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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之水天上来,飞流直下三千尺”
“在看看这个!”
“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屋子里两人点点头,显然,这是个真识字的,用来记账那是没有问题了。
“你说你曾经念过一年私塾,还在绸缎店里当过伙计!”
蔡云飞点点头,“算术也会一点点!”
两人又出了一道算术题,蔡云飞很是轻巧的做了出来。
中年文士在他面前的那本名册一样的纸上,勾了一下,然后对他说道,“你出去吧,叫下一个进来!”
他应声离去,走到门边的时候,他隐约听到,后面两人轻声说道:“这个可以用,先放在庄子里,看看心性如何!”“嗯,我看就如此办理吧!”
他心下顿时一松,抬脚走了出去,他知道,自己再也不用回到那个窝棚了,而是要去某个“庄子”,做一份体面的活儿了。
走出屋子来,迎面的阳光有点刺得他睁不开眼,他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这由外到里的温暖,整了整自己皱巴巴的衣襟,笑着朝着那边的屋子走了过去。
第177章 新城新政各衙各司()
“老大人,按照大人的规划,眼下新城各衙门都已近初具雏形了,这名称对内不变,对外则称之为新华领!”在赵老爷子的面前,一个中年文士,毕恭毕敬的禀报着这几日的成绩。在他的身边,他这次带来的几个文士模样的人和天机营教习营的几个头头脑脑都肃然而立。
“这新华领想必就是为了糊弄那帮朝鲜人,弄出来的花哨了!”赵老爷子点点有,按照事先的安排,这新华领的总督,自然是那维拉斯科了,至于他手下的人,分封什么官职,自由得他搞他们番人的那一套,到时候报上来,再安排相应的人配以副职也是就是了。
“老大人明鉴,教习营的韦大人,是挂着这个衔头,诸位教习营的将官,相对于也会有一些衔头,不过,依照大人的吩咐,这些都是虚衔,另一份干饷,真正处事的还是我新城理事衙门。”
那中年文士不着痕迹的捧了赵老爷子一把,捎带解释了一下,对于这些名义上新城的统治者的安排。赵老爷子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理事衙门总理新城一切军务民务,设总理事一名,总理事以下,设军务理事一人,民务理事一人和内务理事一人,眼下老大人坐镇新城,总理事一职,自然是需要老大人多加操劳了,至于这军务理事,拟由天机营千户云青山担任,民务理事暂且由学生担任,内务理事则是拟由原天机营百户孙大海担任!”
中年文士说完,将手中的厚厚纸张分发给在场的每一个人,一边继续说道:“各理事下设各机构衙门的章程,这上面都有详细的规制,各位理事一看就知晓!若是又看不明白的,现在就请各位提出疑问,学生将尽可能的一一解答!”
中年文士脸含笑容,其相貌清癯,一看就让人心生好感,而眼下虽然他一本正经的分发章程,但是,那眉梢的喜意,却是掩饰都掩饰不住的。
他叫董千秋,真定府人氏,他自负也是满腹经纶,可惜时运不济,考了十来年科举,功名每一次都是与他擦身而过,迄今为止,不过是一个童生。他家境本来就不是甚好,要不然,也不会这般年纪,连个妻室也没有,既然功名无望,人总是要过日子的,他平时也不过是靠上街卖卖字画,偶然有机会,还会到乡下教馆,当那么一阵塾师,机缘巧合之下,他昔日的一个同窗,给他介绍了一个做县尉的东主,居然他也做了那县尉的几年师爷,算的上对于这下层官场基本门清了吧。
然后就是这县尉东主,因故去职,他也没了饭碗,好在做师爷那几年,倒是落下来一些积蓄,省吃俭用,倒也撑过了一段日子,可是等到他父亲去世,他打起行李,去天津投亲的时候,很不幸赶上了因饥荒产生的流民潮,然后,又很不幸的被裹挟到了这新城。
原以为他这一辈子,就是要在这异国他乡终老了的,他也安安分分,不做其他的想法了。不料,几日前这招募书吏的消息一出,他安静了几个月的心思,顿时骚动起来,这干体力活,实在不是他的本行,但是,这做书吏,他可是十个手指抓田螺——十拿九稳的事情啊!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报了名,而且,在考校的时候,他丝毫没有隐瞒自己曾经做过师爷的经历,回答起问题来井井有条,甚至深度都远远超过了考官,这一下,考官们不敢怠慢了,直接就报到了赵老爷子那里。
这些考官,本身的学识,未必比这董千秋差,但是论起这实际处理政务的能力来,那可就是差了几条街不止了,这等有学识有能力有经验的人才,岂不就是目前最奇缺的人才吗?
赵老爷子听这些考官们一说,又把他叫来亲自考校了一番,当下就拍板了,这新城的民事,让他来管。
当然,这也不排除他本是就是出自流民这一个事实,由流民出身的人来管理流民,自然是让那些流民不会有太多的抵触情绪,对于安抚人心当然是大有好处。另外,树立这么一个标杆,也让那些流民们看到了希望,让他们看到,既然这董千秋都能做官,难道他们就不能吗?
于是,这董千秋很荣幸的就成为了这新城的第一任父母官,当然,在这里,叫民务理事,但是实际上,这个理事,除了军队上的事情,他插不上手以外,其他的事情,都是归他处理,如是不兴刀兵,他手中的权柄,可比另外两个理事加起来还要大。
在他的头上,只有一个理事衙门,但是很明显,这个理事衙门,只是一个暂时性的机构,纯粹是为了制约这三个衙门设立的,这赵老太爷也不会一直就这么呆在新城,也就是说,若是新城不需要有那么一位上司来调理这三个衙门的矛盾的话,这个理事衙门等同虚设。如果非要拿大明的体例做比较的好,这三个理事分揽了新城的所有权利,而这理事衙门,就好像是一个手持尚方宝剑的钦差大臣,这钦差大臣,只会是盯着你们有没有做错事,至于你们如何做事,他是不会管的。
厅里的众人,都看起手中的章程来,实际上,云青山也好,孙大海也好,甚至包括维拉斯科,这份章程,他们昨天晚上就已经细细的看过了,这些事情,不事先通气,请赵老太爷拍板,谁敢自己做主,眼下这番做作,不过是让这任命,更加名正言顺一些罢了。
但是,其他还有没看过的不是,大厅里顿时有些喧闹起来,众人捡着自己不明白的,纷纷问了起来,也不是他们没有规矩,这董先生说这话的时候,老太爷不是没有反对吗?没有反对,那就是默许他们发问了,这章程上那么多空闲的职位,他们有怎么不眼馋,都是在这个系统里的老人了,对于自己大人的实力,还有什么不了解到吗?按照这个趋势下去,这些职位的权利,只可能越来越大的,趁着现在偏居一隅,大人的嫡系大部分都在山东的时候,不瓜分了这些职位,那他们不是白混到现在这个地步吗?
当然,他们也许不是都是想到自己,但是,谁没有亲朋,谁没有部属,这可是安插自己人的大好机会啊!
“董大人,这民务衙门分农事,矿事,商事三司,岂不是要大量的人手,这些人手从何而来?”
“自然是就地选拨,或者是登州委任,或者是伤残的士卒担任了?”
“那就好,我手下有十几个弟兄,正没地方安置他们呢,这些兄弟也不会干个别的,咱也没有大的奢望,这到农事司下面做个管事庄头的,应该没问题吧,城外的庄子都建了起来,还有更多的庄子在建立,董大人别说没位置啊!”
“董大人,那我们今后的粮草军械,是从民务衙门走,还是从军务衙门走啊?”
“自然是从民事衙门走,包括我刚刚说的伤残士卒的安置,兵丁的招募,这些都是民务衙门的只能,军务衙门,只处理军务!”董千秋听到这问题,心里暗暗得意,这几个理事衙门之间的制约关系相当的明显,这兵粮分离,就足以扼住这军务衙门的脖子,跟别说他民务衙门还有和军务衙门一同训练壮丁作为后备兵源的职能了,从这一点来说,这职能的划分,很有大明色彩,和余风一直来的重武的宗旨多少有些冲突。
唯一微微有些不悦的,那就是云青山了,将手中的职权,分出去一些,他是欢迎的,但是,一下子分出去太多,他却是有些患得患失了,按照这个职能划分,他以后除了军队的训练,作战,基本上这新城就没他什么事情了,眼看这自己的手下,一个个围着董千秋,他心里一时说不出什么滋味。
但是他知道,自己是反对不了这个安排的,甚至,他连反对的意思都不能露出来,你手中掌握着军队,就已经是大人的无比信任了,你还要分民权,打算做什么?他只要不傻,就只能非常合作的配合着,当然,他也想到了,显然,不靠他们这些武人的刀枪,这董千秋这样的文人,是怎么也保不住这新城这一方地盘的,更别说是他们手里的权利了。
大厅了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众人一个个算是弄清楚了今天这次议事的目的,也知道这议事完了之后,自己要做些什么了。
“咳咳!”赵老爷子轻轻咳嗽了一声,大厅顿时一片寂静。
“都知道了这章程了吧!”他朝着下面的人问道,众人齐声称是。
“那么,就按照章程上去做吧,各理事衙门尽快把架子搭起来,该补充的人手,物资,各衙门互相协调一下,三日之后,各衙门各司的名册,都报到我这边来,此后,各衙门要各负其责,精诚团结,为余大人好好经营这一方天地!”
“属下(末将)遵命!”
第178章 风雨前夕刀尖跳舞()
新城这边弄得有声有色,余风自然是看不见的,不过就算是他看得见,此刻也分不出心神来关注这些了,因为,他在济南干的那胆大包天的事情,终于东窗事发了,而他现在正在苦恼,该用个什么体例,来将这事情处理得妥妥当当。
消息是李铁派人送来的,直接送到登州大营里。
那花花大少邹春波不见了踪迹,开始几天,并没有人发现什么异常,这邹春波经常出去鬼混几日,也是常有的事情,他家人以为这次也不过如此,不过,若是时日长了不会,他的跟班总会有一个回来报信报个平安的。这连续多日不见,邹家的人,也有些着急了,当下也就四下派人找起来。
这世界上的事情,怕就怕认真二字,更更何况邹春波的父亲邹有为,和着官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眼下又是可能重新复出,官府办起这事情来,也就格外的用心。
很快,这邹春波前几日的行径,都被查到了,甚至,连他失踪前宿在什么地方,都被查得清清楚楚。再接下来,翠玉舫的离奇消失,也就进入了官府的视线。
有好事者倒是将这翠玉舫和这邹大少的事情,联系了起来,不过众人都是以为,这邹春波想必是用银子折服了那翠玉舫的粉嫩小娘,将这画舫不知道开到什么地方逍遥去了,于是就有人劝邹家的人,邹公子此刻不知道在何处逍遥了,你这家里的人,就不必如此着急了吧!
也许是邹有为深知自己儿子的秉性,默认了这一说法,于是,这找人的动静,就小了很多,但是,李铁可是一直关注着这事情呢,眼见都查到这地步了,心下顿时急了起来。
照着这样下去,若是邹家发力,那一天几个没有上船的公人,还有他曾经打过招呼的河防把总,肯定都会被查询拜访道,到了那时候,他除非将这些人全部灭口,否则,邹家的人会轻而易举的知道,当初这翠玉舫失踪的时候,自己就在现场。
他有些慌神了,这事情找谁商量都不成,唯一可以商量的对象,就是余风了。别看他现在好歹是个千户,但是,在这济南城里做个千户,可真是要权没权,要钱没钱,要是总兵衙门的千户,那也罢了,问题是,他不过是都指挥衙门的千户,手里下就那么点可怜巴巴的兵丁,说句难听的,他的上司没准都比他的兵多。
若是查到他的身上来,他估计很有可能连这个千户都做不成,若是邹家手段厉害,没准连人都做不成。而他自问自己在这事情里,了不起就是一个知情不报的罪过而已,动手杀人的都是余风和他的手下干的,若是他被当做了替罪羊,那可就是真的冤的慌了。
他来这封书信,一个就是和余风对对口径,顺便告诉余风,事情已经发了。当然,这其中也还有隐隐打招呼的意思,这事情我该做的都做了,人是你杀的,篓子是你捅的,就算是算罪责的话,了不起我就是个小头,大头还是在你余千户的身上,你赶紧想辙啊,这黑锅太大,别指望我背,要是你没辙的话,也怪不得我老李不讲义气了。
想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千难万难。不管怎么说,这一次,余风杀的一个货真价实的锦衣卫,而锦衣卫的不讲理,那是天下皆知的。上次一个锦衣卫的试百户,就差一点叫余风家破人亡,这还只是余风引起对方眼红而已。而这次是直接杀了人,这两者区别可就大了。
那锦衣卫是从京师来的,这一出事,京师的锦衣卫不管愿意不愿意,都肯定会深查这件事情,若是锦衣卫连出去办差被人杀了,这锦衣卫南北镇抚衙门都不闻不问的话,那锦衣卫的威严也就荡然无存了。这是赤果果的打脸啊!今天你能杀我一个校尉,明天你就敢蹬鼻子上脸,动我锦衣卫百户千户的主意,更过几天,没准连同知,佥事的主意也敢打了,那锦衣卫指挥使若是连自己的手下都护不住,这队伍也就没法带了。
所以,这事情不发则可,一发肯定就是暴风骤雨,而他目前的实力,别看手下有这些力量,还恐怕真的拿不出什么办法来对抗。人家从朝廷里,拿着真凭实据来拘他,他如果不是立刻扯起反旗的话,可以说,他那真的只有束手待毙的份儿,他那点人脉和银子,还恐怕走通不了这京师的路子。要是在内阁,有那么一位大学士,愿意为他缓颊,找当今的锦衣卫指挥使讨个人情,没准这事情还有转机,可惜的是,别说是大学士,就是他认为和自己有点香火情的那位布家的给事中大人,他至今都还不曾见过面,当然,就算是见过面了,凭一个七品的给事中直接去撼天家的鹰爪头子,只要这给事中脑子不昏,就是金山银山堆在他的面前,他也不敢收的。
怎么办?造反吗?只要对来抓他的锦衣卫亮出了爪牙,以后的事情,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但是,他又不能看着自己眼睁睁的被锦衣卫带进他们的大狱中,那是一条不归路,进得去出不来。余风想得自己脑仁都疼了,在发现自己无论怎么做,都不会有一个好的结果的情况下后,他找来了慕海涛和陈敏之,甚至连一直为他处理钱财事物的吴嫣然也找来了。这些人,现在就是他的班底了,就算是新城改制,也都是出自他们几人的手中,也就是说,原本是余风个人的危机,现在已经上升到了余风这个集团的危机了。
陈敏之没有办法,他的眼光和人脉,注定在这样的事情上,发挥不了半点用场,他擅长的,不过是谋略,而这事情,已经脱离了谋略的范畴了,所以,他束手无策。
吴嫣然也没有说话,她虽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