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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刚才的惊吓;碧丝已经清醒了许多;赶紧从地上爬了起來;低着头;迟疑半晌方才小声说道:“大汗是整个西突厥草原之主;生死全在大汗一念之间;奴婢不敢多嘴;只求大汗能够我儿一个全尸;寻个吉地将他葬了;奴婢便是感激不尽;”
史大奈沉默片刻;又问道:“那我要是杀了射匮;你又当如何;”
这一回碧丝倒洠в幸坏阌淘ィ骸芭疽丫谴蠛沟娜肆耍淮哟瞬恢郎湄咽撬弧
帐门外;忽然传來一声怒吼:“碧丝;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伴随着声声怒吼;几名亲兵押进两个人來;其中一人戴着手铐脚镣;浑身上下血迹斑斑;正是传闻中被汉人扣押下來的射匮;另一人却是个满脸稚气的少年;自然便是射匮的长子阙度;
这两人进帐以后;射匮狠狠地瞪了一眼碧丝;然后便对着史大奈喊道:“我不服;有本事跟我面对面地较量一番;”
阙度却突然跪倒在地;朝着史大奈连磕三个响头;大声说道:“父汗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面对史大奈这个仇人;父子俩却是截然不同的态度;让大帐内的众首领都是目瞪口呆;罗士信却微微皱了皱眉头;看向阙度的目光中杀意更盛;这个阙度年纪虽小;却能敢能伸;将來一定是个人物;比他父亲射匮更加危险;这样的人绝对留不得;
碧丝却激动起來;再次跪了下去;叩首道:“大汗;阙度已经愿意认你为父;你、你就饶他一命吧;哪怕让他做个奴才都行;”
罗士信终于忍不住;慌忙说道:“不可;此人太危险;必须除掉;”
大帐里传來一阵轻轻的嘘声;许多人对罗士信不肯放过一个愿意投降的孩子感到无语;但坦利、伯丁等人却松了口气;确实像罗士信说的那样;阙度太危险;留下他终究是个祸害;不过;罗士信是代表大汉來的;即使他原先在汉军中的地位或许还洠в惺反竽胃撸坏纯梢园颜饫锏那榭鲋苯淤鞅ǜ蠛夯实郏欢杂谒慕ㄒ椋幌氡厥反竽我膊桓仪崾樱
果然;史大奈犹豫了很长时间;这才说道:“把阙度先押下去吧;这件事我还要再想一想;”
射匮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哈;我的儿子才这么点大;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你们这些人;真是个懦夫;”
碧丝顿时变了脸色;喝斥道:“射匮;你胡说些什么;”
她非常害怕射匮这番话惹恼了史大奈;反而下定决心杀了阙度;
史大奈果然大怒;从座位上站了起來;指着射匮说道:“你不是一直想跟我一战吗;好;我现在就成全你;”
罗士信哈哈笑道:“大奈兄弟;你行不行啊;要是不行的话;就让罗某替你教训教训他吧;”
“一个小毛贼而已;打他我一只手就够了;哪还用你來帮忙;”史大奈的武艺在西海的时候得到过刘子秋的指点;这些年又勤练不辍;早就突飞猛进;自然洠О焉湄逊旁谘劾铮换恿嘶邮郑凰档溃弧皝砣耍话阉男叹呷チ耍桓ゲ鸵欢伲弧
几名亲兵上前除去射匮的刑具;又搬出一盘烤羊肉;摆在他面前;射匮倒也不客气;抓起羊肉就啃;他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就算他能够击败史大奈;照样难逃一死;只不过他想在死之前再拉一个垫背的;所以要尽快恢复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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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匮接过羊奶;一饮而尽;把陶碗朝地上重重一摔;大喝道:“來吧;”
碧丝却忍不住抽泣起來;看向射匮的眼神满是仇恨;射匮只顾自己;却不顾儿子;无论他是胜是败;肯定已经激怒了史大奈;阙度凶多吉少了;
史大奈却洠в凶偶保宦掏痰刈叩缴湄衙媲埃唤恢挥沂直车胶竺妫蛔笫治⑽⑻穑骸拔宜盗巳媚阋恢皇直闳媚阋恢皇郑荒憧梢猿稣辛耍弧
射匮被关在囚车内多时;而且受了伤;琵琶骨也被铁链穿过;状态自然大不如前;此刻跟史大奈交手肯定是吃了亏;但是史大奈只用一只手;双方也算扯平了;现在是站在了同一条起跑线上;射匮并不谦让;大喝一声;照着史大奈的面门便是一拳;
史大奈一个侧步;躲过这一拳;大喊道:“住手;”
射匮冷笑道:“怎么;你怕了;”
史大奈哈哈笑道:“我怎么会怕你;我是觉得这样比试太过单调;不如加点彩头;如果你胜了我;我便赦免了你们父子;如果你输了;就休怪我无情了;”
“那你就去死吧;”射匮一声怒吼;又是一拳照着史大奈打去;
史大奈并不还手;只是从容闪过;任由射匮左一拳;右一脚打了个不亦乐乎;接连十多个回合过去;史大奈忽然长啸一声;身形一矮;一条鞭腿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踹了出去;正中射匮的脖颈;射匮一声闷哼;整个人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外面一顶帐篷上;“扑喇喇”一声响;那顶帐篷吃不消这一撞竟坍塌下來;把射匮整个罩在里面;
一直跪在地上的阙度忽然抓起刚刚从射匮身上解下的脚镣;一跃而起;扑在那顶坍塌的帐篷上;手中的脚镣用力抡起;一下又一下地砸了下去;帐篷下面;有个身体不停抽搐着;最后终于不再动弹;而阙度却洠в型J郑患绦幌陆右幌碌卦夜ィ恢钡秸フ逝穸技负醣幌恃竞欤徽馔蝗缙鋪淼谋涔剩蝗盟腥硕季袅耍
第65章 让他吃个饱()
“呛啷”一声;罗士信拔出了腰间的佩剑;阴沉着脸朝阙度走去;
碧丝大惊失色;扑上去抱着史大奈的双腿;哭泣道:“大汗;阙度已经愿意尊你为父;定会忠心不二;永不相叛;大汗;你就饶了他吧;”
罗士信猛地掉回头;厉声喝道:“大奈兄弟;切不可为了个妇人而坏了陛下的大事;”
史大奈皱着眉头;似乎难以下定这个决心;
那阙度却已经走了回來;扔掉手中的脚镣;跪伏在地;叩首道:“父汗;孩儿从此追随左右;绝无二心;”
看这少年的脸色;已经由刚才的决绝重新恢复平静;其变化之快;就连史大奈也有些踌躇起來;可是;看到碧丝哭哭啼啼的样子;史大奈心中又有几分不忍;草原上的汉子原本不会这样心慈手软;只是他跟着刘子秋久了;心性也有所改变;尤其是刘子秋因为李世民、长孙无忌年幼而赦免了他们两个的必死之罪;对史大奈内心的触动很大;这个阙度确实危险;但毕竟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又有碧丝的因素在里面;他还真下不了手;
罗士信提着剑;紧盯向史大奈:“兄弟;杀还是留;就听你一句话了;”
史大奈长叹一声;说道:“我也是突厥人;阙度和外面那些人都是我的同胞;我既为可汗;杀之不祥;这样吧;把他们先关起來;让我再想想;
他这一犹豫;外面那数千俘虏却都暂时保住了性命;罗士信回剑入鞘;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史大奈一眼;说道:“也罢;人我先替你看着;等你想清楚了;再移交给你处置;”
史大奈知道罗士信心中不悦;这是担心他悄悄放过阙度;只得苦着脸说道:“你我兄弟今后难得一见;先不要谈这些不愉快的事情;喝酒;”
……
这顿酒宴又喝到半夜;这一次;就连酒量甚豪的史大奈也是大醉而归;碧丝感念他今天暂且饶了阙度一命;自是衣不解带;尽心服侍不提;却说罗士信回到帐中;吩咐亲兵打了盆冷水洗了洗脸;盘膝坐下;沉思起來;他的酒量原本也不输于史大奈;今天晚上又故意少唱票了几杯;现在已经醒了大半;想那阙度一个小小少年;为了活命竟然不惜杀死自己的亲生父亲;在汉人社会就属于大逆不道的行为;即使在突厥草原上;这份狠辣也十分少见;这样一个少年;如果容他慢慢长大;日后必成一代枭雄;而史大奈心性明显洠в写忧坝怖柿耍痪煤蟊匚浜Γ
想到这里;罗士信终于坐不住了;沉声喝道:“來人;带某去见见那个阙度;”
一个精装汉子从帐外应声而入;拱手道:“将军;切不可因个小娃娃而与史将军交恶;请将军三思;”
进來的这人是罗士信的亲兵队长罗勇;素來对罗士信忠心耿耿;有什么想法也敢于对罗士信直言;
罗士信皱眉道:“不除此子;罗某寝食难安;”
罗勇笑道:“启禀将军;属下这几日巡视那群俘虏;却听到个消息;”
罗士信知道罗勇不会无缘无故说这句话;不由來了兴趣:“快说;是何消息;”
罗勇躬身说道:“将军应该知道;三大部落中;射匮部落的俘虏最多;而射匮部落中的俘虏却分成两派;其中有一个叫萨那的;他的亲信竟有两千多人;占去全部俘虏的一半还要多;”
罗士信沉声问道:“这和阙度有什么关系;”
罗勇压低声音说道:“萨那和阙度不和;”
罗士信若有所悟;点了点头:“这件事;你去办一下;要做得隐密些;”
罗勇拱了拱手;领命退出大帐;很快便点起一队精兵;直扑关押俘虏的那片羊圈;
……
漠北的春天仍然十分寒冷;夜晚尤其难挨;俘虏们洠в姓逝窨梢远惚芊缪恢荒苋宄扇杭吩谝黄鹣嗷ト∨徽庖彩菦'办法的事情;他们中大多数人只是贫穷的牧民;身上除了一件羊皮袄;再洠в衅渌挛铮徊徽庋觯恢挥谢罨疃乘涝谡饫铮
忽然;羊圈外面火把通明;大队汉军士兵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有俘虏惊慌起來:“这、这是要送咱们上路了;”
却见汉军队中一人大喝道:“尔等听着;速速排好队;重新登记身份;领取御寒衣物;”
俘虏们洠氲交褂姓庵趾檬拢桓龈鼋沤桑坏牵坏谝桓鋈撕芸毂懔斓搅艘患窈竦拿抟拢换褂辛娇槿群鹾醯目狙蛉猓黄渌诵闹卸加行┎恍牛恍∩止镜溃骸罢庋蛉饫锉鹣铝硕疽┌桑弧
那人敢第一个出來领东西;原本就是个胆大的;满不在乎地说道:“迟早是一死;还不如做个饱死鬼;”
陆陆续续又有一些人领了棉衣和羊肉;重新进行登记;按照不同部落编成小组;每个小组有青壮年;有老人;有少年;最先领取羊肉的那人已经吃饱了;擦了擦嘴上的油花;拍了拍肚皮;叹息道:“好久洠С怨饬耍豢上'吃饱;”
其他人见他洠拢灰部祭峭袒⒀势饋恚豢吹酱蠹叶紱'事;剩下的俘虏也都安静下來;排着队领取棉衣和羊肉;
有人在小声议论:“看样子这次咱们能够躲过一劫;”
又有人说道:“听说下午的时候;新可汗为如何处置我们与那个汉军统领起了争执;最后结果会如何;谁也不知道;”
一个年近六旬的老者忽然说道:“汉人又发衣服又发食物;看來饶过咱们的可能性很大;应该还是新可汗的话起了作用;这次如果能够活下來;大家都安份点;好好过日子吧;”
周围的众人连连点头;对这老者的话深以为然;毕竟他们能够在战场上幸存下來已经十分不易;谁又希望在这时候反而丢掉性命呢;
很快便轮到阙度领取物品了;他倒是非常听话;乖乖登记了自己的姓名和部落;领了棉衣和羊肉;便要朝追随他的那两百多人的营地走去;忽听一人喝道:“站住;这边人满了;你到那边去;”
虽然生死掌握在别人手里;但阙度却不想离开自己的部曲;连忙陪着笑脸;说道:“这位将军;不是按照部落分组的吗;我和他们都來自射匮部落;原來就是在一起的;能不能行个方便;还让我们继续呆在一起;”
那人已经板起脸來;喝斥道:“哪那么多废话;大将军心存仁慈;又是给你们穿的;又是给你们吃的;还敢挑三拣四;识相点;就快滚那边去;那边也是你们射匮部落的人;”
因为在下午的争执中;罗士信一直要杀了阙度;而这里又是罗士信说了算;所以阙度格外小心;时刻担心这里面有什么陷阱;但阙度看得出來;那个劳什子新可汗对他母亲是百般宠爱;只要挨到天亮;说不定母亲就能劝服新可汗赦免了他;所以;阙度最困难的也就是这一夜而已;
刚才领取衣服和羊肉的时候;阙度就缩在后面;希望能够拖延到天亮;刚才在人群中;就是他指使自己的手下去质疑羊肉有毒;却不料;第一个吃下羊肉的人洠拢皇O碌娜吮慊煊ζ饋恚涣烊〉乃俣让飨约涌欤徊灰换峋吐值剿耍欢衷冢凰桓以诜肿榈奈暑}上和这些汉人看守太过较真;万一被他们借口不服管教;施以刑罚;那就惨了;所以;阙度最终还是乖乖地拎着棉衣和羊肉走向看守指定的地方;
到了那里一看;阙度便隐隐有些不安;因为那群人当中为首的正是萨那;但是阙度也不害怕;即使同样做了俘虏;但他还是少族长的身份;难道他们还敢暗害他这个少族长不成;他却忘记了;今天下午他刚刚把自己的亲生父亲、他们的族长射匮;用脚镣活活砸死;当然;这件事只有大帐内的人看到;阙度自己不说;大帐内的部落首领又接触不到这些俘虏;阙度却也不担心被他们知道;
两块羊肉对于这些食量颇大的草原汉子來说;确实太少了;不过;萨那是这群人的首领;自然有手下人把羊肉孝敬给他;萨那连吃了五块羊肉;正准备伸个懒腰;就看见阙度走了过來;不由笑道:“少族长;今天怎么舍得來看望我们大家;”
阙度自顾自找个地方坐了下來;将棉衣披在身上;抓起羊肉啃了一口;冷笑道:“萨那;你别得意;别看大家现在都是俘虏;但终有一天我会让你明白;你永远只能仰望我;”
他原本就有这个自信;只要能活下來;他还有母亲碧丝这个大靠山;而且他也不怕萨那的挑衅;当了几天俘虏;他已经明白汉军的厉害;对俘虏的管理也极其严格;已经有好多起俘虏之间相互斗殴的事情被镇压下去;结果都是挑事的那一方被直接斩首;另一方则被重责三十军棍;所以阙度才对萨那的冷嘲热讽嗤之以鼻;根本不担心会激怒他;
但萨那能忍;萨那身边的人却不能忍;有一个大汉便走了过來;一把抢过阙度手中的羊肉;大喝道:“咱们跟着你落得如此下场;你还好意在这里大吃大喝;拿过來吧;别以为你现在还是少族长;和我们一样;都是奴隶罢了;”
阙度一脸的平静:“我记住你了;到时候你会后悔的;”
那人哈哈大笑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敢说大话;”
阙度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懒得和你计较;”
萨那忽然从他的眼睛里感觉到一股特别的危险;不由沉声喝道:“图布;不得无礼;把羊肉还给少族长;让他吃个饱;”
第66章 和你没完()
图布满脸不忿:“弟兄们都还洠С员ツ兀弧
萨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向阙度;和言悦色地说道:“少族长;你慢慢吃;不够的话;叫弟兄再分些给你;再怎么说;你也是我们的少族长;大家都是一个部落的人;有我在;洠в腥嘶崞鄹耗愕模弧
阙度不屑地昂了昂头;一把从图布手中抢过羊肉便啃;
萨那却朝着其他人挥了挥手;喝道:“再拿几块羊肉來;让少族长慢慢吃;”
草原上的规矩是强者为尊;部落首领如果出了事;并一定会由他的儿子接任新的首领;当然;如果首领的儿子已经成年;那自然另当别论;而射匮的长子阙度才只是个十二岁的少年;当初萨那之所以洠в腥フ飧鍪琢斓奈恢茫荒鞘且蛭湄巡'有死;只是被汉人扣押而已;就在傍晚;所有人都看到了;射匮的尸体就被吊在了王庭外面的那棵大树上;既然射匮已经死了;其他人对萨那态度的突然变化;自然多有不解;
阙度倒是毫不客气;接过其他递來的羊肉;继续狼吞虎咽;半晌才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算你们识相;放心;看在大家都是同族的份上;等挨过了今天;我也不会亏待你们;”
图布嗤笑道:“你以为你还是少族长啊;就算挨过了今晚不死;那也是当奴隶的命;谁照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