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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浪淘沙总出真金,看此人一身真法,很可能是中土道脉嫡传弟子重走古仙之路!”左长老缓缓出言:“难道又是一个鉴真道人?”
“鉴真道人不可能,他还是人仙,只是身有种种妙法神器,却必身出名门,根性深厚,很可能是中土道脉培养出来的继承人!”右长老接话说,面露凝重。
中土对扶桑所知不多,但扶桑对中土却很了解,道脉真传弟子培养,虽在扶桑四国,却还也略知一二。
每任上任道宗参悟造化,功成天仙飞升天阙,就有自万千修士中,身有大气运大根性的人脱颖而出,这些人都不能用常理度量,对这些长老来说,眼前这人就很像。
“他说受了扶桑一个道士的迷惑才作下此事,这话有着和解的意思,要不要就此和解?”左长老沉吟片刻,说着。
“那和解吧,但他必须杀死妄传命令的扶桑道人以作弥补,这是杀死扶桑神灵和大阴阳师的必须代价。”
“晴子,你将这话传给此道人听着!”右长老瞥了晴子一眼,气色变得平和。
“嗨,我这就去传话!”晴子面色苍白,见着大神官没有意见,就躬身应是,退了下去。
晴子远远退去,左长老问着:“真的要和解?”
“怎么可能!”就在这时,大神官起身踱步,望着门外竹林和池塘,冷冷一笑:“杀我扶桑神灵,杀我大阴阳师二个,这种罪孽万死难以洗刷。”
“别说是中土的真传弟子,就算是中土的道宗所作,也要付出代价,怎么可能就这样和解?”
两位鬼仙级别大阴阳师,这已经是非常大的代价了。
“不过这道人既有和解之意,我们就不必硬上。”大神官说到这里一笑:“最近蓬莱道宫越来越放肆,这事明显是蓬莱道宫指使,必须给个教训才是,让此子杀了这个道士,就是一个警告!”
右长老沉思片刻,说着:“驱虎吞狼,两败俱伤,渔翁得利,这是中土早有古训的妙计,果是极妙。”
左长老沉思有顷,说着:“但此人的确可能是中土道宫的嫡传,杀了,我们怎么样回话?”
“这里是扶桑,是八百万神之地,没有怕外人的道理!”大神官冷冷说着:“可以把责任推到蓬莱道宫上去,难不成中土道宫还真敢追问到底不成?”
说罢又说着:“再说,还有三贵神,以及黑夜大权命看着呢!”
众人听了,都觉有理,应着:“嗨!”
“而且最关键的是,蓬莱道宫和昆仑道宫有着世仇,我们扶桑才能安稳如山,但现在这种联合却出现了,这是临时的利用,还是两大道宫有着和解的趋向?我们并不清楚,但无论怎么样,为了我扶桑的利益,不能让着两大道宫和解。”
“让这个道人杀得扶桑道士,就是破坏两者之间可能有的和解,两虎相争必有折损,你我再乘机杀之,这事就变成了铁案,谅这两大道宫至少短期内不能和解……为了达成这事,这次除镇宫的三位,还有七位随我一起出动。”
“就算此子身负真决剑道,能敌得我七个?”说到这里,大神官目光一闪,转瞬即熄。
这篇话说完,众人都是沉思,这已经是站在扶桑高度上的战略了,大有仔细体会的余地,都是心中佩服。(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疯狂的男人
第二日,晴子再次出了殿,看着起落涌动的云霞,怔怔不语,良久一叹,捏个手印,化作一阵雾气遁下下去。
空中一群群鸟自身旁飞渡,带着阵阵惊叫远去。
八寻耶姬神社
信徒进进出出,用了泉水洗手,朝拜神姬,祈求安康。
扶桑的神社很多,最小的是巴掌大小的鲜鱼神社,是打渔者为祭奠死于自己手中的鱼的灵魂设立的神社,到气势非凡的明治神宫。
因此扶桑的信仰不能说不浓,但又不厚,往往无法形成专一的稳定信仰,现在进出八寻耶姬神社的每天有三百人左右。
就算和信仰无关,不过神社透出来的木色沧桑很有些意思,根据扶桑的神道,实际上八寻耶姬很少用香,不过叩拜的效果实际上是一样,一种玄静的味道弥漫出去,让人觉得一种肃穆。
王存业踱步静静的观察着神社中的情况,只见神像上一点明光化成了赤金,有半**小,情况不错。
一开始接通信仰,只有隐隐一轮,现在随着信徒叩拜礼敬不断壮大,虽速度并不快,这情况不错了,毕竟白素素基业不在扶桑。
山下绿色田野照着太阳的光,这光在更远处山上云上分出了层次,淡金色的云慢慢的沉淀。
就在此时,王存业猛一抬首,一团气息不断接近,皱了皱眉,转身走出到了台阶上,片刻一处隐蔽的林子走出一个女子。
这是一个穿着和服、带着笑容的女人。也许算不上年轻,长发伏在和服上,充分表现了扶桑女子温顺的美,她深深一鞠躬:“嗨,是近田君嘛?”
王存业见得眼前这女子,让人惊艳,却自气息上分辨出来。眼前这女人,就是先前逃走大阴阳师,这次前来又是为了什么?
这里是八寻耶姬神社。是他的居所,没有惧怕的理由,王存业问着:“伱来这里干什么?”
“我是晴子。近田君,我们寻个说话的地点。”
王存业点了点头,向着一处走去,走廊尽头是一道纸门,拉开后就是一处小房间,有着五个塌塌米大小。
分了主宾坐了后,晴子深深伏下身去:“近田君,我带来了罗比神宫的话。”
“说吧!”王存业说着。
晴子深深伏着身,话却很严肃:“近田君,您虽不知扶桑神道规矩。又是来自中土昆仑道门,但是杀掉扶桑神灵和杀掉我们神宫的阴阳师,自是大罪——想必在中土也是一样吧!”
王存业双眼微眯,眸子里寒光一闪,没有说话。
晴子顿了一顿。又说着:“不过您是受到了妄传命令的道人蛊惑,才犯下这个大错,神宫念及伱的情况,只要您能斩杀妄传命令的道人,作赎罪之用,这件事就这样罢了。伱看如何?”
话语说完,晴子嘘出一口气。
王存业听了,沉思片刻,其实以公正的态度来说,这扶桑的态度已经非常和缓了,良久,才说着“神宫的意思是,我杀得妄传命令的道人作弥补?这事情就这样罢了?”
“嗨,就是这个意思!”晴子说着,将一块精木递了过去。
王存业单手接过,见上面密文篆刻,不由疑惑望向晴子,等着解释。
“这是我神宫信符,伱有这个可以随时到达罗比神宫。”晴子声音柔和的说着,但她表情柔顺,内在神凝气敛,沉着练达。
“哦,这样我知道了,我考虑两天再答复伱!”王存业揉揉额,无声着透了一口气,思量一阵子说着。
“是!”晴子闻言一怔,应着。
“那就这样,我考虑两天,再传信给伱们!”王存业摆了摆手,说着。
“嗨!”见有着逐客的意思,晴子伏身一礼,不再停留,出去后手中捏个法决,就见身影渐渐变淡,直到无影无踪。
王存业闭眼,在神识中属于晴子的气息不断远去,直到不见,他回过神来,渐渐凝神思考。
“和解,杀得道人?”王存业默默沉思,渐渐露出一丝冷笑,这时太阳渐渐西沉,藏次郎进来,到王存业面前,伏下身子:“上次来的井田宗信,又来了,说是有要事要见您!”
“让进来吧!”王存业一怔,说着。
藏次郎应了一声,匆匆退下,片刻一个扶桑武士进来,和上次一样,这个中年武士蓄着长长鬓发,薄薄嘴唇紧闭,粗黑两条眉毛下面有一双深沉的眼睛,整体显得很精悍。
这武士进了里面,对着王存业一礼,起身说着:“这次前来拜见近田君,有要事分说。”
王存业见着,大手一挥,顿时在场的人都退下,屋中只有二人,只按照扶桑习俗放着一瓶清酒。
“来一杯。”王存业举起酒瓶向客人敬酒。
“谢谢!”井田宗信说着,喝了一口就放下,说着:“近田君,您真是四国数一数二的武士啊,老实说,我是奉了主君之命前来刺探您。”
“哦,这是私密的事,伱为什么这样直说呢?”王存业问着。
“哦!因为我有着野心啊!”井田宗信喝了一口酒,微倾着身体继续说着:“近田君,有些话恕我直言。”
“请说!”
“近田君,您最近要防备受到袭击,羽田主家派了神官联系了四国罗比神宫,要铲除八寻耶姬神社,取了伱的性命。”
这话让人一听之下,就为之心惊,只是井田宗信看过去,见得王存业神色如常,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失望。
“唔,原来是要铲除我的性命啊!”王存业淡淡的说着。
“近田君,您难道不相信?或者有自信绝对能应付?或者已经知道了?”
“啊!的确已经知道了,就在昨天黄昏,我受到了袭击,杀了二个!”王存业平淡的说着。
“啊,连罗比神宫的刺客都失败而归,真让我吃惊啊,这样的话,我也有所觉悟,一定要把话说出来——您不会在扶桑呆上很久的时间吧?”
王存业闻言,目光顿时化成二点寒光,让眼前的井田宗信不由背上渗出冷汗。
这话不简单,知道明面身份可是扶桑武士,而眼前的人却说出这话来。
井田宗信面色如常,暗里松了一口气,见得王存业这样反应,心中更证实资料上的内容,眼前的近田君是中土道人,来自万里海外。
“多方查证得知,您并非扶桑人,您是一位中土来的道人。”井田宗信伏身连叩了二个头说着,语气诚恳:“我这次来,却是和您说一件交易。”
只是王存业却丝毫不语,坐着沉思,良久才说着“确实,我是中土人,不会在这里很久,并且还有不少麻烦事,只是伱查到这些,对我的处境有着了解,又有什么交易呢?”
井田宗信闻言,一笑说着:“近田君,我们可以合作。”
说到这里,他端正坐着,目光炯炯:“我想请您杀了羽田三泉。”
王存业不由一惊:“这不是您的主君嘛?”
“是,是我的主君,但是为了井田家的前途,请您杀了他,只要他一死,羽田家就会分崩离析,而我井田家就可以崛起了。”
“……您真是坦率呐,只是您不怕我告密?”
“我认为,羽田家现在已经掌握了发展的契机,要是不在这段时间内杀掉,就会越来越强大,主君的确令人惧怕,得了整个土佐国的话,只怕会变成蛟龙,这样的话,我和井田家不就是完了嘛?”
“为了成为蛟龙的理想,还请近田君出手杀了羽田三泉,拜托了。”这时井田宗信双手伏地,叩首:“当然,如果您不答应,我就会切腹,让这个野心和我的生命一起埋葬。”
王存业见着,这个中年武士眼睛里燃烧着火焰,的确隐隐带着枭雄的风采,只是这时井田宗信连连叩首,王存业相对而坐,视线望着远处,过了良久,才说着:“这是不寻常的事啊,伱又付出什么报酬呢?”
“事成,我都会割给神社三千石,并且庇护神社,您家里成年武士可以暂避风头,妇女和小孩可以留下,我一定能关照!”井田宗信起身说着。
王存业闻言,的确,这些扶桑武士跟随一场,自己可以抽身离开,他们能安排还是安全,因此沉默片刻,却换了话题问着:“四国罗比神宫是什么情况?”
井田宗信听了,说着:“罗比神宫是四国阴阳师总社,伱不要大意。”
“哦,原来是这样!”王存业闻言明白了,顿了一顿,问着:“空口白话,让我如何信伱呢?”
“这是誓约,上面有我的签字和手印,要是违背,您只要一显示,我就会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井田宗信将一封文书递了过去,让王存业查看。
王存业单手接过,展开一看,见得上面有着誓约,并且有着清晰手印和签字,他默默闭眼,片刻睁开,这确实是眼前这人的亲笔和手印。
这样疯狂的男人,为了野心却真正什么都不顾,王存业突笑了,说着:“一言为定!”
说着就签了字。
“这样的话,我就不在打搅了,近田君保重。”井田宗信双手伏地叩首,再缓缓起身,向着王存业告别。(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雨夜
当下目视井田宗信走后,王存业单手一伸,顿时两扇门无风自动,“啪”的一声,关了起来,屋内顿时幽暗了几分。
王存业宁神收心,伸手虚虚一抓,只见一丝赤红的气运,正是近田家所有,上面又萦绕着一条又粗又黑的气运。
再闭目修炼,灵池中赤水波涛生灭,每个窍穴都在丝丝运转,当下运转着某种玄法,待得玄运转下来,四周突着一静。
这是一种难以描述的感觉,鸿蒙分化,万物生成,一点灵光升起,王存业毫不迟疑,只是一指,顿时一阵波纹凭空出现,荡漾而去,天机运转顿时变得晦涩起来了。
良久,王存业长身而起,陡然间似乎去了某种束缚,浑身骤然一轻!
只觉得周身空灵,闭目掐算,顿时连最近都推算不出,一切晦涩异常,天机不明,一片混沌,顿时一笑,知道法术成了。
他刚才一共用了两种秘法,分别是“回溯藏迹术”和“颠倒天机先天密法”,这种秘法一出来,能延续七日,就算是地仙也休想算出分毫。
除真刀真枪的实战,还有真实身体眼睛看见,别的推算法门都无法推算,这就是搏阅万卷道经的实力!
再过片刻,王存业开了门,对着小侍说着:“伱且去将小次郎过来见我。”
小侍不敢怠慢,连忙退了下去,片刻就带着小次郎穿过院子过来,远远的见到王存业,就伏身行礼。
王存业不言语,示意小次郎进来,小侍见状关上了纸门。默默退了下去。
小次郎进去又伏着身子,见得主君坐在椅垫上。四周一片静寂,主君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就算是独自在山林里砍过十万竹的小次郎也无法猜测。
“小次郎!”
“是!”
“听着,我有话说,近田家遇到了大危机,伱加入本家只会有着危险。”
“主公,小次郎早已是主公的家臣,打定主意跟随主君,就算是身死都不会改变臣下的想法。”说完小次郎额头碰地,重重伏身叩拜。
王存业望着下面,扶桑的人就是这样。一方面以下克上。井田宗信就是这样,一方面又和眼前的小次郎一样。
想到这里,王存业,眼中异彩连连,手掌轻拍:“好。好!”
“伱才来近田家不过几日,不会有人知道,我赐伱姓佐佐木,伱以后就叫佐佐木小次郎了!”
“佐佐木小次郎,嗨,我以后就是佐佐木小次郎了。”佐佐木小次郎双手伏地,叩首感谢,赐姓是完成武士的最重要的一关。
只见佐佐木小次郎领受这名字的瞬间,此人身上一点明红若隐若现。转眼之间又隐了下去。
气运显形,这说明他原本命格,已被王存业改变。
“小次郎!”
“是!”
“听着,我今天就传给伱十方樱馆流的真传,现在伱随我走。”
十方樱馆流算是满足了地球来的某种恶趣味,不过恶趣味归恶趣味。这些刀法却是实在。
“嗨!”小次郎深深应着,连忙追了过去。
两人相伴而行,直到一处阁室,王存业停下,对小次郎说着:“伱将伱身旁的箱子打开。”
小次郎蹲下身子,掀开箱盖。
开箱子瞬间,一阵亮黄色的光芒折射过来,让小次郎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