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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没有,但里面的人已经吃过了。”站在右边的大汉指了指木屋,说道,“我们没让婢女进去,只让她们把早饭放在门口,是里面的人自己出来拿的。”
刘子秋吩咐过不许任何人进入屋子,这两个大汉倒是执行得不折不扣。对这两个大汉的表现,刘子秋非常满意,点了点头,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两个大汉对望一眼,满脸的兴奋。首领问他们的名字,对他们来说,是莫大的荣耀。左手边的大汉挺了挺胸膛,大声回答道:“我叫吉仁泰,他叫达愣。”
“不错!以后就跟着我吧!”刘子秋随手推开屋门,却又扭头说道,“你们两个先吃点东西去。”
“是,主公!”吉仁泰和达愣答应一声,转身出了院子。
屋内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清晨扔得满地都是的男人女人衣衫不见了,锦被叠得方方正正放在床头。屋角的火炉依然烧得很旺,将屋子烘得温暖如春。屋子中间的桌子上,放着两只空碗和几碟小菜,想必那就是他们的早饭。
那妇人也已经穿戴整齐,粉红长裙外罩鹅黄短袄,挽了个慵懒的美人髻,旁边站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
按董衡的说法,就是这个妇人让宇文敬百般讨好,刘子秋不禁认真打量起来。这妇人肌肤白皙,眼含秋水,眉似远黛,容貌果然秀美,但比起高秀儿和拓跋千玉仍要稍逊一筹。不过,这妇人的身材却是那两个尚未完全发育成熟的小姑娘无法比拟的。按照刘子秋的目测,妇人的身高应该在一米六八以上,丰满的胸脯柳条儿腰,虽然看不见后面,但只凭宽宽的骻骨,想必那对圆臀也极其挺翘吧。
看到刘子秋进来,小男孩明显有些紧张,用力倚在母亲身上,怯生生地说道:“娘,我怕。”
那妇人轻轻拍了拍小男孩的脑袋,柔声说道:“乖,别怕,一会就好。”
刘子秋没听明白妇人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那小男孩的容貌却让他有些诧异。听说这妇人本是一个金姓汉人的妻子,是被宇文敬霸占来的,但这男孩深眼窝翘鼻梁,根本不像汉人孩子,倒像是个混血儿。
那小男孩果然很乖,听了妇人的话静静地走到墙角蹲下,背过身去,不哭也不闹。而那妇人却做了个令刘子秋大吃一惊的举动,她竟然将那件鹅黄色的短袄脱了下来,丢在地上。屋内很暖和,少穿一件短袄并不会觉得冷,但是那妇人并没有就此停下,纤手拽着腰站的衣带轻轻一拉,香肩一抖,那件粉红长裙便滑落在地。
此时,妇人身上只剩下一件红色的肚兜。肚兜很小,不仅两对硕大的白兔呼之欲出,就连下面最私密的所在也是若隐若现。那妇人迟疑了一下,将手伸往背后去解肚兜。
只要这妇人背后的手拉下去,一具完美的女人tongti就将呈现在刘子秋面前,若是换作其他男人,只怕已经呼吸急促鼻血长流了。
但刘子秋毕竟非常人可比,他也只是微一愣神,便醒悟过来,连忙出言制止道:“等等,你这是要做什么!”
这回轮到那妇人一愣,脸上旋即露出惨然的笑容:“做什么?你们这些男人不就是看中我的身体吗?你们想要,我给你们就是了,只要你们不伤害我的孩子。”
刘子秋这才明白妇人刚才对那孩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觉有些气苦。一会就好,我刘某人像是做那事一会就好的人吗?不过,这种事情可无从解释,难不成做一做证明给她看?刘子秋只得讪讪地说道:“夫人,你误会了,刘某此来只是想向你打听一件事情。”
其实也难怪人家误会,早上刘子秋离开屋子的时候特意吩咐,不许任何人进来,也不许欺负他们,那口气分明就是宣告,屋子里的女人我已经看中了,你们谁也不许染指。
事实上,不只是妇人自己误会了,就是吉仁泰和达愣也误会了。刚才刘子秋让他们两个出去吃东西,两个人跑得比兔子还快,不是他们肚子饿了,而是为了回避。这些游牧部落的汉子可不像刘子秋,他们生存的环境相当恶劣,一天只吃一顿都是常有的事,又怎么会轻易就觉得肚子饿。
那妇人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起来,弯了弯腰欲去捡地上的衣服,可想起自己的背后光溜溜的,却又不敢乱动,早没了刚才的淡然,分明就是一个害羞的小女人。
刘子秋很自觉的转过身去。只片刻功夫,便听身后传来细若蚊蝇的一声“好了”。他再回头时,那妇人已经连短袄都穿上了身,只有脸上的潮红尚未退去。刘子秋不禁咋舌,这妇人穿衣服和脱衣服的速度同样快得惊人,也不知道平时是怎么练的,都赶上部队的紧急集合了。
那妇人被刘子秋看得很不自然,垂下头,轻声道:“大王,有什么事情,你尽管问吧。”
刘子秋摇了摇头,说道:“不要叫我大王,你叫我,叫我将军好了。我来问你,是谁在背后指点宇文敬”
“是,大王。”那妇人嘴上答应着,可对刘子秋的称呼却一点没改,说道,“回禀大王,指点宇文敬的那个人叫赵凌。”
第32章 说句心里话()
“赵凌?”刘子秋低着头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隋唐时代有这样一号人物。
不过,高手在民间,许多满腹才华者不为人知并不奇怪。比如昨天跟他一起过来的文昊,虽然刘子秋没有和他交过手,但能够看出他的武艺不弱,甚至可以和尉迟恭一较高下。再比如花云,同样名不见经传,但武艺亦不可小觑。事实上,像尉迟恭、秦叔宝、程咬金这些人,都是从社会底层走上历史舞台的。只是民间高手以武将居多,文士着实少见。
那妇人见刘子秋默不作声,继续解释道:“他本是奴家郎君的同窗好友。”
刘子秋颇为诧异,道:“宇文敬可不像个读书人。”
“奴家说的不是宇文敬,是奴家……”那妇人轻轻咬了咬嘴唇,忽然叹了口气,说道,“算了,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大概想到刘子秋也是个男人,那妇人又慌忙改口道:“奴家不是说大王,大王是个好人。”
刘子秋知道这个妇人一定经历了许多坎坷,自然不会和她计较,摆了摆手,说道:“你可知道赵凌在哪里?”
那妇人想了想,说道:“宇文敬约定今日撤离威定城,赵凌这时候应该到府衙来了。”
刚才在府衙外面,刘子秋提审过所有的官吏,他记忆力惊人,记得所有人的名字,但确实没有叫赵凌的,也没有听人提起过赵凌。这说明赵凌一直隐在暗处,不大可能来到府衙外,即使来也很可能不走正门。要想找出这个赵凌,还真必须着落在这个妇人身上。
“还未请教夫人姓氏。”刘子秋和那妇人套起了近乎,他本来想说请教芳名的,但又觉得有些唐突甚至暧昧,只得换了个不伦不类的说法。
那妇人脸上红云更是艳丽,嗫嚅道:“奴家姓林,小名巧儿。”
林巧儿正是金波的结发妻子。金波归顺慕容伏允以后,甚得慕容伏允的器重。但他终究是汉人,慕容夸行、慕容丁韩这些部落首领依然对他呼来喝去,根本没把他当成自己人。偏偏林巧儿又生得极其美貌,慕容夸行等人垂涎她的美色,倒是经常到金波家中调戏林巧儿,金波也是敢怒不敢言。后来更展到公然让林巧儿陪睡。金波无奈之下,告到慕容伏允那里。慕容伏允命人将林巧儿召来一看,果然十分颜色,竟也令林巧儿侍寝。鲜卑人在男女之事方面很不检点,慕容伏允根本就没当回事。而汉人在吐谷浑的地位又十分低下,金波也只能忍气吞声,甚至为了讨好这些贵族,主动将妻子双手奉上,任人玩弄。
刘子秋当然不知道她还有如此悲惨的经历,点了点头,又问道:“林夫人,如果你见到那个赵凌,可能认出他来?”
林巧儿嫁给了金波就应该改名金林氏,要称呼夫人也该是金夫人,当然了,她现在又被宇文敬霸占,改称宇文夫人也行,却没有林夫人这种叫法。
“奴家认得出来。”听到刘子秋这种新颖的称呼,林巧儿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这说明刘子秋没有把她当成金波或者宇文敬的依附品,对她有足够的尊重。
“好!”刘子秋抚掌道,“只有林夫人能够帮刘某找出赵凌,刘某绝不为难你们母子。从今以后,你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也就是说,你们从此自由了!”
“自由”是什么意思,林巧儿不懂,但她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她和儿子从此就不用再过奴隶一样的生活了。林巧儿心头一喜,脱口说道:“好!奴家一定帮大王把他找出来!”
刘子秋大喜,居然朝着林巧儿深深施了一礼,说道:“那好,此事就拜托夫人了!”
说完,刘子秋头也不回地出了屋门,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但更重要的是,刚才林巧儿嫣然一笑,果真媚态丛生,他担心自己一个把持不住,岂不毁了一世英名?
那小男孩听到关门声,转过头来看着林巧儿,突然问道:“娘,今天你和叔叔打架怎么这么久……”
“别瞎说,娘和叔叔没有打架!”过去,只要那些鲜卑贵族到家里来,小男孩便蹲在墙角,林巧儿早已经麻木了。宇文敬则做得更过份,直接让小男孩在旁边看着。只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林巧儿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时,屋门又开了,吉仁泰和达愣站在门口,一齐躬身道:“我二人奉主公之命听候夫人差遣,请夫人吩咐!”
两个人的态度比起上午来不知道要恭敬多少倍,看林巧儿的眼色就像是看自己的主人,让林巧儿更觉脸颊发烫。
……
营地前面有一大块平整的空地,那是军队集结和训练用的校场。现在,两千隋军士兵盘膝坐在校场上,黑压压一片。周围,数百名游牧骑兵来回驰骋,弓箭在手,闪亮的箭簇对着地上的隋军士兵。隋军士兵谁也不敢乱动,只得任由战马扬起的尘土落了他们满头满脸。
忽然,所有的游牧骑兵几乎不约而同地勒住了战马,纷纷抽出弯刀,高举过头顶,齐声呼喊,声震云霄。
有生活在陇西一带的隋军士兵听得懂他们的土话,知道这些游牧骑兵是在欢迎自己的首领。隋军士兵不敢大声喧哗,却忍不住朝校场外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隋军旅帅军服的大汉,在众人的簇拥下向这边走来。这人分明是个汉人,怎么就成了这些游牧骑兵的首领了,他们百思不解。
离开木屋以后,刘子秋顾不上吃点东西,立即赶往军营,来处理这些被俘的隋军士兵。这些隋军士兵虽然没有多少战斗力,但好歹也算一支军队,他还是要尽力争取一下。
刘子秋走到前面,抬起双手往下压了压,游牧骑兵们的呼喊声戛然而止,整个校场一时寂静无声。
凌晨时分,刘子秋翻越府衙院墙时的神勇在这些游牧骑兵当中早已经一传十,十传百。如果说过去他们听从刘子秋的指挥,只是因是刘子秋是十三部落首领推举出来的,他们不得不遵从。但现在,他们却已经从内心认可了刘子秋。
“弟兄们!”刘子秋扫了校场中的隋军士兵一眼,大声说道,“有件事,你们现在应该已经知道,皇上驾崩了!”
校场里一片哗然,显然有许多士兵还不知道这件事。
刘子秋把手一抬,四周的游牧骑兵再次张弓搭箭,瞄准了校场里的隋军士兵,场中顿时安静下来。刘子秋清了清嗓子,这才继续说道:“这个消息令人震惊,刘某也是刚刚知道。但是!你们的太守和校尉大人们几天前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他们还诓来了张寿大将军和诸位将军、郎将,此举与谋反无异!你们想跟他们一起谋反吗?”
众士兵都是面面相觑,如果宇文敬这样做算是谋反,可你带领一帮异族人占领了威定城,那又算什么呢?
这些士兵现在都是俘虏,他们的生死掌握在刘子秋手中,刘子秋自然不担心他们的反应,语气稍微缓了缓,说道:“刘某知道,你们来自中原,来自河北,来自山东,甚至还有人来自江南和岭南,西海不是你们的家乡。但你们是军人!军人的职责就是保家卫国,哪怕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
说到这里,刘子秋抬手指了指周围的游牧骑兵,说道:“他们都是大隋的子民。刘某既是他们的首领,也是大隋的军人。西海是他们的家园,也是大隋的国土。现在,国家需要我们来保卫国土,保卫她的子民。你们身为大隋的军人,该怎么做?”
现场一片死寂,没有人回答刘子秋的提问。
忽然,一个士兵大声叫了起来:“不,我要回家!我家中还有老母妻儿,还有……”
“不错!刘某也有妻儿老小,也有家!”刘子秋不等他说完,又高声说道,“刘某有一首歌想要唱给弟兄们听一听。说句心里话,我也有家,家中的老妈妈,已是满头白发……”
说实话,刘子秋的嗓音很一般,还有点跑调,但这首歌的旋律却很奇怪,一下子就把校场中的士兵吸引住了。他们当兵纯粹就是因为府兵较好的待遇,从来没有想过什么责任,现在听了刘子秋的歌声,才知道原来他们也如此伟大。
刘子秋当了四年兵,虽然是特种兵,但在日常训练和生活中,拉歌也是必不可少的重要一环,能够鼓舞士气,激励斗志,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打动这些隋军士兵。
不过,刘子秋也没有指望他们全部留下来,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就算强迫他们留下来,战斗力也可想而知,甚至会拖了其他人的后腿。一曲歌罢,校场里的隋军士兵神情各异,但刘子秋知道,他的歌声至少已经打动了一部分人。许多士兵还很年轻,年轻人就有闯劲,就容易被点燃激情。
“刘某也不为难大家,愿意留下来的,今后就是刘某的兄弟!不愿意留下来的,现在就可以离开,刘某会发给盘缠。”刘子秋挥了挥手,早有人抬上几口大箱子,箱盖打开,里面满是金银珠宝。
第33章 西海族()
“大家看到没有,这些都是宇文敬在短短几天之内搜刮来的财物!”刘子秋抓起几只银锞子,朝着士兵们扬了扬,说道,“刘某保证,今后将与弟兄们一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果有谁还想回家,现在就上来领银子吧!”
校场里很安静,好半天也没有人敢走到前面来领银子。
刘子秋呵呵一笑,说道:“刘某可以肯定,并不是所有人都想留下来。刘某可以对天发誓,想走的人,刘某绝对不会为难。若是有违此誓,天打雷劈!”
虽然刘子秋是唯物主义者,并不相信发誓会起什么作用,但大多数隋军士兵却是迷信的,誓言对他们的约束力甚至超过了律法。终于,校场里骚动起来,有一个胆大的士兵走了出来。刘子秋果然信守誓言,没有为难他,还分给他一锭银子,足有五两之多。
示范效应十分明显,走出队伍的士兵越来越多。刘子秋只管分钱,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每人五两银子,或者价值超过五两银子的金银珠宝。
半个时辰以后,想走的人都走光了,校场里还剩下六百多人坐在原地没动,这些人都是被那首《说句心里话》打动的。人虽然少了点,但刘子秋对这个结果还是非常满意的,要是一个人都没有留下,那他才是彻底失败了。
“好!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