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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土地的所有权建立在私有基础之上,家族人多势众,就能靠武力互相斗殴,获得更多土地所有权。这就是二十几年前的生活方式。”韦泽讲述着他眼中的社会形态。
阮希浩慢悠悠的喝着茶,那帮出身广西的老家伙们都有过为了争夺土地而战的经历,广西为了争夺土地水源,死了太多人,韦泽所讲的已经是温情脉脉了。
韦泽继续讲着他认为的现状,“现在社会所有制基础不同了,生产力水平不同了,年轻孩子到北美去,人家不用靠爹娘,靠组织就能得到生产资料,靠学习就能掌握新的生产技能。孩子和父母之间的关系仅仅是一个生养教育的关系,当孩子成为社会劳动力的时候,父母在里面起到的给与的作用已经很小啦。你还按照以往的那种模式来走,自然不符合现状。”
有些人听的大有所悟,有些人听得眉头紧皱。总之,这件事的冲击力远比韦泽想的要大。
第39章 军人的家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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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乎上,得乎中,乎中,得乎下……”
“法律乃是社会的底线,法律所规定的的是不能被突破的底线……”
“法理法意法度,乃是立法的基础……”
“这不是谁说了算,这是一个社会制度问题……”
……
中央很少能够进行如此激烈的争论,围绕了一个社会具体问题引出来的争论让韦泽颇为欣慰。一言堂的时代过去了,上层总算是有了一个理论的概念。
儒家那套理念能够长期存在,绝非是因为儒家都是理论大师,而是儒家很懂得去解释现状,并且对过去的事情拿出一个说法。像点样的时代都有自己的理论基础,无疑,马叔的唯物历史观把这种理论构架推倒了一个空前的高度。生产力与生产关系无疑是看透了社会展的根本核心。
争论进行了不到三天,两大思想分界就开始逐渐显露出来。认为当下社会展要建立在生产力引的变革基础上,这场变革将让社会形态生根本性改变,这是革命党。而认为当下社会展无法脱离传统社会形态,所以不能以完全否定传统社会形态为社会变革的目的,这帮就成了保守党。
因为跳出来的早,阮希浩暂时成了革命党的代表性人物,李维斯无疑成了保守党的代表。
韦泽对这场变化并没有太惊讶,历史上中国几次大规模的政治讨论都是在生产力有重大突破时候产生的。秦人的生产力的爆炸性展让秦国在战国时代建立起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自到自觉的法制国家。汉代则有了盐铁会议,理论性的把国家财政问题给考虑了一番。
从那时候之后,唐代的赋税制度,宋代又不禁止兼并,到明代搞出了一条鞭法,清代的各种制度,都是一种尝试与延续。每个时代都有自己时代的特色,也有了自己时代的文化。
韦泽开创的工业时代自然也会有工业时代的特色,中国几千年的铸币史让中国人民对人民币的认同度很高,这是中国独有的优势。而社会变革的度也比韦泽想象的要快很多。革命党在中央的力量明显压倒了保守党。
李维斯这帮保皇党们并没有因为人数较少就偃旗息鼓,李维斯反倒是战意昂扬,“现在太多有政策功利性太强,为了功利就把其他的都抛在一边。有些东西能够存在几千年,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一种谎言有可能能说几十年,可一种谎言是没办法说几千年的。此时若不能理出这些基本问题,以后只会后患无穷。”
阮希浩针锋相对的做出了反驳,“到底是讲理,还是**,这两者大概只能二选一。讲理,是什么理,是谁的理,这也是个问题。国家自然只讲国法,我们光复党讲的当然是我们光复党的理。”
“百姓们会怎么看,咱们不能完全不顾这些东西。咱们不这么想,可不等于没人会往别的方向解释。”李维斯有很丰富的实践经验,对此非常在意,“我们搞土地国有的时候,可是有人大肆说我们共产共妻!引的反抗不谓不激烈。”
阮希浩冷笑道:“第一,我们没有共产共妻。第二,那些人一杀,天下太平。”
“编瞎话和讲道理是两码事!一个知道自己其实不占理,所以才会胡搅蛮缠。认为自己说的就得算数的,那是真的认为自己占了道理。这不是简单的用法律强制就能解决的问题。”李维斯也有着自己的坚持,“有些东西可以硬上,因为敌人只是那么一小撮,谁露头,就打掉谁!可有些道理就算是我们觉得不对,可不等于百姓觉得不对。想把这个道理给坳过来就得进行大量的工作。而且必须有一套能够完全说服的道理出来。我反对的不是移民北美,也不是反对推行全新的社会理念。我反对的是简单粗暴的做法,如果只是这么推行,那一定要出事的!”
几天的争论让大家火气很大,又有些精疲力竭,阮希浩语气很冲的说道:“咱们也别说的那么大,就这一件事,你说问题在哪里。”
李维斯倒是维持了一定的冷静,疲惫感自然是有的,但是他的那股子锐气反倒是越来越强烈。先努力的平复了一下情绪,李维斯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说道:“这几天谈下来,我的想法是这样的。有些同志现在是觉得父母完全用自己的想法来压制孩子的想法,认为这是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只为自己考虑。我认为这不对。父母爱自己的孩子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们不答应那门婚事,的确是出于他们自己的喜好,出于他们自己不高兴。可这不等于他们根本不爱自己的孩子。按现在这个做法,只要意见不合,就完全靠能力行事,完全靠法律是否支持来判断。那就是鼓动矛盾,而不是解决矛盾。大家只是利用生产力不达时候的矛盾来替代感情这种东西。”
真的是道理越辩越明呢!韦泽觉自己都忍不住露出了微笑。虽然知道自己的表情对于中央同志的影响很大,虽然是真的希望自己能够用一种绝对中立,绝对科学的态度来对待讨论。可是听到这些努力指出事实和真实的话,韦泽还是会忍不住有喜悦,有赞同。
李维斯并没有去看韦泽,此时他竭尽自己所能的去阐述着自己的观点,“的确有那种天生谁也不爱,不愿意爱孩子,不愿意爱别人,只为了自己的人。但是这些人恰恰不是我们要考虑的对象,我们要考虑的是据大多数的人。他们把自己的想法与意愿放在最靠前的位置上,可他们也有着很普通的很普遍的好的地方。能力不足和本质有问题不是一码事,虽然这两者表现出来的行动看着没什么区别,可实质上这个区别大了。”
革命党们这几天是针对保守党没效率的做法一通猛攻,现在面对保守党的总结性言并不是很在乎。以当下的形势,只要继续坚持自己言之成理可以自洽的观点,胜利就在眼前呢!
第40章 军人的家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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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叮铃铃!”韦泽家的电话响了起来。李仪芳连忙把电话接起,里面传来的是她的长子韦坤的声音,“娘,有什么吩咐?”
李仪芳很有点不爽的说道:“韦坤,你换洗的衣服我给你准备好了,你要是不回家拿,我就给你送去。”
韦坤连忙劝道:“娘,就不劳烦您来了。再过几天我回去拿。”
李仪芳被儿子的话给气乐了,“你这话都说了快一个月了,也不知道你那衣服都脏成什么样了。”
“我后天一定回去。”韦坤连忙说道。都二十多岁了还让老妈亲自来送衣服,韦坤是真的不乐意。
“你前天就说今天回来,可今天你还是没回来。”当娘的对儿子的关心总是不会有尽头。
“我后天一定回家,我还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请教父亲,您放心好了。”韦坤说道。
听了这话,李仪芳心里面忍不住一阵嫉妒。儿子小的时候总是爱和母亲在一起,可随着他一天天长大,一天天承担起越来越重的工作,儿子反倒与韦泽越来越亲近。嫁给韦泽将近三十年,李仪芳很清楚男人忙起工作来能到一个什么地步。
有太多次,李仪芳以为韦泽处理了工作之后就去祁红意房里睡了。她半夜一个人醒来的时候却见到书房的灯还是亮着。推门一看,总能看到韦泽正在书房里面工作。承担起责任的人不仅仅是在完成工作,他们甚至是在用燃烧生命的方式在工作。
看到自己的儿子像他父亲一样成器,李仪芳自然是很很喜欢。看到自己的儿子像他父亲一样的玩命工作,李仪芳又感到非常心疼。
放下电话,李仪芳想了一阵,给李维斯拨了个电话。秘书接起电话之后问清了是李仪芳打来的,连忙去通知李维斯了。过了一阵,秘书回来告诉李仪芳,“李zong理现在工作忙,他说了,闲下来的时候一定给您回电话。”
李仪芳心里面是很失望的,她给儿子打电话,接电话的说“韦助工正在工厂里面忙,等他回来我会告诉他。”给堂兄打电话也是一样的结果,实际上李仪芳给韦泽打电话,十次里面有九次也是如此。年轻时候丈夫在身边,儿子在膝下,亲友也前来拜会的日子好像只是一场幻梦,以后再也不会回来。这让李仪芳突然有种悲从中来的感觉。
就现在看,要离开的不仅仅是她的长子,年纪更小的女儿,儿子,也都上大学,毕业,以后也会和她长子韦坤一样找到一项李仪芳并不清楚的工作,每日里忙忙碌碌。再过一段时间,他们又会结婚,生子,有了自己的生活。李仪芳的生活里还能剩下谁呢?
理论上在李仪芳身边的还有韦泽,只是从年轻到现在,李仪芳从来没见到韦泽闲下来过一天。传说中皇宫里面丰富多彩的生活,在韦泽陛下身边一概见不到。现在正常的娱乐生活也不算少,不管是看唱戏,看马戏,听音乐会,韦泽一概不参加。如果有什么能够称为娱乐的,大概就是他每天固定两小时的锻炼。
除此之外,理论上能称为家人的就只剩韦泽另外一个老婆祁红意。理论上的事情很多,所以这也只是个理论而已。李仪芳再过两年就到了退休年龄,她是在1855年到达广东前就加入光复军的“革命功臣”,李仪芳退休之后除了从邮政退休后可以拿的退休金之外,还有一笔革命功臣们才能拿到的津贴。她在经济上根本不存在问题,现在李仪芳的心病是赶紧给自己的儿子找个媳妇,生个孩子,她就能在家带带孩子。只有这样,越来越冷清的家里面才能热闹起来。找李维斯的目的就是让李维斯这位舅舅帮忙给张罗一下。
就在李仪芳坐在沙上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电话响了。接起电话之后,李仪芳现竟然是李维斯打来的。李维斯听了自己堂妹李仪芳有关给他外甥韦坤介绍个对象的要求,一时间竟然没有立刻回答。
李仪芳觉得李维斯是在脑海里面搜索家里有适合女孩子的家庭,没想到李维斯沉默了一阵后问道:“就这点事儿?”
这话里有话,李仪芳忍不住警觉起来。民朝制度与其他朝代不同,不过李仪芳当下的地位至少也能比的上满清的两宫。若是说她没想过让自己儿子继承皇位,那是不可能的。不过与性子更张扬一些的祁红意相比,李仪芳的出点是自己的儿子先别出事。
祁红意做的是历史研究工作,李仪芳也有机会接触很多书。她注意到的是那些比较“有众望”的太子其实都和当皇帝的老子关系很糟糕。皇帝不可能把手里的权力分给别人,哪怕是亲生儿子也一样。太子想得到权力得等皇帝放弃权力,让皇帝放弃权力比让皇帝死还难。
现在李家的势力比祁家更大,“国丈”李玉昌当了一任总理之后退休,“国舅”李维斯正在当总理。而祁家的祁玉昌虽然在国家大图书馆馆长的位置上干的颇有成效,但是祁玉昌已经去世了,而且他的声望更多的是学术之命。这种名声很然,对于现实的影响很有限。
在这种时候,处于优势一方的李仪芳根本不想没事找事。让韦泽觉得有威胁的人下场可不怎么好。几年前满清小皇帝和两宫太后都被处决,想到这个问题,李仪芳也认为韦泽对祁红意说的话未必没有道理。若是让没有能力的人成为皇帝,这不是在帮他,而是真的在害他。而且祸害的还不仅是一个人,更是一个国家,一个家族。
如果继承满清皇位的不是什么咸丰或者同治,而是韦泽,想来满清绝不会走到覆灭的地步,更不会落得王公大臣被斩尽杀绝的结果。对于自己儿子现在按照老爹韦泽的安排去工作,去一步步的建立自己的事业,积累功业。李仪芳认为这是最好的途径。
所以李维斯的这话让李仪芳觉得里面有很大的问题,给自己外甥找个媳妇可不是小事。如果李维斯现在觉得这是件小事,那李维斯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大事呢?
不过李维斯的失态也只是片刻的事情,觉自己领会错了事情,他勉强笑道:“这件事我得先收集一下情报,你觉得我每天会去关心谁家姑娘到了出嫁的年纪么?”
李仪芳听了这话之后立刻很聪明的选择了不多说,她也笑道:“你这孩子的舅舅,总得操点心才行啊。我要是在单位联系,又觉得不甘心。”
随便说了几句,这通电话就结束了。放下电话,李仪芳只觉得心里面有些不安。李维斯明显遇到了根本不敢和李仪芳沟通,却又与韦泽关系很大的事情。这定然是大事,这些事情只怕是难以善了呢。
几乎在这同时,祁红意正在与肖辉瓒的夫人王玥荷两人在办公室里面拉着家常。
王玥荷问道:“祁姐,我记得你家韦睿也到了该结婚的年纪,这怎么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呢?”
长子韦睿的婚事一直是祁红意最为难的事情,在北美服役固然加了韦睿的晋升度,让他有机会在三十岁前晋升到中校甚至是上校。可这一切都不是没有代价的,如果从国家的角度而言,国家给与的任何机会,都要个人用自己付出与奉献来交换。以韦睿那种做事就要做好的性子,祁红意深知韦睿是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而这就要韦睿以至今未婚做了代价。
想到这些,祁红意只能摇摇头。她已经做了决定,等韦睿这次回来探亲,她无论如何都要让韦睿赶紧结婚。
王玥荷也是有儿女的,一看祁红意的表情,心里面也大概有个约莫,她笑道:“祁姐,我倒是认识个姑娘,在大学毕业。人长得俊,性子也好。若是你有意思的话,要不要先见见?”
不管多想让儿子赶紧结婚,祁红意却没有失去起码的冷静。真的是儿大不由爷,韦睿在北美服役,除非是他真的愿意,否则的话祁红意张罗此事就得很小心。这不是没有前车之鉴的,就有父母按照老传统见了他们中意的女孩,结果儿子就是不答应。而父母操之过急,又是见面,又是送礼,事情闹得人尽皆知。最后事情一黄,很好的朋友根本没办法再见面。
事情弄到这般地步只是证明了对事情的看法有重大问题,祁红意不怕得罪人,但是她一点都不想用失败来贬低自己的身份。祁红意答道:“这事等以后再说吧。”
王玥荷稍稍露出了一丝失望的表情,不过她很快就转了一个话题,“祁姐,我听说李维斯最近好像有些干不下去了,不知道你听说此事没有。”
一提到李维斯,祁红意的神色稍微变了变。她其实很想用毫不动容的表情来应对任何与李仪芳有联系的事情,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