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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一路杀进了陕西。陕西绿营素来善战,可这批绿营数量有限,哪里是二十几万太平军的对手。穴功法炸开了西安的城墙之后,陕西绿营与突入城内的太平军血战一场,最终连同西安的数万满人被屠戮一空。太平军在西北攻城略地,整个西北也陷入糜烂的境地。
解放区土改之后,光复军在韦泽的命令下动用了大量的人力开始修建农业水利工程。满清既没有这样的想法,更没有这样的能力。光复党虽然未必理解,也未必接受韦泽提出的“和人民一起搞建设”的理念。但是好歹韦泽下令之后,解放区总算是行动起来了。在满清看来,人民是为了供养朝廷而存在的。眼下朝廷有难,人民自然需要节衣缩食的为朝廷提供钱粮。这样的压榨之下
如果南方是只要有地就饿不死人的话,那么河南、河北、山东等地区在没有大规模水利建设的时代则是有地也未必能活下去。满清朝廷的压榨直接导致了地方上百姓的反抗,曾经看着是天下之主的满清此时四处起火,甚至不用光复军北伐,整个北方眼瞅着就要进入遍地风烟,被人民起来推翻的地步。
所以前来投效满清的这帮“忠臣义士”数量数不到十万,但是五六万总是有的。在满清看来,这帮人能否提供助力尚未可知,可他们要吃要喝却是一定的。眼下拥有铁杆庄稼的旗人尚且开始拖欠粮饷,朝廷哪里还有精力管这帮士绅呢?
解决问题的重担就落在了江忠源、曾国藩、左宗棠身上。朝廷下令,北上之人统统归到这三人麾下从军。不得不继续北上。淮军、湘军、楚军是封建军队,三位大人集结在一起,试图找到一个解决办法来。
第89章 捻军(一)()
曾国藩原本就是尖脸,从1862年被迫带领湘军撤到淮北之后日夜操劳,此时更显清瘦,尖脸变成了锥子脸。疲惫的神色,疲惫的容貌,偏偏曾国藩的双眼睛中仿佛燃烧着一种热力,然人觉得有点鬼气森森的。
在满清淮河防线的主要将领会议上,曾国藩不消沉,不迷茫,他向江忠源、左宗棠、李鸿章、刘坤一等将领提出了自己的策略。“此时之法只有保甲,连坐,屯田。须得三管齐下!”
今亮左宗棠被人从浙江一气撵到苏北,此时他再也没有了傲气。只是静静的听着曾国藩表意见。倒是江忠源还算是有点平常心,他问道:“涤生兄,上次你的信里面已经写过这些方略,还请涤生兄说的更明白些。”
曾国藩习惯性的理了理自己长长的胡须,从容说道:“保甲,须得将各村村民统管起来。十户人为一甲,设一甲长。十甲为一保,设一保长。出兵,出钱粮,皆由甲长,保长承担。但若是出事,便用连坐法,甲民出事,惩处甲长。各甲出事,惩处保长。至于当下所为,以屯田为要。湖广皆为韦狗所夺,若是没有粮食,我等大军只怕支撑不了太久。”
左宗棠很早之前就觉得曾国藩能力有限,只是他自己的表现也未必就比曾国藩好到哪里,所以左宗棠本来是认为自己不该说话。但是这位狮鼻阔口的人才最终还是没忍住,他讶异的问道:“军屯?”
江忠源问道:“季高有何见解?”
“军屯不可行啊!”左宗棠立刻答道。
“还请季高分说。”曾国藩不愧是修心之人,他的声音里面没有丝毫的不满,至少江忠源从曾国藩身上看到的只是虚心接受。
左宗棠板着脸答道:“第一,军屯的土地从何而来?第二,淮河以北不比长江以南,长江以南当年种当年收,淮河以北种的麦子须得过冬,这一来一回就是大半年时光,中间只要出事就等于打了水漂。涤生你的想法虽好,却难以实现。”
江忠源心中叹了口气,其实曾国藩与左宗棠都是相当出色的人才。只是曾国藩擅长谋划,左宗棠善于执行。若是两人能够精诚合作那定然是无往不利,可左宗棠无论如何都不想屈居曾国藩之下。虽然知道两人的矛盾在哪里,可江忠源却完全没有办法去调和这个矛盾。
曾国藩并没有生气,他慢慢的说道:“那季高准备怎么做?若是不能军屯,靠朝廷的调拨么?淮河以北的确不是江南,这里民风淳朴的多,买卖并不兴隆,收取厘金的法子对淮河以北并不合适。当下我等若是等朝廷的税收,只怕不比大半年等麦子更难。”
江忠源颇赞同曾国藩的思路,身为安徽巡抚,江忠源当然知道收取钱粮的难度。他很是含蓄的表达着自己的想法,“据说韦泽在各地也都有军屯吧。”
最近逃来“朝廷”这里的有十几个地主士绅出身的家伙,他们在光复都督府当过低级官员。遭到了老革命派们的“残酷清洗”之后,这帮人觉得自己没了前程,也没能从当公务员里头捞到任何好处。所以他们就跑来投奔了“朝廷”。
有这些参与过新政府实际营运的人提供的消息,加上满清方面的调查,现在江忠源等人能够确定光复军有大量的国营农场。每一支部队都在驻地兴办养殖场,开垦菜地。虽然主粮还需要靠征收,但副食品却是能够自给自足的。
江忠源提起这个问题,并不是想讨论光复军的组织模式,而是在很含蓄的表达着自己对曾国藩的支持。
“让当兵的去种地?”李鸿章的话音里面有着反对的意思。
左宗棠脸色难看,甚至连反对都不想反对了。江忠源其实也很心虚,当兵的目的是吃粮拿饷,肯老老实实在家种地,那还当的哪门子兵啊。但是江忠源深知满清已经到了覆灭的边缘,且不说占据了此时天下最精华地区的韦泽,就以眼下清廷尚且继续拥有的地区,要应付太平天国、捻军,就不能逼得地方百姓们起来造反。此时,江忠源真正能够号施令的对象其实只有他手下的部队。
“军屯之地,民六军四,与当下地租相近。”曾国藩说道,“百姓缺地,我等眼下只需拿到土地就可。”
听曾国藩这么讲,一众人的注意力就放回了曾国藩身上。左宗棠问道:“地从何来?”
曾国藩指着淮北的地图,“从此而来!”
众人看了几眼,就确定了一件事,曾国藩所指的乃是捻军盘踞的地区。从1853年起,在河南、安徽、山东之间贩卖私盐为主的捻军开始造反。他们先是与太平军勾结,更借着韦泽二次北伐的机会极大扩张了地盘与实力。曾国藩看来是准备把捻军的地盘夺过来,在这里推行屯田政策了。
“那当地百姓……”江忠源问道。
“当地都是些乱民,须得除尽才行。”曾国藩坦然答道。
听了这轻描淡写般的话,其他将领们都一言不。他们的确是想不出还有别的选择可言。
散会之后江忠源私下前去找左宗棠,他问左宗棠,“季高,这编制新军之事你那边可有进展?”
淮军、湘军、楚军这三支军队相对于绿营来说自然算是新军,不过这三支军队经过战火磨砺之后,其间的高级将领们都相信,必须建立起更强大更有效的军队才能与光复军对抗。那么这样的军队自然就是新军。新军的特点是“模仿西洋军队”,淮军是清了洋人教习训练的炮兵。成果比淮军自己训练的要好太多。楚军不仅炮兵请了洋教习,6军也有洋教习。论起组建新军,在上海与洋人有更多接触的楚军自然是应该最有经验才对。
左宗棠听了江忠源的问题,他苦笑一声:“江公,建立新军要花多少钱?现在朝廷有钱么?现在我们还有钱么?”
这话一家伙就给点到了最要害处,江忠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以前曾国藩有湖南湖北,左宗棠有浙江福建,江忠源只据有淮北。当时条件最差的淮军的现在反倒成了三支军队里头比较有钱的。多年经营之后,淮北地区的税收总算是稳定。向谁收税,收多少,江忠源至少不会两眼一抹黑。可一度比较富有的湘军与楚军此时坐吃山空,日子是一天天的艰难起来。
虽然尖酸刻薄,可总是能点到点子上,这就是左宗棠的特色。江忠源很清楚,曾国藩本人在实践上一直是非常糟糕,他能够给湘军制定战略谋划的要点,可他自己亲自带兵打仗那是每战必败。湘军的军事实践层面,水师有彭玉麟,6军有曾国荃。靠了这帮将领,湘军才能越战越强。
至于左宗棠么,他乃是实践水平极高,也能把理论用在实践之中,可左宗棠自己无法创建一套理论出来。这倒不是说左宗棠眼高手低,而是左宗棠办事能耐很强,所以他对理论的要求更高。至少湘军“明主客,结硬寨打呆仗”的那套军事理论被左宗棠嘲笑的一文不值。
只是想如同光复军那般组建起整套的理论,还是出了左宗棠的水平。所以左宗棠眼下最大的表现就成了能够精准的看出问题,但是没办法拿出解决问题的办法。与之相比的,曾国藩虽然拿出的办法有种种问题,但是真执行起来的话也好歹是个办法。两者相比较,江忠源对曾国藩的评价比较高。
“我其实觉得很怪,韦泽一个乡下土包子,他到此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能耐?”江忠源把话题转向了不伤感情的方向。
“这……”左宗棠沉吟起来。对韦泽的了解越多,左宗棠对韦泽的评价就越高,其实好几年前,韦泽在左宗棠这里的评价就远远出曾国藩了。这时代评论皇帝的标准就是文治武功,武功自然不用再说,韦泽一手创立的光复军立下了赫赫威名。在文治上,编写新华字典,大量兴办学校,教授各种课程。左宗棠派人去广东打探,收购了小学课本。那些课本左宗棠读了都觉得开卷有益,在不少问题上都有些豁然开朗的感觉。
左宗棠心高气傲,面对以绝对实力击败他的人,他反倒说不出昧良心的话。所以左宗棠对江忠源说道:“或许我们以前得到的韦泽的消息都不对。此人未必是贫寒出身。”
“看来也只能如此看了。”江忠源也觉得这个说法很有道理,他感叹一句之后,郑重的对左宗棠说道:“不过季高,韦泽不过是十二载功夫就走到今天,我等现在手里的人马钱粮比韦泽最初可好上太多,此时我等须得精诚合作。我觉得涤生兄之计或许不是好计策,却未必不能执行。”
“我等手里的人马钱粮或许比韦泽十二年前好很多,不过我们面前的敌人却比十二年前的官军强更多。更没有纷争。”左宗棠冷笑道。
这的确是一针见血的观点,江忠源被驳斥的无言以对。
不过左宗棠从来不会看不起同样颇具实践能力的江忠源,他接着说道:“江公说的是,此时我等必须精诚合作。打捻军的时候我定然会竭尽全力。”
第90章 捻军 2()
10月,天色已经是晚上长过白昼,天气也凉了下来。√∟頂點說,。。刁德贵与刁汉三父子两人被军号声唤醒的时候,只觉得很凉。他们以前听过北方冷,但是到底有多冷,在到了淮北这个“北方”之后终于有了体会。若是在永兴老家,此时还能穿单衣。现在早上时候不穿两件衣服都觉得有些冷。
匆匆吃完了早饭,父子两人就拿起了兵器,赶到了自己部队所在的地方。营官扯着喉咙用湖南话道:“大伙知道今天我们要做什么了么?”
“知道!”不仅仅是刁德贵刁汉三父子奋力呐喊,其他湘军官兵也都怀着强烈的激情在呐喊。
营官大喊道:“知道便好!既然知道了,那大伙儿就好好干,只要干得好,大伙可是人人都能吃饱,都不缺钱花。”
很快,湘军的部队就出动了。刁德贵虽然也四十岁了,按照这时代的标准,属于半截入土的年岁。可他此时意气风发,行动上竟然丝毫不亚于年轻人。三年前,刁德贵还是湖南永兴附近湘阴渡的首富。因为勾结官军袭击光复军的一支分队,刁德贵带着他儿子刁汉三不得不先逃进了永兴城,在湘军从永兴逃往长沙的时候,刁德贵父子也跟着逃往长沙。
刁德贵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上了光复军的战史,成了历史上的一个代表性人物。他只是觉得逃到了长沙就安全了。可没想到光复军竟然先夺取了岳州,关门打狗。长沙很快就被光复军拿下了。
拿下长沙之后,光复军第一个大行动就是报复。光复军里面有一个永兴出身人叫周金国,周金国的家人在长沙当湘军。这个消息被湘军得知之后,湖南巡抚因为签署了砍头的命令,所以从毛鸿宾开始,上百的官员就给周金国的家人抵命。那是一场公开的处决,毛鸿宾等人被在高台上吊死。
吊死那帮人的时候,他们还有裤子穿,但是有裤子没裤带。这帮官员好歹也讲体面,绑在后面的手用力提着自己的裤子。等绳子逐渐勒紧,这帮人就跟垂死的鱼一样乱弹腾,裤子就这滑落下来。
人吊死,还得砍脑壳。这可是把刁德贵吓得够呛。毛鸿宾只是签署了处死的命令,杀的也不是光复军的人,而是毛鸿宾手下的湘军。这就遭到了如此残酷的对待。可他刁德贵是货真价实的出卖过光复军的人,导致光复军死了几十号人呢。他落到光复军手里,只怕得被千刀万剐吧。
在极度恐惧中过了一段时间的俘虏生涯,好在光复军从来不为难百姓出身的兵。编了个瞎话的刁德贵父子很快得到了释放,他们就一路向东,前去寻找湘军。光复军控制的湖南太可怕了,父子两人根本就不想在湖南多待一天。
离开湖南,父子两人吃了无数的苦头,因为没什么钱,在渡口磕头如捣蒜,这才好不容易找到了过江的船只。他们在庐州撵上了湘军。而湘军正好在大撤退期间,父子两人就跟着湘军撤到了淮北。
撤到淮北一年多,日子越来越艰苦。不久前,曾大人却告诉大家一个消息,以后的日子会好起来了。曾大人要求“恢复井田制”。刁德贵并不知道什么是井田制,不过湘军里面的读书人,还有后来投奔湘军的湖南地主士绅告诉大家,那是上古的一种非常好的制度。
按照刁德贵的感觉,这个井田制就是建立起了一个田庄,田庄里面除了地主就是佃农。地主们拥有武装,打仗的事情地主以及地主手下的军队给包了。干活的事情这些佃户包了。
结合当下的情况,刁德贵认为曾大人是准备在淮北弄出若干的此类田庄,田庄的地主自然是湘军,地方上的百姓们当佃农。田庄的粮食与银钱就由湘军使用。
这做法无疑符合了所有湘军的期待,大家出来当兵卖命,求的不就是成地主,至少是成为地主团的一员么?整个湘军的地主团无疑极大满足的大家的需求。
即便是行军艰苦,刁德贵与刁汉三两人依旧没有任何不满。父子两人跟着队伍迈开大步向前走,地平线上逐渐出现了一个村子的影子。湘军随即停了下来。
“我再给大家一次,曾大人过了,占领淮北,打回湖南。大家都清楚吧!我们还是要回家的!”营官对众人喊道。
“占领淮北,打回湖南!”“占领淮北,打回湖南!”湘军们一遍一遍的吼叫着。
每个人都想打回湖南,彻底干掉那些让大伙有家不能回的光复军。现在只有先据有稳固的地盘,才能拥有打回湖南的实力。占领淮北,在淮北建起一系列的田庄就是第一步。
看湘军的情绪已经激发起来,营官挥动手臂,干净利落的下令,“出发!”
湘军分为五队,四队步兵分四个方向围向了村子。第五队则是骑兵,他们利用机动能力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