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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丁。”费青奴仍然俯在地上,不敢抬头,闷声回道。
“征丁?愧你还知道征丁。这不得依靠齐郡叶继善和张须陀替我们左右张罗?即使是我,也要对他们客客气气的,在他们治属下,你怎能生出越俎代苞这等事端?”
“征丁干什么?让你带去青丶楼耀武扬威,与嫖丶客大打出手?不是,绝对不是,而是开赴辽东,执行圣上的旨意,与高句丽叛贼决一死战!那才你是大展身手的好机会,而不是当前眼下!”
来护儿自说自话,半是开导,半是批评,既指出费青奴犯的错误,又激励他阵前拼杀,誓死杀敌。思想工作做到这份上,果然老辣到家,炉火纯青。
“是!将军教训得是!末将一定誓死杀敌,纵使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从来护儿的语气里,费青奴听出一条生机,一个改过的契机,连忙信誓旦旦表明心迹,对来护儿越加感恩佩服起来。
“既然你也知道错了,在宴春阁带走的人,就把他们交出来,带到这里来。”来护儿停顿一下,又反问道:“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愿意,愿意,末将这就去……”费青奴起身,忙不迭地回说。生怕一不留神,再被来护儿捉住小鞭子往死里整,他已被吓破胆了。
不一会儿,账外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叫嚷声不断,间或夹杂着府兵的喝斥声和女人的哭泣声。
账帘一挑,涌进来二十余人,分别是李栋、秦琼、罗士信、窦建德、刘黑闼、颜如玉、张金称以及他的十几名随从。所有人都被五花大绑得结结实实,所有人脸上都带着不服不愤儿,只有颜如玉一个小女子,抽抽答答,低声哭泣不止。
来护儿稳坐大账,一见李栋也在被绑之列,身体就是一怔,微一皱眉头,便道:“这……究竟怎么回事?”
费青奴是偏将,不知道李栋深受圣上青睐,来护儿可明明白白知道,张须陀和李栋的画像,已经呈送辽东阵前,要不了多久,极有可能送他到辽东面见圣上。
现在如果得罪了他,将来他在隋炀帝面前歪歪嘴,吧唧几句风凉话,依杨广喜怒无常的性格,不要说费青奴本人,就是来护儿也吃不了兜着走。
眼下对李栋只能恭敬奉承着,好言好语哄着,好酒好菜招待着,不求他在圣人面前能为自己说几句好话,只要不黑自己一把就烧高香了。
现在可好,把人五花大绑,还有可能抢了他相中的女人颜如玉,费青奴这厮闯祸不小,绝不能轻饶他!
来护儿脸上带笑,连忙闪出桌案,亲手给李栋解开绳索,安慰道:“让你受惊了,受惊了!他不知道情况……”
说着,命人给李栋看座。
账前府兵赶忙又添了一席,要李栋坐下。
李栋哪能坐下?坐下就代表原谅了费青奴的所作所为。岂能这么简单就饶过了他?多少得让他吃些苦头。
李栋站着没有动地儿,对来护儿一抱拳,施礼说道:“谢将军抬举之恩。屈屈在下,没有半分功名,只不过是一个平头百姓,受将军如此大的礼遇,心中倍感不安!”
“只是……”李栋看着被绑的一行人,说道:“他们还被绑着……”
“啊哈哈哈……”来护儿强作大笑,说道:“据我所知,这些人为争一个歌妓大打出手,要送给叶刺史处理。”
“什么?”李栋瞪眼反问道:“当时将军也在宴春阁么?”
“这个……”来护儿顿时语结:“我事后听说的嘛。”
“事后听说怎么能相信?我们可都是现场的当事人,怎么不来问问我们?”李栋反问道。
“那好,你们谁来告诉我,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在宴春阁时,老丶鸨亲口把事情经过告诉了来护儿,他当然了解全部过程了。现在这么做,只不过是给李栋一个脸子,一个台阶,也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俺先来说好啦!”张金称是急性格,第一个表态说道:“俺们正在看颜如玉跳舞,突然闯进来一个人,就是他——”
张金称用下巴支支费青奴所站的地方,说道:“突然来抢颜如玉,俺们和他讲理儿,他就把俺们绑起,带到这里了。”
“我也来说一说。”窦建德往前站了一步:“张金称所说一点也不假,我可以作证!”
“我作证……”
“我作证……”
秦琼、罗士信和刘黑闼三人也都纷纷承认,张金称所言非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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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节:李栋的手段()
账内几个当事人说法高度一致,李栋站在哪儿满脸似笑非笑,不怀好意。费青奴遭到诬陷,脸如气得铁青,怒火万丈。
来护儿身为大将军,长期指挥作战,计谋运用十分捻熟,看一眼账前众人的表情,就知是李栋的诡计,刚才他们所说瞎编乱造。
可他又不方便直接戳穿李栋的花把戏,眼珠一轮,计上心头,笑着缓缓说道:“当事人颜如玉小娘子,还没有表态呐。”
费青奴晚间想享受快活,并没把颜如玉和李栋等人一起关押,而是关押在他的大账内。这样以来,李栋等人提前商量好的说辞,她便一概不知了。
只要颜如玉开口说出与李栋等人不一样的情况,纸里便包不住火,费青奴所受的陷害便迎刃而解。
颜如玉如何回答,事关重大。不止李栋等人,包括来护儿和费青奴等,都眼巴巴望着她,期望她说出对自己有利的证据来。
颜如玉自从进了大账,一句话也没有讲,只是低头啜泣。任凭来护儿怎么问,就是一个哭字作回,半个字也不肯说。
她本就够可怜的了,在青丶楼强颜欢笑,不管她快乐不快乐,任何时候都得笑脸相迎八方来客,受苦也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
今天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窦建德,识得她的与众不同,一时引为知音。没料变故陡生,眨眼间一场欢心乐事变成流血冲突,更让她悲叹身世凄凉,世事如白云苍狗,居无定所的孤苦感。
她也深知只要自己不开口,对窦建德一方有利,便铁了心的帮助他们。
来护儿见颜如玉不开口说话,知道事情更加复杂了,便琢磨怎么处置,才能让李栋满意。
李栋还站在一旁笑等结果,脸上摆明了黑定你的表情。
那就只能先奉承奉承他,让青奴吃些小亏了。谁让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呢?不长眼的狗东西,真是气死我了。
“左右,与我把费青奴脱去衣服,拉出大账,打五十军棍以儆效尤。下次再犯同样的错误,连降三级!”大将军雷厉风行,想到说到作到,对自己人也毫不手软,高声吩咐府兵行棍刑。
“将军……”费青奴知道皮肉之苦这次肯定少不了,顿生悲意,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
府兵二话不说,冲上去扒去衣服,架起双臂,拖到账外,噼哩叭啦一顿狠揍。
来护儿将军只说“五十军棍”,并没说“重重”这两个字眼,依以往惯例,府兵知道并不真要打人。可费青奴以前仗势欺人,许多府兵都受他责骂,怀恨在心,下手很重,一点情面也不留。
费青奴被打得皮开肉绽,叫苦连天,到最后声音也高不起来了,只能微弱地哼哼唧唧**了。
手下大将冤枉挨打,来护儿也面不改色,笑着问李栋:“这下你可满意了?”
李栋看看账内,众人脸露喜色,知道他们对这结果还比较满意,也就点点头。心里冷笑道:不是为救窦建德家人免遭屠戮,在宴春阁就把费青奴胖揍一顿了,还用费尽周折假借他人之手出胸中恶气?
来护儿如果护犊子,诡计也难以得逞。现在看来来护儿为人治军还都不错,便打心眼里佩服他,笑道:“来将军秉持公道,雷厉风行,严于约束部下,真不愧是我大隋中流砥柱,某甚感佩服!”
“哈哈……”来护儿仰天爽笑:“章丘李栋年龄虽小,却智谋超群,没曾想一张嘴皮子也这般厉害,说得天花乱坠,舌生莲花。来某也深感佩服!”
秦琼窦建德二人一听就知道,来将军从一开始,就看穿了李栋的计谋,这样还把费青奴当众狠揍一顿,大概他心中还有更深层次的顾虑。
李栋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连左翊卫大将军也这么买他的账?
那张金称本来十分仇视李栋等人,见到眼前瞬息变化,虽然自己没有出手,也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且更让费青奴面子受损,便对李栋高超的手段越加佩服起来。
费青奴却不这么想,第一次栽到李栋手中,是在张须陀的后花园,二人亲自动手,连他衣服角也没捞到。这次挨了揍,有苦却说不出来。两次恩怨相加,使他对李栋恨之入骨。
心里愤恨地想:日后要落在我手里,必将你李栋砍成肉泥,才能以雪前耻,发泄胸中恼恨之万一。咱们走着瞧!
来护儿将军命府兵把众人松绑,然后问道:“大军即将开赴辽东,现在齐郡征丁和民夫。我看诸位身手不错,特别这位还佩有长剑,想问下诸位愿意加入府兵,与我共赴辽东阵前,杀贼报效朝廷,争得一身功名与否?”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并不往李栋那边瞧,却往秦琼和张金称身上打量。当看到窦建德和刘黑闼时,满意点点头,眼中满是期待。
经过刚才的事情,众人对来护儿的为人十分佩服,有心想加入他的府兵。毕竟当时大隋国力强盛,能在朝廷内谋得一官半职,也是不错的生路。
可是刚刚得罪了他手下得力大将,以后会不会被穿小鞋,受到打压?众人心中一时没底。都把眼光汇集到李栋身间。
李栋呵呵一笑,施了一礼道,指着秦琼说道:“这位是秦琼,齐郡有名的铁匠。张郡丞有意推荐给你随军修理兵械。他是肯定要去。”
“至于他们愿不愿意,还要问他们的意思了。我个人仅建议诸位能随将军征战沙场,杀贼报国。”
来护儿满意地点点头,看到罗士信时,呵呵一笑,问道:“这位小郎年龄几何?怎生如此幼小?”
李栋也是一笑道:“他就不用去了。今年才一十四岁。”
罗士信一听急了,嗡声嗡气嚷道:“凭什么不让我去?我力气可大着呐!”
来护儿一听,笑得更厉害了,笑着朝李栋摇摇头,意思是说这人不行。余下的都可以。
张金称是个直性子,脸色一虎,反问:“万一我们被别人打压怎么办?有了军功也不给奖赏!”
来护儿知道他说的是得罪了费青奴一事,便收住笑容,正色以告:“只要你是金子,走在哪里都会发光。由我在,没人敢在军中欺压你。况且大军开赴以前,会举行比武打擂,取得胜利的场次越多,封赏也就越高。”
“是啊,是啊!”李栋接过去说:“加入府兵以后,大家都归来将军属下,应当同心同力,共同杀敌。欺压之事,自然不会再额外生出了。”
“既然如此,我们都愿意追随将军。”众人一致表态,愿意加入府兵。
来护儿听后非常高兴,大军如虎添翼啊!
来护儿一直没有问李栋是否愿意加入府兵,李栋知道是因为以前曾经拒绝过他。而且来将军也明白,自己被画工画像,深受隋帝欣赏,他就不再有非份之想了。他岂敢和圣上争夺红人?
李栋心里还是有些空落落的,诸位兄长都去辽东,我该怎么办?
第103节:误中奸人计()
李栋心想,兄长们都去了辽东,阵前厮杀十分危险。我岂能落单,对他们不管不顾?
必需跟着一块去,才能力保窦建德张金称等人半路不造反,全盘计划才能安然实现。
辽东阵前二百万人马,死伤无数,多救一个是一个,谁让咱是维和部队啊。
可已经拒绝了来护儿的盛情邀请,自己乔装打扮混入府兵也不方便,被认出来了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嘴上说不去,私下里却来一手?
秦琼、刘黑闼、张金称三人,被来护儿命令府兵带出账内,暂时安排一个军位。窦建德和颜如玉也离开了大账,他要把她送回家乡安置,然后返回大营。
李栋带着罗士信离开大账后,往秦家铁铺赶去。一路上罗士信还很不乐意,絮絮道道埋怨不止。埋怨李栋不帮他在府兵中谋一个差事。
李栋便开导他,劝说他,并保证要不了多久,就会把他举荐到张须陀账下。秦琼已经离开齐郡了,罗士信再着同去,秦家铁铺岂不是没有人了?
开导了一会儿,罗士信这才高兴起来,欢天喜地等着李栋给他谋军职。
众人从来护儿大账走了以后,费青奴才被叫进大账内。
来护儿将军离开案前,来到费青奴身边,抚丶摸着他被打得条条鲜红的血痕,半是感叹半是警告:“以后不要再和李栋正面为敌了。甚至背后也要对他十分尊重。千万不要落下口实,再被他穿小鞋了!”
“难道这口气就这么咽下肚里,眼睁睁被人欺负了也不还手?”费青奴十分不服气,低声怒道。
“这话说得就不妥当了!”来护儿微皱眉头说道:“刚才府兵打你军棍,是我吩咐的。难道你也要向我寻仇不成?”
“末将不敢!”费青奴诚惶诚恐地回道。
来护儿这才满意点点头:“李栋此人,天资聪颖,人中龙凤,绝非普通人那么简单,那么容易对付。依你现在的武力和智力,根本不是敌手。就算是我出手对付他,也得左右掂量,没有万无一失的计策,我是不会出手的。”
“他有这么神奇么?属下不信这个邪!”费青奴不愧是名武将,在武战这方面,务求每次对决都要求胜,绝不甘心落下风。
“你到郡署走一趟,向叶继善禀明今天宴春阁发生的情况。呃……”来护儿稍稍思考片刻便说:“就说颜如玉的事儿,是李栋等人捣乱的。请他务必看管好此人,不能再多生事端。”
费青奴看了看来护儿的脸色,十分平静,丝毫看不出来有什么不满。
可他话里的意思,费青奴再明白不过,这是要假借叶继善之手对付李栋。
这样李栋受到打击,也不知道是来将军出的手。高明,果然高明,费青奴暗暗佩服起来,果然是大将军出手,不同凡响。
高兴地答应一声,费青奴穿上一件新衣服,顾不得身上疼痛,飞身上马,驰出大营,向郡署奔去。
把罗士信送到铁铺,李栋刚把秦琼已安排到府兵内部的事,给秦父回报完,就有一大队人马风风火火奔到。
为首的人见到李栋,滚鞍下马,施了一礼,客气地说道:“叶刺史、张郡丞有请,请你到郡署小坐,有要事相商。”
“哦?”李栋有些意外。派刘黑闼向自己找麻烦的事,还没和叶继善算清,他又向自己发邀请了。
刘黑闼虽然当时没说明是谁下的手,窦建德也没来得及说这事。李栋却心知肚明。
谁手里有自己的画像?除了他还会有谁啊!
崔家和叶继善交情笃密,也有可能借到这幅画像。但自己刚到齐郡,就安排刘黑闼赶过来,时间如此紧迫,地点也找得很准确,只有齐郡内部的人才能如此神通广大。
章丘乃是一个弹丸小城,崔家从章丘赶到齐郡,也是陌生的客人,在这里认识人不多,实在难以办到。
好小子!我还没有找你算账,你倒有脸来请我了。
不过听府兵所说,还有张须陀也在,那就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