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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不但丢了张家爷孙的性命,而且损兵折将,那自己在族中不可撼动的位子那就是不在,那帮子兄弟还不趁热打铁,一举推翻了自己这个继承族长最大的敌人?这怎么能不让他揪心。
现在是势成骑虎,自己不管损失多少家族子弟,都要打破张家堡,为人报仇是小,为自己找回面子稳住自己位置是真。
但这次再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张家的兄弟死拼,这是经历年来宗族械斗从来没有过的伤亡,这已经伤了自己家元气,就算侥幸拿下张家堡,如此死伤自己也不好向族长交代。
现在凭借自己一人之力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拿下张家堡为姐夫报了杀父杀子之仇,现在是必须让那些观战的其他村乡勇一起上前才是正经。
但看看其他村乡勇却是一个个畏畏缩缩根本没有上前死战的想法,要一个什么法子才能引逗得他们与自己一起死战呢?
正盘算间,还是那个兄弟突然拉着中箭的手低声道:“哥哥快看。”
“什么?”
“那赵王两村首领在那里嘀嘀咕咕,似乎有什么异动。”
转头看时,正看见赵王两村乡勇头领低头交谈,那赵王两村乡勇也一个个神色游移,并突然发出一阵低低的欢呼。
长孙冲动归冲动,但绝对不傻,稍微一想,当时面色大变,不好,这是赵王两家见大事不好想要开溜,想到此当下心中凛然,大声吩咐道:“兄弟你照看着现在的队伍,待我上前与赵王两家分说,还反了他们了。”
那兄弟再次拉住已经翻身上马的长孙,低声急切道:‘哥哥不可大意,我看这赵王两家已经心有退意,如果哥哥单身去,一旦谈不拢,那就是个翻脸的结局,到那时候我们就一切皆空。“
“那依照兄弟意思,我们该怎么办?”这是历来独断专行的长孙头一次征询别人的意见,这也是这两次打击让长孙自己内心没了一些自信。
那兄弟见长孙哥哥肯听自己建议,心中欢喜,当下小声道:‘我看不如这样,哥哥但去与那赵王两家说项,一是几庄联保大义在前,然后在许与他们厚利,这样才能说动他们与我们共同进退,扭转了现在的不利局面。“
“大义在前我倒是省得,只是这厚利在哪里?”
第38章 尔虞我诈()
那长孙也是明白人,只是那兄弟轻轻一点拨便闻琴声而知雅意了,虽然知道了原由,只是这主意若是由自己说出,却是大大的不妥,将来后患无穷,当时故意大声问道:“什么意思?”
本来这个陈家兄弟也不想把事情说的太透,你知我知便罢了,也不想做那出头的鸟儿,毕竟自己主意一出,无论事情成败都要背上一个大大的黑锅,即得罪那势力强横的姐夫,也会为兄弟们不齿,怎奈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拿下张家堡,上不能与族长交代,下更不能对远在延安的姐夫交代,权衡利弊,所以只有想出这个下策来,本想自己只是点一下这个刚愎自用的长孙哥哥,但现在看来这长孙哥哥还没被失败真正的冲昏头脑,这是把皮球又踢给了自己,但是这个时候已经是势成骑虎,自己已经做到现在也不得不说了。
“哥哥怎么忘记了那张家亲家的百万家私?”
“那又怎么样?”长孙更加装糊涂道。
那兄弟只是心中暗暗叹息,一个跋扈却没有担待的长孙,真的是自己未来家族的希望吗?
但是如果不能过了这关,且不说真正恶了延安姐夫,就是自己宗族在这周边村寨也是名声威望大跌,自己族人打生打死几十年积攒的强横势力便是一朝瓦解,自己毕竟还是这家族一员,为家族长久计,只能自己这无名小卒背了这个黑锅了。
罢了,先过了这一关再说吧。
“哥哥,这张家堡已经落入贼人之手,那些财务已经是贼人之物,哥哥便与赵王两家头领言说,只要打开张家堡,便将那张家百年积攒百万家私与其平分。”
此言一出,当下周边便是一阵吸气之声。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张家亲友的家底大家还是略知一二的,这是什么样的赏格?这样的赏格下哪里还有不被诱惑拼命的道理?
那长孙心中暗暗赞声这兄弟好手段,慷别人之慨而得自己势力,还真是好算计,没看出,自己身边却有这般工于心计的,这次事了,自己一定仔细了这个兄弟,不要让他算计了自己未来家族族长的位置。
那个兄弟在长孙阴晴不定的表情里,便知道自己已经受了长孙的猜忌,这以后的日子将要无比艰难,这族中还有自己一席之地吗?锋芒外露却只会好勇斗狠没有半点城府的长孙,能带着自己这个家族,在这个即将到来的乱世里生存下去吗?
想到此处不觉悲哀伤心,神情难免一黯。
那长孙也是察言观色,见那兄弟色变,当时哈哈一笑道:“好兄弟,却平时看不出兄弟大才,这次如果得兄弟之计完成任务,我定当汇报族长,将兄弟带入上三房,成为一房执事。”
那兄弟心中苦笑,还带入上三房,只要你不拿个由头做了我便是阿弥陀佛了,但为家族长远计便一不做二不休,继续道:“哥哥此去说了这个办法,却还要讲究个策略。”
“什么策略?哥哥我洗耳恭听。”长孙这时候尽量装出礼贤下士的谦虚样子,恭敬的问道。
“哥哥在讲说这次赏格时候,尽量大声些,尽量让所有乡勇知道。”
“好主意,这样即便是那两家头领不从,却不能违背手下乡勇得到金钱的欲望,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法子大妙。”那长孙也是一点就透,当时就知道了这个法子的目的,不由赞声好。
“同时,我这里集结咱们所有马队,以备万全,一旦那些人不被金钱诱惑,那我们再以兵威压制,以义为先,以利诱之,以势压之,可保万全。”
那长孙心中不由得暗暗吸口冷气,这兄弟心思如此缜密,城府如此之深,行事如此在自己身边这些年却名不见经传,可见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兄弟在我身边这些年却是委屈了大才,哥哥健忘,却不知道兄弟如何称呼?我好在此战得胜时候与族长知道,调你来我身边协助与我。”
这倒是实情,陈家家族巨大,人口众多,倒有几百近千,兼着这长孙平日里趾高气扬,也不把兄弟们放在眼里,不知道自己兄弟姓名也是常事,这一问,便让身边许多族中子弟羡慕不已。
只是那兄弟心中长叹,看来自己以后的日子是不会好过了,自己韬光养晦这些年,如果不是看到今日事情紧急,关乎整个家族运势,也不会出头受人注意,一旦出头,便会身不由己的卷入家族内斗的漩涡,但现在事情已经如此,也没了退步,只是以后更加小心罢了,当下装做面带喜色道:“承蒙长孙哥哥看中,兄弟我以后定当全力辅助哥哥,兄弟我下四房西苑陈十七的便是,以后还请哥哥多多提携。”
“好,我记下了,此战一过,我定不忘兄弟大功。”长孙言罢打马奔向那赵王两家集合之地。
家族势力是历朝历代都要容忍的势力存在,上至朝堂,家族可把持朝堂政治,下到县下的管理都要依靠着家族的长老族长作为里正。一个千年或者百年的家族往往让高高在上的皇帝都百般忌惮。
一个家族里又是斗争残酷无比,尔虞我诈,互相倾轧那是比比皆是。
亲支近派,享受家族荣耀带来的巨大利益,而那些旁之偏房,却只能为家族做出无限的贡献,却不能得到家族带来的真正的利益,向这陈十七,在家族的族谱里便连个正式的名字都不能得,而只能以他那房出生顺序排序。
等长孙远去,其他兄弟一起上前纷纷与这陈十七攀谈,言语间便多了恭维阿谀之气。
那陈十七笑着一一回礼谦虚,但心中更是凄苦。
赵王两家正在商量怎么悄悄溜走,乡勇的一声欢呼和一部分乡勇心急开溜,却惊动了那陈家注意,眼看着那陈家长孙打马飞奔而来,当下两人心中大骇,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急忙上前见礼。
那长孙见二人恭敬,也就不再装腔作势,忙飞身下马,抱拳相见道:“劳烦二位带人来援张家堡,我作为连庄会会首,对大家守望相助表示感谢。”
赵王两家闻听先是心中一苦,这是拿大义盟约先约束了自己等,但这却不怕,盟约里虽然有守望相助互相支援的一条,但是,那毕竟是在你庄子未破才做的数,这张家堡以破,剩下拼命,不过的为你家报仇,那可不是我们这些庄子应该进的义务。
想到此,那赵家头领上前打着哈哈道:“大侄子缪赞了,都是乡里,同气连枝的,本是分内,只是现在这张家已破,我等来援毕竟已晚,甚是可惜,面对高墙壁垒,若是一味死打烂拼却是无端的损失族中子弟性命,我看我们还是先行撤退了,一面禀报县上,请求官府派兵来缴,二来大家回去坐下从长计议才是正经。”
那王家庄主也连连点头道:“赵家头领所言极是,正是这般处理才是正确方法,毕竟剿灭山贼那是官府的事情,我等不过是连庄互保,却是不善这攻城掠地,我们还是回庄以后再图他法。”
“不可。”长孙当时给予否定,笑话,大家散了,那张家姐夫怪罪下来,那还不是自己一家祸事?同时自己也无法对家族长老族长交代,现在自己已经势成骑虎,既然大家一起上了这条破船,有难大家一起担待吧。
“如果大家眼睁睁看着张家堡家破人亡而弃之不管,下次无论是你赵家还是王家也有了这般境遇,不都有样学样?那我们连庄存在还有何意义?再说了,这次放过了贼人,这也变相的放任贼人为恶地方,岂不助长了贼人嚣张气焰?指望官府与地方平安,那与相信母猪上树又有何区别?为大家以后平安计,为连庄互保大义计,大家一定要和衷共济,破了这贼人,也是震慑了周边宵小盗匪。”
赵王两家只是期期艾艾的以各种托词敷衍,就是不愿上前攻城,这让陈家长孙气苦,没奈何便祭出那小十七的法宝,当下大声道:“这次也不白白让大家进力,这张家家破,但好在贼人匆忙,那张家百年家私百万家财,还没来得及转移,我这里代表我的姐夫允诺大家,一旦破了张家堡,大败贼人,替我那姐夫报了杀子杀父之仇,便将这张家财物分一半与众位,就算是答谢各位替我那姐夫报仇的酬谢。同时凡是参加攻城之兄弟,我这里再答应每位五十两白银酬谢,战死者加倍,战伤者加倍。”
此言一出,当时引得赵王两家庄客乡勇大哗,就是那些溜走的也都收回了脚步,张着大嘴等待着陈家长孙的下文。
第39章 剑拔弩张()
张家,那是人所共知的百年大地主,那是良田千顷,且有延绵陕西山西河南直隶以致内外蒙古的商业买卖,那是什么样的窖藏?说个富可敌国那也不算夸大,这要是真的取了一半,那就是几十万的银钱,更不要说那累累满满的粮食布帛。
五十两白银对于这些庄客乡勇来说,那就是十年的嚼过,百两?那就是自己家小无忧无虑十年的生活,这时候,天灾人祸,每个大钱都是活命的资本,这条烂命本就不值钱了,如果丢了能换的一家老小生存下去却是合算的很。
正所谓财帛动人心,重赏有勇夫,两家乡勇闻听如此赏格当时就一改往日面对庄头员外唯唯诺诺战战兢兢,一起红着眼睛鼓臊起来,大有舍命破贼之势。
就连首倡撤兵的王家头领也开始动了心思,也是,只要这一战成功,便是发财致富,那说不得便是自己几代吃喝不愁的,看看那张家寨墙之上也没有多少贼人,不过是三四百罢了,而自己这里连了两庄和陈家有近千乡勇庄客,取胜也是说不定的事情,上次陈家失利不过是吃亏在贼人弓箭之上,只要自己等多备门板盾牌,也可以克制,再看看身前身后跃跃欲试的兄弟,不再如开始般惜命,正是军心士气可用啊。
于是上前大义凛然大声道:“既然长孙说了,银钱事小,大义为先,现在军心士气可用,那我便为连庄大义舍了这身皮囊,也要灭了这伙贼人,平安一方百姓。”
“好,我这里谢谢王头领高义,那么,赵族长怎么说?”
现在这赵族长心中吃苦,毕竟人老成精,想的不如那年轻人短视,暗道虽然自己这方还有千把人手,但兵法有云,十则功之,我们这里不过是区区多了贼人一倍,哪里就能攻下有犀利长弓并且居高临下的贼人?你这里为了那没影子的银钱欢呼拼命,你哪里知道那些贼人也不是为已经到手的银钱死战?
这番对比下来,还不是必败无疑?拿着自己亲族子弟还有招揽的乡勇性命开玩笑,乡勇虽然是招募的流民,但那毕竟也是人命,人命不是草芥,为那虚无缥缈的赏格便丢了这些人的性命却是真的不值,赵家几代诗书耕读传家,虽然没有出了大的官宦,但这做人最简单的慈悲还是有的。
但看看已经热切起来的王家首领,知道自己说了也是白说,不由心中暗叹一声,也不多话,对着陈家长孙和那王家头领拱拱手道:“陈家长孙,我赵家人丁单薄,的确对长孙之盛举不能给予大的臂助,且我赵家庄里事务繁剧,也耽搁不得,这里便拜别各位,我这里预祝各位旗开得胜马到成功。”言罢一拱道地便要带着自己的手下慢慢退去。
赵族长一番决定却立刻引动了自己手下的分歧,
族中子弟不敢违拗族长,心有不甘的随族长退去,而那些招募流民成的乡勇却都驻足不前,那些流民乡勇得了陈家长孙许诺,那都想用命搏些花红银钱好让一家老小过活,怎么舍得这天大的富贵?就期期艾艾的看着赵家族长,希望赵家能答应。
赵家见自己所带乡勇竟然出现了分裂,不由长叹一声,当然也理解那些乡勇心思,平时里依照规矩,那些被收留的乡勇为庄上大户打些短工,日夜轮班守护庄子安全,得到的不过是一家老小勉强不被饿死,现在突然有了百两纹银,让他们远离饥馑,怎么不生出生分之心?
赵族长本来是可以当着大家的面说了期间得失利害,但陈家长孙在旁虎视眈眈,没必要为了一些对金钱眼色无比的流民真正坏了两庄盟好,一切随他吧。
当下道:“各位受雇赵家,也不过是用命换口饭吃,这陈家长孙既然如此大度,我也不难为各位,只是希望此战后各位回到赵家庄上接了各位妻子儿女,全了我们主从一场缘分,各位保重,老朽这便与各位分手了。”
还能说什么?人各有命,富贵在天,自己也没必要挡了别人拿命换的的财路,不如就做个顺水人情。
这番话下来,那些原先的乡勇却都不好意识起来,毕竟这赵家与其他地主豪强不同,平时也厚待了自己这些流民百姓,于是有人就又犹豫起来。
“老族长就这般不顾念连庄互保之义?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了吗?”那陈家长孙当下疾言厉色问道。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赵家带人离开,这对军心士气打击过甚,当下大声出言阻止。
“老朽老了,这打打杀杀的事情本就不是我这老朽能做的,若不是顾念着连庄互保之义,也不来凑这个热闹,我只想太太平平的做我的耕读日子。
“哈哈哈哈。”陈家长孙见赵家族长去意已决,当下再不顾念其他,不由狂笑,笑声一顿,狠声道:“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