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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站起来,气呼呼地往外走,一群武士呼啦一下冲进大帐,将林冲围在当中,大帐中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宗弼从虎皮椅上走下来,来到林冲的身边,安慰地说:“不是本帅不帮你,只是因为本帅已经把高俅送给了叶春,我们女真人有一个规矩,一头羊不能卖给两个主人。”
林冲说:“让我见见叶春,我们两人有同一个仇人,也算的上是有缘。”
宗弼笑着摇摇头说:“我真不懂你们汉人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一个仇人,一刀砍下他的脑袋就完了,为何要争来争去?”
林冲说:“不一样!我已经答应过我娘子,要亲手砍下高俅和高衙内的头,来祭奠她的在天之灵。”
宗弼无奈地说:“好吧,我这就叫人把叶春找来,你们两个人商量一下,看看是谁来砍高俅的头?”
宗弼说着举手招来一个小番,让他去把叶春叫来。
那小番出去了一会儿,只听得大帐篷的门帘一响,一个消瘦的中年男人走进大帐,他冲宗弼行礼说:“不知元帅唤叶某来有何指教?”
宗弼用手一指坐在下首的林冲,对叶春说道:“他也是高俅的仇家!也是来找本帅索要高俅脑袋的,你们两个人商量一下,看看是谁来动手?依本帅看,还是让他动手砍下高俅的脑袋吧!他是将军你是工匠,叶先生何苦亲手杀人!”
叶春说:“多谢元帅!”
宗弼又对林冲说:“你随他去,高俅就在他的帐中。”
林冲跟随叶春出去,不到半盏茶的工夫,两个人急匆匆地回到金顶大帐之中,叶春张大嘴巴,喘着粗气说:“高俅他,他逃走了……”
汤阴城外的灌木丛中,钻出两个人来,两个人都穿戴着青衣小帽,一副家人的打扮,那个老者正是高俅,年轻的便是高衙内。两个人从一丛很不起眼儿的灌木丛中钻出来,身上沾满了枣刺。原来,高俅听说林冲前来投奔,脊背便是一冷,他知道自己的仇家到了,而林冲又不似叶春这般优柔寡断。
他急慌慌的叫来高衙内,趁叶春不注意,逃到汤阴县令柳如卿的家中,柳如卿也怕高俅什么时候重掌兵权,所以不敢得罪,高俅从柳如卿家花园的暗道中逃了出来。
汴梁城中,林冲前脚押着粮草刚刚离开,宋江后脚就到了。
他请太监通报,来到睿思殿觐见皇上。赵桓见到宋江,态度比上一次相见时大有好转,赵桓对宋江说:“现在汴梁城中粮草告急,望安抚使速回楚州,调集一些粮草来解汴梁之急。”
宋江跪在御阶下,向上磕头说:“臣遵旨!臣这一去,不知从楚州带来的勤王兵马作何处置?”
赵桓不假思索地说:“你的三千兵马,留下两千编入汴梁的禁军,其他一千人,随你回楚州安置。”
听了官家的话,宋江的心中涌起一阵寒意,本来希望通过此次勤王,做大自己的影响力。他甚至想过,在这乱世中,自己有可能成为皇上的依靠,可以左右官家。窃珠者盗,窃国者侯,他当了半辈子强盗,这个道理他早就想明白了,所以才不远千里来勤王。
没想到,这个官家竟是个狠角色,自己的三千兵马被扣下了两千,这不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又是什么?想到这里,宋江试探地问:“那润州都统治李逵,官家做何安置?”
赵桓说:“看在李逵近来立下两次战功的份上,朕不追究他擅离职守的罪过,让他速回润州,你私下调兵之罪朕给你记着,等你调来粮草之日,再将功折罪吧!”
第76章 惺惺相惜()
高俅逃走这件事给叶春的打击很大,他后悔自己不该有妇人之仁,当时宗弼为了拉拢自己,把仇人高俅交给他处置。那个时候他就应该毫不犹豫地杀了高俅,只有杀了这个老贼,才对得起自己在大理寺受过的那些酷刑的折磨。
那些日子,现在想起来,全身仍然会发抖,一想到“大理寺”三个字,心里就会冷成一坨冰。这些天,为了拿高俅出气,他让高俅做自己的仆人,可现在想起来,实在是亏大了,高俅最多也就给自己端过几次洗脚水,他怎么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他?
其实,宗弼将高俅交给自己的时候,暗示自己可以杀了他出气,可自己是一个工匠啊!杀人见血的事情实在是做不来的。现在他实在后悔极了,后悔当初没有当机立断,一刀砍了高俅的脑袋,所以才让高俅给逃了了。
叶春从小是一个孤儿,被师傅捡到以后,从小就跟着师傅走过很多地方,师父教给他许多手艺,他学得很快,师傅带着他给祖师爷鲁班的画像磕了头,并且教给他三门绝技。
叶春很奇怪,这三门绝技都是攻城守卫之物,作为一个手艺人,学会做一些箱笼衣柜,哪怕是打棺材也好,师娘告诉他,荒年饿不死手艺人,可为什么偏偏要学这个呢?做这些攻城之物,哪个财主会给钱?尽管叶春不想学什么海鳅船和攻城云梯之类的东西,但师父的话他不敢违拗,学就学吧!
他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不该主动去找高太尉,献出海鳅大船的图纸。本来是想借助高太尉的势力,给梁山泊一点教训,可没想到,这些教训全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叶春坐在帐篷里失魂落魄,因为铁浮屠的全面失利,自己在金营当中的地位发生了一种诡异的变化,主帅宗弼并没有说什么,但其他人的脸色却很难看,有一些受伤的士兵,甚至想要偷偷地杀了他,那天晚上,有几个人商量好了,想要杀死这个宋人,他们已经摸到了叶春住的帐篷外面,幸好被军师发现,呵斥了那些人,叶春总算保住了性命。但他很清楚,他现在的位置岌岌可危,如果不能造出让金军在战场上获胜的利器,他的命随时都可能丢。
金营里的粮草已经告急,负责粮草的营官已经不止一次地向宗弼汇报,问是不是应该去向粘罕元帅求助?宗弼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他不想向粘罕低头。还有一个原因,自己娶了粘罕的妹妹,而现在,他身边有了这个既娇媚可爱又能替自己完成巨大使命的夫人玉箫。
上一次粘罕在宗弼的大帐中见到了玉箫,他竟然向宗弼开口讨要,说什么不如将这个宋朝的美人送给他消遣几日,宗弼心中恼恨,却强压着怒火,没有因为这件事跟粘罕直接翻脸。
进入中原以后,他跟粘罕之间的沟壑已经越来越深,两个人再也回不到他刚娶雁翎儿时,两个人之间那种亲密无间的关系了。他知道粘罕是一个有野心的人,此次南征,有一大半是因为他在老狼主耳边鼓噪的结果。
大辽原来是女真人的宗主国,灭辽也是粘罕的主意,但宗弼也没有想到,女真灭辽会如此迅速,自从潭渊之盟以来,大宋朝每年都给辽国送来白花花的银子,养得契丹将军肥肥胖胖的,连战马都骑不上去了,像这样丧失了战斗力的民族就应该被灭,在这一点上,宗弼和粘罕两个人的意见是不谋而合的。在攻辽的时候,宗弼和宗翰两个人不仅是亲戚,还是并肩作战的好兄弟,有一次,宗弼冲入辽军阵中的时候,手中的金雀斧已经卷了刃,战马已经累得支撑不住了,如果不是宗翰及时驰援,很可能回不来了。
他们两个人在进入宋朝疆土以后,总是意见不合,女真的东西两路大军都在攻城掠地,粘罕占了太原,但宗弼攻汴梁却是久攻不克。二叔吴乞买让宗弼盯着宗翰,因为这个桀骜不驯的人,很可能有不臣之心。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宗弼向粘罕求救,无异于宗弼自己打了自己的脸。
汤阴城内,粮草已经告急,林冲带来的十车粮草可以缓解燃眉之急。但宗弼一直都很奇怪,怎么会这么顺?太顺的好事总是容易让人怀疑,金军大营里粮草告罄,宋军中就有人带着粮草来归降,天下有这样的好事吗?
女真人生在塞外苦寒之地,生活环境的艰苦养成了他们粗犷的性格,但宗弼是个例外,他进入宋境之后,一直研究宋人的兵法、计谋,自己认为已经颇有心得,这一次,他想睡觉就来枕头的奇迹出现在自己的身上,是不是有点太顺利了?他在怀疑,这一次林冲来降,对于自己来说,到底是好运气还是灾星?
忽然门帘一响,叶春定睛一看,从门外走进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此人正是刚刚来金营投降的叶春。叶春对梁山泊的人素无好感,却偏偏是他跟林冲有一个共同的死敌,这个人就是高俅,叶春甚至有些怨恨林冲怎么不早点来降?如果早来几天,以林冲的身手,杀个高俅,就跟杀只鸡一样痛快,有林冲在,高俅还跑得了吗?
林冲来到叶春的帐篷,四处踅摸了一下,坐在一只杌子上,从怀中拿出一坛酒,对叶春说:“你我都是受高俅荼毒的人,今日见面也是缘分!”
叶春用鼻子冷哼了一声说:“哼!说得好听!若不是梁山贼人害我,我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林冲说:“哪个天生就该做贼?还不是世道逼迫,没有办法了吗?”
叶春点点头说道:“也对!你我都是被高俅害的,林教头,你的武功那么高强,能不能去吧高俅找回来?”
林冲说:“他现在背叛朝廷在前,私自逃出金营在后,我看现在他两边都去不得,想要抓他,说容易也容易,说不容易嘛,也不容易……”
第77章 仇人下落()
“为什么这么说?”叶春瞪大了眼睛,追问林冲,林冲说:“要说容易,是因为宋金两边都容不得他,要说不容易嘛,天下之大,老贼在朝中经营多年,大权在握,他有多少爪牙和亲信,我们不得而知……”
听了林冲的话,叶春点点头说道:“教头说得有理,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林冲说:“要想报得此仇,我看,还需要你我一起努力,去寻找高俅的下落……”
“这个老贼!”听到高俅的名字,叶春恨得牙齿咬得咯吱直响。林冲对叶春说:“同时天涯沦落人,今日相见便觉得格外有缘分,不如我们喝一杯如何?”
叶春起身找来两只碗,林冲对站在门外的小番说道:“去,给我拿些羊肉过来!”
因为林冲送来粮草有功,宗弼给他派了一名小番服侍,其实,林冲心中很清楚,说是服侍,其实是在他的身边按上了一双眼睛,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不过,他主动来找叶春喝酒,这件事在林冲心中反复掂量过了,这件事应该不会引起宗弼的怀疑。
没有来到金营诈降之前,他认为女真人都是头脑简单之辈,能够灭辽攻宋的原因,只是因为强弓健马,女真人作战凶猛。
结果来到金营之后才发现,这个来自塞北的民族,头脑并没有那么简单,眼前这个宗弼就不是一个好缠的角色。
小番从外面端着一盘煮熟的牛肉,送到了叶春的帐篷里,林冲往两只碗里倒满了酒,端起其中的一碗,对叶春说:“叶先生,林冲先饮这碗酒,你这个朋友,林某交定啦!”说完,将那碗酒一饮而尽。
叶春也端起酒碗,对林冲说:“教头!叶某认识你这样武功高强的人,也是三生有幸!”
两个人喝光了一坛酒,当晚,林冲就睡在了叶春的帐篷里。
宗弼来到叶春的帐篷外,低声对一直跟在林冲身边的那个小番说道:“可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吗?”
那小番说:“不曾!我一直跟着这个汉人,他们两个一直在喝酒!”
宗弼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示意那小番紧盯着林冲,不要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
在此四百里之外的汴梁城内,睿思殿的灯火总是彻夜亮着,赵桓在看图纸。
在朱武送给他的这本古书里,关于鲁班门人的记载,会飞的木鸟,能载重运输的木马流牛,攻城的云梯,滚石抛掷器,最厉害的还是战车,如果当年公输盘将这些武器用于战争,不知要有多少生灵因此涂炭,他发明了这些东西,却将这些东西隐藏起来,这是为什么……
赵桓在总结这一次胜利的原因,是因为战车,宋朝的战车是用人力在车内驱动,而金军用战马驱动,如果不是战马受惊,这一次战争的天平就会倾向于金,作为一个战争的推演者,他实在不能把这次侥幸的胜利看城是完胜。
叶春这个人太重要了,他一定掌握着制造木质飞鸟的技术,但为什么他只造出了海鳅船和铁浮屠,却偏偏隐匿了木质飞鸟?
燕青潜入金营,看到宗弼的营帐内有一颗火雷的样品。
赵桓心中非常清楚,造火雷本来就是一个应急之作,没有什么核心的技术。
金军攻入大宋以来,采取了一条非常明智的措施,凡是俘虏了工匠,一个都不许杀,全都以礼相待,送回燕京。
如果叶春将木质飞鸟的制造方法交给了宗弼,督造出这种木质的飞鸟,那么对汴梁的威胁将是致命的,金军就可以用木质飞鸟携带着火雷,飞将火雷投掷在汴梁的城头,如果是那样的话,满目繁华的汴梁城将会化作一片火海,这是赵桓最担心的。任凭他有天大的本事,总不能给汴梁城扣上一个防火盖子吧?
想到这里,赵桓开始担忧起林冲来,他是一个冲锋陷阵的将军,从来就没有过做细作的经验,他到底能不能把身藏绝技的叶春带回来?
叶春的酒量很少,第一次跟将军喝酒,两个人都喝醉了。
其实是酒不醉人,喝醉了,是因为两个人都因为高俅逃跑这件事心情烦闷罢了。
与汤阴紧邻的相州,驻扎着将近一百万的宋军,金军兵锋指向汴梁,相州的军马本准备去勤王的,结果没有想到皇帝有这么大的本事,凭着一己之力竟然打退了金军,让金军退守汤阴,现在的局势,让金军进退两难。如果中原的每个城镇都能拒金军于城外,那么,大宋的疆土就不会被金军一口一口地蚕食到这个地步。
诛仙镇外,宋江带着一队人马向南进发,行军的队列当中有一辆马车,帘子挡得严丝合缝,将士们谁也不知道车里坐的是何人。
有一个中军跟身边的人小声念叨着:“安抚使没有带女眷,怎么会多出一辆车来?”
旁边的一个人说:“你莫非是皮子紧了,想要吃军棍不成?安抚使不是下令说过了,谁要打听这辆马车里的人,要打二十军棍!”
听到“二十军棍”,吓得那中军官赶紧吐了吐舌头,好像那二十军棍已经打了身上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宋江骑在马上,军队一路向南逶迤前行。但他的眼睛,不错眼珠儿地盯着那辆马车。好像车轮的每一次转动,都碾压在他的心上一般。
坐在马车里的人,正是高俅和高衙内。宋江万万没有想到,高俅竟然跑到诛仙镇来找他的门路。那一日,宋江巡视过军营回到了自己下榻的营帐,忽然,一名亲兵跑来报告说:“报告将军,帐外来了一名老者,自称是安抚使的舅舅,前来求见!”
宋江听了,大吃一惊,他的母亲在他年幼之时就已经亡故,母家的亲戚早已多年生疏,怎么会突然来了一个舅舅?
但宋江在江湖上的名字就是及时雨,怜惜孤贫,如果一个自称是舅舅的人找上门来拒绝相见,这件事如果传出去,有损他的名声,于是,他对那亲兵说:“有请!”
随后,传令兵领着一老一少两个人走进了帐中,宋江见了那位老者,吓得差一点从椅子上跌下来……
第78章 昔日门生()
宋江惊愕地瞪大了眼睛,那老者眼珠都不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