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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武库中的那一五十架重驽并未丢失!”
王老太监恭敬的行礼道,银白的头发间此时渗出冷汗。
李世民霍然转身,他身上的气势如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王者的威严排山倒海般地压向王老太监。
“杨广可曾留下过后手?”
王老太监浑身上下一颤,当即跪下哀嚎道:
“陛下,老奴实在不知道啊!”
李世民眯着眼,杀意肆虐,王老太监伏在地上拼命地回忆着过往。
忽然他眼前一亮,他急急地说道:“陛下,那炀帝是否留有后手,老奴却实不知。但老奴在宫中曾听闻昔日文帝有一子,生于开皇三年初。因皇后独孤氏杀其母,抱给他人抚养。”
“炀帝不放心,曾暗中令人去寻找过他,可是他派出去的人都没有回来过,炀帝推测他的那个兄弟可能是被文帝留下的后手保护住了。”
“终于有探子回来后,炀帝却去了江都,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李世民揪着胡子忽然发问:“为何杨广要找那个孩子?”
“这……老奴当时听说是文帝曾担忧前朝不能长久,便从国库中分出部分宝藏,在暗中扶植了一股势力,交给那孩子保管,以应延续前朝血脉伺机复隋。”
“嘿!当真有趣!”李世民冷笑一声,漠然地看了王老太监一眼道:“起来吧!”
随后李世民负手独自走出两仪殿,悄然绕进皇宫内的一间阁楼。
…………
李承乾捧着战死的士兵们的遗物,他身后紧紧地跟着三四十名抬着军饷和抚恤金的侍卫们。
他按着名单一家家地寻找着,或是苍髯老人,或是寡母,孤儿,或是新婚燕尔的少妇,当他们听到自己的儿子,丈夫,爹地战死时,他们黯淡无光的眼神让李承乾难以承受。
每一次的敲门,都像是在他的心中狠狠地刺了一刀,开门后家属们希望惊喜的眼神灼烧得他灵魂颤抖,当他们的目光转为绝望死寂时,李承乾想要开口安慰。
可是,这话,他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每一次他们知晓实情后的沉默都给李承乾的内心加上了一层枷锁,心底的怒火一点点积聚,火山虽然沉寂,但总有爆发的哪一天。
一行人中弥漫着悲伤的气氛,他们沉默着,用痛苦鞭挞着自己,迫使自己走向成熟,成为被人们所期待的样子。
…………
白竹溪小心翼翼看着跪坐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他端着她煮好的茶,没有喝,反而是沉默地凝神盯着茶碗中的茶汤。
氤氲的热气蒙住了他的双眼,可是白竹溪依然能从升腾的热气阻隔中感受得到,他那低垂着眼帘下所隐藏的冷冽和漠然。
自从李承乾走入她闺房的一开始,闺房内便只有她一个人发出的声音。
白竹溪不明白,为何不久前还是乐呵呵地,笑起很阳光的太子,忽然又恢复成了她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样子。
她有些害怕,从心。
待到茶汤凉了,李承乾一饮而尽,苦涩酸咸带辣的茶汤,一如人生百态,五味杂陈,他忽然有些喜欢上这种感觉了。
“昨天,我遭遇了刺杀。”
“啊?”白竹溪一声惊呼,她下意识地捂住了樱桃小嘴,担忧的看着李承乾。
李承乾抬头看着她,目光渐柔,冲着她咧嘴一笑。可是李承乾接下来的话却是让白竹溪心中一寒。
“我在杀手身上却发现了四弟府上的腰牌,而杀我的驽却是前朝的利器,我父皇的武库中却是存有那种驽,你说我该信谁?”
白竹溪从李承乾的口中听到这话,她在心中飞快地思考着,为什么李承乾会对她说这种事?李承乾的用意何在?太子殿下应该信谁?
白竹溪犹豫着说道:“太子殿下,这可能是前朝余孽的离间计,殿下应该相信自己的判断。”
“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李承乾歪着头看着白竹溪认真思索的样子,眯着眼,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淡笑。
第68章 又见李淳风()
白竹溪被李承乾看得俏脸微红,随后她强自镇定迫使自己恢复成冷静镇定的模样。
有时候因为利益而交织在一起的人往往比亲人更让人放松。
有些事他不能对绿珠说,而有些事他更愿意向白竹溪倾诉。
李承乾淡笑着走到白竹溪身边坐下,冲着她眨了眨眼。白竹溪心领神会,她轻缓站起来,走到李承乾的身后姿态端庄跪坐着,柔荑捧住李承乾的脸将他头轻放在自己圆润修长的大腿上。
“让暗鸦去寻找与前朝皇室有关的一切消息,同时发动人脉,给我查,长安城附近的一切失踪人口,年龄三十五到五十之间!”感觉柔荑处传来温凉柔软的触感,李承乾轻闭上眼淡淡地吩咐道。
白竹溪想了想,玉指轻轻地在李承乾的额头按压,摩挲着犹豫地问道:“你不怪我吗?”
“怪?有这么个势力在长安,你们暗鸦算起来成立有十几年了,都没发现,怎能不怪?”
李承乾话音一转道:“但是事发突然,我能看得出来对面也是仓促行动,事情已经过去了,再追责又有何用?不若全力寻找对手,亡羊补牢,未为迟也。”
李承乾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山峰一挑眉道:“我现在只想弄死那帮杂碎,对了本次父皇也要介入,你们行事小心点。”
白竹溪沉默着,她能从李承乾的话中出听出他心中压抑着的痛苦和愤怒,她抱紧李承乾的头,想要安慰他却不知道说什么。
李承乾转了下头找个角度,使自己枕得更舒服些。
他一边轻嗅着她身上的幽香,一边享受白竹溪那略显生涩的按摩,心情渐渐地放松下来。
玉指划过脸庞的微妙触觉,秀发抚过脖子引起的瘙痒,一切都让李承乾非常享受,若有一股酥麻电流窜过全身,不禁陷入昏昏欲睡状态。
静谧的气氛,李承乾眯着眼睛遥望白竹溪敞开的闺房门外庭院风景。
他看到水流流入竹子做成的饰物,听到随着竹子内部水流涨满,重力倾斜致使竹身倒下敲击石头发出的清脆响声,竹内积蓄的流水亦倾洒干净。
半梦半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李承乾感觉到柔软的玉手正在抚摸自己的脸,玉手的主人稍微用力地揉按着太阳穴。
他眯着眼睛享受着,忽然间李承乾感觉自己的耳朵突然被一片温润包裹,原来是白竹溪撩起秀发俯身咬住他的耳垂,柔软香舌肆意揉弄着。
“嗯~?”
李承乾身体一个激灵,所有睡意荡然无存,撑起身体后看到的是白竹溪长袖掩唇,很少露出的俏皮之色。
和苏酥不同,一向表现得气质高冷端庄的白竹溪,她这一抹俏皮才显得难言可贵,令人惊艳,真切地表现出她这个年纪应有的样子。
“怎么了?”她装着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
李承乾眯着双眼他没有回答,欺身上去将白竹溪的娇躯扑倒在竹席上。
白竹溪盘好的青丝如同瀑布般倾落,他埋头于秀发中嗅着幽香,右手一伸将她的襦裙的衣带拿开,白竹溪端正的神色和襦裙变得凌乱。
随着白竹溪动情的喘息,酥胸起伏不定。她亦双手搂住李承乾的腰部,安静等待着李承乾的下一步动作。
李承乾嘴唇从她修长玉颈离开,撑起身体居高临下俯视眼前这位尤物,她高冷端庄脸颊上妩媚的嫣红,眼角溢出的明波秋水,欲拒还迎的诱人姿态,搭配出能勾起男性原始冲动,惊心动魄的美,刹那风情便足以让任何男性失去理性。
李承乾轻笑一声,左手拍了拍白竹溪潮红的俏脸,右手又重新将她的衣带系好,襦裙理整齐。
他抱着白竹溪起身,将她放在床上,挣开她的怀抱,一本正经地开口道:“大姨夫来了,今天没有心情做。”
随后他在白竹溪幽怨的目光中整理好衣服,又伸手拍了一拍她的脸,“走了,这种事下次再做。”
李承乾走出白竹溪的闺房,听着她在房内愤愤地砸着东西发出的声音,从昨天到现在他第一次如此轻松地笑着。
待他走出清水居,脸上又恢复成了冷漠。
快乐是短暂的,痛苦却是相伴一生,不能忘记,他也不敢忘记。
…………
李承乾看着面前这卷图纸上密集复杂的设计图,他好奇地问着李淳风道:“这便是你设计的浑仪了吗?”
李淳风兴奋地点着头,全然不像一个三十岁的青年。
浑仪是古代观测天体位置和运动的重要仪器。据考证,最迟在公元前360年就已制成“先秦浑仪”。
西汉落下闳、耿寿昌与东汉贾逵、张衡都制造过浑仪。
前赵光初六年,孔挺对浑仪作了重大改革,他创造的浑仪由两重规环,即李淳风刚刚所称的六合仪与四游仪组成。
北魏时,晁崇、斛兰用铁铸造浑仪,其结构与孔挺的大体相同。
这些浑仪都是赤道式装置,仅贾逵的黄道铜仪是在赤道装置上增设黄道环。
而在今天上午的朝会上,李淳风向着李世民指出:“现在灵台所用的观测仪器,疏漏实多,推验七曜,并循赤道。今验冬至极南,夏至极北,而赤道当定于中,全无南北之异,以测七曜,岂得其真?”
所以李淳风建议制造按黄道观测日月五星运行的浑仪,李承乾前世在初中物理课上听过老师讲过唐初时李淳风改革过浑仪。
他本着亲眼见证历史的想法,朝会之后他便跟着李淳风来到了这太史局看着他的设计图纸。
李淳风指点着图纸,脸颊激动得升起不正常的红晕,他兴奋地卖弄着说道:
“太子殿下,我在外重六合仪与内重四游仪之间,嵌入了新的一重——三辰仪。
这三辰仪可以说是“圆径八尺,有璿玑规、黄道规、月游规,天宿距度,七曜所行,并备于此,转于六合之内”。”
李淳风看李承乾似乎是听不大明白他又解释道:“三辰仪中有黄道环、内赤道环,还有白道规,即表示月亮轨道的规环。
三辰仪也能旋转,它是为了实现按黄道观测“七曜所行”而加上的。虽然这仍然是一个赤道式装置,但是它除了可测得去极度、入宿度(即赤经差)、昏旦夜半中星外,还能测得黄经差和月亮的经度差等。”
李承乾听了忍不住出声赞叹着:“先生大才,如此奇思妙想,定能流芳百世!”
第69章 袁天罡()
玄都观是长安城中最大的道观它位于唐长安城崇业坊,占一坊之地,与大兴善寺左右对峙,大兴善寺居东,玄都观居西,中夹长安城的中轴线朱雀门大街。
玄都观不仅是长安道教主要寺观,而且其中景色不错,殿宇内绘有壁画,笔势圆转,人物衣服飘带如迎风飘扬,栩栩如生。
可谓是风云将逼人,鬼神若脱壁。
玄都观内最出名的便是桃花,观中千株桃花开时,满观灿若仙霞,游人很多。
即便此刻李承乾与李淳风来得晚了些,他们也能见到芳草鲜美、落英缤纷的景致。
李承乾与李淳风交谈时,无意中听闻他的师兄袁天罡不久前就来到了长安现居玄都观中。
据李淳风所言袁天罡的相面之术,他是万分不及的。李承乾好奇之下便向李淳风提出他想与袁天罡见上一面的要求。
李淳风亦是出于想让自已的师兄见识一下李承乾世间少见双重面相,他自然应允。
“本宫曾拜读过先生所著的《法象志》七卷,论前代浑天仪得失之差,某观后受益颇多,此书对后世天文影响深远,人之不朽有三:立德、立言、立功。想来先生已然达矣。”
李淳风哈哈一笑,李承乾的话让他很是受用,勉强谦虚道:
“太子殿下,过奖,过奖!某才学疏浅,胡言乱语,不过是拾前人的牙慧罢了。”
李承乾微微一笑,不可置否。俩人边走边谈间很快便走近袁天罡所居的小院。
李淳风径直推开院门,在庭院内一株颇有些年岁的老桃树下,袁天罡正面带微笑地坐在树下,与他面前的两位客人交谈,气氛颇为融恰。
两名客人一男一女,其中那位男子的背影看起来有些眼熟,不过李承乾只是匆匆地一瞥,旋即他的目光尽数被袁天罡所吸引。
盛开的桃花树下,是一名头戴紫阳巾,身着道袍的老道士,桃花瓣在徐徐清风中飘然而落,飞散在他的发间与道袍之上。
只见他鹤顶龟背,鹤发童颜,凤目疏眉,面色红润,神态飘逸。
李承乾一见到他,便觉其气质非凡,似是神仙中人。
此刻他们的谈话也渐近尾声,那男子拉着身边的女子起身对着袁天罡道:“恪,多谢袁道长指点,袁道长既然有客而来,某先行告退。”
李承乾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惊讶地看向李恪的背影说道:“恪弟,没想到你也在此!”
袁天罡听此,微微眯眼,转过头来细细地打量着李承乾的面容,捋着胡子,笑而不语。
李恪诧异地转身看到是李承乾,他的脸上浮现出尴尬之色,不着痕迹地松开紧拉住身边少女的手,讷讷说道:“大兄,你……你怎么会在这。”
李承乾边说边打量着俏生生地站在李恪身边少女,她梳高髻、露胸、肩披红帛,上着黄色窄袖短衫、下著绿色曳地长裙、腰垂红色腰带,眉宇间偶或露出一丝妩媚,双眼却是清纯如水。
不是弟媳杨氏,嗯~,眼前少女的装束让他想起了在平康坊所见到的那些歌女。
似是见到李承乾在打量她,少女偷偷地瞄了眼李恪,随后俏生生地对着李承乾行礼。
李承乾冲着她点头示意,随后走近李恪,他压低声音问道:“这位是?”
李恪为难地看了少女一眼,他面带哀求之色附耳对着李承乾说道:“大兄,此事莫要泄露给父皇和我家那位,待我送她离开后,再和你详谈。”
李承乾挑了挑眉,他在李恪与少女之间来回打量着,莫非三弟是动了真心?
纨绔子弟爱上风尘女怎么看都是悲剧?但李承乾还是给李恪丢了个好自为知的眼神,默默地让开。
待到李恪送着少女匆匆离开后,李承乾才转身看向李淳风,他正欲开口时,袁天罡冲着李淳风道:“我有事欲与太子殿下私说,师弟可否移步?”
李淳风诧异地看了俩人一眼,他轻笑着摇头离开庭院。
李承乾上前,走到袁天罡面前坐下,好奇地看着面前这位千古奇人。
袁天罡捋着花白的胡子,笃定地说道:“吾观太子殿下面容,鼻梁上现赤筋。一般来说,有此面相的人,预示将遇到生死攸关的大难,如果外出公干需要特别小心,如可以的话,最好不要外出。想来太子殿下你,在今日之前或之后定有血光之灾。”
李承乾右眼皮跳了跳,内心十分震
惊,有这么神的吗?明明自己前不久遭遇暗杀之事已被强行掩盖住了,袁天罡怎么会知道?相术当真如此神奇?
李承乾看向袁天罡的目光中,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尊敬,不过他还要再试探一下。
“道长所言与事实不差半分,但此事已过,本宫亦不愿再提。本宫有一问,不知可解否?”
“殿下但说无妨。”
袁天罡颇为自傲地笑了笑,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
“袁道长,不知本宫能否继承大统,这大唐国祚能延续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