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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一批。
看了宗翰的信,宗弼心中暗自不平,猎鹰武士是父皇苦心孤诣培养的人,现在成了完颜宗翰的私产。不过,这个消息引起了宗弼的警觉,他派小番叫高俅来见他。
高俅逃出汴梁之后,万分懊恼,因为金军非但没有攻下汴梁城,反而龟缩在汤阴不敢进攻。
而他高俅,一个大宋朝廷堂堂正正的殿帅,却成了这场赌局中最大的输家,白白地丢掉了太尉的官职不算,还有他在汴梁城内的房产,真是偷鸡不成反而蚀把米。
自从他献出汴梁城的城防图以后,金兀术拨给他一个帐篷,每天的饭食几乎都是茹毛饮血,顿顿都是带着血丝的烤肉,吃得高俅的牙都快倒了。
幸好,汤阴县令柳如卿是他昔日的门生,这个人原来只是汴梁城内的一个帮闲,通过陆谦的引荐结识了高太尉。走高俅的门路,得到了汤阴县令这个官职。如今高俅落了难,他柳如卿不能不报答高俅往日的恩典。
柳如卿是高俅在汤阴县城里唯一的一个朋友,所以经常到柳府来吃饭。高俅见柳如卿整天都哭丧着脸,高俅心中不悦,说道:“昔日我对你有再造之恩,现在本帅落难,为何如此凉薄?”
柳如卿辩解道:“太尉,我哪里是冲您呀?还不是因为玉箫那个小贱人,是我把她送给了宗弼,她现在是宗弼眼前的红人。这贱人恼恨于我,天天都在兀术的面前说我的坏话,害得我三天两头挨宗弼的骂,弄不好还会挨鞭子,早知道投降的日子这么难过,我不如坚守城池,哪怕是城陷被金人杀了,还落个名垂青史,强似这等狗也不如的生活!”
高俅也感叹了一番,两个人都后悔不该早早投降,现在反而没了退路。
宗弼把高俅叫到大帐里,高俅一见宗弼急忙躬身施礼说:“参见元帅!”
宗弼坐在虎皮帅椅上,居高临下地问:“高俅,你可知道叶春吗?”
高俅脸上露出一种非常复杂的神情,说道:“此人难道还活着?”
第58章 高俅回京()
宗弼高踞在金顶大帐之中的虎皮椅子上,冷冷地看着把腰弯得像一只烤大虾一样的高俅,他有些不屑地想,这个人好歹也是一个高官,享受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荣华富贵。还没等金军攻入汴梁,他就主动跑出来投降了。一个朝廷,能把大臣养成这个样子,宗弼实在想不出,这样的朝廷还有什么继续存在下去的理由。
这次南征,大金国内部也有两派不同的主张,有一派认为,宋朝就像一头大象,不是一口就能吞下的,不如继承辽国从前的全部利益,甚至还可以再加重一些砝码,让宋朝向金国纳贡,进献岁币,让女真人过得好一些,强似连年征战。
但完颜宗弼不是这样认为的,他认为中原地大物博,这么大片的国土,让一个尸位素餐的皇帝统治着,简直就是犯罪,不如让女真人夺了大宋的疆土,让世代居住在塞外苦寒之地的女真人,从此迁居中原,过上繁华锦绣的生活。所以,在朝堂之上,完颜宗弼是最强硬的主战派。
因为宗弼一直主战,却在汴梁城下几次触了火雷的霉头。现在不得不退守汤阴,裹足不前。金国朝中,不但没有人同情宗弼,反而都在看他的笑话,这让宗弼感到非常恼火。但通过汴梁一战,宗弼发现,女真骑兵饶是兵强马壮,战无不胜,但面对新式武器,从天而降的火雷,却是一筹莫展。为了得到这种新式武器,他不惜舍出了自己最心爱的美女,去汴梁城内做间谍。现在这个让宗弼朝思暮想的火雷终于摆在了他的面前,黑黢黢的一个圆球外面垂着一根引线,就是这个小东西让女真骑兵吃了败仗,宗弼见了这个东西,恨得直咬牙。但生气归生气,他还是要把这个东西拿来研究,看能不能照方抓药,也做出一批这样的武器。
高俅偷眼看了一下宗弼阴晴不定的脸,他心里知道,这个主子比起宋徽宗来,不知道难伺候多少倍。宗弼问:“那个叶春,能造出这个东西来吗?”
高俅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摆在桌上的火雷,说道:“叶春擅长奇技淫巧,这个东西如果交给他来研制,他应该能造出来!”
宗弼对高俅说:“你在宋朝担任殿帅多年,一定有办法把这个人给本帅弄出来吧?”
高俅的头上冒出了冷汗,他的嘴唇哆嗦着说:“元,元帅!我是弃城跑出来投奔明主的啊!如果让我再回汴梁,无异于……自投罗网!”
宗弼冷笑说:“为了整个战局,本帅连夫人都可以舍出来,你是一个投降之人,难道可以寸功不立,就在我这里混吃等死吗?”
仆里黑自从在汴梁城里蹲过监狱之后,对大宋朝来的一切人怀有敌意,他有些刻薄地对高俅说:“你若不能帮元帅做事,在我大金国人的眼中,还不如一匹马有用,我们的狼主为什么要留着你?”将一个堂堂殿帅跟一匹马相提并论,高俅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自从来到金营之后,被人抢白、嘲讽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这一次是涉及到生死大事,高俅还是要争辩一下的。他高声说:“元帅!我已经献出了汴梁城的城防图,算是有功于金国,不可如此对待一个有功之人吧?”
宗弼冷哼了一声,说道:“现在汴梁城增加了防卫,你献给本帅的这张地图形同废纸!从这张地图上标的地道进入城中的兄弟们死的死,被俘的被俘,我还没有追究你欺骗本帅的罪过,你还好意思在这里跟本帅提起你的地图!”
听了完颜宗弼的话,高俅知道自己彻底完了,后悔自己怎么那么着急地抛官舍业,投奔了这么一个翻脸不认人的主儿。高俅说:“元帅让我去找叶春,我至少要知道他在哪里啊!”
宗弼说:“听说他被宋朝的皇帝小儿给接到宫里去了!”高俅用一种近似哭腔的声音说:“叶春已经进宫了?已经被官家看起来的人,让微臣如何将他弄出来?”
完颜宗弼说:“正是因为不好弄,所以本帅才不得不请大宋朝昔日的太尉去走一趟啊!叶春这个人是能工巧匠,擅长设计各种新式兵器,除了女真骑兵骁勇善战以外,本帅也要做出一点新式的玩意儿来!”
仆里黑是一个中原通,他急忙奉承道:“四太子说得极是!诸葛亮当年造出了木马流牛,我们四太子也要效仿诸葛亮,做出这样精巧的兵器来。”
就在宗弼打算让高俅潜回汴梁,寻找叶春的时候,赵桓在睿思殿中接见了叶春。叶春在监狱中被关得太久了,眼睛视物模糊,脸色灰白,就像是漂在岸上的死鱼的鱼腹一样。叶春参拜了皇上之后,神情木讷地站在一旁,完全看不出他就是海鳅大船的设计者。赵桓给他看了装甲战车的图纸,叶春并没有说话。赵桓不知他是心有余悸,还是被大理寺的酷刑给折磨傻了。
赵桓见叶春不说话,就问领他进宫来的太监:“叶春现在住在哪里?”
太监说:“回官家的话,叶春现在住在朱雀门外的保康街上,赁的是文绣院出去的绣娘马氏的房子!”
赵桓听了,点点头说:“叶春被抓是一起冤案,他是国家急需的人才,现在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他神情恍惚,内府要对他多加照顾,帮助他尽快康复!”
太监马上应承着说:“是!陛下!”
绒线庄里这几天颇为热闹,绣娘马氏的侄子送来一个姑娘,空闲的两间房子又被一个从宫里来的小太监租了下来。马氏从小在宫里当绣娘,自小跟太监很熟悉。官家让太监去租房子安置一个刚刚从大理寺监狱里放出来的人,太监就去找了了自己的老熟人马氏。马氏的丈夫死了,自己守着一个绒线庄,生意做得还不错。这天中午,太监领来了一个中年的男子,脸色灰白,一脸病容,走路也不是很利落,一瘸一拐的样子。他住进了下院的两间耳房,平时也不出门。
这些天,马氏对侄子送来的这个姑娘非常喜欢,这个姑娘告诉她,自己叫小玉,爹娘早已过世界,被亲戚卖给了一个南方客商,可惜丈夫死了,主母又不能容她,所以暂时在这里栖身。马氏的兄嫂死的时候,把侄儿交给她来抚养,马都管三年前成了亲,可惜老婆一直都没有生孩子。马氏一直都在琢磨着如何才能让小玉给马都管做个小妾,生个一男两女的,也好继承马家的香火。就在她不知应该如何启齿的时候,家里又多了一个房客。
这个汉子看样子并不是汴梁城里的人,他整天躲在屋子里,既不见人也不跟旁人讲话。马氏吩咐小玉姑娘说:“你去他房里看看,可需要什么置办什么家伙,你去与他置办,每天送些滚汤热水给他,免得拂了公公照顾我的一片好意!”
第59章 绑架人质()
一辆风尘仆仆的马车停在东京汴梁城门外,木质的车轮上沾满了泥土,车厢前面挡着一面已经褪了色的深蓝色布帘子,守城的士兵掀开了们帘子向里面望了一眼,只见车厢里躺着一个老人脸上挡着一块白色布帕。赶车的人满脸堆笑,对守城的士兵说:“这是我爹,患了时疾,我接他到汴梁的医馆看病。”
守城的官兵听说“时疾”二字,急忙用手捂住了鼻子,挥手示意车夫快点把这辆马车赶走。
车夫挥动鞭子赶着马车走过了城门。马车粼粼,走在汴梁的街道上,躺在车厢里的老人从脸上掀开白手巾,透过车厢的板缝向外偷偷张望,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汴梁城,仿佛换了人间。
忽然一队巡城的士兵各带刀剑迎面走过,领头巡城的人骑着一匹白马,马上的将军生得豹头环眼,燕颔虎须,手中拿着一杆丈八蛇矛。他的马与这辆马车擦身而过,躺在车厢里的老人浑身哆嗦了一下,他低声惊呼道:“林冲!”
那个将军带着一队巡城的兵马从马车旁边走过去,林冲本能地回头看了一眼那辆挂着蓝布车帘的马车,他叫住那个赶路的车夫说:“车里是什么人?”
车夫站在林冲的面前点头哈腰地说:“回禀将军!车上躺着我爹,他患了时疾,已经病了三日,郎中说,一定要赶走中午之前施针,如果错了时辰,性命难保!”
林冲是一个天生的软心肠,看不得人受苦,更何况是人命关天,听了车夫的话,就一提马的缰绳,让士兵放那辆马车先走。那车夫冲林冲唱了一个大喏,急忙赶着车,向朱雀门的方向跑去。
车里的老者正是高俅,他躲在车厢的暗处见到了林冲,惊得脸上冷汗直流,幸好林冲放过了这辆车,如果林冲用手中的丈八蛇矛挑开车上的帘子,说不准会一枪将他刺个透心凉。
赶车的车夫,正是潜藏在汴梁城内的猎鹰武士,上一次玉箫偷火雷得手,也是通过他的渠道宋到了金军大营。这一次,粘罕元帅听到了宋朝在加紧研制新式武器的消息,他让这个低级的武士听从宗弼的命令,协助高俅混进汴梁城,利用高俅原有的关系,将叶春这个能造奇技淫巧的工匠弄到金军大营。
车夫赶着马车从马氏绒线庄的门前走过去,只见一个俊俏的女子站在绒线庄的门前,绒线庄的门口有一个很大的竹架,上面挂满了五颜六色的丝线。走进店铺里面,四面的窗子都开着,一个十分宽大的绣花架前,坐着几个分针走线的绣娘,她们都是文绣院的老绣娘马氏的弟子,她们正在绣一幅九龙图。
再过几日,就是皇帝赵桓的生日了,皇后娘娘朱琏给他准备的礼物,就是这幅汴绣的九龙图。当年大禹治水,禹分九州,九条龙象征着天下的稳固,在这多事之秋,皇后还想着皇上的生日,实在是一份难得的情谊了。
玉箫虽然也能绣花,但很专业绣娘的水平还有一定的差距。马氏让她给这几个绣娘打打下手,让她帮助大家整理挂在竹架子上的各色丝线。旁边还有几个民间的绣娘,就来交活计的,将绣好的绣品交给店里,兑了银子之后,再买些丝线回去,马氏一边监督着给圣上绣九龙图的针脚,一边又在验收着那些来交付绣品的绣娘们的活计,忙里忙外,真是滴水不漏。玉箫不时给马氏倒一碗热茶,端到她的跟前,马氏喜欢玉箫这般的机灵,脑子又好使,每天晚上打烊以后,玉箫帮助马氏合拢一天的流水,她脑子里记下的数字和马氏柜上收的银两竟然丝毫不差。
马氏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她希望自己将来能把这个绒线庄交给一个可靠的人,而玉箫的出现,就好使是马氏准备打瞌睡,就突然有人给她送来了一个枕头。
臂弯里挎着篮子的绣娘们在绒线庄里出出进进,这里专门做汴梁城里女人的生意,所以周围总有闲汉围在周围,幸好马氏是从宫里出来的,跟那个到金军大营里下书,壮烈而死的太监都总管是多年的挚友。老太监在准备去金营赴死之前,还将照顾马氏的责任交托给他的徒弟,因为宫里有人给马氏撑腰,所以汴梁城里的这些闲汉们谁都不敢来马氏的店里来捋虎须。
车夫赶着马车来到了马氏的绒线庄门口停下,他对正用竹竿从架子上取下一束水粉色丝线的玉箫说:“姑娘,在下赶了很远的路,口中焦渴,请娘子赏一碗茶吃!”
玉箫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姑娘,她断不会在马氏的面前自作主张,于是她指着马氏说:“想讨口茶吃不难,但要我家大娘发话才是!”
那车夫转过身来向马氏深鞠一躬,说道:“看这大娘的面相,慈眉善目,如同观音娘娘一般!小人的爹爹患了风痹之症,身子不能动弹。这次送他进城,寻个好郎中治病,走到这里口中焦渴,望娘子赐一碗茶喝。”
马氏笑道:”大老远的带着爹爹进城看郎中,也是一个孝子啊!小玉,灶上可还有绿灯汤?盛给这位小哥和他的爹爹,去去暑气!“
玉箫向马氏盈盈地道了一个万福,说道:”大娘就是菩萨心肠,总是贴着银钱来施人汤水。“说完,玉箫向着后面的灶间走去。马氏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着玉箫的背影喊道:”还有住在耳房里的那个汉子,也给他端一碗绿豆汤去!“
车夫跟着玉箫来到灶间,玉箫一边给他盛绿豆汤,一边小声说道:”元帅可有新的命令?“
那车夫端着汤碗”咕嘟咕嘟“饮下一大碗绿豆汤,放下汤碗对玉箫说:”元帅让你帮助寻找一个人……“
玉箫的手上麻利地收拾着汤碗,一边小声问道:”寻什么人?“
”元帅得到汴梁城内传来的消息,有一个能制造奇技淫巧的兵器的能工巧匠,名叫叶春,听说刚刚从大理寺的牢房里放出来,元帅命你协助高太尉,把此人送出城去……“
第60章 暗流涌动()
马氏绒线庄的灶间里光线暗淡,被厨房里的烟火熏得黑黢黢的墙壁上挂满了蒸笼等杂物。
玉箫站在暗影里,巧妙地利用柱子挡住了自己的身体,她躲在黑影中压低了声音对那个男子说:“你要找的人,现在就住在这个院子里……”
“什么?”那个赶车的年轻人双眉一挑,眼中露出一束精光,他压低声音对玉箫说:“事不宜迟,那就赶紧动手!”
玉箫向外张望了一眼,对那赶车的男人说:“把这人弄出这座院子容易,想弄出城去,恐怕就难了,这个人是官家要用的,内府的公公不断给他送东西来!”
男子对玉箫说:“你负责将此人带出这座院子,送到我的住处,送他出城的事,元帅安排了别人!”
“怎么?这一次,难道元帅还不让我回去吗?”玉箫的声音中充满了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