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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对,对于一个善用数十斤铜锤的猛将来说,长剑实在算不上是什么兵器。
陈焉也来不及多想,只得孤身一人对付周围的士兵,同时他举目眺望,只盼望着徐晃的援军可以早些杀进来。
未等陈焉看到徐晃的援兵,只见一旁士兵忽的散开,之后数十柄长枪凭空刺出,向着陈焉而来。
“长枪兵!”陈焉心中一惊,失声喊道。
长枪兵仗着攻击距离远,足以不用紧身便将陈焉围困至死。而段煨的长枪兵看起来阵容齐整,一看便是训练有素的部队。
陈焉不敢硬碰硬,面对这不停刺来的长枪,陈焉只得后退两步,长戟频频遮挡。
正当陈焉狼狈之际,忽然军帐中一声怒吼,只见胡车儿手提两只小鼎,疯了一般冲了出来,竟直向着长枪兵的军阵冲去。
胡车儿手上的小鼎乃是段煨军帐中的装饰之物,虽然也就寻常马桶大小,但却重有百斤左右,胡车儿拿在手上,挥舞起来全不费力,其天生神力,可见一斑。
长枪遇到铜鼎,简直如遇天敌,胡车儿陀螺一般舞动铜鼎,片刻便砸断了数十支长枪。
陈焉乘势追击,连忙挥戟杀人,两人一前一后,竟破了这凶险无比的长枪阵。
但胡车儿一马当先,身上又只有软甲,自然不能全身而退。片刻之后,只见胡车儿胸口腰间星星点点冒出血迹来,看得出来,他已经浑身染伤了。
陈焉看见,心中担忧,连忙说道:“你来后面,我去开路!”
胡车儿却摇头道:“不行,将军岂能冒此危险,交给末将便可!”
两人不停抢着开路,竟就这样杀出了一条血路,只可惜走到后来,两人都是浑身浴血,伤痕累累的。
只不过陈焉多亏胡车儿在前面挡着,受伤较轻,并不碍事罢了。
两人一路突围,渐渐出了段煨的中军大营,可惜营门远在天边,若要完全突围出去,至少还有三倍的路程。
陈焉一声长叹,手上不敢怠慢,心中却慢慢凉了。如今情况,便是吕布来了,恐怕也不能孤身一人,穿过万人包围吧?何况最要命的是两人没马。
陈焉的双眼渐渐被汗水和血水模糊,眼前的路也越来越迷茫,耳边是无尽的呐喊和悲鸣,而他自己的生命,正逐渐被消耗……
第120章 铁血男儿()
便在此时,远处隐隐听到鼓声雷动,大概是徐晃的部队已经采取了行动。陈焉心中一喜,但转念一想,不对啊!这声音竟然是来自遥远的另一方?莫非自己冲错了方向?
胡车儿也是虎躯巨震,说道:“糟糕!咱们冲错了方向,营门在后面!”
陈焉这才发现,果然两人只顾着突围长枪兵,竟然绕到了中军大营的后面,而段煨军营的大门却在中军大营的前面!
陈焉一颗心直沉下去,但他知道,此时若是有丝毫的放弃打算,那么两人绝对不会生还,此时唯一的希望便是拼了命去相信两人能够突围成功!
想到这里,陈焉掉转身子,怒吼道:“走!咱们掉头杀出去!”
胡车儿点头应允,手中两只铜鼎挥舞,跟着陈焉翻身杀入重围。
虽说两人莫名其妙走错了方向,造成了致命的失误,但是这一次失误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段煨军的士兵本以为两人要从后面突围,结果此时已经在后面集结完毕,可他们却万万没想到陈焉忽然掉头走前面,导致前面的包围兵力薄弱。
陈焉没杀多久,便发现了这一情况,心中说不清该喜该忧。
便在二人突围之际,忽然远处弓弦声如连珠炮一般响起,陈焉心觉不妙,知道恐怕是弓兵来了!
果然胡车儿大喊一声:“快躲!”之后拼命挥着铜鼎抵挡。
陈焉则身如游鱼,立刻窜到了一处军帐后面,及时躲过了飞矢。
可惜胡车儿便没那么好命,他站在陈焉后面,而弓箭又是从后方袭来,胡车儿身形高大,目标明显,一时来不及躲避,后背中了两箭。
陈焉连忙一把将胡车儿拉过来,看着他背上插着的两支飞矢,咬紧牙关,心痛不已。
胡车儿毕竟久经沙场,这般疼痛倒也没能让他皱皱眉头,好在飞矢入肉不深,没有伤及肺叶,否则的话恐怕胡车儿便失去了作战能力。
两人躲在军帐后面,等着这一阵箭雨过去,前面是一条壕沟,沟上则是一条并不宽阔的小路,正是连接中军大营和北军大营的枢纽,胡车儿死死盯着那条小路,忽然说道:“将军,前面围兵不多,你先过去,我在这抵挡一会儿!”
陈焉连忙摇头,拉着胡车儿说道:“咱俩既然一同进来,就要一同离去,我岂能丢下你不管!”
胡车儿连连摇头,说道:“将军,这些弓箭手手段辣的很,此处地势对咱们有利,因此咱才能得以逃脱,若是一会咱们一同到了开阔地方,难免会被射成筛子。”
陈焉心中明白,弓箭手的威力此时仍未完全发挥出来,但是他心中亦明白,胡车儿若是孤身一人再次抵挡的话,他便再无生存的希望!
陈焉此时咬碎了银牙,心中不停的再做考量,虽然胡车儿执意如此,但是陈焉却不忍心丢下胡车儿。毕竟胡车儿是他的战友,是他的下属,是他的兄弟,在战场上,哪怕是丢掉了性命,也不能丢下同伴离去!
思考再三,陈焉坚定摇头道:“不行,咱们一起走!”
胡车儿却眼神刚毅,盯着陈焉,猛地站起身子,怒吼道:“将军快走!记得带人回来找我!”
话音未落,胡车儿竟倒提着两只铜鼎,向着后面的追兵,飞奔而去。
陈焉看在眼里,知道若是回去救他,那么两人便都要白白死了,当即眼眶一酸,强忍着眼泪,发足向着大门冲去!
风声在陈焉耳边呼啸而过,面前的敌兵也比后面少了不少,陈焉长戟抖动,边走边杀,这一路下来,击杀敌军恐怕一百有余。
可惜他此时腿伤被长戟划伤,肩头也多处流血,恐怕也以到了极限了。
便在此时,忽然陈焉听闻身后又一轮弓弦声响,之后只觉得杀气来袭,阴风四起,后背上猛地一凉,之后便转为了热辣辣的疼痛感。
陈焉下意识地向前趴着扑倒,而他心中明白,自己终于是中箭了!
虽然身上有软甲,但是软甲的防御力在锋利的白羽箭眼前似乎并不够看。这一箭的位置在左肩后面,虽说并不是要害部位,但是却足以阻碍陈焉继续使用他擅长的长戟。
而面前的士兵,如同看到了山鸡的狩猎者,疯了一般的围了上来。
陈焉肩头已经开始发麻,但最后的毅力逼着他站起身来,左手虽不能挥动,一只右手却拼命挥动长戟,想要刺死几人。
可惜陈焉虽然身负奇功,力大无穷,可一只右手实在无法使动长长的铁戟。
便在此时,不知道是哪名士兵长刀舞过,“喀拉”一声,将陈焉的长戟斩为两段。而陈焉则只能倒在地上,无力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士兵们看见陈焉此时手上只剩下了半截木柄,居然同时哄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
可怜堂堂越骑校尉陈焉,此时被一群无名之辈围困在泥土当中,如同一条丧家之犬。
陈焉双眼似乎要喷出火来,真气迅速凝聚,双手作霹雳声响,只等着与这群士兵最后一搏了!
而就在这最危急的时刻,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一声怪异的呼叫:
“谁是陈焉?”
这声音中气十足,力道充沛,让陈焉觉得耳膜震得生疼。这种感觉只有张辽和虎牢关上的张飞让他体会过,而如今这一声呼喊,似乎也并不弱。
这声音如同干旱许久之后的一声春雷,让陈焉心中充满了希望。
可这声音,到底是谁发出的呢?
渐渐忽然有马蹄声传来,只听又是一声巨雷般的声音问道:
“陈焉在哪?”
陈焉虽然心中有些激动,却不明白此人是敌是友。若是朋友的话,千军万马之中,连徐晃还尚未带兵冲进来,此人是怎么进来的呢?可若是敌人的话,又为何执意要来找自己呢?莫非是为了给段煨报仇?
来人到底是谁呢?
可惜陈焉尚未来得及想清楚,身边的士兵便扑了上来。
眨眼之间,两支亮闪闪的长枪便直刺过来。陈焉冷笑一声,伸出双手,掌心雷放出,竟是凭空击碎了两只长枪,一旁士兵一愣,拔出腰刀,再次揉身而上。
而这一次,众人突然觉得耳畔响起了一声雷鸣,这雷鸣竟是一句高喊,内容乃是:
“你就是陈焉?”
第121章 黄忠驾到()
包括陈焉在内的所有人抬头望去,只见三步之外忽然多出了一支骑兵部队,这部队也就几十人,人数并不多,但各个身材雄壮,气势骇人。
领头一人头发花白,看上去五十来岁年纪,一张脸刚毅威武,长髯飘动,一双眼睛如鹰隼一般锐利,可见刚才那声巨吼便是他所发出的。
他一身金黄甲胄,红色长袍,倒提了一把长刀,长刀上皆是血渍,不必说,此人乃是突破了重围而来。
只见他死死盯着陈焉,又问了一句:“你是陈焉?”
陈焉被他一看,忽然觉得浑身散发出寒意,只觉得这人的眼光莫名的摄人心魄。但陈焉毕竟不是初出茅庐了,也不怯场,当即站起身来回答道:“正是。”
那花白头发的将军听罢,猛地翻身下马,躬身行礼道:“黄忠黄汉升,见过陈焉将军!”
陈焉听罢,立即站直了身子,两眼瞪得浑圆,难以置信地问道:“黄忠?老将军莫非便是黄忠将军?”
黄忠见陈焉如此反应,诧异道:“黄某不才,未有微名,将军如何能知道黄某的名字?”
陈焉知道自己失态,连忙回礼道:“黄老将军千军万马之中如入无人之境,武艺高强,当真骇人,今日得见,实乃大幸!”
话未说完,一旁士兵早已等不及了,长枪挥舞,便继续冲杀过来。
黄忠气定神闲,闪电般回身上马,之后长刀舞动,隐隐虎啸声弥漫,只见血光闪过,周围七七八八不知倒了多少军士。
黄忠冷笑一声,说道:“这群杂鱼,倒还真有胆气。”之后猛地拉起陈焉,将他送到一匹马上,策马扬鞭,便向着大门而去。
陈焉坐在马上,忽然想起了胡车儿,但他心知后面围兵太多,若是让黄忠贸然进去,也未必能救得回他来,只能等到与徐晃大军汇合,才能商议杀进去的事情。
黄忠战马迅速,不一会便带着陈焉冲出了敌阵,只见北军大营几乎已被徐晃贡献,徐晃一人挥舞板斧,当先开路,正在追杀逆贼。一旁不少段煨士兵已经扔下了武器,举手投降。
宋忠站在门口,看见黄忠和陈焉出来,兴高采烈,纵身呼喊道:“头领!大师兄!你们回来了!太好了!”
此时陈焉肩头中箭,身上大大小小几乎有十余处伤口,虽然看到宋忠之后十分激动,却也没什么精神大肆庆祝,更何况,此时的胡车儿仍身在敌阵,生死不明。
宋忠快步过来,看见陈焉浑身是血,吓了一大跳,连忙道:“头儿,你还好吗?挺住啊!”
陈焉却没空回应,连忙讨了匹马,跑到徐晃那边叫道:“徐晃将军,我有一名副手仍在阵中,我要借兵去救他出来!”
徐晃见陈焉浑身浴血,脸色苍白,肩头还颤巍巍带着一支羽箭,眉头一皱,道:“小将军且在此休息,我带兵进去便可。”
陈焉却将头摇得如同拨浪鼓,说道:“不行,胡车儿为了救我留下,我哪怕拼了性命,也要回去找他!”
话音未落,身后黄忠快马赶到,说道:“好!小将军果然义气,老将不才,愿随您前往!”
徐晃见黄忠气定神闲,体态不凡,知道黄忠是个绝顶高手,当即也放下了心,拨给了陈焉两千兵马,便目送陈焉进去。
而徐晃则带领余下士兵继续围剿段煨残余势力。
宋忠见陈焉又要翻身杀入敌阵,连忙也来跟着。黄忠看了他一眼,说道:“老二,你平素胆子最小,怎么如今也这般不要命了?”
宋忠撇了撇嘴,道:“大师兄休得看不起我,如今俺跟了头领,什么都不怕!”
陈焉微微一笑,心中说不出的愉快,带着黄忠宋忠两人,便如利刃一般插入了段煨的大营。
黄忠一马当先,长刀飞舞如闪电,一路上从未遇过一合之将。
有了战马的臂助之后,陈焉的攻击力也急剧增长,虽然此时左臂已经没什么力气,但仍能勉力做支撑,他跟着黄忠,也刺死了不少敌军。
再加上徐晃的军队已经渐渐吸引了大部分活力,此时的段煨军营中,已经失去了方才的优势,陈焉一行人便如同闲庭信步一般。
部队一路凯旋,未到半顿饭的功夫,他们便已经到了中军大营与北军大营的交汇点。
而这交汇点,便是那一条窄窄的小路。
此时这里除了遍地的遗骸,再也没有活着的士兵,想必刚才围堵的敌人已经放弃了这里,转而抵抗徐晃的攻击去了。
陈焉翻身下马,一路探看,生怕看到胡车儿的尸体。
忽然,他眼前一亮,一件物什令他心中忽然一冷,这寒冷便如一颗小小的种子,迅速萌发,之后占据了陈焉整个内心。
眼前是一只铜鼎,它支离破碎,四角损毁严重,可见经过了一场多么残酷的打斗。神色的鼎身上沾染着不少血迹,足见它曾经击杀过不少敌人。
可是,它的主人呢?
陈焉急忙查看,希望能够看到它的主人,忠勇的胡车儿,他到底是死是活呢?为何这只鼎孤零零的倒在这里呢?
“头领,在那。”忽然,宋忠低声说道。
宋忠语气肃穆,神情悲愤,可想而知,他看到了什么。
陈焉顺着宋忠的手向远处望去,忽然眼前一黑,只觉得胸口剧痛,“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小口血。
在连接中军大营和北军大营的小路尽头,一名身形壮硕的汉子坐在地上,此时的他虽然背对着陈焉,但陈焉已经认出来了,这人正是胡车儿。
他后背上密密麻麻的至少中了十余支羽箭,每一支箭上都染满了鲜血,这些鲜血从伤口中流下,此时已经干涸,在胡车儿背上画出了长长的几条红线。
陈焉一声号哭,慢慢先前走去,边走边看这位义薄云天的铮铮铁汉!
只见他右手仍紧紧握着一支铜鼎,左臂却齐肘而断,伤口触目惊心,令人心痛!
而他的致命伤则应该是胸前,三支长枪正正刺入心脏位置,没有丝毫的偏离。
胡车儿,刚刚还生龙活虎的一条大汉,如今却这么安静地坐在地上,他脸上的表情宁静和祥和,看不出一丝的痛苦。他至死,也没有让开这条小路,他至死,都在捍卫着陈焉的安全。
望着已死的战友,陈焉单膝跪地,慢慢伸出双手。他抚摸着胡车儿的脸颊,低声说道:“兄弟,你让我回来找你,我回来了。”
胡车儿嘴唇苍白,脸色铁青,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陈焉虎门含泪,咬紧银牙,又说道:“兄弟,你若累了,便睡吧。”
胡车儿仍是没有回应,忽然北风吹来,吹得胡车儿鬓发轻轻飞扬,抚在陈焉脸上,痒痒的十分舒服。
可这风却无比的寒冷,冷得刺骨。
“兄弟!你倒是再看我一眼啊!”陈焉再也忍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