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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了损失风险,那来我们这里经商路过的必定会是百倍千倍,如果这样,用数量补足原先的税额差距,那老先生,您看,哪个数量更大。
这个帐不用算,只要不是傻子,谁都会算出来,真要是这样,那只一个渡口运费就将几十上百倍的增长,税收也是几十上百倍的增加,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
师爷已经浑身颤抖,赵梓再也不能气定神闲,也激动的站起来,跟着吕世转圈。
“还有。”
”还有?”两个人一起出声问道。
“这熙熙攘攘过境之旅,要在这五县走上几天吧,不要多了,十天还是可以的吧,如果一人每天三顿,那就是十天的伙食在这根据地里购买耗用,那沿途之上得需要多少客栈饭店?头疼脑热的还要延医问药吧,那又是多少药店行医?这些又带动多少消费,带来多少税源?”
看看白痴一样的二人,吕世再次道:“那些行商在这根据地里行走,还会带来多少商机?多少人脉?为这些人服务的百姓得有多少人?在农闲的时候,还会有多少额外收入贴补家用?那都是无法估量的,想想看,您的那点上缴税负皇粮还是问题吗?”
两人现在就剩下点头的份了,切,经济特区的例子,你们哪能知道?商业活万事活,自己也可以利用这个,来为根据地的工商户在宜川码头争取来税收优惠,降低价格成本,增加竞争能力,真是一举多得啊。
“至于他们沿途的安全,哈哈哈,我不说老先生也会知道,现在,五县之内还有贼人吗?天下无贼啊。”
赵梓两人瞠目结舌半天,才转过弯来,不由一起击掌叫好:“小兄弟真神人也,以点带面,满盘皆活,妙,妙。”
吕世汗颜,这都是后世耳熟能详的东西,竟然被古人前辈连声赞妙,怎么不羞愧?
“还有,我将在宜川渡口建立货栈仓库,还要请老先生行个方便。”吕世笑眯眯的看着赵梓和师爷。
建立仓库,对那师爷来说道没什么特别突然,先不说就那几间仓库出租,也没有什么利钱,最主要的是,那些渡口商人都是过渡之后,就急忙忙的赶奔各地销售,哪里还当那冤大头在这里存储?贩运贩运,利钱都在贩运里体现,都存在仓库里,资金不周转,那还何利可图?更何况,按照现在的情况,那渡口还是人家让给自己的,他说怎么的就是怎么的,这么说不过是看在同盟面子上,大家打个招呼,不要撕破脸皮罢了。
“这个倒是任小兄弟自便。”赵梓大方的一挥手,但那师爷赶紧拿眼睛提醒,但也是迟了,既然吕世提出的,那一定是有巨大的好处的,怎么能就这样放弃?
吕世看了,只是笑笑道:“我要建设很大的仓库,到时候我想凭借老先生人望,请老先生参上一股。”
赵梓笑笑,也是不多,既然人家有这份心,那也就是收了,也不为过。
吕世又笑笑:“只要你知道那巨大的利润,只要你参上一股,那你就彻底的上了贼船,大家彻底的绑在了一起,到时候,你在双方,不心向自己都不行了。我是不是也将那四县县令都拉下水?对,就是这个主意。”
师爷不知道吕世的心思,只是直觉感到这里有猫腻,于是,上前请教道:“小先生,却不知道这仓库又有什么利益?”
“哈哈,这仓库正解决了黄河冰封不通航的弊端,大家只要在冰封前将货物里外运进,然后储存在我们的仓库里,等冰封之后出售,既不出现通航时候,货物贱卖,又能保证冰封时候货物不断绝,你说,还缺了那冰封时候的税负运费吗?”
“对啊。”师爷拍手叫好。
“同时,我们还额外收了仓储费用,岂不官商,不,大家两便?”
这下子,连赵梓都庆幸当时自己没有拒绝吕世了,要不一笔绝大的利润岂不白白丢掉?这时候他满脑袋都是银钱赋税,哪里还想到其他?
“只要各地商人走我们这里,在宜川渡口过河,在我们那里仓储,那是多少人的往来?到那时候,我还想和您老先生一起,在那里建设商铺房舍规划街道,我不知道,那时候,那里将是多么繁荣,想来几年后,那宜川县城可就远远比不上啦。”
那师爷眼睛已经亮的和狼一样了,是啊,那要是建设成铺户客栈,或出租,或贩卖,或收税,那就是一个源源不断的聚宝盆啊。
赵梓也长出一口气,有了这个聚宝盆,那还愁什么上缴皇粮,还愁什么县里的开销?强征百姓?有钱了,还愁什么人丁,还去催逼什么小民?
看着眼睛越来越亮,心情越来越轻松的赵梓,吕世笑嘻嘻道,“只是,圣人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在其他四县上也有四位老朋友,日子也艰难,因此上,我想邀请他们一起投资,做了这大买卖,老先生看看如何?”
此言一出,就好像当头冷水,浇醒了赵梓和他的师爷,这时候才知道,自己算是上了这个小朋友的大当了,盟友?上了贼船的盟友,那还是盟友吗?
不过想想,却突然哈哈大笑道:“正当如此,正当如此,这样大的买卖,就应该大家一起做,才做的大吗。”
于是几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贼船一个也是上,拉着大家一起上,心里还有个平衡,上的人多了,说不得,这船开的更快些呢。”赵梓如是想。
第549章 急转直下()
在这清净安逸的茶寮,在吕世云淡风轻的一番合情合理的议论后,又拿出巨大的利润,将诸位大明朝廷的父母官,一起客客气气的请上了贼船,当时,赵梓的脸色是尴尬的,师爷的脸色却是喜气洋洋。
不过赵梓不大一会就由尴尬转为自然,因为,他知道,虽然自己被这个小毛孩子,不由自主的架上了贼船,但是,归根结底,在当初,在心底的潜意识里,就是自己愿意上的,这也怪不得别人。
尤其是,当自己感觉到,上了贼船比不上要好得多得多的时候,更尤其是,这次还有同僚已经或即将与自己同船的时候,那种负罪感就烟消云散了。
人其实往往就是这样,在自己范错误的时候,是有一种负罪感的,然后,为了减轻自己的感觉,那就想方设法的拉人与自己同路,一起犯错误,当看到身边已经有了自己的同类的时候,那种负罪感不但消失不见,反而会变得很有成就感。人同此心。
既然上了贼船,那就应该有上了贼船的觉悟,就有了和衷共济的心态,就要为了这只贼船不要倾覆做点事情,赵梓县尊就有这样的觉悟。
既然心态平和了起来,也就淡然,于是,赵梓县尊就将手中折扇打开,轻轻煽动几下,然后,笑哈哈的在原先的椅子上坐了,将袍巾一拽,第三次翘起二郎腿道:“既然小兄弟有四位好哥哥要入股,那我倒是愿意做个光棍,那就白白拿出一半的渡船股份出来,将人情做足,那样下来,你我会更加让人感觉到仗义和稳妥,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说着,就暧昧的拿眼睛看向吕世,吕世也是抿尔。一个识大体,不贪财的合作伙伴,绝对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这位老先生,的确是个明白人,和这样的人成为盟友,不冤枉,怪不得当初自己和他配合的那样默契。
“老先生说的对,这大买卖其实就是先有人气,然后拉着仗义的,有用的人进来,共同发展,反正这块巨大的利益,我们兄弟二人也是吃喝不完。”吕世也不再地上走圈,也坐回自己的位子,拿起茶壶窠来给赵梓倒上一杯凉茶。
赵梓笑着谢了,端起来,也不知不觉被吕世感染,像他那样一口干掉,凉茶入口,竟然再也感觉不出原先的粗鄙,反倒感觉凉爽甘甜以及,正所谓,茶可清心也,尤其在配上带着几分豪爽的喝茶方式,竟然也有了一种江湖好汉的心态,不由轻轻赞一声:“好茶。”然后笑着促狭道:“看兄弟做派和为人,这便是你难得的享受了吧。”
什么事情都不能让人家老是压了一头,那会让自己气闷,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低头,必须翻过去,该争一争的压一压的还是压下,至少还能满足自己的虚荣不是?
其实,这时候的赵梓心中,为自己这个无所谓的好胜之心感觉好笑。在整个六月,在高迎祥进击吕世根据地的时候,其实,自己和师爷殚精竭虑想的那些,和坐在自己面前,年轻的让人羡慕嫉妒的人来比,自己已经输了,输的倾家荡产,再也没有翻本的机会。
高迎祥被拒门外,为什么进入自己的宜川?进入宜川,而高迎祥四处扫荡,而不如以前的那些杆子那样祸乱地方百姓,还有,在山西准备即将充分的时候,竟然得到了上百震天雷,一下就冲破防线,虽然那也有自己慨然赠送渡船的帮助在,但更大的原因,其实,这一切都是吕世因势利导,借重了所有能借重的事情成事。一个如此心机算计的年轻人,尤其是如此能够充分利用一切的,将阳谋发挥的淋漓尽致,让被利用者也不得不按照人家的算计,不得不按照人家给你画出来的路线行事的人,你怎么不输?
不过,这场在阳谋里的巨大赌博,让每一个输家都输的心服口服,这才最难得。
吕世哪里想到自己当初临时起意的事情,转眼间就被赵梓无限的,帮助分析的透彻到了这种地步?
其实许多事,当事人是没有也不会想到会发展到什么地步,有多么深刻的意义,往往一个被后世看做改变历史的一件大事,当事者是不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的,都是后人在评判,在发挥,在联想之后给出的,让当事人目瞪口呆的分析,这种结果,往往会让当事人都大呼,我是如此的“杰出”
英雄是谁塑造出来的?其实,不是英雄本人,也不是天下百姓,而是这种好事之徒。不是,真正制造出英雄的,是所谓的历史评论家。
看看眼睛里,已经充满了敬佩与折服神色的赵梓,吕世淡淡的一笑,再次提起茶壶窠,亲自给赵梓面前的空杯续上凉茶,然后自然也给自己添上,端起来,在嘴边轻轻舔了下,然后,和所有在训练场上挥汗如雨的兄弟们一样,利索的一扬脖子,很豪迈,很痛快,当然,在士大夫文士眼里,简直就是有辱茶道的动作里,一杯凉茶就进了肚子,然后还狠狠的,清晰的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
下意识里看看自己的胸前衣襟,还好,没有像兄弟们那样,淋淋漓漓的喝得满大襟一片的“豪迈。”
放下茶碗,吕世笑嘻嘻很享受的道:“其实,这茶水,在闯贼训练场上,成大缸的装着,供给每一位兄弟喝的饮料。
看看苦笑摇头的赵梓和师爷,吕世继续卖弄道:“不但如此,闯贼每月都给他的手下定量的茶叶,为了这茶叶,那闯贼可是费了无数心思,宁可短了吃喝也不短了这个。”
一个贼头不断的称呼自己为贼,似乎在努力提醒所有人,天下贼人无数,一个官吏却一口一个那边,生怕对方不知道这天下已经无贼,似乎很荒诞,也似乎很有趣。
听了吕世的介绍,赵梓就很是吃惊,这也太奢侈了点吧,你要知道,就这低劣的茶叶,运到塞外,运到西陲,那就是金贵之物,五斤一块茶砖,放到云贵蒙古,便是一头好马的价格,而为了这茶盐,那些边远蛮族,不惜与中原王朝反生反反复复的战争,这一战,便是几百上千年。难道那些闯军都娇惯的到了这种地步?圣人云,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那可不是好兆头,这不行,这我得说说,骄奢淫逸,玩物丧志,要不得。
似乎看出了赵梓的心思,赵兴笼着双手,眼睛低垂着轻声接口道:“老先生不要着急,其实,那边只是那些参军兄弟才喝茶的,其他的人却也没有这个待遇,毕竟,盐茶对于根据地来说,都是极难购买得到的。”说这话的时候,将购买两个字咬的重了些,任谁都能听得出,闯军,为这两件物资下了多大的力气。
“为什么?拿出如此多的银钱,拿出如此大的力气,就为那些腌臜东西喝茶岂不更浪费?”赵梓不以为然的轻轻摇头。他的称呼,在大明官场,绝对不会有任何错处,但这种称呼已出现在闯军头上,立刻便惹恼了三个人。
吕世闻听赵梓如此轻视侮辱自己的兄弟,原本一团和气,云淡风轻的表情突然一冷,那一直挂在脸上的诚挚微笑瞬间不见,眼睛里一道冷冽的寒光闪现。
闯军的每个兄弟,都是他吕世的兄弟手足袍泽,都是患难与共,生死相依的亲人,怎么能让别人如此轻视侮辱?
难得变成淑女的春兰,更是气冲斗牛,杏眼圆睁,当时丢掉了淑女的神态,恢复成了母老虎的本色,丢掉吕世的帽带,一手抓住腰间的剑鞘,一手握住了剑柄,就要拔剑相向。
赵兴也勃然变色,身为文人,但已经将自己定位为开国武将的他,早就将自己看作为闯军的一份子,被人如此称呼,简直就是对自己,对自己兄弟的一种侮辱,面对这种侮辱,每个闯军兄弟都应该拔剑而起,血溅五步。
赵梓的师爷这时候闻听东主此言一出,当时大呼大事不好,脸色立刻变得苍白,汗水如泉水一样汩汩而下,瞬间打湿了前心后背,两条腿已经开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自己的东主可能不知道闯军的风格,但他与闯军打交道多日,深深的感受到了闯军那情同手足,上下一心,同仇敌忾的本质,那一句响亮的,每次清晨训练时候必呼的口号响彻在耳——不抛弃,不放弃。
这铿锵坚定的口号,代表着一种团队的精神,给这只军队,这群汉子一种精髓,有了这种精神,才有了闯军这个打不垮,打不烂,天下无敌的强军,而赵梓一种习惯性的称呼,却正是触痛了闯军的被每个人愿意用生命呵护的东西,这下,大事不好。
赵梓这时候,也清楚的感觉到了这原本恬静的茶寮突然变化的空气,也感觉到那无形的杀机,心底一种恐惧油然而生,豁然坐直了身子,戒备的看向变色的四人,却还在莫名其妙的,怎么这好好的,却突然变成了这样的境况?但环顾左右,却不由哀叹,自己与那个文弱的师爷,面对吕世三人,竟然没有半点反抗逃生的机会,看来,自己今天即将死无葬身之地了。
看来,杆子还是杆子,不管吕世这个年轻的杆子多么优秀,表现的多么温文尔雅,也绝对改变不了杆子一怒杀人的习性。
第550章 互相理解()
原本和谐恬淡,其乐融融的茶寮,突然变得剑拔弩张,一股深深的寒意,直接浸透进了赵梓全身每一个毛孔,让他感觉到,在这和三伏夏天,有一种寒冬的冰冷。
但吕世的这种愤怒转眼就消失不见,理智再次恢复了他的清明,一把按住就要拔剑相向的春兰,对着她轻轻的摇头,但原先的那云淡风轻的微笑,却再没出现,现在的吕世,肩上担负着几十万追随的百姓安危,肩负着带着他们在这大明末世挣扎着活下去的希望,怎么还能如当初张家堡前,与张元儿子那一怒拼命的事情,
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头对已经吓白了脸的赵梓冷冷的道:“赵先生。”这声称呼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尊重与亲近,透漏出来的,只是一种疏远和——憎恶。
赵梓面对着吕世的神态变化有些不知所措,但骨子里文人的傲骨还在,面对可能出现的死亡,赵梓不但没有退却,站起来,挺直了腰身,也一脸从容淡定的拱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