人分开后,崔可夫主动为我和这名将军互相做介绍:“奥夏宁娜同志,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方面军的参谋长尼基舍夫少将。将军同志。这位是朱可夫派到第62集团军,给科尔帕克奇将军担任副官的奥夏宁娜中校,不过她现在抽调在我的第64集团军里工作,不久前曾经代理过团长的职位。”
听到说面前就是方面军的参谋长,我连忙抬手敬礼,恭谨地说道:“您好,将军同志,很高兴认识你。”
尼基舍夫只是对我淡淡地点点头,说了句:“你好。奥夏宁娜中校。”接着又对崔可夫说:“走吧,亲爱的瓦西里。伊万诺维奇,司令员同志还在等着您呢。他见您迟迟不来,正在指挥部里骂人呢。”
我们很快就来到了戈尔多夫的办公室外,房门没有关严实,能清楚地听到一个大嗓门正在咆哮着。外面那一大帮站着等待觐见的指挥员们神情显得格外严肃,显然他们也担心自己进屋后会遭受相同的命运。
坐在门口值班的一名中尉军官,见到了我们的到来。连忙起身迎了过来,向尼基舍夫敬礼后,低声地说:“参谋长同志,司令员正在里面骂人,您看,您是不是晚点再进去。”
尼基舍夫摆摆手说:“中尉同志,不用担心,司令员同志一直在等待的崔可夫将军到了,我奉命在崔可夫同志到达后,立即带他来见司令员。这是刻不容缓的。”
中尉听尼基舍夫这么说,只好无奈地说:“好吧,参谋长同志。我马上去问您通报。”说完,中尉转身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并反手关上了房门。过了一会儿,房门被打开,中尉从屋里走出来,来到我们的身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道:“请吧,参谋长同志,司令员说要马上见到崔可夫将军。”
我本来想留在门口的,但崔可夫冲我一摆头,说:“奥夏宁娜同志,给我进来吧,有些事情也是你需要了解的。”
屋里站着两个指挥员,一名是年轻的少将,从他的制服来看,应该是属于空军的,而另外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将军,不用问,可能是一直在等崔可夫的戈尔多夫将军。
看到崔可夫和尼基舍夫都抬手向老将军敬礼,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也学着他们的样子,向将军敬礼。
戈尔多夫看了我一眼,把脸一板,责问崔可夫:“崔可夫同志,我召你到司令部来,是由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你为什么姗姗来迟?来晚了不说,在未得到我允许的情况下,就擅自带了一名女指挥员到我的办公室来。什么时候,我们的军队里,连女人也可以来参与决策了?”
戈尔多夫的话说得很重,顿时让我觉得尴尬无比,如果他不是上级的话,也许我马上就会调头离开。我抬头看了看崔可夫,只见他还是面不改色,冷静地应对戈尔多夫的责难:“报告司令员同志,这位是奥夏宁娜中校,她是朱可夫大将派到第62集团军来的,目前被借调到我的集团军里工作。据我所知,朱可夫同志派她到斯大林格勒方面军来,是经过最高统帅本人同意的。”
听到崔可夫抬出了最高统帅和朱可夫,戈尔多夫也就没有在细节上继续纠缠,而是把话题一转,指着屋里那名少将,向崔可夫介绍说:“崔可夫同志,我来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空军第8集团军司令员、空军少将赫留金。”
崔可夫向对方伸出手去,友好地说:“您好,赫留金将军,我是第64集团军的司令员崔可夫,很高兴认识您。”
等双方认识后,戈尔多夫又接着对我们说:“指挥员同志们,目前敌人已经陷入我军的防御阵地,你们要好好地配合,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一举歼灭他们。”
戈尔多夫刚说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