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将军,我想知道这个地图上兵力的分布情况,大人如果知道那就最好不过了,我们经商的人,无非就是图一个利字……“
”你是……“萧都统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仆里黑望着萧都统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萧大人,若按照家谱算起来,你也是梁朝的龙子龙孙,可如今沦落到这步天地,为了区区一百多两银子,不知道受了老鸨多少奚落,眼看着自己喜欢的姑娘就要被别人领走了,你难道能咽得下这口气吗?如果你还是一个站着撒尿的爷们,不如跟我一起做一番大事业!”
“大事业?什么大事业?”
仆里黑说:”想必萧将军一定知道汴梁的事了,金国的四太子两次兵临汴梁城下,攻破汴梁城,只是时间的问题。这一次,我家元帅兀术派我们南下,广为联系宋朝的有识之士,早做打算,如果有一天,金军兵锋所指之地,必定生灵涂炭,如果将军可怜苍生,就与我国大军里应外合,打开城门,让百姓免受刀兵之苦!“
萧都统听了仆里黑的话,突然拔出佩刀,他将刀架在了仆里黑的脖子上,发狠地说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绑了,送到衙门里去?“那个百夫长见萧都统如此反应,他也拔出了藏在衣服底下的短刀,准备前来营救仆里黑,仆里黑若无其事地摆摆手,制止百夫长的莽撞行动,他对萧都统说:”我相信萧将军是一个明白人,一百两银子他已经收下了,地图也已经送来了,他若是想要报官,早就报了,何必给我送来这张地图,既然这张地图在我手中,萧将军就是浑身长嘴都说不清楚,他是断然不会将我送到衙门里去的!”
仆里黑的这一番话,好像是在教训那个莽撞的百夫长,但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敲击在萧都统的心里,当时,仆里黑说要买地图的时候,他的心中就涌起过一阵隐隐的不安,没有想到,这两个人果然真是金国的探子,现在就算是后悔也来不及了。想到这里,冷汗从萧都统的额头流了下来。
仆里黑见萧都统的神情变得非常紧张,他拍拍萧都统那只拿着刀的僵直手臂说道:“将军,我看你还是把刀收起来吧!现在我们已经成了一根绳子上拴着的两个蚂蚱,跑不了我也蹦不掉你!我已经打听过了,你在这建安城中资历很老,你一定要把我委托你的事情办好,你想要的姑娘,我已经给你接来了!”
“当真?”萧都统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仆里黑淡然一笑说:“这个自然是真的。”说完他拍拍手,一根眼睛红肿的姑娘走了进来,正是萧都统日夜思念,想给她赎身,却苦于拿不出银子赎的心上人。“萧大哥!”那个姑娘一见到萧都统,急忙跪在地上,插烛似地拜了几拜,说道:“萧大哥,感谢你派人来救我跳出火坑,不然,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萧都统楞愣地看着仆里黑,仆里黑笑着说:“姑娘说得没有错,刚才是我给她赎了身,其实,我之所以这么做,也是看在准备与将军合作的份上,难道不也是将军为姑娘赎的身吗?”
萧都统听了仆里黑的这番话,只好答道:“先生,你的大恩大德,萧某不敢忘记,你说的这件事,我答应便是。”
那个姑娘也跪在地上向仆里黑磕头说:“恩公,我这一生都要吃斋念佛,求恩人一生平安!”仆里黑听了那个姑娘的话,意味深长地看着萧都统一眼,萧都统会意,急忙应承道:“先生的嘱托,小的实在不敢忘记!”
朱武自从在早上看那两个大汉急匆匆地离开了客栈之后,他表面上跟这两个人分开走,他绕过两条街坊之后又折了回来,跟在他们的身后,只见他们先是去了勾栏瓦舍,关起门来,跟老鸨嘀咕了半晌,然后从勾栏瓦舍里出来之后,又去了另外一家客栈。朱武在心里说道:“狡兔三窟,这两个看起来呆头呆脑的家伙,原来如此狡猾!”
没有多大的工夫,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来到了房间里,过了一会儿,老鸨又派一名龟公将一个整日卖唱的当红姑娘送了过来。朱武知道,其中一定有什么名堂,但他又不敢跟得太近,怕被那两个人发现了。
房间里,萧都统对仆里黑说:“先生,三天之后,我一定把建安城的兵力部署情况全都标注在这张图上,不过……先生拿了这样一样地图之后,一定要小心谨慎,如果一旦被人发现,就麻烦啦!”
“请萧将军放心,这个我自然晓得……”仆里黑拍了拍萧都统的肩膀,宽慰着他。
萧都统领着从勾栏里赎出来的姑娘走出客栈的门,仆里黑就把他们两个叫住了,仆里黑说:“将军,我也曾久在这建安城中做生意,素问将军的夫人脾气火爆,如果把这个姑娘领回府上,姑娘难免会受气,我既然已经把姑娘给就出来,就要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不如我在这个客栈当中租赁一间房子,让姑娘暂且安身,如何?”
萧都统听了仆里黑的话,激动地说:“先生的大恩大德,容我后报……”
第127章 同舟共济()
傍晚的时候,两个人回到了与朱武同住的小客栈,朱武急忙从房里迎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着焦急的神情,问道:“两位哥哥这是去了哪里?整整一天,让小弟好不心焦!”
为首的大汉正是兀术的军师仆里黑,他看了看朱武,笑着说:“我们遇到了一个以往相熟的客人,吃了半晌酒,回来晚了,还劳烦兄弟为我们挂念着!”说完,他从包裹里拿出一锭银子交给那个随行的大汉,对他说:“咱们整天不归,让兄弟为咱们担忧了,晚上你去置办一桌酒菜,跟兄弟边吃边聊,也算是给兄弟赔礼了!”
朱武听了,急忙施礼说:“不敢,不敢!哪里能让两位哥哥坏钞?”
仆里黑不以为然地说道:“这些都是小事情,请兄弟吃酒,也是我这个当哥哥的应该做的,贤弟不必推辞,我让我的这个随从去办吧!我们先吃一杯茶!”
朱武听了仆里黑的话,正中下怀,他叫客栈里的伙计搬来了茶碾,将茶饼子放在碾子里细细地碾了,又用细箩将茶末筛好,用茶匙分到了几个兔毫盏里面。
砂瓶坐在炉火上,朱武听到瓶中的水已经沸了,就提起砂瓶,将滚水冲入兔毫盏当中,一边冲一边用茶筅在黑釉兔毫盏中快速地打击着,盏上浮起了一层白色的泡沫,形状如同白色的雪山。朱武将一盏茶送到了仆里黑的面前,仆里黑有些傻眼,因为他没有想到,朱武会来这一手。
女真人在北方生活,多以渔猎为主,他们还没有学会宋朝人的这一手点茶的工夫,但他们现在所扮演的角色是宋朝人,所以有些尴尬。但仆里黑毕竟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他急忙笑着说:“啊呀,贤弟如此风雅,真是让愚兄我看了眼界,像我们这样的人,整天风里来雨里去的,何曾享受过这样的享受?”仆里黑说完这句话,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仆里黑说:“兄弟啊,愚兄正想要问你,你说你是一个贩马的,怎么还会这一手点茶?真是让愚兄打开眼界呢!”
朱武见仆里黑又把这个皮球给他踢了回来,只好解释说:“不瞒哥哥,小弟原来也是世家子弟,可惜父亲死后家道中落,再也没有人给我银子了,只因为父亲大人在世的时候,我曾养过马,也跟一位世外高人学过相马之术,后来家业被我败光了,需要我自己讨营生的时候,小弟就选了卖马这个行当……”
“贤弟慧眼如炬,当真是了不起!”仆里黑一直都在绵里藏针地试探着朱武,朱武也在敷衍着他,两个人就这样表面上称兄道弟,实际上各自试探。
仆里黑建安一行,成功地策反了萧都统,并且拿到了萧都统亲手给他标注的建安城防地图。这张图上标注了红衣大炮的位置,还有宋军的扎营的方位。仆里黑将这张地图用油纸包好,藏在马鞍里面。
从建安到汴梁,从水路出发,也要走上七、八日,那两个大汉和朱武来到了淮河码头,只见烟波浩渺的河水浩浩荡荡,直通长江,江上千帆林立,很多运载着货物的大船走在河水之上。朱武和那两个人先后上船,突然船家拦住了那两个大汉说:“先生!我们这个船已经装满了货物,你们若要搭船,只能让人上船,两匹马都不能上来,免得船超过重量,会有危险!”
朱武以为,这两个大汉会不同意上船,谁知道,他们根本不心疼那两匹马,反而从马身上解下了马鞍子,小心翼翼地带着马鞍子上了船。“哥哥!这个船家好生可恶!您两个人的坐骑可都是北方的良马呀,他不让咱们上,咱们还就不上了!等下一趟船吧!”朱武说着,又把已经踏上了跳板的脚退了回来,打算要折回到岸上去。仆里黑不以为然地说:“兄弟,莫急!我们也是这淮河边上的常客,既然船家不让我们的马上船,那就不如把马寄存在这客栈当中,我们下次回来的时候,再来取我们的马匹!”
朱武装成惊讶的样子,看着那个大汉说道:“哥哥,这两匹好马,少说也要值四十两银子,哥哥竟然如此豪爽地留下来,真不愧是英雄好汉,不似小弟在生意场中见过的,那些贪财之人……”仆里黑听了朱武的话,心中很是受用。
仆里黑丢下了两匹好马,却把那马鞍带到了船上,朱武仔细观察着那个马鞍,做工确实很精巧,但花纹绝不是中原一路的画风,在一片已经被磨成暗红色的皮子下面,有一个不明显的木质横梁,朱武急忙过来抢那马鞍,对仆里黑说:“哥哥!三人同行,小弟受苦,拿马鞍这样的粗活儿,就交给小弟来干好啦!”
仆里黑本能地往回一拽,差一点把藏在马鞍里的机关拽掉。仆里黑的脸色骤然一变,但又很快恢复了镇静,他说:“贤弟不知,这个马鞍本是我父亲留给我的遗物,无论丢了什么东西,我都不能把它丢下,所以,还是愚兄我自己拿着的好!”
“原来是这样啊!难得哥哥一片孝心!小弟实在是敬佩得很!”朱武急忙给仆里黑找了一个下台阶,他松开了抓住马鞍的手。仆里黑已经给这个马鞍编了这样一个来历,索性把它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船舱一角,非常细心地看护着。
朱武故意装成什么都没有发现的样子,他在船舱里一堆货物的旁边铺开了一条褥子,自己仰面躺下,船在江水中缓缓地前行,朱武躺在船舱里,望着天上流动的白云,优哉游哉地哼着小曲儿。
仆里黑虽然也在闭目养神,但他的耳朵和眼睛反而比平时更紧张,他在观察着船中所有人的一举一动。朱武这个人好像没心没肺的样子,哼了一会儿小曲儿,很快就睡着了,发出一阵均匀的鼾声。
忽然,迎面开来一艘大船,船上插的是官军的旗帜,大船上的士兵用挠钩钩住了这艘货船,士兵们大叫着:“停船!停船!例行检查,查一查船上有没有金国奸细?”
第128章 突发事件()
几个官兵跳上了商船,嘴里嚷着要搜查细作,用刀把船上的货物包裹捅得乱七八糟。
仆里黑看了一眼朱武,朱武很自然地拉过了马鞍,枕到了自己的脑袋下面。那些官军的兴趣根本不在他们几个人的身上,只是围着那些货物打转。仆里黑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藏在衣服里面的刀柄,朱武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的样子,只顾睡觉。船上押运那些货物的主人实在受不住了,他哀求地说:“军爷!这些都是我从南方贩回来的生丝,如果您再这么用刀捅的话,我的这些生丝可都要不得啦!”
那军汉斜睨着眼睛对货主说:“谁知道你这些货物当中有没有夹带?会不会藏着奸细?”
“军爷!如果在货物当中藏人,那还不闷死啊?”
那军汉压根不听解释,继续用刀在一包生丝上面乱扎,货主人见这些当兵的将船上的货物糟蹋得不成样子,急忙捧着一包银子递了上去,那领头的军汉把银子在手中掂了掂,感觉银子的重量还可以,于是,带着那些士兵骂骂咧咧地从商船上下去了,重新回到了他们那艘大船。
见那些人走了,仆里黑暗暗的长住了一口气。朱武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从自己的脑袋底下将那个马鞍子挪出来,推给了仆里黑,仆里黑急忙将马鞍藏在舱角一个僻静的地方,还往上面蒙了一件衣服。
朱武睁开惺忪的睡眼问船上的艄公:“我们这个船行到哪里了?”
船家说:“回客官的话,我们现在行在京杭大运河上,前面就是楚州了,我们要在这里靠岸,因为盐商曹大官人有一批盐要装船,客官如果有兴致,可以到楚州城里逛逛。”
朱武听了船家的话,心中暗叫倒霉,自从他从楚州逃出来之后,一路向南,逃到了建安。本以为走水路可以绕过楚州,谁知道这条船竟然又回到了楚州,如果船在这里靠岸的话,在这里遇到楚州的官兵,麻烦可不是一般的大。
朱武向舱内挪了一下身子,他要尽快想出破解的方案,因为他十分清楚,自己不识水性,如果被官兵堵在船里,那么他就死定了。他偷眼看了一下仆里黑和他的那个帮手,两个大汉倒是若无其事,因为只要他们平安地离开了建安,剩下的事情就容易多了。
此时此刻,宋江在楚州城内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他仔细地回想着那天,他跟朱武一起去祭奠武松时发生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整个就是一个圈套,而朱武也一定是有备而来,绝不会像他自己说的那么简单。
现在,他回想着当日的情景,很多当时来不及仔细思考的蹊跷之处,现在越想越清楚了,那一切都是陷阱。
那一天,朱武提出要祭拜武松,宋江为了表明自己心中坦荡,所以陪着朱武一起去了郊外的松林。朱武在焚烧纸马的时候,故意在纸马当中混入了曼陀罗花,曼陀罗花燃烧之后散发出来的烟雾让宋江头晕目眩,产生了幻觉。
朱武在楚州遇到了卖艺的父女两个,他让那卖艺的男人爬到树上抛下一块白绫。宋江本来已经进入了迷幻状态,加上白绫上的字让他心生恐惧,所以连马都快上不去了,宋江一直以为是武松的冤魂在作祟。
晚上回到家里,宋江已经中了曼陀罗花的毒,神智恍惚,遇到牛头马面之后更是愕然。其实,那阎罗殿不过是朱武将他住的客栈包租下来,用三天的时间,将客栈改成了一座临时的地狱,扮演牛头马面和鬼差的人,都是朱武从外地请来的戏班子,阎罗王是朱武亲自扮演的。那锅里煎炸着的尸体是用木偶做成的。当宋江从曼陀罗花粉的麻醉当中醒来时,越想越懊恼,恨不得抓住朱武碎尸万段。
这些天,高俅见宋江情绪不佳,陪着十万分的小心,他把宋江写的诗交给刻书匠人,刻成了雕版,拿给宋江过目,其中有几首,是当年题写在浔阳楼上的诗句:“自幼熟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恰似猛虎落荒丘,潜伏爪牙忍受……”
高俅把刻好的诗集献给宋江,宋江读着这些诗,恍然回到了从前,在江州浔阳江头醉酒题时的情景。世人都说是被黄文炳构陷宋江,其实,这一切,都是宋江自己的安排,如果不是被人诬陷,险些丢了性命,又怎么会引来晁盖来江州,抢他上梁山呢?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如果当年不是弄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又怎么会在梁山纵横捭阖,称霸一方呢?
现在,宋江拿着诗集,不得不佩服高俅在窥探别人心思方面的过人之处。难怪他能够从端王府一路高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