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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尔帕克奇看的目瞪口呆,叫人搬了一台报话机,他抓紧话筒对坦克军的指挥员大声质问将军同志,您的坦克军了?为停止进攻?”
对方大声地回答说司令员同志,前面的阵地,没有步兵的支援,我们是过不去的。”
“停止撤退,将军同志。命令您的部队停下来,立即停下来停在原地用坦克炮压制德国人的火力,我的步兵马上就到了。”科尔帕克奇气急败坏地吼着。
“科尔帕克奇将军,”对方的指挥员丝毫没有把集团军司令员放在眼里,自顾自地说我再重复一遍,没有步兵的支援,我的部队是没法通过前面的阵地。在您的步兵没有赶到一起,我们将停止进攻。”
“混蛋!你这个混蛋!你这样的会毁了这次反击行动的。我要向方面军司令员反映你的所作所为,把你送上军事法庭。”科尔帕克奇吼完,把话筒往下使劲一甩,又快步地走到了观察口查看战场的情况。
战场上的坦克停止了后退,停在离德军阵地约一公里的地方,和对方的反坦克炮进行对射。一辆我军的坦克刚被击中冒烟,那门发射炮弹的反坦克炮,就被一发或者几发坦克炮弹同时击中,炸得四分五裂。
十几分钟后,近卫第83团的步兵终于赶到了,坦克部队才重新发起了新一轮的进攻。不过他们没有在前面为步兵开路,而是跟在步兵队伍的后面,缓缓地向前推进着,不时地用炮火为进攻部队提供炮火支援。
德军摆在战壕里的迫击炮,面对我军的密集进攻队形,开始大展神威,每一发迫击炮弹落在我军的队列里爆炸,都会有几名甚至十几名指挥员应声倒下。
虽然几天前,我参加过更加血腥残酷的锡尼亚维诺战役,但是我几乎一直待在指挥部里,只是通过战报了解战役的进展情况,部队即使伤亡再大,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个个枯燥的数字而已,而如今却亲眼看到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在我的面前消失。看到这一切,我心如刀割,但却无能为力,这就是战争。
我偷空瞅了一眼旁边的科尔帕克奇,只见他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看着正在进行的战斗,我心里明白,假如条件允许的话,估计他会亲自拔枪毙了那位坦克军的将军,是他的优柔寡断和临阵退缩,才让我集团军的步兵付出这么大的伤亡。
我正想着,科尔帕克奇放下望远镜,又向谢米科夫下命令大尉同志,给第192步兵师的哈尔琴科上校打,命令他的部队立即从现有阵地出击,侧击德军的右翼,确保近卫第33师的攻击顺利。还有,让法纳西耶夫上校,把第84、第85团也全部投入战斗。”
虽然进攻的近卫第83团伤亡惨重,不过指战员们已经冲进了第一道战壕,和守在里面的德军展开了近战。我军的坦克慢吞吞地开到了战壕边,用炮火清除那些暴露的火力点,掩护步兵占领阵地。
看到步兵正在夺取阵地,科尔帕克奇松了口气,放下望远镜,点上一支烟,转身问谢米科夫大尉同志,命令都发出去了吗?”不跳字。
谢米科夫答应道是的,司令员同志。哈尔琴科上校和法纳西耶夫上校说了,他们的部队早就蓄势待发,就只等您的出击命令了。这不,刚打完,他们的部队就开始进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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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〇八章 失败的反击行动(二)()
阵地终于被我军夺了下来,不过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第13坦克军至少有超过三十辆坦克,被德军击毁了,而近卫第83步兵团也被打残。我用望远镜里仔细地观察着刚收复的阵地,发现阵地上活动的人影不超过两百。
我所看到的一幕,科尔帕克奇将军也看在眼里,他犹豫再三,还是让人拨通了近卫第33师师长法纳西耶夫上校的电话,电话一通,他开门见山地问:“上校同志,您的第84、第85团什么时候能到达才收复的阵地?”
法纳西耶夫上校被他问得一愣,顿了顿,才回答说:“报告司令员同志,我的另外两个团正在急行军,估计再过几分钟,就能到达目的地。”
“您再催一下他们,让他们加快行军速度。现在第83团几乎快打光了,假如德国人这个时候来个反突击的话,他们是顶不住的。”说完,科尔帕克奇又拨通了坦克军的电话,虽然刚才他和该军的军长发生了口角,但此刻他却竭力用友善的口吻和对方讲话:“您好,将军同志。我刚派了新的团去占领进攻阵地,您的部队能继续为步兵的进攻提供炮火掩护吗?好的好的,在进攻发起前,我会再给您电话的。”
放下电话后,叫住了正好经过他身边的谢米科夫大尉,二话不说从他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根点上后走出了指挥部,看样子是借抽烟的机会,到外面散心去了。
看到科尔帕克奇的背影从指挥部的门口消失,我悄悄地问谢米科夫:“大尉同志,我想问问这次的作战计划是谁制定的?”
“还能有谁?当然是司令员同志了。”谢米科夫也许觉得我这个问题问得很多余,因为说话的口气难免有点不耐烦,“司令员同志在伏龙芝军事学院里,是受过大兵团作战训练的,制定这样的作战计划得心应手。”
对于谢米科夫这种军衔比我低的指挥员,我说话就没有那么多顾忌。我指着远处的阵地,对他说:“大尉同志,您请看,在无险可守的大平原上仓促修筑的防御工事,除了增加不必要的伤亡外,根本就挡不住有制空权和坦克优势的德军的攻势。”
谢米科夫也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上,若有所思地问我:“中校同志,您觉得我们的防御阵地该修筑在什么地方呢?”
我用脚跺了跺自己站的位置,说:“假如把防御工事修筑在这个山岗上的话,当德军部队想从山岗下的开阔地经过时。我们就可以发扬火力的优势。用炮火居高临下地杀伤他们。德国人为了想顺利地从这里通过。肯定会集中兵力进攻山岗上的阵地。而这个山岗的地形,我想您也看清楚了,山高林密易守难攻,德军想攻下的话。势必要付出重大的代价。”
谢米科夫没有和我争辩,只能轻轻地哼了一声,径直去忙自己的工作去了,把我一个人晾在那里。看着这位作战参谋离去的背影,我只能干笑两声,继续举起望远镜观察前沿阵地的情况。
随着第84、第85团的到来,第83团的指战员开始陆续撤出阵地,向后方转移。我特意清点了一下人数,全团只剩下不到一百人。除了七八名军官外,其余都是战士,看来各级指挥员都在刚才的战斗中牺牲了。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不禁慢慢往下沉,这才打了多长时间啊。要知道德军只是在被动地防御,连远程火炮、坦克和飞机都没有出动,我军有炮火支援和坦克掩护的一个团几乎就打光了,团里的各级指挥员几乎伤亡殆尽。我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在作战部队里参加进攻,否则此刻自己没准也成为了阵亡者之一。
正看着,耳边突然响起了科尔帕克奇的声音:“中校同志,我看你一直举着望远镜没放下来,我相信你对战场的上的情况也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了吧,不知道你对接下来的战斗,有什么想法?”
我连忙放下望远镜,挺直身体向不知何时回到我身边的科尔帕克奇报告说:“报告司令员同志,我们应该趁我军刚刚取胜,士气正旺的时机,迅速地向下一道德军防线发起攻击。利用我军步坦协同的优势,迅速地组织部队向前突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取德军的阵地,达到此次反攻的目的。”
“步坦协同?!步兵和坦克该怎么个协同法?每次进攻时,我军的坦克不都在步兵的后方,为他们提供火力掩护,这就是你所说的步坦协同吗?”
对于科尔帕克奇将军的疑惑,我能够理解,我所说的战术,在此时的苏军里,还几乎没有人用过,所以他搞不懂也情有可原,于是我向他解释说:“司令员同志,我所说的步坦协同,和您所说的稍微有点区别。进攻时,坦克在前开路,步兵以班或者排为单位,跟在坦克的后面冲锋。这样做的好处,在于坦克可以为步兵清除威胁大的火力点和坚固的防御工事,而步兵可以帮助坦克部队消灭敌人的反坦克手。”
科尔帕克奇听完,双手抱在胸前,低头沉思起来。这时,谢米科夫走到了他的身边,刚想叫他,被我摆手制止了,我低声地告诉他:“大尉同志,请等一下,司令员同志正在考虑问题,别打扰他。”
虽然我的声音很小,但还是惊动了科尔帕克奇,他扭头问谢米科夫:“大尉同志,什么事?”
谢米科夫连忙报告说:“司令员同志,坦克军的指挥员,和近卫第33师的师长先后打来电话,说部队已经准备就绪,问您什么时候能发起攻击?”
科尔帕克奇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对谢米科夫说:“大尉同志,刚才奥夏宁娜中校向我提了一个建议,说待会儿的进攻,可以让坦克打前阵,让步兵以班或排为单位跟在后面冲锋,这样在进攻时,坦克可以为步兵清除进攻道路上的障碍,而步兵也可以消灭那些讨厌的反坦克手,她把这种进攻方式称之为:‘步坦协同’,不知道你有什么看法?”
从科尔帕克奇和谢米科夫说话的口吻来看,两人之间的交情不浅。谢米科夫略一沉吟,马上回答说:“司令员同志,我觉得中校同志的这种打法,还是有一定道理的。至于是否适用,可以让近卫第33师和第13坦克军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试试。”
科尔帕克奇满意地点点头,说:“既然这样,那么你就去给坦克军的军长和法纳西耶夫上校打电话,让他们试试这种新式的步坦协同作战。”
新的进攻在五分钟后发起,坦克军的十几辆坦克在前面开路,每辆坦克后面紧跟着一群端着各式武器的步兵,向德军的阵地发起进攻。
但步坦协同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至少从来协调作战的部队骤然使用这种战术时,就会不可避免地出现混乱。几辆坦克被德军的反坦克炮击毁后,那些跟在坦克的后面的步兵也停了下来,既不知道继续向前进攻,也不知道就地卧倒射击,就在原地乱糟糟地挤成一团,成为德军迫击炮和机枪杀伤的对象。
看着成群结队的指战员,被德军的炮弹炸得血肉横飞,被机枪一片片地打倒,科尔帕克奇急眼了,他把望远镜使劲往地上一摔,转身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指着前面正在激战的战场,怒不可遏地吼道:“奥夏宁娜中校,你睁眼看看,这就是你所提出的狗屁步坦协同理论。你看看,指战员们此刻在战场上乱成一团,成为德国人屠杀的目标,你要为这一切付出代价。”
我用力把自己的衣领从他的大手里挣脱出来,喘着粗气回答说:“司令员同志,我向您提出的战术,是目前最先进的战术。我军此刻之所以会陷入一片混乱,是因为步兵和坦克之间从来没有演练过这种战术,即使部队的指挥员对这种战术也是一窍不通。战士们接到的命令是跟在坦克的后面冲锋,一旦坦克被击毁后,他们根本不知道怎么办,只知道站在原地发呆,这才会成为德国人的靶子。……”
没等我说完,科尔帕克奇转身命令谢米科夫:“给坦克军的军长打电话,请他将剩下的坦克全部投入战斗。一定要尽快地摧毁德军阵地的迫击炮阵地和机枪火力点,掩护我军步兵夺取阵地。好了,就这么多,别迟疑了,快点去打电话。”
谢米科夫离开后,科尔帕克奇又瞪了我一眼,恶狠狠地说:“中校同志,等战斗结束后,我再找你算账。”说完,去找了一副新的望远镜,继续观察外面的战斗情况。
我虽然感到了自己的前途吉凶未卜,不过不敢擅自离开,还是站在原地,举着望远镜看着我军对德军阵地发起的顽强进攻。
第四〇九章 失败的反击行动(三)()
那些在敌人阵地前乱成一团的指战员们,在短暂的慌乱和付出惨重的伤亡后,剩下的人终于回过神来,一部分人就地卧倒射击,一部分人加入其他正在跟随坦克的步兵队列,继续未完成的进攻行动。
我军不算太成功的步坦协同作战,虽然坦克和步兵之间的配合还存在很多的问题,但要攻克德军缺乏足够反坦克力量的阵地,也并不是一件办不到的事情。
当看到我军的步兵冲进战壕,和德国人展开近战时,科尔帕克奇一直板着的脸变得缓和,嘴角微微上翘,看得出他对这样的战果感到很满意。
又过了十几分钟,我军指战员在经过顽强地战斗和付出重大牺牲后,终于收复了这块原本属于我们的阵地。
谢米科夫走过来向科尔帕克奇汇报:“司令员同志,近卫第33师的师长法纳西耶夫上校打来电话,说德军的阵地已经被第84、第85团占领,向您请示下一步的行动。”
科尔帕克奇放下望远镜,转身准备去接电话,刚走了两步,他却突然停了下来,转身对我说:“中校同志,我觉得你不太适合在集团军司令部里工作。等这次战斗结束了,近卫第33师会暂时撤到斯大林格勒去休整补充。第83团在这次的战斗中,建制几乎被打光了,重建的时候需要大量的基层指挥员,到时你就到团里去担任……”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也许是在考虑给我安排什么职务。我没敢插嘴,只能静静地等待他的决定。他想了一会儿,像下定很大决心似的说:“就暂时当个副团长吧!”说完,抬腿就往电话机前走。
对于他的决定,我没敢表示任何的异议。我有些后悔刚才不该给他出什么步坦协同的主意,毕竟我只是他的副官,不是参谋长,除了忠实地执行他下达的命令外。就没有资格为他出谋献策,这是一条不可逾越的底线。而我自己却不知天高地厚,任意地指手划脚,结果害得自己要被发配到基层部队去。
科尔帕克奇因为法纳西耶夫上校的部队收复了失地,在和他通话时的情绪很高,不时地可以听到他发出爽朗的笑声。看到他的心情如此之佳,原来还有些郁闷的我,仿佛看到了一丝曙光,我心里暗自猜测着,没准他打完电话就会撤销将我派到第83团去的命令。
也许是因为心情太好。所以科尔帕克奇这个电话打起来便没完没了。外面的战事已基本结束了。我也不用继续站在窗口观察战况。左右看了看,见屋子中间的木桌上摆了不少新送来的战报,便走了过去拿起来翻阅。
科尔帕克奇结束和法纳西耶夫的通话后,走到木桌前。没有搭理我,而是自顾自地弯腰看了一会儿的地图,突然抬头语气严厉地问谢米科夫:“大尉同志,哈尔琴科上校的第192师在哪里?他们对德军侧翼发起的攻击怎么样,有没有将敌人击退?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有报告过来?”
谢米科夫听到他的问题,连忙上去一步,恭恭敬敬地报告说:“报告司令员同志,我半个小时前。曾经给哈尔琴科上校打过电话,他说部队正在进攻,战士们表现得很顽强。”
“在哪儿?具体点。”科尔帕克奇有些不悦地问道,“部队在哪儿进攻?”
“在卡查林斯卡亚地域。”谢米科夫回答得吞吞吐吐,看来他也不了解具体的情况。
我连忙上前一步。大声地说:“司令员同志,请允许我向您报告。”
科尔帕克奇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