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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枪毙的人枪毙了,该部署的部队也都部署到位了,但那五公里纵深的防御地带,依旧像一道天堑般横在了沃尔霍夫方面军的进攻部队面前。
由于方面军仅存的炮兵部队被德军消灭,接下来的地面进攻中,不得不依靠列宁格勒方面军的重炮和波罗的海舰队的舰炮,为部队提供必要的炮火支援。由于距离间隔太远,炮火无法有效地摧毁德军的防御阵地。虽然高地左右侧的部队又多次顽强地发起冲锋,却依旧寸步难进,德军击退了我军的每一次进攻。
就在这时,刚接完电话的谢苗诺夫上校向梅列茨科夫汇报,说斯塔里科夫将军刚打来电话,报告说本来护卫在进攻部队上空的我军战机,正在一架接一架地从他的视野里消失,请求方面军司令部和列宁格勒方面军联系一下,看看是怎么回事?
梅列茨科夫听完汇报,连忙吩咐斯捷利马赫:“参谋长同志,您去和列宁格勒方面军联系一下,看他们的空军为什么突然撤出了战场?”
当斯捷利马赫去打电话的时候,我心中升起了不妙的感觉,根据我的经验,一旦列宁格勒方面军的战机撤走,就等于让出了战场的制空权,等德军的空军重新掌握制空权以后,我们的进攻部队,就会成为敌机重点攻击的目标,这样没等他们接近阵地,就会被德国人的空军打垮的。
斯捷利马赫打完电话后,回来向梅列茨科夫报告说:“司令员同志,我和列宁格勒方面军联系过了,因为现在德军出动空军,正在对他们的重炮阵地和波罗的海舰队进行猛烈空袭,所以只好把我军的战机调回去保卫这些重要的目标。”
梅列茨科夫听完,不以为然地说:“就算没有列宁格勒空军战机的支援,我们也能突破德国人的防御地带。参谋长同志,命令部队,加快进攻速度,要尽快地接近涅瓦河,这样列宁格勒方面军的涅瓦集群才会渡河来接应我们。”
我听到这里,忍不住上前一步,鼓足勇气对梅列茨科夫说:“司令员同志,我想提醒您一声,现在局势对我军非常不利。”
梅列茨科夫听完,皱着眉头问:“为什么?”
“随着列宁格勒方面军空军战机的撤走,等于已经是把战场的制空权拱手让给了德国人。一旦他们的战机,对我军进行狂轰滥炸的话,我们的进攻部队很快就被炸跨。”
梅列茨科夫听完,想了想,也许觉得我说得有道理,于是问道:“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现在我们有两个选择,一是,立即让部队撤出战斗,避免更大的损失。……”
“撤出战斗?”梅列茨科夫毫不含糊地摇摇头,说:“眼看还有几公里就要和列宁格勒方面军会师,在这个时候撤出战斗,别说斯大林同志那关过不去,就连正在激战的几个集团军的指战员们也不会答应。说另外一个选择是什么?”
“让列宁格勒方面军的涅瓦集群立即渡河作战,从德军的背后发起进攻。两个方面军的相向进攻,会打乱德军的防御系统,这样一来,就有可能达成两军会师的战役目的。”
我的话说完后,斯捷利马赫也接着说:“司令员同志,我觉得奥夏宁娜少校说得有道理,从今天的战况来看,德国人正在源源不断地抽调涅瓦河边的部队,加强到我方面军前方的防御地带去。”
听斯捷利马赫说完,梅列茨科夫没有马上表态,而是问扎波罗热茨:“军事委员同志,您的意见呢?”
扎波罗热茨也感觉到目前的局势不妙,想了想,然后回答说:“我也觉得应该让列宁格勒方面军马上发起渡河作战,否则没有制空权和缺乏炮火支援的我方面军进攻部队,是没有办法突破这德军该死的五公里防御地带了。”
见大家的意见统一,梅列茨科夫也下了最后的决心,他果断地说:“好,既然大家的意见都统一了,我着给斯大林同志打电话,请他让列宁格勒方面军的部队即刻发起渡河作战,来策应我军的进攻行动。”
第三九〇章 功亏一篑(二)()
梅列茨科夫起身去打电话的时候,指挥部里除了我这个打酱油的作战参谋外,其余的人都在忙碌着。以往梅列茨科夫给最高统帅打电话时,屋里的人都竭力保持安静,这样的话,我只要站在离他稍微近一点的地方,就能清楚地听到他和斯大林之间的对话。而此刻,指挥部里热闹得像菜市场,来给自己上级送战报的军官们此来彼往,报告声和上下级之间的对话声不绝于耳,再想听清电话的通话内容,显然是不可能的,于是我只好无聊的站在地图前,和另外两名作战处的同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
梅列茨科夫的电话至少打了半个小时才结束,他走回桌边时,脸上的神情显得特别严肃。刚接过一叠战报的斯捷利马赫,马上把手中的战报放在桌上,关切地问:“司令员同志,斯大林同志怎么说?”
斯捷利马赫说话的声音虽然不高,但是话一出口,屋子里顿时变得安静起来,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梅列茨科夫,静静地等待着他的答复。
梅列茨科夫缓缓地坐进了他的座位,找坐在旁边的军事委员扎波罗热茨要了支烟,点上吸了一口后,慢吞吞地说:“让列宁格勒方面军的涅瓦集群渡河接应的方案,刚才斯大林同志已经同意了。不过因为他们事先准备不足,渡河器械严重不足,而且部队的集结也没完成,在五个小时内无法开展渡河作战。也就是说,列宁格勒方面军的配合作战,起码要等到晚七点以后了。”
“什么?我们发起的锡尼亚维诺战役已进入了第三天,可准备和我们会师的涅瓦集体连部队和渡河船只都没有准备好?”斯捷利马赫吃惊地反问道:“列宁格勒方面军的司令员这几天都在做什么,在涅瓦河对面看热闹吗?”
“参谋长同志,不要再说这些不利于团结的事。也许在他们心目中,就从来没想到过我们在列宁格勒外面的部队,能帮他们将德国人的重围打开。”梅列茨科夫制止了斯捷利马赫继续发牢骚,站起身来对军事委员说:“扎波罗热茨同志。我把司令部交给您和参谋长了,我这就到前线部队去。”
扎波罗热茨站起身,关切地说:“司令员,我这就去为您安排警卫部队。”
“谢谢您,军事委员同志。人不要太多,一个排的警卫力量就足够了。”
梅列茨科夫将放在桌上的大檐帽戴在头上,站起身来左右看了看,然后用手一指在墙边站着的我,说:“丽达,你先去准备一下。待会儿陪我到第8集团军的指挥部去。”
我连忙答应一声。转身离开司令部。径直前往作战处所在的房间。推开房门,见到屋里一片繁忙的景象,十几个参谋有的在打电话,有的在整理战报。忙得不可开交。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拉住一位正准备出门的上尉参谋,问道:“上尉同志,请问哪里有武器?”
“武器?”上尉被我突然这么一问,不禁愣了一下,接着他盯着我腰间的枪套,不解地说:“你身上不是带着手枪吗?”
我看他没听懂我的意思,连忙解释说:“我马上要陪司令员同志到前沿去,光带手枪的话。我心里不踏实。作战处里有没有什么长武器啊?没有冲锋枪,步枪也行。”
上尉搞明白我的意思后,向墙角努努嘴,说:“到那里去看看吧,冲锋枪和步枪都有。你可以随便选自己趁手的武器。”说完,他侧着身子从我身边走出了屋子。
我走到屋角的枪架前,看到架在上面的冲锋枪和步枪,想了想,觉得还是拿冲锋枪心里踏实点,至少在和敌人遭遇时,火力上不会吃啥亏。把枪挎在肩上后,我又打开堆在旁边的木箱,从里面取了一个圆形的弹鼓,放在了随身背着的公文包里。
我背着枪回到指挥部的门口,正准备往里面走,迎面遇到了往外走的谢苗诺夫。他看到我,拦住了我的去路,说:“司令员同志和参谋长、军事委员都到门口去了,你也快点去找他们吧。”
我连忙调头小跑着来到了室外。战役发起的这三天时间里,我除了吃饭和上厕所,就没有离开过指挥部。现在猛地一出门,户外强烈的阳光立即刺得我睁不开眼睛。我禁闭双眼,用手挡住了眼睛上,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等感觉适应了外面的光线后,我才重新睁开了眼。门口停着一辆吉普车和两辆卡车,梅列茨科夫和参谋长、军事委员两人站在吉普车旁边说话。另外两辆卡车下,各站着一群战士,应该就是来为我们担任警卫的吧。
这时,一名军官走到了我的面前,向我敬礼后,礼貌地说道:“您好,奥夏宁娜少校,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我仔细看了一眼面前的军官,顿时吓得心跳加速,这位军官不是别人,正是差点枪毙我的特勤科科长图尔奇诺夫中尉。不过我很快就将自己的情绪稳定了下来,毕竟现在有梅列茨科夫、朱可夫、费久宁斯基等人的关照,他不敢拿我怎么样。说实在的,虽然我恨不得马上拔枪出来崩了他,但此刻还得与他虚与委蛇。常言说的好,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仇人多堵墙。虽然图尔奇诺夫的军衔比我低,但对于内务部的人是不能轻易得罪的,因为没准啥时候,我又会有把柄落在他们的手中,如果他们存心要对付我的话,那么我将再次陷于危险之中。
我努力地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客气地说:“您好啊,图尔奇诺夫中尉,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遇到您。您这是打算去哪里啊?”
他也许没有想到我会对他这么客气,犹豫了一下,也笑着回答说:“我奉命保护司令员同志去第8集团军司令部。少校同志,您是和司令员通行的吧?”
“丽达,”就在这时,站在远处吉普车旁边的梅列茨科夫突然喊了我一句:“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快点过来,我们要出发了。”
我连忙借着这个理由对图尔奇诺夫说:“是的,中尉同志,你猜得很对,司令员同志专门点名要我陪他去第8集团军司令部。那我先走了,等到地方再见。”说完,头也不回地朝着梅列茨科夫小跑过去。
我跑到吉普车旁,拉开后面左侧的车门,向正在和参谋长、军事委员道别的梅列茨科夫作了个请的姿势。梅列茨科夫又叮嘱了两人几句,才从打开的车门钻进了吉普车。我关上车门,正打算从车后绕到副驾驶的位置去,却被梅列茨科夫叫住了,他吩咐我:“丽达,你也坐到后面来。”
我有些心虚地回头看了站在旁边的斯捷利马赫和扎波罗热茨一眼,见他们没有发表什么反对意见,便咬着牙拉开了车门,坐到了梅列茨科夫的身边。
第8集团军司令部的所在地,离我们这里只有十几公里。虽然距离不远,但因为我们是在束柴铺的道路上行驶,车速提不起来。
车行驶了一段距离后,梅列茨科夫突然开口说:“丽达,你知道这几次斯大林同志为什么要在电话里问你战役的安排吗?”
他的这个问题,我还真没考虑过,我只想到了斯大林每次都让我以方面军司令员的角色,向他汇报自己下一步的部署,至于他为什么会这样问,我还真没仔细想过呢。因为无法回答梅列茨科夫的问题,我只好老老实实地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梅列茨科夫也没卖关子,开门见山地说:“斯大林同志让你到我的司令部担任作战参谋,其真实的用意,一是为了让你积累一点当参谋的经验,二是看看我们这些高级指挥员是如何指挥大型战役的。你别小看你在方面军司令部这段短暂的经历,将来你会受益匪浅的。”
听他这么说,我不作声了。我明白,他这么说肯定是正确,毕竟他的年龄和经历摆在那里,他过的桥比我走的路还多,看问题所处的高度是我无法企及的。
我们很快就在束柴路上看到了行军中的部队。因为两边的森林里泥泞不堪,步兵行军只能走到这条狭窄的束柴路上,我们的车速马上就慢了下来。
迎面有运送伤员的车队迎面开来,车队前面是几辆卡车,后面跟着一长串的马车,我们的司机把车开到路边铺着的圆木平台上,给伤员车队让路。
梅列茨科夫把头从车窗探出去,大声地问:“喂,同志们,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一辆正好从车旁经过的卡车停了下来,司机探出头,回答说:“报告将军同志,我们是第8集团军运输队的,正在往方面军医院运送近卫第19师的伤员,请您指示!”
梅列茨科夫一摆手,说:“你们继续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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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一章 功亏一篑(三)()
运送伤员的车队由七辆卡车和五十多辆马车组成,由于束柴路的路况太差,足足过了十分钟,伤员车队才过完。梅列茨科夫在看着车队从吉普车旁经过时,脸色变得阴沉起来。当吉普车重新上路时,他长叹一声,把身体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我知道他这个时候肯定在考虑什么问题,也不打扰他,把头扭到一边,看路边正在行军的那些部队。
又开了半个小时,我忍不住轻声地问开车的司机:“司机同志,我们还要过多久,才能到目的地?”
司机头也不回地回答说:“少校同志,应该还有五六公里。”
听到我和司机的对话,梅列茨科夫睁开了眼睛,说道:“丽达,这里已经是战场了,你听听外面的枪炮声。”
我侧耳聆听,原本被汽车马达声所掩盖住的枪炮声,顿时变得清晰起来。枪炮声不是从一个方向传来的,而是来自四面八方,看到在这个区域里,到处都在发生着战斗。
就在这时,司机突然来了个紧急刹车,在巨大的惯性作用下,我和梅列茨科夫的身子都不由自主往前一冲,随即又往后一仰,重重地撞在椅背上。
“怎么回事,为什么停车?”梅列茨科夫语气严厉地责备着司机。
司机朝车外一指,委屈地说:“司令员同志,您看,天上有飞机,是德国人的飞机。”
梅列茨科夫只朝车窗外看了一眼,随即大喊道:“是空袭,快下车。”喊完,他打开车门就跳了出去。
见到他已经下了车,我也毫不迟疑地拉开另外一扇车门,从这里钻了出去。一到车下。就听到梅列茨科夫正扯开嗓门在高喊:“空袭警报,所有的人都到森林里去。”
我怕他的声音太小,绝大多数的指战员听不见。也连忙帮着他一起喊:“空袭警报,空袭警报。所有人都到森林里去。”随后,才下车的司机也加入了我们呼喊的队伍。
离我们近的指战员们,迅速地跳下束柴路,躲进了旁边的森林里。但前方依旧有长长的队伍,沿着束柴路继续往前走,他们根本没有听见我们的喊声。
跟在后面担任警卫工作的图尔奇诺夫,带着几名战士匆匆跑过来。还隔着老远,他就大声地问:“司令员同志,出了什么事?”
“空袭,中尉同志。”我抢在梅列茨科夫的前面回答了他。并吩咐他:“你马上带几名战士到前面去,通知那些指战员们防空。”
图尔奇诺夫听完,站在原地没动。看到这一幕,梅列茨科夫有些不高兴地说:“中尉同志,你怎么了。没听到奥夏宁娜少校给你下达的命令吗?马上带人到前面去,让那些正在行军的指战员们进森林里去躲避空袭。”
图尔奇诺夫这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