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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看不见半点逆愿之力。”
所谓的逆愿之力就是香火愿力的反面。
正议论着,白素素上前,禀报着青竹河的政事:“大人,小神才任河神不久,不及半年,却尚未有所大事,只是略略禀告半年内水位变化……”
屏山湾河神听着白素素说话,脸上毫无表情,突说着:“停!”
打断了白素素的话,眼中寒光隐现,上下打量着这青竹河河神,殿中气氛顿时沉凝下来,白素素心中一沉,已经有了防备,却问着:“嗯?河神大人有何吩咐?”
屏山湾河神目光冰冷,冷哼一声,大手一挥,狞笑一声:“白素素!你可知罪?”
只见河神长身而起,悬浮在半空,眼中金焰熊熊,长长的蛇尾摇摆不定,这一喝,隐含着威严,就算是白素素有着准备,也不由冒出冷汗,在场的众神更是面面相觑,有些知道消息的却已经作了准备,随时准备响应。
白素素这时知道半步也退不得,说着:“知罪?我不知何罪之有,您是我的上司,您神诞日我来庆贺,虽礼品微薄,却也是我精心准备,何来此雷霆大怒?”
“而且就算我有错,按照天庭法度,处置也不在您手中,您身居上神,要在大庭广众之中,公然威逼下神破坏法度嘛?”
说到这里,她眼眸冷冷看着:“你……不怕我撞击天鼓,上陈天庭,送你上司法台吗?”
白素素这话说的滴说不漏,把天庭抬了出来。
刚才河神大怒时,大殿隐暗处妖气沸腾而出,兵甲陈列已经露了出来,所以她也不在顾忌,只要争取个大义。
真的事情闹大,天庭慑灵镜足可照得过去,那时就可再现此时情况。
这时两神对峙,屏山湾河神听了,却是不怒,只是冷笑连连,眼神中仿佛在打量着一位已陨落的神灵:“你还没有罪?上次你重登神位,成神时,我曾派府上水将前去祝贺,却被你打杀……”
说着大手一挥,虾将身死一刻就影在殿中,而且周围还可以感受到白素素的气息,看到这一幕,下面神灵发出惊嘘之声。
“白素素!你打杀上神大将,形中叛逆,还有什么话可说!”这时一个禾溪河神就大步站立出来连声怒喝。
它本是屏山湾的一尾鲤鱼精,受屏山湾河神扶持得以登上神位。
别的河神,也是或多或少开口指责。
“这是它自己寻死,你们都是神灵,难道不知道成神之时,最忌打搅吗?庆贺也要成神后召开典礼时进行,在登神时前来,别说不是我打杀的,就是我打杀的,也是理直气壮,名正言顺——这恐怕是你授意破我成神吧?”白素素冷笑的说着。
这时有大批的兵将鱼贯而入,镇压场面。
“给我拿下!!”屏山湾河神耐心早已消磨干净,冷然挥手,并且在这时,“嗡嗡”声起,若隐若现的法阵开始启动。
听着此令,这时就有一个水族大将,立刻应命:“水军听令,拿下此神!”
声音才落,水军轰然应诺,杀气妖云顿时冲起,随着这水族大将下令,大花鱼将心中叹口气,也是挥手,身后三百水军同样猛的扑上。
“哼,看你怎么拿我!”白素素猛的拿出了赤红道券,就是一搓,顿时化成碎片,只听“啪”的一声,一片金光炸开。
“不好,快阻止她!”这时,胸有成竹的屏山湾河神,猛站起,身后法阵加快浮现,隐隐形成屏障。
“晚了!”白素素冷笑着,身子就和金光一合,只见一声脆响,金光就直冲出去,遇到还没有完全显示的法阵屏障,就“啪”一声,穿了出去。
“可恶!”屏山湾河神大怒。
在白素素压碎了赤红道券,也就立刻发觉了这个,并且也清楚这个是什么,这是道宫保护弟子魂魄的道券,不想王存业把这个救命的法器给了白素素。
如果法阵全开,说不定还可阻拦,这时还是晚了一步,大殿中已不见白素素,显是已传送到道观中。
“罗拜何在!”河神见已经这样,立刻喝着。
“末将在!”河神话音刚落,一个身穿黑甲的水将过来,跪在河神脚下:“还请河神大人下令!”
大殿被他这一跪,玉石地面隐隐出现裂纹,可见这将力道巨大,此将身躯魁梧,沉然跪着,都有一种威仪。
屏山湾河神咬着牙冷笑:“好个白素素,好个王存业,罗拜,你前去大衍观,将白素素立刻打杀,要是王存业阻挡,一起格杀勿论!”
“遵命!”罗拜轰然应着。
第七十四章 还真是怕死
赤红道券一碎,王存业直的站起,不言语,起身开门站在檐下。
只见雨点迷茫,几个伙计正在来回伺候着客人,但王存业还是踏了出去,让雨水噼啪打在了身上。
“道长,你有何吩咐?”
“备马,我要出去。”
“……是!”伙计迟疑了一下,见着王存业目光,还是答应了下来,折腾了好一会,一匹马才牵了过来。
雨水中,王存业翻身上马上,疾奔了出去,不过一炷香时间,就到了城门口,就见着雨中有着门卫拦截,自也不惧,只是冷然一笑,奔了过去。
“停马,检查,否则格杀勿论!”雨中有人叫着,王存业只是眯眼一看,不由皱眉,一抽马股,策马前进。
就在这时,门口十个弩兵冲了出来,走动间结成阵列,章节有度,身后还有三十个兵甲护卫在后,一旦弩弓射完,如还未死,这些刀光霍霍的甲士必扑上来。
王存业眼中一寒,还不等他有所动作,就见弩手刹那间,已经瞄准着,于此同时,甲兵盾牌结阵,竖立在前,没有给王存业喘气之机,一个军官就冷然挥手,令着:“放!”
“咻咻咻咻!”弩手放箭,三石的弩箭带着破空之声,飞射而来。
王存业是身经百战的人,是军官在冷然挥手时,已猛的一拉缰绳,又立刻翻身在后面,这马匹嘶鸣,高举前脚!
只听“噗噗”之声,数支弩箭已射中了马匹,就在这时,王存业喝着:“疾!”
顿时,一张符箓在空中化成一个古篆,黄光烁烁,立于虚空,演化出日月星辰,又垂下丝丝波纹,这时军官也显然意识到不好,用尽气力嘶喊:“盾牌!”
“砰”一声,马匹哀鸣跌下,王存业的身影已经趁着这个缝隙出现,瞬间跨越到弩手的面前。
“噗噗噗!”剑光一闪,拦截在前面的弩鲜血飞溅,和麦子一样跌了下去,这个军官睚眦欲裂,却还没有超过时效,只见剑尖在前面二个盾牌上一点,两个持盾的士兵猛的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就软了下来。
这瞬间后,符箓的时间冷去,王存业已经穿入了军阵中。
“杀!”王存业和军官几乎是同时呐喊,深沉的杀意弥漫开去。
只听“噗噗”两声,前面的甲士惨叫着跌了上去,见着战友被杀,几个甲兵顿时红了眼,挥着长刀砍杀上来。
……惨叫声不断响起,转眼之间,已经有几个甲兵被杀,但这些甲兵以武士来说,个个技艺普通,而且每人只会军中刀法,就几式,不过人人都精于配合技击之术,这种默契深入到骨髓去。
左右上来,群刀劈来,举枪刺去,一往无前,虽前面战友战死,却丝毫不乱。
“如果道歉有用,还用警察干什么。”
“如果勇气有用,还用枪炮干什么。”
莫名其妙之间,王存业突然之间想起了这二句,眼神凝出杀意,只是一声冷笑,长剑反巧为拙,只是平平的点上,顿时和盾牌产生几下交鸣,乍合倏分,对面本来天衣无缝的战阵,前面几个甲兵七孔溢出鲜血,迅速扩大,缓缓倒下。
王存业剑气本来就阴毒异常,这些甲兵就算穿着盔甲举着盾牌,只要没有内在抵抗力,一丝剑气就可立刻沿着袭上,顿时毙命。
只是这些甲兵见此,更是疯狂,一拥而上,刀剑直砍了上去,王存业一声长啸,长剑剑光凛然,反冲了上去,杀气弥漫,突的阵破开,王存业奔出了战阵数步,冷冷一笑,只见肩上胸口都有刀痕,却不见鲜血流淌。
而在后面,十几个甲兵和麦子一样,不断跌下。
眨眼间,四十个甲兵,只剩下一半,雨水打在这些甲兵身上,寒意逼人,这些甲兵突地清醒过来,原本激励的勇气,顿时散尽,呐喊一声,连连后退。
此时军官怒吼着,挥着长枪扑了上去:“兄弟们,杀,你们难道忘记了黑甲卫的尊严了吗?杀!”
听着军官的荣耀,又有三个甲跟了上去,一起整齐出刀:“杀!”
剑光一闪,长剑刺入**的声音令人心寒,这次王存业不再使用着阴毒剑气,却是一剑,破开三个甲兵的铁甲,深深刺入他们的体内,三个甲兵闷哼一声,鲜血飞溅,行了几步就跌下。
……而这军官举着长枪,以不敢相信的表情看着身上一处飞溅的血,又看着周围缓缓跌下的甲兵,再看着远在几步的王存业,身体一摇,扑在地上,全身抽搐,鲜血不断流了出来,却被雨水打散。
就算以王存业的武功,实际上这些甲兵还是有很大威胁,只是用甲兵要杀王存业这样道法和武功都双修的高手,这点人远远不够。
虽也觉得有些力竭,瞬杀着二十个左右甲兵,真元耗费甚巨,但这些甲兵却不会知道,王存业疾闪而过,见得有一匹战马牵在城门口,跃了上去,剑一斩,签绳就断了,马匹一声嘶鸣,奔了出去,只留下二十个已经胆寒的甲兵。
任何军队都是以胜利来培养战意的组织,这方面没有神话,谅余下的这些甲兵已经胆寒,不敢动手,王存业看也不看,在雨中疾奔,让冰寒的雨打在身上,转眼消失在雨中。
河堤
雨噼啪下着,河堤上风雨很大,王少云行在上面,衣袍被雨打着,却近不了身,在河堤上向下看,宽阔的忻水河河面,被雨点打的一片朦胧。
“少爷,就在这里了!”钱敏跟随在王少云后面,开口提醒着有些走神的王少云。
蓦听得此言,王少云惊醒过来,微微眯起眼睛,就见的前面季子英河碑,不由苦笑一声:“嗯,到了,是到了。”
此处河堤,高约六丈,巍峨庞然,从上而下不断变宽,一直延伸到河底,简直是一条蜿蜒巨龙,保佑着忻水沿岸不被暴涨河水夺走生命。
六丈高的河堤用坚石叠起,一层一层累积而上,中间参杂粘土干胶,坚固非常,大堤下面,无边的忻水不停拍打,溅起阵阵晶莹浪涛,席卷而来,又黯然而去,有了如此堤坝,放有了魏侯昌盛统治的根基,魏侯郡内万民繁衍,三分之一要依它阻挡河水之功。
有河堤上远望,不远一堵巍峨城墙,就是依此而建,城墙上魏侯大旗迎风飘扬,猎猎作响,还可以见到数个士兵在其上负责看守。
还真是威武雄壮,王少云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城墙,这样想着。
王少云默默看着,河堤上风吹下,雨打不下,风却吹着衣襟贴在身上,他是丝毫不觉,只是伸出手来,自衣袍处取出一个碗口大小的明青色珠子。
一时之间,碧光深深,熠熠生辉,王少云周围,都染上一层璀璨的清辉。
细细的抚摸这珠子,在江堤四望,隐隐可见城中万家灯火,一阵阵雨雾中弥漫着江面……在这样的时刻,两个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王少云不由回想起往事,自己叛逃出师门,自己拼着负伤换取了一丝远遁机会,还记得逃出时,师门一位执法长老见追捕不上,雷霆一样传声百里,告诫他勿要拿师门宝物投靠妖孽。
只是,自己虽没有投靠妖孽,但干的这事,恐怕比投靠妖孽更严重。
手中此物是师门重宝,唤作太阴灭绝神球,此法宝是当时师门二代祖师所练,威力之大,能灭一切生机,在当时祖师手上,劈山断海都不在话下。
想起昨夜自己已经自开关窍,只怕自己的元气已经激活了山门殿中的真元反应,追捕就在眼前了,但却来不及了。
希望破开山门,断绝关系的作法,使大孽不至于牵连到师门吧!
不知过了多久,王少云自失地一笑,说:“自古艰难唯一死,真的是这样,连我现在都有迟疑,下意识拖延着时间,还真是怕死!”
又说着:“魏侯这次真的如我意,逼出了城去,嘿,三千军营在平原河道之下,正好一水全部冲了,真是天随我最后愿望,看这贼子失了军权,百里沼泽,破了大运,又是什么下场!”
“钱敏,我是无法亲自杀得魏侯了,这事就交给你了。”
钱敏听了,就在雨中,在石上磕着响,只是几下,鲜血就在石上和雨中流淌:“少爷,你就放心去吧,这事我拼了性命,也要完成。”
“恩,我相信你。”话一落,手中碧珠就化作一轮明光,照彻四周,整个江面都波动起来。
在雨水和波涛中,王少云于河堤上,面无表情,单手持宝,一手结印,默默念起了启动法咒。
一团碧光,越来越大,照亮了河堤。
第七十五章 天诛魏侯
衙门大门紧封,议事厅桌子上摆着蜡烛。
眼见着葛克和一个校尉黄参进来,都是脸色铁青,郑解笑了笑问:“都准备了?”
“都准备了,三百黑甲卫,七百城防军,连行刑司三十个刽子手,总共一千零三十人!”黄参禀告的说着。
行刑司三十个刽子手是处决俘虏或者女人小孩。
葛克眸子幽黑,带着点黯淡:“覆窠之下岂有完卵?范家运兵进城,实是过了……队正以上的我都见了,并且都在外面广场上候着,就等着侯爷烟花号令了。”
郑解叹了口气:“走吧,我们到外面看看!”
说着起身佩剑,到了外面。
这里总共有三十个队正以上的军官,都预感要出大事,个个齐整站立,院中一片寂静,郑解处于第一位,葛克和黄参分列左右,到了台阶上。
见三位上官立住,军官都一齐行礼。
郑解嗓音沉厚,扫看了一眼,就说着:“侯爷有令,今夜围剿范家,满门抄斩……”
这句话还没有落,军官就是一阵不安骚动,郑解双手虚按,军官又静了下来,见此郑解略感满意:“巡捕司和青衣阁已秘密监看,各个道路已封锁,我们主力,务必一举将范府包围一网打尽,不听号令者斩,临阵退缩者斩,私藏金银者斩,你们听见了没有?”
“是!”众军官齐声应着。
郑解这时望了望天,这天并不怎么样,小雨还在下,一大片黑沉沉云气,正想着,突然之间黄参喊着:“烟花射上来了!”
郑解一看,果城外天空出现三个红点,接着就是一团火光,炸出了一个“天罗地网”四字,顿时异彩缤纷。
郑解见此,顿时喝命:“开拔!”
一声号令,顿时上千人列队出发,向着范府扑了过去。
看见了烟花,此时范府就有了警觉,顿时铜锣震响,大批人声鼎沸,灯火都纷纷亮了起来。
大军奔流,范府哪能不知,顿时向着里面报信。
范闻衣着不整,出现在侧厅,而几个探子跪在地面,范闻大声喝着:“你说什么?魏侯大军直压范府?”
就在此时,一个仆人慌张跑了进来,绊倒在地,磕破牙齿也丝毫不觉,“砰”一声,跪倒在地:“老爷!大事不好了!已经能看见大军向着我们扑来!”
话音刚落,范闻就听远远有着兵甲和脚步声隆隆传来,听闻这声音,范闻顿时老了十数岁,脸色苍白,跌坐椅上,眼中失去焦距。
而这时,范世荣已经出来,扫了一眼,想着什么,却又没有说,只是赶了出去,才上了箭哨,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