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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忠听了这话,才松了口气。
可惜郭嘉说完之后,自己都不甚相信。这狭窄山路,若是两军交兵,兵力较多的一方根本发挥不出优势,陈焉军之所以要选择这一条路,为的无外乎就是躲过吕布的袭击,可谓是冒险之行。而如今吕布竟然能够准确的埋伏并痛下杀手,陈焉军的情势,可想而知。
而陈焉军队又分为了前军黄忠、中军陈焉以及后面的徐荣这三支,在这狭长山路里,如此首尾不得相顾,简直便是兵家大忌。
更何况吕布的埋伏此起彼伏,不仅仅只有高顺的陷阵营罢了,从之前的落石和箭雨来看,吕布的埋伏军队至少有三处之多,至于徐荣此时到底是救命稻草还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只有见到之后才能知道了。
苦苦思索之中,郭嘉和宋忠终于渐渐看到了徐荣的军队。比起之前行军之时的旌旗高扬,此时的徐荣部队旗帜散落,可见也是在这次伏击之下收到了重创。
地上到处都是陈焉军士兵的尸体,郭嘉粗略来看,眼中看到徐荣的部队死伤至少已经到了三成!
三成的伤亡,这还尚未交兵!郭嘉的心都不免一凉!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郭嘉目光所及,并未看到吕布的军队,吕布的手下各个如狼似虎,肯定不会自己撤走,可以想到,徐荣此时已经将吕布的伏兵杀退了。
想到这里,郭嘉打马快走,宋忠在马下快步跟着,走没几步,只见前面一名小兵望见了郭嘉,欢喜叫道:“这郭嘉军师!郭嘉军师来了!”
其余众兵士听见郭嘉来了,一扫之前的阴霾,都是稍稍恢复了些生气。
郭嘉看着面前场景可谓惨不忍睹,连忙问道:“徐荣将军呢?吕布的伏兵呢?”
一名小卒立即上前回应道:“回禀军师,徐荣将军在后面查看弟兄们的伤势,吕布有两支军队方才在此冲杀了一阵,但是徐荣将军临时结阵,他们冲杀几番,冲不散我们的阵势,就退走了!”
郭嘉这才松了口气,心想:“临战指挥,徐荣将军果然是一把好手,在这样艰难的地形之中竟然还能临时结阵。只不过不知道主公和黄忠将军这两人怎么样了。”
不一会儿郭嘉便和徐荣汇合,汇合之时,只见徐荣后背上挂着一支羽箭,虽然入肉不深,但却也是一处创伤,他头盔歪歪戴着,丝毫没有平素淡定儒雅的大将之风,可见这一番伏击,便是连徐荣这样的将才也被打得颇为狼狈。
徐荣看见了郭嘉,脸上的喜色一闪而过,他纵马过来,连忙问道:“军师,你可曾受伤了?怎么不见主公?”
郭嘉叹了口气,说道:“前面主公遇上了高顺的陷阵营,主公与高顺素来有仇,这一次相见,分外眼红,主公竟不听劝说,带着越骑营的弟兄和高顺拼命去了!”
徐荣听了此话,急的一拍大腿,说道:“哎呀!高顺的陷阵营乃是精英中的精英,主公怎会如此冒失?快!咱们立即向前,去支援主公!黄忠将军呢?”
郭嘉摇头道:“黄忠将军一马当先,冲得太靠前,如今的情势,看来他只能靠自己了。”
第159章 黄忠斩将()
而在那阵漫天的箭雨过去之后,黄忠从掩护中站起身来,只见前面落石滚滚,不少士兵竟然已经死于落石之下。
黄忠四下望去,只看见尸横遍野,不知道死了多少兄弟。黄忠怒气上涌,一声怒吼道:“吕布小儿!有本事便来和我决一死战!”
可惜黄忠这嗓音嘹亮如雷,在山谷中回荡许久,仍是得不到回应。四下士兵十成中死了五成,黄忠想起这些人皆是与自己朝夕相处的战友,一时间咬碎了银牙,更是恨怒欲狂。
良久之后,忽然半山腰上传来了笑声,黄忠举头望去,只见山石之后渐渐涌现出了黑压压一大片敌军来。
黄忠看到终于来了敌军,当即弯弓搭箭,二话不说,三支羽箭同时射出,只听嗖的一声响,这三支羽箭便如同闪电一般向上飞去,一下子射死了领头的几名敌将。
吕布军本以为在这番落石之后,黄忠军早已死的差不多了,谁想到竟然还有人胆敢反击,一时间有些诧异。
黄忠见没人搭话,又是一声虎吼,高声叫道:“胆小鼠辈,就知道躲在山上,无人敢下来和爷爷过招的吗?”
这一声叫骂之后,吕布军中终于走出了一人,此人身形甚高,虎体狼腰,浑身肌肉壮硕得如同要爆炸,可见是个外家硬功的好手,只听他冷笑说道:“老头子,我看你头发花白,年纪不小,不想着回家安度晚年,何必在战场上送死?”
黄忠冷笑了一声,回应道:“小小竖子,为何不敢留下姓名,跟爷爷我过两招?休怕,爷爷定会让着你。”
那威猛将军看见黄忠身边士兵死伤无数,早就有了底气,又看黄忠竟然如此无礼,言语挑衅,当即气往上涌,一声怒吼便策马向山下冲来,口中高声叫道:“吕布将军麾下成廉,这就要来看看你这老贼有何本事?”
原来这人正是吕布手下的猛将成廉。成廉二十来岁的年纪,正值壮年,外加他修炼硬功,力气不凡,这一冲下来,当真是有猛虎下山之势。
成廉一支长矛幻化出无数幻影,再携着风势,可谓是势如破竹,可惜在黄忠看来,这些只不过是班门弄斧的小把戏罢了。
黄忠何等武艺,便是吕布亲来,黄忠也未必便要认输。这成廉虽身手强悍,终究招式上嫩了些,黄忠仅仅一眼望去,便看到了成廉的破绽。
这破绽,至少有三处!
这三处中,至少有一处是致命的!
而这一处致命的破绽,对黄忠来说,便足够了!
宝刀舞动,带起风声隐隐如龙吟,黄光闪过,光华耀眼夺目!
成廉眼看着快马马上便要靠近黄忠,长矛还未出手,只觉得面前一亮,腰间一凉,只见黄忠那柄大刀竟然如同霹雳一般射向了自己的腰间!
“啊!!!!!”
成廉惨叫一声,低头看去,只觉得满眼都是红色血光!黄忠竟然仅仅一刀,便劈开了自己的破绽,砍在了自己的腰间!
成廉做梦也不敢相信,这头发花白的老将,竟然有如此手段,自己还未出手,竟然已被他拦腰斩断!
成廉一声惨叫,只觉得一眨眼之间天旋地转,下半身仍自骑在马上,上半身却歪歪斜斜地从马上坠落,之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噗通”一声响,烟尘四起,伴随的还有成廉的鲜血。可怜成廉此时不能立即便死,挣扎着在地上翻滚。
黄忠倒也并不对他多做折磨,毕竟同为武人,虽是临阵不得已而作为敌人,可毕竟没什么大不了的恩怨,他翻身下马,反手又是一刀,结果了成廉的性命,之后将他人头斩下,挂在腰间,一声清啸,再次上马。
对着山坡上看傻了眼的吕布军,黄忠再次发出一声怒吼:“还有谁来?!”
吕布军虽然悍勇,但却不是傻子。成廉的手段诸人都是了若指掌,虽然比不上张辽高顺,但在吕布军中却是响当当的人物,而面前的这位将军竟然能在一刀之内结果了成廉的性命,其身手自然惊世骇俗!
黄忠见吕布众人畏畏缩缩,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迎战,干脆拍马上山,高声喊道:“儿郎们,还有气力杀敌的,跟我来啊!”
可惜黄忠周围的将士们俱皆被落石所伤,此时完好无损的实在没有几人,再加上这些士兵被伏击吓到,士气低沉,虽然黄忠斩了敌军将领,可仍是无法鼓舞士气,因此黄忠一声招呼,竟然并没有几人上前跟随。
于是这山上便出现了奇异的一幕,黄忠单枪匹马在前面奔着吕布的军阵飞奔而去,身后跟着一个巴掌都能数过来的骑兵。而吕布的军阵则人人看傻了眼,士兵们步步后退,没有一个人愿意去挡黄忠的一刀。
北风呼啸,风沙四起,这沙场之上,只有尸骨默默无语……
……
而山谷的后方,郭嘉和徐荣正快马加鞭向前赶着。
两人并肩而行,郭嘉忽然问道:“徐荣将军,你之前曾在吕布手下任职么?”
徐荣摇了摇头,说道:“吕布为人刻薄少恩,我只是曾看在天子的面子才和他共事过一段时间,后来听说陈焉小将军被他逐出了长安城,便一怒之下揭竿而起,抢了他的粮食打出了长安城。”
郭嘉点了点头,说道:“那么其余将军,张绣将军与吕布关系也并不融洽吧?”
徐荣点头道:“吕布曾经杀了张绣将军的叔叔,张绣自然对吕布恨之入骨。军师,你为什么要问这些?”
郭嘉轻轻摇头,说道:“事已至此,徐荣将军还不明白吗?咱们军中,恐怕是有内奸……”
徐荣眉头紧锁,点头说道:“没错,咱们寻了这么一条路,本来是隐秘无比,却被吕布抓个正着,再加上之前咱们去长安城探看地形的时候被吕布及时出城攻打,这一切唯一的解释,便是咱们当中有内奸……”
说了一会,徐荣幡然醒悟道:“既然郭嘉军师对我把此事挑明了,那么说明军师对我完全信任了?”
郭嘉微微一笑,说道:“当然,徐荣将军一开始便领军叛逃投奔了主公,如果你是内奸的话,何必当初还有叛逃呢?这完全说不通道理。”
徐荣拱手说道:“军师见识清楚,末将佩服。”
郭嘉又道:“不过不知道徐荣将军心中对谁有疑惑呢?”
徐荣知道此时自己的分析将会影响陈焉整个军队的未来命运,他表情严肃,凝神思索,忽然想到一人,当即说道:“在主公叛逃了长安之后,忽然有一个人来投奔主公,这人和吕布的关系可以说十分密切……”
郭嘉眉宇一动,问道:“谁?”
徐荣说道:“乃是主公的一名婢女。似乎叫作杏儿。”
郭嘉闻言一愣,说道:“杏儿?这人我倒知道,只不过她……似乎主公很信任她?”
徐荣点头说道:“我素来知道主公信任她,可是毕竟她半途才从长安突围出来加盟,实在令人费解。”
郭嘉沉吟片刻,忽然又问道:“那其他各位将军中,便只有李肃将军曾在吕布手下任职了吧?”
徐荣点头说道:“不错,不过李肃将军与主公关系甚笃,断不会是内奸的,当初主公被吕布囚禁在天牢之中,正是李肃将军将他救出来。”
郭嘉问道:“李肃曾在天牢中救过主公?那时候徐荣将军已经决定带兵营救主公了么?还是主公从天牢逃脱之后徐荣将军才决定叛变追随主公的?”
徐荣说道:“我听见主公被困天牢之后,便立即动身,发动兵马前去解救,可惜半路上还未到达,便听说李肃劫了天牢,救了主公,之后我只好顺手抢了粮仓,出城来找主公了。”
说到这里,郭嘉忽然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两人领先全军,边走边聊,片刻不到,便见到前面兵荒马乱,正是越骑营的众将士。
徐荣紧张陈焉,当即纵声喊道:“主公何在?主公何在?”
越骑营的士兵们看到了徐荣和郭嘉,便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纷纷高声呼喊,可惜人多嘴杂,呼喊了半天,徐荣实在听不清楚众人说的是什么。
焦急之下,徐荣干脆和郭嘉、老宋一起打马过去,等穿过了层层众人,终于看到陈焉躺在地上,面色煞白,嘴唇干裂,双目紧闭,不知道什么情况了。
老宋见自己的头领竟然成了这幅样子,当即一声嚎叫,翻身下马冲上前去,拉住陈焉叫道:“头领,你怎么了头领?”
徐荣和郭嘉自然也是十分着急,郭嘉快步过来,俯身探看了片刻,说道:“主公这是脱力了,昏死过去,休息片刻应该便好。”
说罢郭嘉伸手掐住陈焉的人中,片刻之后,只听见陈焉悠悠呼出了一口气,猛地睁开了眼睛!
“主公!主公!”众人看见陈焉醒来,都是一片欢腾。
陈焉看着面前围了一圈的众人,忽然想到了这场埋伏之中死去的不少弟兄,只觉得心中愧疚,悲伤不已,长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弟兄们,我对不起你们啊……”
此言一出,郭嘉徐荣两人连忙劝解。正说着,忽然宋忠问道:“对了,我大师兄是不是还在前边呢?”
第160章 抓出内奸()
宋忠虽然为人呆笨,但是却总能在关键时刻语出惊人。他这门功夫实在令人咋舌不已。
果然宋忠这一问之后,陈焉、徐荣、郭嘉三人都是一愣,之后陈焉立即站起身来,也顾不上拍身上的尘土,说道:“对了,咱们立即整理兵马,去前面支援黄忠将军!”
可惜陈焉刚刚站起,忽然只觉得头脑一阵眩晕,之后脚下踉跄,险些再次跌倒。
徐荣连忙一把扶住了陈焉,说道:“主公,你身子虚弱,先留在这里休息罢!”
陈焉却连连摇头,说道:“万万不可。今日咱们遭遇伏击,已经损伤了不少弟兄,我若是不能亲自救出黄忠将军,怎能安心?!”
徐荣见陈焉心意已决,只好说道:“那便请末将扶您上马吧!”
陈焉点了点头,在徐荣的搀扶下,缓缓爬上了战马。可惜陈焉此时脱力严重,虽然坐上了马,仍觉得浑身轻飘飘地无从着力。
郭嘉看在眼里,悄悄对宋忠说道:“老宋,你紧紧跟着主公,千万别让主公掉下了马。”
宋忠跟随了陈焉许久,何曾见过陈焉如此狼狈的模样。在他心中,陈焉永远都是一副精力旺盛的样子,而今忽然变成这副病怏怏的样子,宋忠心里,不免十分难受。
但难受归难受,宋忠仍是领命上前,好好看着陈焉。
安排妥当,陈焉休整了兵马,抓紧时间,便继续向前而去。
此时吕布的伏兵已经退去,山谷中再也看不到敌人的影子。想来吕布担心兵力不足,仍是不敢和陈焉硬碰硬。这一场伏击吕布虽然重创了陈焉,但总兵力来讲陈焉仍是占据优势,可见吕布虽然恃勇,却也不全然是无谋之辈。
大军走了半里路,忽然老宋指着前面山坡一声大吼道:“快看!那里还有吕布的军队!”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山坡上旗帜散乱,一群士兵正四散奔逃,人数大概两千左右,看穿着的确都是吕布的伏兵。
陈焉眉头一皱,想道:“这吕布的伏兵看起来群龙无首,到底是怎么回事?黄忠将军又在何方?”
再往前走了片刻,只见尸横遍野,竟然都是黄忠的骑兵部队。之前黄忠的先头部队遇到了落石埋伏,落石庞大,杀伤力极强,看样子黄忠的部队损失太过严重,已经没剩下多少幸存之人了。
陈焉正自查看之时,忽然前面一声招呼,只见山谷中涌出了千余名骑兵,奔着陈焉策马而来。陈焉定睛细看,只见都是黄忠的士兵。
陈焉看了半天,始终未曾找到黄忠,不由得心中一凉,连声问道:“黄忠呢?你们头领呢?”
前面的一名骑兵听见问话,向着山坡上遥遥一指。
陈焉顺着手势望去,只见这吕布军中一片喧腾,片刻过后,忽然冲出了几名骑兵!为首一人浑身血红色,手持一把金色大刀,胯下战马嘶吼如龙,竟然正是黄忠黄汉升!
只见黄忠长刀飞舞,所到之处带起一蓬蓬血雨,竟然没人拦得住!吕布军千余名将士,如今在黄忠面前,竟然成了土鸡瓦狗!
陈焉诧异不已,问军士道:“黄忠将军怎么孤身去冲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