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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玉箫因为得到了一座院子,非常高兴的时候,突然,粘罕大踏步地闯了进来,兀术见粘罕脸色铁青,只好陪着小心说:“兄长,我刚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去看你,你怎么来啦?”
粘罕冷笑着说:“我是来看我妹妹的,没想到你也在这里啊!我听说你在汴梁城下大获全胜,班师回朝?我特地向你祝贺啊!”
兀术从粘罕的的语气中,听出了嘲讽的意味,但他此刻不能发作,只好强忍着心中的怒火,陪着笑脸说:“兄长说笑了!”
兀术的妻子听到了兄长的声音,急忙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她的手中捧着一条雪白的狐裘,对粘罕说:“哥哥,你去宋境山高路远,作战很是辛苦,我特地为你赶制了一件狐裘,下次出征的时候,一定要带上……”
兀术见妻子对他不理不睬,很是尴尬,他为了缓和气氛,就说:“你给给哥哥做了狐裘,给我的呢?”
兀术的妻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身边自有美人照顾,何须要我为你付出辛劳?”
第119章 兄弟反目()
粘罕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兀术,让兀术感到紧张,他的目光有些游离,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玉箫感受到一种令人难堪的气氛弥漫在兀术和粘罕两个人中间,她知道,这一次跟随兀术回到燕京,兀术的妻子对丈夫心怀不满,对她这个横刀夺爱的女人,更是没有一点好脸色给她。
当玉箫听说,皇上完颜亶赏给兀术一座宅院的时候,恨不得一时跟着兀术搬出去住。现在,粘罕来到兀术的家里,一看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面对咄咄逼人的粘罕,兀术只赔着笑脸说:“兄长,你我在南征的时候危险重重,此次好不容易在燕京见面,不如留在我府上,痛饮一杯怎么样?”粘罕用鼻孔哼了一声,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玉箫知道,这一次粘罕找上门来兴师问罪,完全是因为自己,于是,她走上前去,对粘罕施礼说道:“将军,请不要怪兀术,奴婢给您赔礼了。”
粘罕用眼角斜看着玉箫说:“我们女真男人说话,哪有奴婢插嘴的份!像你这样没有规矩的贱婢,若是在我的府上,早就赏你一顿鞭子了,还不快滚!”
兀术见粘罕申饬了玉箫,心中不悦,他冷冷地说:“既然兄长不愿意给我这个面子,兄长就请回吧!皇帝赐给我一座宅院,却之不恭,我带人过去看看。”
兀术的正妻见丈夫婉转地下了逐客令,她对粘罕说:“哥哥,兀术有事情就让他去好了,今天哥哥从宋境回来,我们好久不见了,我去给哥哥做两道小菜,陪哥哥喝一杯……”
粘罕听了也不推辞,大刺刺地坐在主位上,兀术的妻子吩咐奴婢去准备酒食了,兀术带着一肚子气,领着玉箫去了完颜亶赏赐给他的宅院。
朱武来到楚州城外,他下了马,牵着马走进了楚州城,楚州是长江边上的重镇,是几省通衢的水路码头,商业繁荣,客商云集。
朱武沿着城内最热闹的街市缓缓地走着,突然,他看到路边有一个有一对父女在卖艺。
朱武走上前去,直见那男人大约有四十多岁的样子,女儿有十七八岁,那男子舞动一对双刀,练过一套刀之后,向大家唱喏,说道:“我们父女初来楚州,望父老乡亲有钱的,帮个钱场……”
那男人说完,他的女儿手中拿着碟子上前收赏钱,刚才有几个拼命叫好的泼皮无赖,见女孩走过来收赏钱,就赶紧往人群外面钻,嘴里还嘟囔着:“这都是什么破玩意!”
那几个泼皮挤出人群,就不见了人影,在他们的示范之下,看热闹的人都散去了,朱武见那个女孩的眼里露出了绝望的神情,朱武从身上摸出一块大约有一两重的银子,放在了女孩手中的盘子上。他语气轻柔地对那个小姑娘说:“姑娘,你们是哪里人?为何流浪在楚州?”
那女孩儿说:“我们是杭州人,因为家乡遭灾,只好随父在江湖上卖艺,居无定所……”
朱武听了,点点头说:“姑娘,你父亲有一身好武艺,现在正是国家用人之际,为何不去报效朝廷?”
那女孩听到朱武的话,嘴角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那中年汉子急忙走过来,向朱武唱了喏,说道:“我们只是一介草民,无人引荐,哪里有机会报效国家?”
朱武说:“如果你们父女愿意的话,等我办完了楚州的事情,你们可以跟我一起走。”
那女孩儿说:“先生,我们到哪里去找你?”
朱武用手一指街巷中露出来的客栈招牌,对那个姑娘说:“三天之后,我们在这家春来客栈见面如何?”
听了朱武的话,女孩露出笑容,但那个男人的脸上没有表情。
朱武对女孩说:“三日后,我们一起出发,带着你们去东京汴梁,我一定会向朝廷推荐你父亲。”女孩向朱武盈盈下拜,朱武此刻在头脑中快速搜寻着,关于这个男人的记忆,直觉告诉他,他们一定是在哪里见过的。
朱武在楚州城内绕了一圈,观察了一下来往的街道,然后向着安抚使府邸走去。
朱武来到安抚使府邸门前,他对门前的士兵说:“请你进去禀报安抚使大人,就说有故人朱武求见。”
那士兵听了这句话,不敢耽搁,急忙跑了进去。
过了片刻,又跑出来,对朱武说:“我家安抚使大人请先生进去。”
朱武跟着那士兵,穿过了长长的天丼,他看到,院子里的兵器架上,摆着刀枪剑戟等兵器,在兵器架旁边立着箭靶,一看就知道,这里是训练士兵的地方。
第二进院落里面,种着各种奇花异草,甬道两边的修竹。
从第二进院子穿过去,最后的第三进院中的五间正房是宋江的书房,也是平时饮食起居,会客的地方。
朱武被带进了书房,他看到书案上到处都是兵书,《孙子十三篇》摊开放在桌子上。墙上挂着一幅本朝大学士苏东坡的字。
下面有一条香案,香案上摆着一只紫铜香炉,沉香木燃烧的味道从香炉里飘散出来。东西两侧,摆着六张佃螺椅子,一看就知道,这里是宋江和他的心腹商量事情的地方。
朱武饶有兴趣地看着墙上字画,突然,门被推开,宋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哎呀,贤弟,想死愚兄了!”
朱武见宋江来了,急忙跪下向宋江施礼,说道:“兄长。自从江南一别多年不见,朱武特来拜见哥哥!”
宋江说:“兄弟你当年跟随副先锋卢俊义,卢员外近来可好?”
朱武听宋江提起了卢俊义的名字,忍不住眼里流下泪来。他对宋江说:“哥哥难道没有听说吗?卢将军已经被鸩杀了!”
当宋江听说卢俊毅已死的消息,脸上露出一种愕然的神情,他说道:“卢俊义是怎么死的?”
朱武的眼里流出了眼泪,他说:“兄长当年,日夜想着招安,可我们平了方腊之后,朝廷并没有相信我们……高俅勾结其他奸佞,罗织罪名,害死了卢俊义。”
宋江说:“你们大家都怪我招安,其实我只是想给兄弟们寻一个出头的机会。现在小乙拿我当成了仇人,可是,卢俊义的死,我是不知情的啊!现在多亏兄弟来楚州,我希望你能为我们做个说项,解开误会……”
朱武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哥哥何必担心别人的误会?”
宋江听了这句话,脸色微微一变,他干笑两声说:“哈哈,想我宋江,仰不负于天,俯不负于地,夜里睡觉不怕鬼神,我有什么可怕的?”
朱武说:“哥哥一向都是这样堂堂正正的最好,我也就放心了。
宋江说:“我听兄弟这话中似乎有话?”
朱武说:“没什么,我只是听说武松曾来过楚州,来找过兄长,我知道,兄长跟武松私交甚好。我也是听说武松来楚州寻找哥哥,在下也来凑个热闹。”
宋江听说是来找武松,心里有些不安,但他在脸上并没有任何表现。他平静地说:“武松兄弟不想给我添麻烦,见我公务繁忙,就从我这里拿了一百两银子,离开了楚州,他走了不久,听说被金国奸细杀害,我又派人寻回他的尸体,正准备下葬……”
第120章 各怀心思()
当朱武说到了武松的时候,宋江突然掩面痛哭起来,他说:“可怜我的那武松兄弟啊,当年是一个徒手打虎的英雄,可怜他在征方腊的时候受了重伤,只剩下一只手,结果遇到了金国的奸细,他……惨遭杀害……”
在出发之前,朱武听燕青描述过武松的惨死,他为了掩护燕青逃走,被守城的官兵用箭射死的,据说全身被羽箭射成了刺猬……朱武对宋江说:“武松哥哥可否下葬?我也要前去祭奠一番,到武松哥哥的坟上去哭他一场,也不枉我们在梁山泊结义一场……”
宋江听了朱武的这番话,实在是合情合理,无懈可击,他也没有理由继续搪塞,只好答应说:“好吧,我让下人去准备好蜡烛纸马,明天愚兄陪你一起去郊外祭奠武松兄弟!”
朱武听了宋江的话,欣慰地说:“谢过兄长!”
宋江上前一步,拉住朱武的手,对他说:“兄弟啊,我们自从离开梁山泊,受招安以后,一直是东征西讨,兄弟们死的死散的散,活下来的人又对愚兄心怀怨怼……我们明日一定要到武松兄弟的坟头上,好好地哭一场……”
距离楚州千里之外的燕京城内,兀术带着玉箫,走进皇帝完颜亶赏赐的府邸,玉箫惊喜地发现,这座院子比兀术原来住的府邸大了很多,而且后面还有一座花园。
“这座房子真是给我们的吗?”玉箫望着兀术,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兀术见玉箫这样高兴,心中感到非常欣慰,自从汴梁城下撤兵以来,第一次心情舒畅。玉箫拉着兀术的手,说道:“我想把这间房子当成书房,把这间屋子改成卧室,还有……我要在这里种上杜鹃花……”
兀术看着玉箫的样子,心中涌起一阵细细的感动,一个汴梁的女子千里迢迢地跟着他离开了故乡,来到这陌生的燕京,在这个人地生疏的地方,还要忍受兀术妻子的轻蔑。如今只是得到了一个可以安身之地,竟然高兴成这个样子,此时此刻,兀术的心中涌起了一阵想与这个女子一辈子相依为命的念头。
粘罕给妹妹出了一通气之后,走出了兀术的府邸。
此时天气逐渐转凉。女真贵族在皇帝秋猎之后,大多约三五个挚友,一起去郊外狩猎。粘罕不仅是大金国人人称赞的武士,同时也是一名优秀的猎手,若是以往的这个时候,女真贵族们早就络绎不绝地约他去郊外狩猎了。
可是今年的情况与以往不同,自从上次秋猎,粘罕当中抢了皇帝完颜亶的猎物之后,完颜家族的子弟们都发现皇帝完颜亶的脸色不太对,所以一直没有人约他去郊外狩猎。
粘罕一个人骑着马走在燕京的街道上,望着远处绵延起伏的燕山,心中愤懑无处可以发泄,干脆放开马缰,一路狂奔,向着远处的燕山驰去。
完颜亶脸色铁青地坐在宫中,自从他继承皇位以来,兀术虽然对他还算恭敬,但粘罕却是一直飞扬跋扈,上次公然抢走了他的猎物。在女真人看来,自己猎到的猎物,就像女人一样,是不能与人分享的,但粘罕却偏偏不管这一套,在他之后射出的箭,却赶在他的箭之前,射中猎物。如果粘罕长此以往,他这个皇帝的颜面何存?
完颜亶此时此刻,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除掉粘罕,可是放眼朝中的大臣们,除了几个投降过来的汉臣之外,当年从按出虎河边一起起兵的女真贵族大部分都与粘罕交好。兀术跟粘罕还是姻亲,这一次,如果不是粘罕先回到燕京,他极力劝说完颜亶不要让兀术回朝,完颜亶还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有了裂痕。幸好,兀术现在爱上了一个宋朝女子,并且被这个女子给迷得神魂颠倒,粘罕不止一次地说过,要给兀术找个萨满驱驱邪。
完颜亶从他们两个人破裂的关系当中看到了希望,所以他极力拉拢兀术,让兀术倒向自己的这一边。
兀术带着他从汴梁城领回来的女人进入了那座院子,完颜亶早就派人在外面等着他了。
兀术走出新赐的府邸之后,就被完颜亶派来的人叫到了宫中。
“朕听说,你在汴梁城下的铁浮屠战车被毁,所以导致失败?”完颜亶试探地问。
兀术只能老实地说:“是的,陛下!”
完颜亶说:“其实,此战我们应该是稳操胜券的,只不过是因为一些人心胸狭隘,明明掌握着猎鹰武士,本可以里应外合攻破汴梁,可偏偏有人不肯伸手驰援,所以坐失良机,导致将军战败,实在是可惜啊!”
兀术听了完颜亶的一番话,勾起了他心中的怨恨之情,是啊,那个将军愿意战败呢?明明可以攻陷的汴梁城,偏偏失之交臂……
兀术急忙跪下,对完颜亶说:“陛下,猎鹰武士本是先帝苦心经营的力量,并非一人的私产。臣希望陛下收回猎鹰武士的指挥权,臣愿意领兵再次攻宋!”
完颜亶听了兀术的话,他走下了御座,来到兀术的身边说:“皇祖父曾经说过,大金国祚系于四叔一身,叔父如果能夺回猎鹰武士的令牌,朕就把这支队伍交给四叔统领!”
兀术心里很清楚,完颜亶相当于给了他一个空头承诺,大金国上上下下谁都知道,粘罕不是一个好惹的主,若想从他的手中夺回猎鹰武士的指挥权,无异于虎口夺食。
完颜亶见兀术犹豫不决,干脆对兀术把话挑明:“粘罕以下犯上,朕容他不得!如果四叔肯与我联手,除掉粘罕,朕就把粘罕掌管的兵马交给你来指挥,你将是大金国的兵马元帅!”
兀术听了皇帝的话,心中地暗暗吃惊,就算他与粘罕之间,关系已经出现了裂痕,但也没有达到非要除之后快的地步。
此时此刻,兀术的心中涌起一阵兔死狗烹的悲凉。
第121章 怨鬼索命()
宋江和朱武带着蜡烛,纸马和元宝,一起骑着马出了城门,沿着一条黄土铺就的道路,来到郊外。郊外有一片茂密的黑松林,他们骑马走进这片树林之中,惊起一群乌鸦在头顶盘旋着,发出一阵嘎嘎的叫声。
松林里一堆黄土还是新的,坟前有一块石碑,上面写着“行者武松之墓”几个大字。朱武亲自动手,在坟前摆上了果品和纸马,还有朱武从锡纸店里买来的元宝,都在武松的坟前焚化了。
只见一股浓烟从坟前袅袅升起,跳荡的火焰将一堆纸钱化成了一堆灰烬。随着那一缕烟从松林里飘荡而起,忽然之间,狂风大作,风从松树林中穿过,发出鬼哭一般的呜咽声,宋江的心中感到阵阵恐惧。
朱武跪在武松的坟前,对着那一阵风头说道:“哥哥,我知道,你的英魂从未离开,你心中有什么冤屈,尽可以给我托梦来吧!我们当年在梁山泊结义的时候说过,不能同年同月生,但愿同年同月死,现在你不明不白地死去,兄弟们一定要为你报仇。”
宋江站在朱武的身后,望着那座新坟,他的脸色惨白。朱武的话音刚落,松林上空突然飘下一段白绫,白绫上隐约地写着一些文字,朱武从地上捡起了白绫,只见上面写着这样几行字:“武松冤死。其目难瞑,阎罗天子,为报不平。派遣鬼使,前来索命。”
朱武将那块白绫拿到宋江的面前,对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