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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呢?过来喝水啊,挺甜的!”
“头,别喝了!”张一飞一把将他拉上岸来,手里紧紧的按着自己的刀柄:“河里有尸首!”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舒粟脖子后面的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在对岸上游的那堆水草堆里,几根斜斜伸出来的树枝中间,一个人浸泡在水中,那人头脸都在水下,身体也呈现一种诡异的弯曲状,显然是死的透了。
“这人是从上面漂下来的,走,过去看看!!”
第330章 刺猬乎?()
走到那脑袋泡在水里的人的跟前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再也没有丝毫的怀疑了,这人背后那一道长长的已经泡的的发白的刀口,已经很清楚的告诉他们,这样的伤,就算是没有伤到五脏肺腑,光是流血就已经够要人的命了。
“是高丽人!”舒粟开口说道,穿着这样的服饰的,他见过无数,汉人的衣裳可不是这样子。
张一飞还想把那人翻过来看一看的,听到舒粟这么一说,登时没有了兴趣,只是有些紧张的站在舒粟身旁,有些不安的问道:“头儿,这人怎么死在这里,是谋财害命吗?”
“不是!”舒粟断然的摇摇头:“他背后的伤口极深,这可不是普通的凶器能够制造出来的,就算咱们手里的好刀都不成,分明是这人在前面奔跑,被人从背后用长刀大力砍下,才会要了他的性命!”
他心中有些不祥之感,抬起头来,看看正看着自己说话的张一飞,见到对方也是脸上阴晴不定。
“马刀!”
“马刀!”两人几乎同时说出了这个词。
“咱们这一路来,到了这边,好像路上就没有看到行人了,这个时辰,庄子里的人也该出来干活,这事情有些不对头?”
“庄子里难道出事了?”
两人有些沉默,顺着河边,慢慢朝前走去。整个天地间,除了偶尔几只布谷鸟的叫声和身边潺潺的水声,就再也听不到什么声音了。
越是这样,就越让两人心中感到没底,等到可以清楚的看清楚庄子外面的田地的时候,两人停住了脚步,在草丛中悄悄蹲了下来。
“没有炊烟,没有人声,庄子里一定出事了!”舒粟从口袋里拿出两个馍馍,分给张一飞一个,然后自己拿着一个大嚼起来。
“我等下去打探一下,你躲在这里不要动,我没有叫你,你千万别出来,一炷香以后,若是我还没有回来,你直接原路返回,去给咱们的人报信!”
“头儿,我们一起去!”
“你扯淡呢,一起去,万一有事,咱们都陷在里面了,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说话间,舒粟已经吃完了馍馍,将手里的碎屑拍了拍,拎起手里的腰刀,站起身来。
”藏好了!我去了!”
看着舒粟猫着腰朝着前面摸去,张一飞也开始紧张起来。初春的草,长的很快,他们蹲着的这片草丛,足足有半人高,不仔细的搜寻,是很难发现一个人藏在里面的。
舒粟的身影三绕两绕,消失在草丛中。一炷香是多少时间,张一飞很清楚,但是,蹲在这从中,时间仿佛被凝固了一样,他似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以至于连他的腿都蹲的有些发麻了,他都确定不了,这有没有到一炷香的时间。他觉得自己的胸口有些发堵,忐忑,不安,害怕,还是愤怒,种种情绪在他心里激荡,让他忍不住有大喊一声发泄一下的冲动。
“啊!”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喊,他陡然一惊,这是舒粟的声音,他很肯定,他极力想探出头从茂盛的草丛中看过去,但是,除了空荡荡的一片,他什么也看不到。
“麻痹的,为了二妞,老子豁出去了!”
舒粟的话,已经被他当做了耳边风,要知道,这个庄子里,不仅仅有原来的百姓,有高丽人,也有他张家村一村的父老乡亲,让他这么不明不白的逃回去,他决计做不到。而且,似乎舒粟遇到了麻烦,他不出去帮忙,那还算是人吗?
这是什么声音?马蹄声?他霍然停住了脚步,从草丛中朝外望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庄子里传了出来,间或夹杂着有些不成人声的惨呼。这样的距离,他听得更分明了,正是舒粟的声音。
一阵阵说话声从几个骑在马上,穿着汉服的人口中传了出来,其中还夹杂着某人的哈哈大笑,在他们的马匹后面,拖着一根长长的绳子,在绳子的尽头,赫然是一个全身血肉模糊的人形。
“头儿!”张一飞用嘴捂住了自己的嘴,这帮贼子,是要讲舒粟活活的用马拖死啊!
四匹马,四个人,在庄子里肯定还有他们的同伙。张一飞痛苦的打量着,他现在才知道,头儿让他一发现不对就立刻回去报信什么用意了,这样的情况下,他若是跳了出去,除了为舒粟作伴以外,没有任何的意义。而这些人,即便是穿了汉人衣裳,他们的言语,还有奇怪的头饰,都掩饰不了了他们是鞑子的事实。
庄子被鞑子打破了!
张一飞缓缓的退了回去,鲜血从他的手上,一滴滴的落在他身后的草丛中,在舒粟一声一声的痛苦的惨嚎声中,他攥紧的双拳,已经捏破了掌心。
他越走越快,越走越远,到了最后,已经听不到舒粟的声音了,他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朝着广平发足狂奔而去!
动了,牵一发而动全身,这扇动天下的翅膀,就在这崇祯十一年三月的一个清晨,悄悄的扇起。
“新义安的军报来了没?赵守备怎么搞的,不知道大人等得焦急异常吗?”
平壤城一如既往的宁静,只是军务衙门前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的军士们,和平时有些不同,这种不同,在百姓们眼里,是看不出什么区别的,但是,在迟长青这等一直密切关注着平壤城里一举一动的人来说,就好似意味着有事情发生了。
赵贵是新义安的守备,实际上,北方数县,几十个庄子,基本上都是他的辖地,余风派他去坐镇哪里,也就是看中了他的老成持重,按照目前的军力来说,无疑赵贵是余风手下掌握军力最多的一个军头了。
消息是三天前在新义安军堡中的天机发回来的,毫不意外,赵贵的身边,明里暗里一定会有天机的人,他们也是是内务衙门的军士,也许是某个总旗的小旗,总之,在新义安军堡里,发生的事情,就算是赵贵未必知晓,但是内务衙门肯定是多少有过耳闻的,更别说赵贵带走军堡内一半的军力,大肆出动了。
发回情报的天机很是专业,至少,他没有捕风捉影,而是将事情打探清楚了,再通过信鸽送回来的,但是就是他这谨慎的态度,使得平壤城足足迟了两天,才收到确确的消息:广平的一个庄子,被渡江过来的鞑子打破了,死伤了两三百人,被掳走了近两千人。
赵贵带着人扑过去,肯定是驰援的,虽然此刻坐在军务衙门里的几人,都有些不太赞同赵贵的做法,但是,也不得不承认,换做是他们自己,只怕当初,也是这样的选择。
军堡的存在,就是为了防止鞑子的,万一这是鞑子的调虎离山计,那不是正如了他们的意,不过,赵贵没有倾巢而出,怕是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此刻,他们再多的担忧都没有,只有等到赵贵的军报到了,才能有所行动,当然,处于谨慎,这新义安到平壤这一线的军堡,都已经急令加强戒备了。
“算算时辰,应该差不多了,赵贵不是这么浮躁的人,他一定是有了确切的消息,才敢回报于我!”余风挥挥手,示意陈敏之少安毋躁:“这破我田庄的鞑子,人数一定不会太多,若是鞑子们在那边集结,我们一定不会不知道,我相信内务衙门做事情还是靠谱的,若是我们一点都不知道,鞑子的大军就到了咱们的眼前了,这内务衙门,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就算是这试探的鞑子人数不多,但是,能够破我数千人的庄子,怕是也不能小觑!”陈敏之见到余风举重若轻的样子,忍不住劝谏道:“高墙深沟,尚且如此,野战的话,赵守备要吃大亏的!”
“所以,我才叫全军戒备,不管是试探我,还是打我的草谷,总不成让他们来去自如,赵贵此举,倒是合我心意,被人家咬了一口,虚实都不知道,就傻乎乎的躲在军堡里求援,我风字营没有草包到这等地步吧!”
一个军官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高声喊道:“大人,三百里加急,新义安的军报到了!”
“呈上来!”余风看起来淡然,但是在他身边的陈敏之,还是看到余风的嘴角听到这消息的时候,还是微微抽了一抽,立刻走下前去,从那军官手里接过军报,呈给余风。
“。。。。。。敌趁夜而来,不下八百之数,骑步各半,破我广平二屯,四屯,天明遁走,职率本部,闻讯出击,未果,经查检,两屯护庄队皆殁,无一幸存,百姓伤亡百余人,遇着活逃或掳;”
余风边看边念,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知道被鞑子咬了一口,但是他没想到,这一口居然是这样的大,消灭武装人员,掳掠健壮劳力,这分明是以掠夺人口为目的,敢情,这些鞑子还以为现在这块土地上的余风,是一年前的那些朝鲜软蛋们呢?
“。。。。。。职懈怠,惶恐无比,然鞑子已遁走江北,职守备地方,不敢妄动,特请军令,以雪此大耻!”
余风放下手中的军报,看看堂下的诸人:“还好,知耻而后勇,这就是好事,议一议吧,我风字营该如何应对此事!是任人鱼肉的软蛋,还是浑身是刺的刺猬,总该让某些脑子不太清醒的人,清醒一下,似乎去年的平壤之战,已经被这群家伙忘记得干干净净了。”
第331章 布希甲喇的惊喜()
布希四十一,这个名字,一眼看去,就不是汉人的名字。这个名字,对于余风也好,对于赵贵也好,毫无意义,除了在写在纸上,比起其他的名字要抄一些,颇占一些地方以外,真的是没什么好说道的。山本五十六余风都听说过,四十一又算得了什么。
但是,在布希甲喇,这个名字,就代表着无上的权威,可以说,整个甲喇里,布希四十一就是天,他的话,就是必须要遵守的法令,若是谁敢忤逆了他,还还不如自己抹脖子来得痛快一点。要知道,甲喇大人最喜欢的就是两件事,第一,将活人用绳子绑在马上,活活的拖死;第二,就是划开人的肚皮,把人绑在野外的木桩上。
被马活活拖死,虽然痛苦,也是也就是一会儿的事情,但是要是被绑在野外,一时半会死不了,看着自己的肠子下水什么的,被闻着血腥气赶来的野狼野狗争抢,那还不如被活活拖死呢。
所以,对于甲喇大人,他的这些手下,是敬畏有加,当然,若不是布希四十一处事还算公道,个人又颇有威信,他们心中,恐怕剩下的,仅仅就是畏惧了。
满清八旗,是一个很广泛的概念,在这个组织结构中,最开始的时候,牛录是最基层的组织。屯垦田地,征丁披甲,纳赋服役,都以牛录为计算单位,后来努尔哈赤便在此基础上加以改组、发展、扩大和定型,创立八旗制度。规定:每三百人人设一牛录额真,五个牛录设一甲喇额真,五个甲喇设一固山额真。
这些满语看起来,有些云山雾罩的,但是,若是用汉语翻译一下,在和大明的军制做一下比较,这样就很清楚了。
所谓牛录额真,翻译过来,就是佐领,而甲喇额真,则是参领,而固山额真,那就是一旗都统了。有趣的是,凡满洲成员皆隶于满洲八旗之下。皇太极此时建国初始,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常备军,实际上,现在的八旗中各旗的组织都具有军事、行政和生产等多方面职能。也就是说,这些人,平时为民,战时为兵。
很多汉人,甚至包括许多在辽东和鞑子打了多年仗的老卒,称呼的八旗兵,往往分不清楚这八旗的军和民的区别,凡是见了金钱鼠尾骑在马上的真鞑子,一律都叫八旗兵。实际上,这些被他们称呼的八旗鞑子兵,也许,在这场大战前,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牧民而已。
满人口中的八旗精兵,比起这些牧民来说,可是精锐多了,满人常常吹嘘的八旗精兵“兵不过万,万不可敌”实际上,是特指的各旗旗主的精锐卫队,对这个,他们有一个特定的称呼,叫做“巴牙喇”。
布希四十一的这一个甲喇,就是这种半兵办民的一个甲喇,而且,这个甲喇的名字,就叫布希甲喇,是布希家世代相传的部族。连上妇孺,实际上,足足有近三千人了。这样的部落,已经不算是小部落,更别说,这一次布希又过江捞了这么一大票,抓了这么多奴隶,整个个部族,已经有了发展壮大的雏形了。
外面闹哄哄的,一大群人在那里吵闹,布希从床上爬了起来,抄起桌子上的一个茶碗,朝着外面丢了出去:“给老子远点去闹,不就是几个娘们吗,还要不要让老子睡觉了!”
外面吵闹的声音戛然而止,布希听下一下,心满意足的走回床边,准备再补一个回笼觉。
光听这粗鲁的骂声,很容易让人想到,布希一定是一个满脸胡子粗鄙不堪的大汉,加上常年和畜生们在一起,没准身上还有一股膻味。
谁要是这么想,那就大错而特错了。要是有这样的想法,那么就算布希站在你的面前,你也未必能认得出来,实际上,布希在满人中,不算是高大魁梧,勉强也就一个中等身材,和那些粗鲁的牧人相比,他甚至身上还有一股文质彬彬的味道,这得感谢他的父亲老布希,天知道他是走了什么运道,居然随便抓几个参客就能抓到一个能读书识字的,倒是便宜了布希,给他发了蒙,所以,布希是他这个身份中极少识得汉文的几个人中的一个,虽然他认识的字也不用多,但是,总比那些连打仗都要都统画个纸画才能明白军令的人,好无数倍了。
躺在床上,他翻来翻去,却是发现自己再也睡不着了。带着整个部落来这边,他是得到都统的允诺了的,如今的满人,可不是逐草而居的时代了,而是看,谁的部族,抓到的会种地的汉人奴隶越多,那么谁的部族就更强大。这道路明白着的啊,关外不缺土地,缺的是种地的人,这种地的人越多,粮食也就越多,那么,能养得起的战士就越多,部族当然就越强大。
昨天晚上的收获,已经让他兴奋了大半天了,但是,即使小咪了一会儿,他还是发现自己的兴奋之情,一点儿都不见减少,昨天带回来多少奴隶,怕是有一两千人吧,这些人,男人留下来种地,女人可以发卖,这都是钱啊,自己这一趟来南边,算是来对了,不是说,这地方的高丽人,都跑得差不多了吗?怎么这里还有这么多人,而且,还不是那些不会种地的高丽懒东西,很多都是汉人。
布希的部族去年在长白山那边,没有赶上进关那一趟,但是他看到别的部族分的牛马钱货,心里还有些懊悔,自己错失了这个良机。但是眼下,他一点懊悔的意思都没有了,早知道这边有这么大的油水,自己还呆在长白山那边干嘛,早就该过来嘛。
“叫我小心?有什么好小心,不就是一群肥羊吗?”他嘿嘿的笑了起来,占地方,距离盛京也不远,自己是不是挑几个相貌标致点的娘们,给都统大人送回去呢?嗯,也许还要送上一份厚礼,免得别的部族来这里抢买卖,等处理完这些奴隶,再过江去抢一票,那边的庄子好像不少,要不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