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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稔熟以夷制夷的方略,准备让尉头先打一阵,消耗疏勒,然后由住在温宿的姑墨骑兵发起第二波攻击。但是尉头王要求打下疏勒后分一半土地,匈奴不同意,双方讨价还价,一时没有结果。这个时候闻知疏勒收复了叛变的部落,匈奴人认为是尉头贻误了战机,对尉头王很不满意。有个匈奴军官酒后又强睡了尉头王的女人,尉头王要匈奴军官拿自己的女人来给他睡一次扯平,那个匈奴军官在同事劝说下到龟兹去接自己的女人,偏又碰上另一个军官趁他不在鸠占鹊巢,情急上去一刀割断『奸』夫脖子,才知道人家比自己官大,之后被关了几天,蔫头耷拉回到尉头。
尉头王以为匈奴军官编故事欺骗自己,硬是不依不饶,匈奴军官『性』起,又一刀结果了尉头王,那帮监国的官吏干脆立了侯任疏勒监国侯的兜题为王,打算打下疏勒后两国合并,还以兜题为王。兜题受此愿景鼓舞,眼下正在扩兵买马,蠢蠢欲动,队伍已经扩到一千二百人。但是尉头王的弟弟哈力和两个堂弟暗地不服,正在私下联络党羽,准备刺杀兜题。白狐已与其秘密接触,把带去的钱大都给了他们,让其阵前倒戈,答应给长官建议,打败兜题后让哈力为王,他们大概能控制五六百人。
班超听得高兴,心里把白狐喜欢得不行,却故意说你小子越来越胆大了,都敢替本司马做主了!见白狐不争辩,又接着说,你还建议啥嘛,直接承诺人家不更好!白狐眼皮一翻,把头一扭,说那你班老二还不把我活剐了!在这三十多人的队伍中,也只有他敢这么随便同班超说话。班超说你这老狐狸,做事总是这么出人意料,本司马都不知道该怎么表扬你了。说说,这次出去又祸害了几个女人?白狐委屈得几乎掉泪,说你这次可真是冤枉人了!
白狐还真是冤枉,晚上约了霍延到田虑家里喝酒。田虑的房子离班超不远,也在盘橐城后面。田虑的老婆正在怀娃,身子不自在,勉强煮了一锅羊肉,洗了一捆大葱,凉拌了一盘胡萝卜丝,炒了一盘胡豆,算是下酒菜,回里屋休息去了,任他们仨兄弟海饮慢聊。
几盏烧辣的『液』体下肚,白狐就将心事掏出来了。原来白狐在尉头有一个相好的,以前在匈奴时交上的,这次过去,在草场上找着了。当地风俗不禁止女人与多名男子为『性』伙伴,兄弟几个共妻的也有,与外人共妻的也有,哪个男人进帐,只要在毡房外面『插』上马鞭提醒,另外的男人就会自觉退避。
这次白狐进去,又给了金钱,那女人自是喜不自禁,当下抱成一团,翻云覆雨,变着法子亲密,正在酣畅淋漓之时,白狐背上挨了一鞭子,扭头一看,是一个五六岁大的男孩子,不知何时闯进来的。女人慌『乱』中穿上衣服,禁住男孩,对白狐说是她儿子,突然又大叫一声,两眼在白狐和儿子的脸上轮番看,看着就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喜极而悲,扯起白狐就往外推,出了毡房拔下鞭子扔给白狐,说以后再也不要来了,因为她这儿子已经有一个爹认领,这个人正在兜题的军队里当个小官,要是看见白狐,肯定会杀了他,因为傻子都能看出白狐才是儿子真正的父亲,错认别人的种为自己的儿子,这个是会被人笑话的。
白狐猛拉拉从天上掉下个儿子,一时还不能适应,想笑笑不出,想要抱抱儿子,那小子又很抗拒,手里的马鞭又扬起来,还要抽他。女人不由分说将白狐推上马,接过儿子手中的鞭子,在马屁股上狠狠抽了一下,就把他撵走了。他因为惦记着去见尉头王,把这事暂时放下了,在草原上跑了十几天,待到『摸』清尉头王被杀,他的兄弟准备起事,约定了联络暗号,准备启程返回时,却碰上兜题来了,一群人马直接拥到毡房门口。白狐走是走不脱了,慌『乱』中藏在一堆杂物后面,听兜题承诺自己当了合并后的大疏勒国王后,尉头划为三个部落,由哈力领最大的一部,两个堂弟各领一部。幸亏白狐事先赠了很多钱,三兄弟虚与委蛇,仍然愿意践行与白狐之约,趁天黑后在草地上篝火烧烤之机,掩护白狐撤走了。
“好事儿,等拿下尉头,把儿子给你接过来!”
不知什么时候,班超进来了,听到白狐的故事,安慰了几句,又说白狐一个提上种子『乱』撒的光棍,现在还为长苗的事犯愁,也不合你的『性』格呀!白狐说还是像司马一样娶个老婆踏实,一次『性』花钱,一辈子使用,还能知疼知热,为你烧火做饭,延续香火,不像嫖『妓』,那涂脂抹粉的笑脸,都是装出来的,一次一次钱花了,完事就催咱离开,人家好接下一个,咱回到房子还是冰锅冷灶。霍延说白狐说的倒是大实话,可是有老婆不在身边,急得想要上墙,有几个钱又想给老婆省着,也跟没有一样,还不如你老白风流快活!
霍延这话本来是和白狐说笑,但在班超听来却很是刺耳,他觉得这些三十来岁的年轻人,长期抛家离舍,确实不是个办法。朝廷的法令是不许将士接家眷出来,也不许官吏娶外邦女人,防的都是叛变。西域归汉后,当然可以与关内通婚,但西域要还在匈奴手里,像他和田虑这样娶了西域女人的是要被处斩的。眼下这个界限比较含混,不能上奏朝廷惹是生非,他不能明着倡导属下娶当地女子,可谁要娶他还是很高兴的。
民族融合,最好的办法就是混血,两个民族的血都流到一起了,哪里还分得出你我,就像甜水泉的韩老丈和那几家,就是有点芥蒂矛盾也是家长里短,不会从心里生分。再说带兵的人不能光图自己安逸,也要体恤底下人的感受。眼下只有尽快收复龟兹这个匈奴势力最大的城池,打通天山南道,才好引军还乡,让老婆孩子在关内的兄弟们,尽快合家团聚。
田虑的老婆从里屋出来了,略显憔悴的脸上挂着尴尬,向班超行了礼,说不知司马要来,也没多准备些菜。班超知道眼下蔬菜还没下来,这就不错了,哪还有什么别的菜!主人纯粹是客气,他也不落座,只喝了一盏,就说弟妹有身子,大家也别叨扰了,咱们到外面转转去。出门后又喊上董健、甘英和祭参,顺着护城河转到河边,每人找一块石头坐下,在潺潺流水和咕咕蛙鸣中开起了军事会议。
班超说咱们准备打尉头,尉头也准备打咱们,大家说说是咱们是按原计划打他去,还是改变一下等他来打,或者半路设伏?讨论的结果是原计划不变,主动进攻,长途奔袭,不能在自己门口打仗,要在尉头的地盘上消灭兜题的有生力量,顺便安抚民众,扶立新王,宣达大汉雄威。其实班超也是这么想的,他就是喜欢让部下各抒己见,在讨论中统一认识,丰富和充实方案,激发大家的斗志。
汉军司马发现自己部下的脾气想法越来越像他,当即决定,明儿准备,后儿出发,根据白狐提供的地形走向,两天运动到尉头大营附近;董健为东路指挥,领一千骑兵绕道北边,运动到尉头大营东面的白山上;霍延为西路指挥,领一千骑兵运动到尉头大营西边的黑山上;祭参领一百骑兵押运粮草;甘英率五百骑兵随中军在正北山谷扎营,多竖旗帜;白狐负责联络尉头王的兄弟,第五天黎明发动猛烈攻势,东西夹击,速战速决。田虑在家守城,也是不能掉以轻心。
第30章 扫虏()
兵贵神速。一个“快”字,就掌握了战场的主动。
当那兜题在毡房捏着一个女人的***贼眉鼠眼比较左右大小的时候,班超已经带领大军趁着夜『色』就位,将尉头的大营三面控制,只留下顺日月河往南的方向留个口子,但南面几里就是葱岭河,也是死路一条。半夜时分,白狐步行『摸』进尉头王兄弟的毡房,叫他们看见天边的鱼肚白往兜题的毡房外放火,火光一起,他的人全部集结,按兵不动,以免误伤,等汉军大队杀下来后合并行动,事成之后你们兄弟就复国了!兄弟仨有点小激动,马上拿出肉块和『奶』茶给白狐吃,之后就静静坐在毡房外等天亮,刚见东方天边有一抹微曦,仨兄弟一起去兜提的大帐外放火,一路连杀三个哨兵。
火光一起,尉头大营就『乱』了,睡梦中的兵卒们陆续被喊叫声惊醒,一个个睡眼惺忪,看见两个帐篷在燃烧,火势不大,有的拿起家伙来扑打,有的远远看着,而这时汉军的人马已经从黑白两面山坡上呈扇面冲了下来,杀到大营,把尉头军队分割成若干小股,围歼猎杀,运气不好的立马掉了脑袋,侥幸活着的上马就逃。兜题顶着个大脑袋仓皇逃出大帐,与匈奴监国团汇合,喊叫着组织抵抗,一群人赶来簇拥附和,往北跑了一阵,天已大亮,见北边汉军旗帜众多,以为有重兵拦截,忙喊叫哈力带他的人马随他迎击。哈力倒是集合了人马,却是拉出架势,按兵不动,气得兜题大骂,要拿他开刀。哈力气愤不过,领着部兵一齐杀了过去,双方混战,衣服又无标识,也不知谁打谁,死伤一地。
匈奴人一看控制不了局面,带上兜题往南逃跑,沿途又收拢一些散兵,被汉军压在葱岭河北岸。河水滔滔,下水的多被快箭『射』落,没下水的眼看大势已去,拼命顺河岸往上下游逃窜。董健向东往下游追击,霍延向西往上游撵杀,追杀一阵,班超传令收兵,霍延很快归队,粗略统计,共斩杀叛军六百多,俘虏三百多人,汉军六人受伤,疏勒军队也死伤近二百人。班超令祭参组织医官尽力救治伤员,安葬烈士,却为董健久久未归焦虑不安,刚要霍延带人去迎,一队人马飞奔而来,董健急急勒马,从马上扔下一大坨肉呼呼的东西。班超一看,却是兜题,哑然失笑了:刚才还担心你穷寇追得太远,你咋又把这肥猪头抓回来了?不等董健回答,兜题已经翻身跪下,磕头如捣蒜,倒把班超逗乐了。
“呀呀呀!这不是未来大疏勒国的兜题国王吗,别来无恙?咋日鬼的又跪到本司马面前了?多不好意思啊!”
兜题哭得鼻涕眼泪,衣裳的大襟也撕开了,『露』出半胸的黑『毛』,似乎被冷汗泡得『乱』成草堆。他说自从回国再无犯汉之意,还劝说了龟兹王归汉,都是匈奴人『逼』着他领兵犯境,不从就要杀他,只求司马大人再饶一命,再也不敢了。班超“嗖——”地一下拔出宝剑,在兜题面前晃了晃,太阳之下剑光闪闪,吓得兜题又开始用脑袋捣地,在草地上砸出一个碗大的坑。班超没有理会兜题,慢慢把剑收回来,往剑刃上吹了一口气,似有微微的哨声,感觉这把宝剑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沾血了,有点干硬,真想一剑砍了这个猪头,给宝剑润润嘴,岂不大快!可是认真一想,又将宝剑徐徐入鞘,决定再饶兜题一次,但不能简单一放了之。
这时哈力赶过来了,看见兜题举刀就砍,被董健长刀一横给架住了。哈力说兜提的人刚才与他们混战,杀死了他百十个人,他的一个堂弟也战死了,前尉头王也是兜题带来的匈奴人杀的,他们要不『乱』刀剁了此人,难解心头之恨!白狐赶紧上前劝解,告之汉军抓的俘虏,要由长官处置,并乘机介绍他们见过班超。哈力兄弟二人匍匐行礼,请大汉司马为他们做主。班超安慰一番,即令军民在日月河边集合。汉军两千多人马,旌旗猎猎,兵强马壮,黑压压站满半个山坡,尉头军队剩下的也就哈力的亲兵四百多,牧民拖了好长时间才集合起不到一千,一个个心怀忐忑。班超以大汉朝廷名义,宣布剿灭了尉头的匈奴傀儡王庭,活捉了兜题,立尉头先王之弟哈力为新王。
哈力向东跪倒,呼叫大汉皇帝陛下万岁,宣誓效忠朝廷,与匈奴绝交,承诺马上送长子到疏勒,由汉使转送进京为质。班超扶起哈力,说尉头是人口稀少的小国,国小民穷,一定要勤政爱民,才能图谋发展,原先王庭的官员应该减少一些,军队保留四百足够了,否则老百姓是养不起的,人民的安全主要靠大汉的雄威来保证,否则就是全民皆兵,也没有多大实力。哈力不住地点头,表示一定按司马的意思执行。至于三百多俘虏,当众释放,让他们重新放牧为民。俘虏们听到白狐的翻译,脸上的恐惧很快消除了,尽皆欢呼,匍匐叩首,感谢汉军活命之恩,之后就扔下武器,与家人团聚在一起。
剩在原地的只有十几个,哈力指认他们为匈奴骑兵,在尉头名为监国,实为抢劫,杀人劫财,作恶多端,请求交给他处置。班超想了想,给了哈力面子,估计哈力不会让他们活在这个世界,便让董健派人看着兜提,安排部队埋锅造饭。哈力叫人赶来二百只羊,慰劳汉军,祭参按市价付钱,尉头人高兴的很,又送来五十匹骏马,以为贡物。班超代表朝廷表示感谢,又馈赠了一些金钱。大队人马在黑白山之间的缓坡上扎营,住了一夜。次日『露』水刚落,班超就带着几个人登上黑山头,俯瞰黑白山头之间的牧场,绿茵如毡,远远铺向葱岭河边,牧人们正在驱赶马群牛群羊群,生活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似乎昨天的战争并未发生。
接下来的几天,班超让兜题带路,率大队人马大张旗鼓,往温宿边界巡视,所到部落,皆晓谕民众,让他们知道汉朝政治清明,经济繁荣,文化发达,还让兜题以身说法,宣传汉使宽大仁义,对他屡抓屡放。兜题为了不死,哪还管什么脸面,游行几天,虽然口舌辛苦,总算保住了『性』命,临走承诺一定劝说龟兹王归附汉朝。班超明知他是阳奉阴违,也不点破,让他好自为之。其实他的目的已经达到,踏勘了通往温宿的道路地形,谋划了下一次军事行动的进军路线,也借机威慑了当地首鼠两端的部落。当他看到甘英绘制的行军路线图,把基本要素都标识清楚后,才带领凯旋之师,悠然回到疏勒。
进城的时候,特意安排搞了一个入城式,全体骑士着装整齐,把马也刷得溜光闪亮,跟在猎猎的旗帜后面,显得威武雄壮,像个得胜之师的样子。疏勒王忠听说自己的女婿带领军队打了胜仗,带领文武官员到城外迎接,把吉迪的鼓乐班子也弄来了,场面很热闹。班超简单通报了战果,忠乐得嘴都合不拢,也不知说些什么,不住地夸赞将士勇敢,还让身边的田虑论功行赏,然后与班超并马回城。董健、白狐与祭参随后护卫,留下霍延和田虑带领队伍,往城内几条大街齐齐显摆一遍。副都尉成大对这个决定特别赞赏,不停地向街边的熟人打招呼,瞅机会向田虑和霍延介绍路边的小吃、商铺和作坊。
成大是前都尉黎弇的外甥,从小在赤水河边长大,后来在王府当差,忠做国王后被提拔为府丞,黎弇看他处事稳重,执法有度,就把他调到骑兵营任校尉,到任后待吏士如兄弟,又会严格要求,奖惩合理,深得田虑信任,田虑考虑再三推荐他当了自己的副手。这次去北部平叛,成大提出让部分在北部有亲戚的官兵,前去亲戚家劝降的策略,几乎瓦解了叛军三分之一的力量,为部队『荡』平叛军的营垒,创造了有利的条件。田虑已经考虑让成大接替自己这个临时都尉,只等着合适的机会了。他听成大介绍路边的一家胡辣羊蹄汤舖,味道很好,笑说哪天找机会尝一尝。正说着,前面的队伍停下了,吉迪跑过来说与一家迎亲的队伍撞上了,对方不让道,脾气还很大。
田虑让成大前去处理,霍延说咱们也一起看看吧!一看是长长的迎亲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