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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娘子军脱去百姓的衣服,露出原先一身雪白娘子军军服接受兄弟们的欢呼的时候,曹猛已经黑着脸再次站到了她们面前,就这样看着她们对刚才自己的表现评头品足,还不时的发出一阵阵欢快的笑声,谈到曹猛那狼狈逃跑的样子,狗熊变猴子的时候更是一个个笑弯了腰。
那小队长笑够了,收住笑大声对姐妹们吩咐道:“大家都别笑了,其实,那个狗熊心也还是好的。”小队长由衷的给曹猛解释。“现在站队,分小组上城巡查救护受伤兄弟,及时抢救伤员不得有误。”
那些娘子军立刻站好队形,严肃的回答:“是。”不过看向小队长身后的眼神就有点不对了。
小队长感觉到什么,猛回身,一下就撞在一个狗熊一样坚实的胸膛,退后一步看时,那个让自己总是心慌的狗熊就正黑着脸看着自己。吃惊过后马上镇定,又要展开恶人先告状的把戏,但马上就被曹猛那阴沉的都快拧出水来的表情吓住,不由偷偷的一伸舌头不说话了。
“是哪个允许你们不遵守军令回来的?是谁自作主张违反我的命令?难道你们不要命了吗?”曹猛说到这里时候都已经开始咆哮了起来,但语气里少的是严厉多的是担心。
那个一向泼辣的小队长就低着头眼泪慢慢流下,两肩不断的抖动起来。
第414章 堵门之战6()
被曹猛一顿训斥,一个小丫头小声的抗辩着道:“军令是军令,但你就让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穿行在这强盗土匪流民遍地,还有豺狼虎豹出没的回去路上吗?,那和让我们送死有什么不同?我看这就是谋杀,所以啊,这个命令我们不能执行,闯王都说了,执行军令也要灵活吗。”
曹猛语气一窒,明明知道她们这是在强词夺理,但自己的确也是欠考虑。“那你们就不能向外面骑兵的兄弟求援吗?”说着这话,明显的心中没有底气,不对,当初自己是让骑兵保护你们回去的啊,但是你们自己不让的啊。
那个泼辣的小队长抬起带满泪痕的小脸倔强的道:“兄弟们都有战斗在身,我们不能成为兄弟们的包袱,我们也是战士,我们的战斗岗位就在战场,如果每次战斗来临,大家就都赶我们走,那还设我们娘子军干什么?还设娘子军有什么用?难道闯王当初设立娘子军就是为了装点门面的吗?闯王不止一次的说过,我们娘子军就是战地之花,就是战地玫瑰,我们就是要在兄弟们最需要我们的时候,开放在他们中间,所以我们不能逃跑。”
城上城下竟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有这些娘子军在,战斗中的兄弟心中就安定不少,士气也高涨许多,这是不可辩驳的事实。
看看一面倒的场景,就知道军心所向,曹猛很无奈了,还想说什么,那小队长把头一扬眼珠一转就又委屈起来,眼泪就涮涮的落了下来:“还有你个死狗熊,你说你修的这是什么破要塞?跟个烟筒似的,连个门都没有留,现在我们姐妹想走都走不成,你是不是存心要害死我们?你说?我和你有仇吗?”
大家一起哈哈大笑起来,本来是决心死战的布置却成了曹猛有口难言的错处。
“那我让兄弟们用绳子把你们坠出城去吧。”说到这里的时候,曹猛不说话了,都觉得自己真的是想害死她们了。
果然,那小队长哭的更厉害了,“你真的是要害死我们啊,你把我们坠下城去,那外面上万的弓箭手还不马上把我们姐妹射成刺猬?你怎么就这么狠心?”说着又流下泪来。
曹猛当时就手足无措了,连连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但看着那小队长还是哭,就忙手忙脚乱的拿起自己的袖子给她擦眼泪,但刚把袖子举起却想起不妥,自己一个大男人给个姑娘用脏不拉几的袖子擦眼泪算什么事情?就尴尬的停在那小队长脸前,那小队长一把拉过曹猛的袖子;“拿来,用你的袖子我擦擦眼泪。”
曹猛就和所有的人都石化了,但所有的人的心都被融化的一沓糊涂。
“曹总管,敌人开始进攻啦。”城上一个兄弟大声呼喊起来,这给曹猛解了大围,现在,曹猛都有抱住那张元亲一口的想法了,曹猛如蒙大赦,抽回袖子飞也是的逃上了要塞顶上。
那小队长甩了下脑袋,对着还在身边围观的兄弟泼辣的道:“还看什么看,没看见过用衣袖擦眼泪吗?还不开始工作?”说完就开始忙活开了。
我看过用衣袖擦眼泪,但没看过一个姑娘拽过一个男人的衣袖擦眼泪,并且擦得那么理直气壮。所有人都这么想。
曹猛上到要塞上往外看去,只见一队队黑压压的乡勇,抬着云梯开始在后面督战队的驱赶下向要塞走来。
看来,张元是拼命了,曹猛大声对身边的所有人道:“兄弟们,原先我们是想要战到最后一人,也要让天下所有的人看看我们闯军的强悍和坚强,但现在我改变了主意,我要求你们活着一直活到我们的援军到来,就是用我们的牙齿也不要让一个敌人攻破我们的要塞,因为。”曹猛深深的吸了口气大声道:“因为,我们的身后有我们十位姐妹,我们绝对不让我们的敌人,哪怕是看他们一眼也不行,那都是对我们姐妹的亵渎。”
没有任何言语,所有的人只是把手里扎枪握的更紧,黑虎军的战斗力一下增长了一倍。
一年一度冬风劲,战地黄花分外香。
甘泉千户把整个攻城流程走了一遍,看的那张元和他那些菜鸟兄弟各个是眼花缭乱目瞪口呆,这也让他们在期间学习了不少,毕竟书本上的东西和实际的操作那就是不一样,让那些平日里也开始专研兵书战策的子弟汗颜,但也看到了敌人的狡猾和强大的心里素质,所有的流程都是无功而返,也的确是丧气无比。
当最后一个弓箭手射出了他的最后一支箭的时候,看着那只箭有气无力的落在了要塞墙上,就连一个白点都没有留下,那千户知道自己羽箭覆盖的方法又告破产。
鸣锣收兵,让那些连胳膊都抬不起来的兄弟到后面休息,唤过张元道:“张大人,现在最基本的攻城手段都以用尽,但对贼人的要塞却是无能为力,这个以冰为城的办法的确是好,那冰在这个大冬天里坚比金刚,实在是难以撼动。”
“大人尽力了,也是贼人特也狡猾所致,如之奈何?”张元也是无奈了,面对一个小小的要塞,六七千人面对五六百贼人,却束手无策,这怎么不让人沮丧?
“大人,哥哥。”一个陈家子弟上催马上前,神气活现的表现道:“我学习兵法中,有挖掘地道埋设炸药破城之法,为何不拿来试试?反正我们的火药有的是。”
“这位小哥特也的教条了。”那千户倒是没有当场呵斥他的无知,以一个长者之态教导他道:“掘地炸城那也要看各地的实际情况,比如说现在我们这里就不适合那种方法。”
“这却是为何?不就是个破冰城吗?在火药的作用下,那还不是一下子就飞上天?”那个子弟不服气的道。
“兵书上的东西都是死的,如果照搬,那你就是和自己找死没有什么两样了,用兵讲究的是存乎其心审时度势,讲究的是兵无常行水无常事,哪里有放之天下而皆准的道理?首先掘地之法分两种,一个是掘地进城,和掘地炸城,掘地进城之法先且不说,就小哥的掘地炸城法就以现在的天时地利和时间就不可取,你看,这天寒地冻掘地就非常不易,第二地形也不利,那要塞修建在河流与山脉之间,面向我们这里还是一马平川一眼就可看到,河流和山脉那里更不要说挖掘了,那就只能在我们这里挖掘,但挖掘地道讲究的是个出其不意,你在这里当着他的面挖掘,人家就会测算出你地道的走向,如果人家有火药,那么就在你地道前进的方向投掷大量火药炸塌你的地道,让你功亏一篑,如果对方没有火药,那么就投掷一些大石头也可以慢慢的砸塌掉你的地道,还是功亏一篑的结局。”
看看脸红脖子粗还不服气的那个陈家子弟,再次耐心道:“从时间上看也不行,挖掘地道耗时无数,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奏效的,咱们现在急于拔除眼前的钉子与李元昊将军汇合,如果牵连时日,那李将军没有我们帮助必成孤军深入之势,那李将军区区一千人马在闯贼心腹之地大事休矣,所以不能行,只要李将军大军一灭,黑虎寨大军就会倾巢而出,对我们来个反包围,那么我们也将是一场灾难。所以我们只有最后一招也最残酷的一招,蚁附攻城,想要尽快拿下眼前的要塞,就只能依靠我们人数上的优势,爬城厮杀,与他们拼消耗了。”
被这位老军伍一阵详细解释,那陈姓子弟想了想后对着千户深施一礼道:“小子受教了。”
这时候却有另一个子弟不服道:“大人,牵连时日不是更好?我们完全可以利用眼前的闯贼喽啰吸引闯贼大队来救,那我们就可以依托县城物资转运方便的地利,养精蓄锐以逸待劳与远道而来的贼人决战。就那些乌合之众,我们定可一鼓荡平,为总督巡抚大人一解心中大患。”
这个提议,得到了许多人的大声赞同。张元也热切的望着那千户。原先张元也没有一鼓荡平闯贼的心思,不单单是自己乡勇战力的问题还有那样的想法在作祟。但在来的路上不断加入的地主豪强武装让他的实力大增,心也就慢慢膨胀起来。也想在巡抚面前博个好彩头,贼是剿不胜剿的,先展示下实力不是更好?
那千户看着这些眼睛里都是热切功名的年轻人一会,然后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大家一阵心虚,张元就小声问道:“大人何故发笑?”
“我笑你们太过不自量力。我笑你们太过鼠目寸光。”
当下那些年轻人就都忿忿不平,眼睛里就都有了些敌意,那千户也不以为怪,大声道:“兵法讲究的一个根本东西,那就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们就知道自己,其实也不一定很了解自己,更不知道敌人的实力,还什么闯贼不过是乌合之众土鸡瓦狗,你们也忒目光短浅坐井观天了,还流民组成的贼人,真是没有见识,先前种种且不说,你等去看看那流民组成的贼人,那各个都是身体强壮的汉子,各个双层藤甲藤盔,扎枪雪亮训练有素战意昂扬。哪里是你们这些刚刚在流民里选出的,还没有回复体力的百姓比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那些陈家张家赵家子弟都满脸通红低头不语。心中气馁无比,这仗还能打吗?
第415章 堵门之战7()
被一个毛头小子一顿抢白,当时千户以老军伍的身份给予驳斥,但语气还是以教育为主,没有太过激烈,也是要教训一下这些眼高于顶的小子,以免他们以后吃大亏,就又接着道:“你看看对面,那就是闯贼的一个队,区区四五百人,人家就有底气在这建立要塞堵住敌人家的大门和你决战,人家就可以用区区四五百人对抗十倍于自己的敌军而面不改色。这样的气势这样的信念这样昂扬的斗志,你说他是乌合之众土鸡瓦狗?你不是鼠目寸光井底之蛙是什么?难道你们所谓的五千大军有这个胆量与这样的贼人十倍,不,就是同等对阵吗?”
所有的人都汗颜的五体投地。现在之所以敢于跟贼人对战,那是凭借着一股血勇和人多势众,真要是让自己和等同的贼军对战,放眼这些兄弟里,还真就没有这个胆量的人,毕竟,闯贼成军以来赫赫战功摆在那里,想想就知道差距,可以狂妄,但还不到狂妄的以卵击石的地步。
为了挽回颜面,一个人不甘心小声的嘀咕道:“他有那些人马吗?”这话问的有道理,按照自己知道的,原先闯贼一万老弱妇孺在米脂南下,沿路几番大战,又在延川被五万官军围剿,惨烈的战斗进行了两天一夜,还有一部分精锐背叛,可谓惊险绝望无数次,虽然最后破围而去,但据报,那贼人也是遗尸累累,应该是元气大伤,哪里能这么快就恢复?尤其是闯贼眼前的这种精兵更是难以装备训练,不可能立竿见影的大量成军,自己等人最清楚,就自己哥哥张元花了无数银子钱粮,招募整训的这三千乡勇,训练了三个月才有了这番样子,难道贼人比自己还有钱?还有老军伍指点?不可能的。
“据我所得线报,像眼前这样的贼人共有十队,而且还有不下六七百的骑兵由那个贼人头子亲自带领。”轻蔑的看了看那群目光短浅的乡勇头目,张家子弟,千户看看得到张家说出消息后,那些头目震惊的面色,不无得意的再次道:“我还知道,他们不但有五千这样的强兵,而且还在各地训练了不下五千的民兵,而那些民兵是每三天一训的,也装备了他们那怪异锋利的扎枪,他们的战斗力对付一帮杆子那是绰绰有余,你说可怕不可怕?”
再次打击了他们一下之后,千户再次爆料道:“还有那闯贼提出的减租减息的策略,彻底的赢得了散县贱民的民心,你看看眼前的要塞就知道了,不过一夜之间,就被那帮不要命的贱民给筑成,这不是例子?还有,你在往里走,沿途你不会看见一个百姓,让你便成聋人瞎马,而你的一举一动却早就会被这些贱民通知了闯贼,我还敢断定,你在那里行军,只要你一落单,保管你就被那些贱民打的尸骨无存,这仗你还怎么打?。”
这位千户虽然豪爽憨直,但不代表他傻,在闯军呼啸甘泉富县的时候,知道自己早晚都会和这群突如其来的杆子对上,兵法里最简单的一条就是知己知彼,自己是知道了,更要知道未来的敌手,就已经主意上了,不断的派出自己的亲信往来各地,以种种手段探查闯军实力,等探明白对手的实力之后,就剩下一种恐惧,一种鸡蛋与石头,一种无力感了,才有了他明智的得到进剿闯贼军令,出城不远就明智逃回的决断,才保住了甘泉这少的可怜的军力。
闻听千户一说,所有的人都不由的吸了口冷气,原本充满狂热的眼睛已经被惊惧所替代。
看着这些大惊大喜的家伙,那千户鄙夷的哼了一声,然后转过身,一脸严肃的对张元道:“张大人,我本着拿你银钱与你消灾的想法出手帮你,仗打到这个地步,投机取巧的办法是没了,以现在这些闯贼还没有得到援军,想想其他各路情况你应该心知肚明了,我且问你,下面你还打是不打?”
张元看看身边那些已经有了惧意的子弟,暗中想到,几千大军被这小小要塞堵在这里,如果不打上一仗锻炼下他们,他们的精气神就散了,以后再不能聚齐,为了将来,为了士气,现在就该放下原先保存实力的想法,这一仗就算是惨败也要打,所以咬咬牙道:“还请大人继续指挥,将这场仗打下去。“
“好,是个做大事的汉子。”那千户一眼就看出了张元的心思,但张元现在的表现却非常出乎自己意料,不觉为张元叫好。“那老哥哥就帮着你打完这一仗。”
张元深施一礼大声感谢,然后决然回身,大声对自己的子弟道:“对于这成军第一战,必须有必死之心战斗到底,哪个敢于不尊千户大人的指挥后退不前,斩杀当场。”这时候的张元腰身挺直,再没有了商人的神态和笑容,浑身上下倒是充满了一个将军的凛凛威风,让身前身后的一群小弟肃然起敬。
张元一扭脸,黑着脸大喊道:“陈强何在?“
队伍里一个高大威猛的汉子闻听,越众而出,大声上前抱拳道:“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