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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扬剑而去,一招“斜十破空”,左右两手同时交叉。
张宁随手一挥,抛射布带。
“唰”的一声,秦宜禄劈断了几条丝带。他纵身往前,左手刺出,右手反复挑拨丝带。
张宁挪步轻移,两指忽地拿在他剑脊上,另一手突拳中腰。
秦宜禄只道她是以远击敌,砍断丝带近逼就成,岂料近身后她的手段如此迅疾。腰部这一下实在不轻,趔趄两步,双剑点地,往后一跃,连退数步才站定。
张宁含笑道:“是了,秦大哥一定是怜香惜玉,下不了手。”
台下众人笑了起来。
秦宜禄刚刚还意气风发,一会儿就败下阵来。哪能服气,点头道:“好,我再来领教。”
他深吸了口气,使出“百剑朝阳”,两剑轮番劈砍,毫无间隙。张宁与他拆了十来招,脸色稍红。
童虎心叫:“这群王八,轮番打得她气息不稳了。”
正是此理,张宁岂能不知?
秦宜禄可不管太多,他只管要赢,便是死命追击,比之适才多了一份戒心。
两人打了十来招,忽地拉开距离,只见丝带横飞,双剑挥洒自如。
秦宜禄心道:“无论她兵器何其诡谲,我只要将她逼到台边,她一飞出去,也是输。”
他抢进在前,左剑虚晃,张宁身子往后一滑,猛地按住胸口,似受了伤。
秦宜禄趁瑕抵隙,一剑刺进了她左肩。张宁左手一翻,一掌轰在他上腹。
秦宜禄飞了出去,摔出了擂台。这下变数怕是他自己都未料到,张宁掌力之奇雄,教人难以估测。
公孙瓒等人忙冲过去将他扶起,秦宜禄咳血不止,公孙瓒背起他来到一角,慢慢将秦宜禄放在地上。杜昭急道:“大师兄,伤得怎样?”
童虎走近道:“公孙兄,那日谢了。”
公孙瓒点点头,道:“我们互不相欠。”
童虎说得正是那天为了救朱灵,而被杨任手下围困,公孙瓒出声扰乱,引走了一大批追兵。其时,公孙瓒是去凑热闹,岂料见到了那般阵仗,心知欠了童虎人情,若童虎死了,自己必当悔恨,便是不顾安危大声呼喊。
杜昭眨巴着大眼睛,初时竟认不出这俊少是谁,蓦地里“啊”的一声,明白过来,是那个灰头土脸的少年。
审配走近,看了看秦宜禄,伸手拿他手腕脉搏,道:“问题不大。”拿着一小包药粉给公孙瓒,道:“就着水喝下。”
公孙瓒微一迟疑,见童虎点了点头,便拿了谢过,取出水袋,忙帮秦宜禄服了。
张宁捂着伤口,调匀内息,道:“还有哪位可来赐教?”
突见一抹红影闪动,身法极快,落于台上,正是玉女道的玉尊。
她道:“某乃陈影,可敢一战?”
童虎喊道:“你们怎可车轮战?”
陈影转身道:“你不服,你上。”
童虎笑道:“你年纪一把了,见人家美貌无双,便是心里怀恨,要杀她,是不是?”
陈影怒道:“小贼,你胡说八道什么?!”
童虎道:“你见她受伤你就来了,适才你人呢?”
陈影深吸了口气道:“我不和你这爪牙胡搅蛮缠,你是郭家的吧,狗食吃多了,好好漱漱口。”
童虎笑道:“人各有志,何以你做的事情就有颜面了?我说啦,你就是见她受伤,喜出望外。她至今也未休息过,你可否给她一盏茶的功夫?”
陈影还剑入鞘,道:“谁说不行。”
童虎暗暗松了口气,张宁对他感激地瞧了一眼。忽地,一人上台,正是廖五,拿着一个白瓶子给张宁,道:“收下吧,抹在伤处,愈合的快,不易留疤。”
廖五仅带了二十来人,都是好手。见张宁武功高强,暗自佩服,情知自己武功不及对方,上了也是出丑,便已打消念头,更不会去车轮战明占便宜。
张宁摇头道:“我们不相识。”
廖五道:“在下天师道师君,虽与太平道没有来往,可大家分为道家门下,见你也是勇过了我们这帮汉子,好生敬佩。”
童虎道:“那是,那是,这位廖师君真是深明大义,我也佩服的紧。”
张宁瞧了他一眼,见他挤眉弄眼,似乎是跟她说:“快收下,没问题的。”
张宁缓缓点了下头,收下了药瓶子,道:“小女谢过。”
廖五摇摇手,走下了擂台。
童虎心中一喜:“那玉女道的女人肯定厉害的紧,能为张宁博上一点时间也好。”
忽地剑光闪落,抬头一看,那董白使剑劈他脑袋。
这下变数大出意料,童虎骇然已极,往后一退,那剑死命追来。他定了定神,轻功展开,在她剑影中游走。
董白见他竟对玉尊无理,心想正是治他的时候。原以为不过是个耍嘴皮的市井之徒,岂料他脚下轻功灵活迅疾,一时拿他不住。
可她到底是陈影最得意的弟子,那剑是越来越快,童虎很快肩上衣服开了道口子,胸口差点中招。
董白蓦地一招“仙女下凡”,跃起身子,落下一剑,直逼额头。
童虎避无可避,一个不稳,摔倒在地。他往右翻滚,避开剑招,见董白刚站定,双手运劲撑地,身子随劲而去,踹出一脚,正中董白腰眼。
董白“哎哟”一声往侧摔倒。
倏地一阵齐刷刷的拔剑声,十来个红衣女子穿过人群奔至。童虎骇然不已,廖五眼明手快,忙用鞭子卷了一名红衣女子的臂膀,道:“今日之事,大家为了天师金符,又不是来寻仇,你们这是作何?”
身边兄弟忙出手拦住数人去路。
董白正要起身,审配在她后背两处大穴一点,令她全身酸软,又坐倒下去。
第122章 天师金符(五)()
审配对那群欲要发难的女子抱拳道:“诸位女侠,我这兄弟或有冒犯,实在不该。可他毕竟年少无知,你们一剑杀了他,是不是太过了?在下给你们赔礼道歉,还请放过。”
“胡闹!”陈影道。
众人只好抱走了董白,十分狼狈。廖五放了那女子,朝着陈影拱了拱手。
过了一会,陈影道:“黄天圣女,你差不多了吧?”
张宁微微点头道:“多谢。”
陈影道:“哼,不用谢我,我欲要杀你而后快。”
张宁诧异地盯着她,道:“我们无冤无仇。”
陈影冷笑道:“你们起事,害得那么多人遭殃,有违天理。”
张宁摇头道:“我们的人,大多是官逼民反,难道要坐以待毙?”
陈影道:“说得好听,谁也不会自认为贼,看招。”
她的剑法比之钱英、董白高了太多,也或张宁内力减弱,手里丝带未起,那剑先近身。
张宁翻身而起,手中丝带缠住她的臂膀。倏地,那剑晃两下,把丝带挣断。
张宁落下时,陈影一剑斜上刺去。
童虎看得心惊胆战,这女人太厉害了。
剑光闪烁,丝带断破,落地的张宁倒退数步,差点吃了她一剑。只见那剑直刺过来,忽地离手而出,如同箭矢。张宁用丝带格开剑身,将之一卷。
陈影身形疾进,双掌齐出,她茫然间左掌去抵。
“呯”的一声,张宁飞了出去,滚落在地,嘴角溢出血丝。陈影退后数步,咳了口血,心想:“这妖女好生厉害,假以时日还了得?”快步上前,捡起长剑,朝张宁刺去。
眼看张宁坐在地上,一手撑着身体,似乎呼吸都不顺畅。
童虎急得想要使诈捣乱,可两人离他距离远了点。
“受死!”陈影往张宁头颅刺去,这一剑下去必然贯脑而入。
张宁的身子蓦地弹起,一个飞踢正中陈影胸口,将她踢出十多丈,早已滚在台外。
这一脚蓄势待发,用足她所有内劲,拼命施为。她欲要站定,却还是坐了下去,吐了口血,溅了一地。
过了一会,她摇摇晃晃地起身,血染了白裳,情状惨烈。
那玉女道的人惊怒交集,喊道:“你不要脸!”
“这等阴毒伎俩,妖女!”
“杀了这妖女!”
童虎喝道:“大呼小叫的,兵不厌诈懂不懂?”
钱英道:“你这小混混,我劈了你!”
话是这么说,这当头大家只关心玉尊的情况。她们扶起陈影后,陈影盘坐在地,努力调息气血。众位徒弟也不敢多言,钱英和童虎又吵了几句,不了了之。
张宁道:“还有……还有哪位……可……”
“我来!”一人跳上台去,笑嘻嘻的。
此人长得挺拔,可脸面歪斜,笑得又十分淫邪,叫人不喜欢。童虎见他这模样,喝道:“没见她刚打完吗?你上去干嘛?”
那人笑道:“你这小兄弟,吵吵嚷嚷作甚?莫非你是看上她,竭力回护?”
童虎笑道:“明眼人都知道,她打到现在,受伤颇重。我只是仗义出言,你如果是好汉,就让她歇息一会。”
那人哈哈大笑道:“是她自己说要接战,我为何要让?”
童虎两手一摊道:“一个没种的,欺负女人家倒是本事。”
那人似笑非笑,指着他道:“你这兔崽子,我一会就料理你。报上名来!”
童虎道:“在下阿虎,尊驾又是何方神圣?”
那人双手叉腰道:“某乃韩当,小儿可知?”
童虎心想:“这个名字倒是熟悉,就不知是不是那人了,先探他一探。”点头道:“表字上义下公?”
韩当笑不起来了,脸色微变,道:“我极少以字行世,你怎地认得?”
童虎学他双手叉腰道:“小弟我可是懂得不少,你若听我一句,今日别再搅了浑水,否则下场难说。”
韩当道:“故弄玄虚!老子就不信,她现在还能成事?”他取下背上弓箭。
童虎骇然道:“你……你搞什么鬼!你怎么能用弓箭?!”
韩当嘿嘿一笑道:“谁说不能用了?”他与张宁正好在南北两端站着,相隔约莫三丈有余。
韩当射出一箭,弓弦惊响,如雷疾掠。任谁都看得出他膂力过人,这一箭非同小可。
张宁忙闪身躲过,第二箭接踵而来。张宁躲闪间,右肩擦破,有一箭从她耳畔掠过。对方射箭极快,她边闪边靠近。
她朝韩当飞出丝带,韩当右手持弓,左手拿匕首一挥,割断了丝带,刚抬头,一条丝带正中额头,飞出台外。
韩当跌了个狗吃屎,属实狼狈,他昏昏沉沉地站了起来,众人都认为他这等道行也敢上台,毕竟恬不知耻,都道:“不知所云!”
他哈哈大笑,说道:“好功夫,有趣,有趣的紧。”他对张宁抱拳道:“在下献丑了,多谢圣女手下留情。”
童虎见他要走,走近道:“能屈能伸,好弓法。”
韩当笑道:“嘿,玩玩而已。”拍了拍他肩头就走了。
童虎回头看台上,张宁又吐了口血,脸色苍白如纸。
童虎急道:“她内息乱了,根本稳不住,吐那么多血……”
他是对审配说的,审配仅仅是叹了口气道:“可惜。”
童虎道:“不行,得让她下来,你治好她。”
审配骇然道:“你当她是谁?”
童虎道:“我怎地不知道,可总不能让一个女子受难。”
审配摇头道:“你勿要忘了大事,我若不是为了此事,怎肯留在郭府。小云若知道你为了这女子节外生枝,能高兴吗?”
童虎正色道:“审兄,若是云兄在此,定和我一样,怎能见她遭人欺负?”
审配皱眉道:“在下不以为然。”他见童虎神色决绝,又道:“可你怎么叫她认输下来?”
童虎道:“我去打她!”
审配一惊,道:“你疯了!别看她伤成这样,刚刚踢陈影的一脚,若是踢在我身上,早一命呜呼。她便是给你一掌,你也挨不住。”
正言间,台上又立了一人。四下静至落针可闻,童虎看过去,呆了一呆,竟是个老和尚。一身灰袍,颈挂佛珠,白须落胸,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老衲法号空明,不忍女施主溅血当场,上来劝女施主下台。”
众人闻言一惊,其时和尚稀少,但若说是和尚里武功最高之人,便是空明僧人,名扬海内。童虎也曾听恩师提起,久闻不如一见,倒是精神矍铄的老僧,该有七十多了。
廖五抱拳道:“空明大师,你佛教中人向来不喜争斗,今日为这道教的天师金符而来?”
空明平静地说道:“此金符牵扯甚大,落入歹人之手,涂炭生灵,佛法不容。”
廖五点了点头:“此话有那么半点意思。”
空明道:“何以半点意思?”
廖五道:“太平道虽然叛乱,可不少人确是官逼民反。廖某并非为他们说句大话,而是对得起良心说句公道话。”
空明点头道:“老衲佩服,廖师君思虑万里,洞悉真情。”
廖五摇头道:“过誉了,请便。”
空明对张宁道:“女施主可否一让?”
张宁苦笑着摇了摇头。
空明道:“真是罪过……”
“你欺人太甚!”
众人寻声望去,赫然是公孙瓒。
第123章 天师金符(六)()
公孙瓒在见到张宁美貌后,一见钟情,心中惴惴不安,怎么都没料到会看上一个妖女。若说对杜昭有情是真,可那是师兄妹的情谊。杜昭逼得紧,他便是半推半就的和她在一起。真说爱不爱这回事,却又谈不上,没有那种刻骨铭心的感动。
可见到张宁后却不同,只觉自己是让勾了魂。一度还想:“莫非妖女有什么高深秘法不成,弄得我魂不守舍。”
但见张宁力敌众人,苦苦坚持,怜心大起,止不住的朝着得道老僧喊了起来。
空明道:“这位施主言辞激烈,老衲与你初次见面。”
公孙瓒道:“你好歹有名有望,一代武学大师,却要和一个伤患相杀?”
空明道:“平恶道食恶道人有言,决出胜者,何以不能与之相斗。老衲出手不造杀孽,还请诸位放心。”
公孙瓒急道:“强词夺理。”
童虎扬声道:“公孙兄,空明大师所言甚是,眼下不出杀招,可是过不得一时半刻,人也重伤而死,高明,实在高明。我看不可叫空明大师,应该叫高明大师。”
空明道:“老衲不善机锋,还请两位小施主饶过。”
张宁深知他功力深厚,便趁他说话,率先出手,以十数条丝带直扑头颈,如刀刺去。
空名僧人挥袖打圆,“嘭”的一声,那丝带尽皆震断。他嚷声道:“阿弥陀佛!”
劲透声响,在场众人一时气血翻腾,耳膜欲裂。
童虎捂着耳朵,心道:“好强的内劲,你还会狮吼功不成。呀!”突见,张宁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身子晃了晃。
他忙跳上台去,喝道:“慢着!”
与此同时,童白叫道:“老光头你干甚么,我玉尊让你吼得内息又乱了。”
只见陈影嘴角鲜血泊泊而出,确实让那声响给震到。
童虎心想:“这和尚就是不愿大动干戈,以声止敌,可这么搞下去,张宁非力竭而亡。”
他上台后,空明合十道:“施主来犯,又是为何?”
童虎笑道:“大师内力深厚,我等感服,能否容我与她说两句?”
空明微笑道:“施主若能说通这位女施主,那真是老衲之福。”
童虎走过去,一把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