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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巡检司,还是风字营,和这知州衙门都没有统属关系,但是,这巡检司的盐丁,和风字营的官兵,却是目前灵山地面上最大的两股武装力量,当然,说是一股也可以,毕竟,他们都掌握在一个人的手里。一般这种情况下,要么是地方上的文官,对这驻军好意奉承,一待有事,这些统兵的武官看在平日的交情上,或许会帮上地方一把。要么是地方上文官都这驻军敬而远之,两者井水不犯河水,要是驻军闹得过分了,文官就动笔参劾,但是这样一来,就算是你地方那个上乱成一锅粥,甚至贼人攻打县城州府了,也别指望这些驻兵出多少力了,死道友不死贫道,你平时不烧香,临时来抱佛脚,对不住,你找别人吧!
欧阳利显然是打的第一种主意,他才四十多岁,还有大把的前程,于自己守牧的州城的驻军建立良好的关系,显然是对自己的前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而且,山东也不算得是一个什么太平地方,笼络一下这些带兵的武人,大有必要。
风字营成立之初,他自然是不好前去叨扰的,他的身份也不允许他那么做,等到余风新兵都招齐了,练上了那么几个月,他想再借着巡视的名义,去一趟军营的时候,余风却带着他的兵出去操演起了。他心里难免有点犯嘀咕,武将手里没兵,的确啥也不算,但是,手里有一点兵就这么折腾,这人脑子只怕也不算是太清醒。而且,都指挥司的粮饷可是没那么容易拨下来,按常理,地方上负担那么一些,也是应该的,这余风一概不找地方伸手,自己掏腰包养病,这也太财大气粗了一点吧,就算你私盐赚了几个银钱,也不应该这样撒啊!
这有钱,有兵,还整天泡在军营里练兵,就算你爱好武事,这也有点过了吧!据说这余风,也就是在赵家村那里修了一个庄子,简陋得没法看,甚至他的身边,除了一个原配,连女人都没几个,这样的人,这样作为,还真是奇怪。
等到风字营的那些兵,陆陆续续回来,欧阳利又叫手下前去联络,好确定日子前去劳军,人家都操演完了,巡视什么的理由,就不太好用了,还是劳军直接一点吧!不过,手下的回报,却是这余守备,一回到军营,就立刻回到了自己家里去了,这十多日居然都不在营中。
他暗暗点头,这才像话吗?一个会捞钱的武官,要是不享受享受,整天把心思放在练兵上,恐怕到时候觉得奇怪的,就不仅仅是自己一个人了。
第86章 酒楼笑谈()
“知州欧阳大人请我赴宴?”余风看着面前的帖子,满脸都是疑惑。咱两没什么交情啊,有什么事情,发个公文来不就得了?
“是的!”来禀报的盐丁腰板挺的直直的,知州老爷将请柬直接送到了巡检司衙门,宴请自家大人,他也是感到与有荣焉。
“知道了,你下去吧!”余风挥手让盐丁退下,心中暗暗想道:“这位父母官大人,是不是听到掖县的事情,想要来分一杯羹,还是就只普普通通的交情来往呢?”
他摇摇头,哑然失笑,这灵山可没有王家那样的角色,如果光是只说敛财有术,倒似乎只有自己一家独大,自己总不能打自己的土豪吧!
到了晚间,余风换下身上的戎装,带着几个亲兵,施施然的朝着城里而去。现在灵山好比就是他的老巢,城外就是他的军营,城内还有巡检司的盐丁,安全倒是不用担心什么。
欧阳利设宴是在少白楼,这个倒是不难理解,无论是环境,手艺,这少白楼都是这灵山首屈一指的,既然是请客吃饭,自然要食不厌精了,知州衙门的那几个厨子的手艺,平常吃吃倒是无妨,拿来待客,就有点不够看了。
这少白楼的掌柜伙计都是灵山本地人,本地的方方面面自然也是打点的周到,再加上平日里这酒楼价钱也算是公道,就成了这灵山城里请客吃饭的首选了,而且这少白楼自矜身份,或者说是要把自己酒楼的档次给抬起来,根本不做零散的客人生意,只做整桌的席面,少了那些无谓的食客的喧闹,比起其他的地方来,那更是多了一分清净。
既然是私人宴请,余风和身边亲兵护卫都是做便装打扮,走在街上也不引人注意,还未及酒楼,就有人迎了出来,余风一看却又不是伙计打扮。
“余大爷您来来,我家主人已经在楼上恭候多时了!”那人一脸的笑容。
余风点点头,看来,这是那知州大人派人在酒楼外面迎接自己了,这做派倒是没错,以欧阳利的身份,断断没有自己出来的道理,能够派个下人在门口迎接自己一下,已经算是很郑重了。
随着那人,余风上了二楼,这二楼,以前余风也来过一回,不过那次闹腾腾的,一屋子都是些私盐贩子,热闹是有,清净那是绝对谈不上。那里像此刻,用屏风将各个桌子,格的错落有致,虽然临近的桌子说话声大一点都能听得清楚,但是,能上的这二楼来的,又有几个是粗鄙之辈,都是和风细雨的在轻谈,间或动一动筷子,饮几杯酒。这样子,倒是和后世的商业会所的气氛有点差不多。
来这里的,单纯为了填饱肚皮的怕是不多,只怕大多都是为了谈事情的。
“大人”余风一抱拳,“姗姗来迟,让大人久候了,恕罪恕罪!”
那里面的人,站了起来,微微笑道:“今日我等只叙私谊,不谈公事,余贤弟不用多礼,来来,入席吧!”
虽然欧阳利是等得余风先抱拳作礼了再起身招呼,等于生生受了余风这一礼,隐隐高了余风这么一头,余风虽然不说,但是心里还是有点不悦的,但是,他随即起身的话语,却是将余风的这点不悦全部抹去了,人家都说只谈私谊了,自己小人家那么一截,就算是尊老,先做个礼也不算什么了。
待到坐下,精美的菜肴倒是不间断的上了上来,两人边吃边聊,这欧阳利平时为官如何,余风倒是不怎么了解,但是此刻一个个官场趣事,笑话典故,从他的口中道来,倒也显得他口才非凡,余风话虽然不多,但是,以他后世的阅历,往往插上那么一两句,却是正好搔到对方的痒处,两人倒是谈的十分的融洽。
欧阳利倒是有些后悔没有早点和余风结交了,这余风虽然现在身为武将,但是很明显,身上还是有着读书人的气质的,谈吐说话,也是让人如沐春风,就是是武将,也是一个儒将,要是真是一个粗鄙不文的丘八,欧阳利哪里会有这么高的兴致,和他说这么多。
两人在这里细谈,旁边的一桌,说话的声音却是大了起来,这二楼本来就是清净雅致的所在,突然出现这样的大声说话,不是酒饮得多了,就是因为某些问题起了争执了。先前他们那边的说话,也有几句传了过来,好像是一群读书人,在谈论这今年四五月间在济南府的乡试,不过,现在他们说的好像不是这个话题了。
“诸位,小弟适才入城的时候,见到城外兵营人马喧嚣,这支兵马可是日前到各县操演的那一只兵马?”
“正是这新近建立镇守地方的风字营!”
“新成之军,不好好操练,报效朝廷,却倾巢而出,勒索地方,不知诸位可曾听到过这风字营的恶行?”
那四周的声音,陡然静了一静,这风字营成立,几千人吃喝拉撒,倒是给城里带来不少的买卖,要说那恶行,还真是没有听说过什么。
片刻之后,那声音继续响起:“一看诸位的表情,就知道诸位都被蒙在了鼓里,这风字营六月间出营操演,诸位都是饱学之士,可曾听过见过这类的事情?”
“也是啊,要是地方上没什么事情,这大军出营操演剿匪什么的,都是年关附近,大家都要过年嘛,以这个名目勒索一些地方上的钱粮,倒是常例,这六月间兵马出动为操演的,还是没有听闻过!”
“就是啊,那风字营的统领,据说以前是一个粗鄙不文的军户,这等人,一旦有权,哪里有不拼命捞钱的道理,这般大军出动,若是不给他钱粮,没准他就会扣上你一个盗贼匪人的帽子,咱灵山有难了啊!”
余风坐的位置正好是对着楼梯口那边,这些人谈论的声音很大,楼上伺候的伙计也是听得清楚,读书人都有功名在身,也不是他敢管的,只能是快跑到楼下去找自家掌柜,一会的功夫,掌柜的脸色煞白的冲了上来。
进入知州大人和守备大人在他这里消闲,他是知道的,要不是欧阳利制止他,他都有停业一天,专门为这两位惹不起的大人清场的做法了。欧阳利要的上就是这种在民间的气氛,岂能让他如此做,见到知州大人发话了,他也只好作罢,饶是如此,他放上二楼的人,还是经过了一些筛选了的,除了一些熟识的老主顾,就是一些读书人了。谁又想到,这些书呆子这样狂放,居然就当着这两位大人地面,肆无忌惮的抨击着,这不是要了他的老命了吗?
上来之后,还特意朝着两位大人的雅座里面看看,生恐里面的两位大人生气,谁想到却看到余风笑着冲他摆摆手,示意不用多事,掌柜的还是愣了下,确认余风的意思,这才是稀里糊涂的下楼,心想那几个书生怕是要倒霉了,那大人虽然一副不在意的模样,知州大人的脸色,可是难看得很呢!
余风倒是没有什么生气的,读书人嘛,总是有些酸腐的脾气,好说些怪话,语不惊人死不休嘛。这个在现代也是见过不少,听着这些文化人议论自己,倒是很有意思的事情,让掌柜的不必大惊小怪后,余风端起酒杯,笑着对着欧阳利说道:“余某倒是很少听到别人如此议论自己,也算是一桩趣事!”
欧阳利一直在看着余风的脸色,见到他脸色平和,笑得也是出自内心,这才放下心来。余风要是做事情蛮横一点,当场翻脸,整治这几个大放厥词的书生一番,他这知州也是只能在一边干瞪眼,这些书生可以胡乱猜测,但是他可是心中有数的啊!这些言辞,就算办这些人一个“言辞中伤,意图诽谤”那也是简单之极的事情,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自己设宴在这里,然后吃着吃着,突然出来这么一档子事情,万一被余风认为,这纯粹是自己安排的人,对他嘲讽诋毁,那自己就真是冤枉得狠了。
“我也未必如此!”另外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这风字营的统领是余风,据我所知,本州盐运巡检的名讳也是如此,莫非这两人是同一人,要是同一人的话,这勒索地方一说,怕是不成立了,那盐运司是何等的油水衙门,大家都知道吧”
“尽是些书生意气,胡乱妄言,余贤弟不用理睬!”
“欧阳兄多虑了!”余风笑笑,心中却是感慨万千,当初提着脑袋贩私盐的时候,可曾想到有这么一日,自己一边听着有人在一边评价自己,一边和知州大人称兄道弟吃饭喝酒,这知州大人还叫自己不放在心上!
“好了,今日谢欧阳兄款待了,改日欧阳兄若有闲暇,不妨来赵家庄来坐坐,余某军务在身,先告辞了!”
余风告别欧阳利,出了酒楼,在他的身后,欧阳利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而那些书生们的争论,还在继续。
“我也看不透,这余先生起家之事坊间多有传闻,我看其一举一动,平日言行,绝不是小小盐政巡检的做派。至于这风字营,莫非就是取其名讳中的风字?难道说,这两人真就是一人?”
“诸位也不必担心了,而今圣明天子在位,民间虽有宵小也是无上大碍,自然有人料理,我等何苦操这个心”
第87章 上船()
对于余风在酒楼上告辞而去之时的话语,要是当做客套话他,也就听听就算了,但是要是较真的话,这话也可以当做一个真心的邀请,毕竟,这欧阳利虽然设宴宴请余风,但是,这私宴设在酒楼,也就说明两人的交情不过一般而已,而余风的邀请,则是请对方去自己家里做客,这交情的远近,可就分明得很了。
当然,这话无非是将两人之间交情深浅的决定权,交给了对方,你是想保持这泛泛之交还是进一步加深交情,那就看你怎么做了,至少,目前两人的状况认真算起来,都是属于那种你不求我,我不求你的状态,怎么做,都可以说不为过。
不过,这欧阳利的接下来的作为,却是令余风感到有几分欣喜。首先,从城里调拨出一些粮食还有大量绿豆,说是天气炎热,地方百姓送来劳军,给军中辛苦操练的军兵熬点绿豆粥水,解解暑气。这还不算,从知州衙门还发给了巡检司一纸公文,说是灵山城内兵备不足,要征调部分盐丁协助守卫北门,当然,既然是盐丁,在北门那里设卡缉查私盐,也是应有之意。
余风的风字营的大营,就是在这灵山的北门之外,有了自己的盐丁看守北门,这进出灵山城,自然是方便了许多,虽然即便没有这些盐丁,守城的兵丁也不敢刁难,这点便利在余风看来,实在不算是什么。但是不可否认,这的的确确的是欧阳利在给他大开方便之门。
若是有事情求他,这点小恩小惠,自然是拿不上台面来说,但是,现在对方根本是没有什么求他的地方,那么这交好之意,就很是诚恳了。既然如此,余风总不能太冷落了人家,这大明朝的知州和守备,无论到哪里,知州的身份可都是比守备要高上许多,人家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算是极致了,总不能大张旗鼓的来贴上来,拍自己马屁吧,要是自己是山东总兵,倒是有几分可能,这守备,还是不要这么想的好。
六月底,天气炎热,知州欧阳利不畏酷暑,离开知州衙门,到民间巡查,了解民间疾苦。
这赵家村当然也算是民间,何况这赵家村依山傍海,在这酷暑之时,倒是的的确确是一个避暑的好去处。余风邀请这欧阳利来此小住几日,欧阳利立刻就欣然允诺了。
余风邀请欧阳利携带家眷来小住,却是他忽略了,这大明朝的官吏,在地方任职的时候,严格来说,是不许携带家眷上任的,一般的情况,都是将原配留在老家,而在上任的地方,再娶上一房或者几房小妾,伺候官员的起居。不过眼下的世道,这样的规矩,遵守的人倒也不多,官场上,大家都遵守的才叫规矩,若是无人较真,这规矩自然也就不成规矩了。
这欧阳利自然不会免俗,所以,在灵山,他还是有家眷的,除了一房正妻,两房小妾,膝下还有一儿一女,儿子十来岁,虎头虎脑的,深得他的喜爱,女儿倒是有十三四岁,正是豆蔻年华,眼下出城避暑,余风又派了一队兵丁护送,安全自不成问题,这欧阳利索性一家老小全都带了出来,颇有点合家出游的意思了。
到了赵家村,余风早就做好了准备,和雪娘一起,齐齐在门口迎接。这可比当初欧阳利的礼节重多了,给欧阳利的面子给到十足。
进了庄子,这女眷们自然又雪娘去接待,不用男人们操心,倒是欧阳利一直将自己的儿子带在身边,小家伙倒也乖巧,“世叔世叔”叫个不停,倒是讹了余风不少的小玩意去。
两人这次闲聊,气氛可就比上次轻松多了,官职高下之分,文武之别,似乎两人都没有在乎,反正就是天南海北的胡扯,偶尔涉及到官场上一些事情,也都是捡些无关紧要不甚敏感的来说,两日下来,两人对于对方都有不错的观感。
对于余风来说,感觉:哦,原来这大明朝的正儿八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