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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臣已经告诉他们,叫他们自筹饷银。”
“好,不叫朝廷出钱就好。众爱卿,对于三藩所说的,残害忠良之事,你们是如何看的啊?”
此前的的话题,大臣们也都明白,不过都是空谈。说来说去,也不过是议而不决,决而不行。姑妄议之,姑妄听之而已。
关于残害忠良之事,就比较敏感了。
被查抄的六家国公,甚至包括王子腾在内,基本上都属于勋贵集团的人物。
对于这些人被铲除,各人其实心里都有自己的看法。
各家虽然会有些不法之事,但是在这个时候查抄了他们,实在不是合适的时机。
更加重要的是,这件事情竟然由三藩提了出来,格外具有讽刺意味。
王子腾是一向跟三藩为敌的,贾珉跟三番也素无来往。如今三番竟然为他们鸣不平了,怎么能不叫人感到奇怪?
倒是目前正在朝上的不少人,素来跟三藩往来密切。如今叫这些人来探讨如何对付三藩,想想就叫人感到荒谬。
三藩在檄文中指责朝廷奸臣当道,目前在朝廷掌权的,恰好就是这些人。
这里面传达出了什么意图?三藩到底想要干什么?
此时可要小心说话,否则,说不定就得罪了谁。
“皇上,三藩所谓的残害忠良,纯粹是颠倒黑白,肆意诋毁皇上和朝中大臣。”
孙同仁出班说话了。
第0542章 大难当头各自飞()
仁“孙爱卿不妨详细说说。”
天佑正愁没人说话,见孙同仁站了出来,就赶紧盯了上去。
“被查办的那些家,祖上是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是,后辈子孙,却多是不肖之徒,多行不法之事。他们跟三藩本就是一伙儿人,三藩如此替他们鸣不平,看来他们以往必定有所勾结,应该跟三藩一样,以谋逆同论。”
“臣附议。”
贾雨村站了出来。
“哦,贾爱卿,你有何见解?”
“臣以为,那些家跟三藩串通,沆瀣一气,如今三藩造反,为了防止他们作为内应,应将已经下狱的尽快处决,以绝后患。同时以此警戒他人,让人不敢效仿他们的行径。”
见贾雨村这样说,石光珠也出班了。
“臣附议。”
石光珠是缮国公之孙,原来是礼部侍郎。前些天礼部刘尚书请乞骸骨,皇上准了,于是就升他为礼部尚书。
“石尚书还有何话说?”
“三藩污蔑残害忠良,一是兔死狐悲,二是为了收买人心。他们是想收买那些家的残渣余孽,做他们的帮凶。所以,还要把那些家人尽快斩草除根。”
“有谁有异议么?”
天佑四下看了一圈儿,见没有人出来反对,坐正了身子。
“既然没有人有异议,孙爱卿,贾爱卿,就将他们都腰斩了吧。”
“臣遵旨。”
早朝又议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散朝了。
散朝后,大臣们发现,此次早朝,除了议定腰斩被查抄的那几家人外,没有解决其他任何问题。
对于最为重要的三藩威胁问题,也没有提出任何解决方案。
大臣们纷纷散去,忠顺亲王却留了下来。通过太监通报后,见到了皇上。
“忠顺亲王急着见朕,到底所为何事?”
“皇上以为众大臣如何?”
天佑沉默了。
对于大臣们的心思,他自然是明白的。
对于目前的的处境,他也是清楚的。
“个个都是尸位素餐,虚与委蛇,离心离德,许多人怕是都希望三藩早些来呢。”
“皇上圣明,臣也以为这些人不可相信,不可依赖,还请皇上明察。”
“他们固然不可靠,可是又有谁可靠呢?一个个的,如今都在算计着保全自己的身价性命,还有谁会以死效忠呢?”
“所以,皇上还要早作打算为好。”
“还有什么打算?此时怕是晚了。”
“皇上万万不可灰心丧气,我大德百年基业,岂能轻易让人?”
“忠顺亲王莫非有什么妙计?”
天佑似乎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据臣得到的确切消息,李源这几年所谓的练兵,纯粹是子虚乌有。所谓的五十万兵马,也是兵部跟地方上下勾结,只为了诓骗军饷。水溶此前巡查所得,应该是事实。”
“各地勤王之师,也是捕风捉影。若是能来,早就来了。别说没有多少兵马,便是有,也尽是军纪涣散,难以上阵。便是来了,也不是三藩精锐之师的对手。”
“如今看来,天下能够与三藩对敌的,也就只有当初贾珉的府兵团和西北边疆的部分精锐了。”
“你的意思是……。”
“贾珉的府兵团早已解散,此次又跟贾家翻了脸,加上王子腾和贾贵妃之事,贾家已经不可能再帮着咱家。此时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西北之师了。”
“若是西北之师也不来呢?”
“他们不来,我们可以到那里去啊。”
“你是说,放弃帝都,远走西北?”
“只是暂时避其锋芒,迁都长安。皇上还年轻,将来到了那里,卧薪尝胆,励精图治,用不了多久,便可卷土重来,收复天下,再造盛世。成为中兴之主。”
“只是如此就放弃帝都,怕是要令天下人失望,也白白便宜了那帮逆贼。”
“如今三藩离帝都还远,一时半会儿还到不了这里。倒也不必急着离开。只要先派可靠之人去西北,在那里提前布局,到了危急时刻,再撤往西北可矣。”
“只是派谁去西北呢?”
“若是皇上信得过,臣愿意勉力而为。”
“如此也好,到底还是自家人可靠,你就先走一步,到那里准备后路。”
“臣愿意为皇上效力,只是……,”
“还有什么为难之处么?”
“如今人心浮动,若是到了西北,收拾那里的人心,怕是要花些银子。这……。”
“如今官库里已经没有银子了。”
官库里是没有银子了,但你的宫库里,可是有大把的银子啊。此时不拿出来,还要等到何时?
“没有银子,此事怕是难办了。实在没有办法,我们也就只好跟三藩逆贼拼个鱼死网破,大不了同归于尽而已。”
“嗯,这个么,此事还要从长计议,不可轻言一死。朕的意思是,宗室之人,可以多出些银子,待到光复河山,朕绝不会亏待你们。”
此时还叫我们替你出钱?
“本来是该共赴国难的,只是这些人手里也无多少银两,勉强出一些,也是杯水车薪。不过,我这里倒还有五万两,就先拿了出来,到了西北,再尽力而为。”
“五万两能做什么?唉,这样吧,朕再出二十万两,宗室各家,各出两万两。就由你先去西北,准备后路。”
“皇上圣明,臣就勉力而为了。”
忠顺亲王一出宫,永宁郡主就迎了上来。
“那个傻子如何说?”
永宁嘴里的傻子,指的就是天佑皇上了。
“唉,舍命不舍财。才出了二十万两。”
“二十万两,不少了啊。是咱们自己都留下,还是分给别人一些?”
“分给别人?给谁?谁也不给。”
“那西北布局之事怎么办?将来皇上去了那里,不就露馅儿么?”
“去那里?他还能到那里么?能走出帝都就不错了。”
“别的宗室怎么办?”
“此时管不了别人了,自己顾自己吧。你回去秘密准备,明日到宫里拿了银子,我们就尽快离开帝都。”
“唉,天佑如今怕是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唉,这又怪得了谁呢?他为人一向冷酷薄凉,如今大厦将倾,又有谁愿意跟他陪葬呢?”
“刚才我见到侯孝廉和石光珠到大栅栏那边去了。”
“如今都是个人顾个人,他们两个也不是好鸟,怕是也在忙着自己的后路呢。走吧,别管他们了。永昌驸马那里有什么动静?”
“据他家的下人说,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送到坝上了。下手倒是比咱们还快呢。如今各家都在暗中转移财产,只有长安一人无动于衷,还在那里苦苦练兵呢。”
“长安倒是不错,只是光凭她一个人,又能有什么用处呢?唉,走吧。”
永宁郡主虽然很败家,但是,她跟长安倒是不折不扣的好友。
回到家里之后,撤离帝都到西北去的一应事宜,自然都有别人打点。想起从此就要离开帝都,今后何时能回来,是否还能回来,心里就未免有些惨然。
想起别人都在准备后路,唯有长安还在练兵,似乎有与三藩决一死战的意思,就未免替长安担心。
合计了一会儿,就带了两个随从,奔西山大营去了。
到了那里,果然见长安正在校场上练兵。
见到永宁来了,长安就领着她,进了屋内。
“许久不见了,今日怎么想起来到我这里了?”
对于永宁突然前来,长安也感到有些奇怪。
虽然身在西山,长安对于帝都的形势,也是知道的。在长安的印象里,永宁此时应该已经逃走了。
“我要走了,来跟你告别。”
“哦,你也要走了。好,都走吧。”
长安站起来,走到窗前,向远处眺望着。
“长安,你也走吧。留在这里也没用的。如今的局势,你还看不明白么?都在为自己打算,还有谁会为皇家卖力?”
“去哪里?到了哪里不一样?”
“你跟我们一起到西北去,到了那里,今后有了机会,东山再起?”
“东山再起?”
长安苦笑了一下。
“如此大好局面,都失去了半壁江山,便是在西北偏安一隅,又何谈东山再起?谁愿意走谁走,我誓与帝都共存亡。”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你不要象那个贾珉一样,一意孤行,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象贾珉?我若是真的能像他就好了。若是朝中大臣,有一半人人能像贾珉那样,也不至于到了如今这不可收拾的地步。”
“但是,贾珉终究是跟三藩一伙儿儿的,如今三藩都在为他鸣不平呢。”
“三藩这样的话,竟然也有人相信?贾珉从未跟三藩有过来往。相反,在几年前就曾经还告诉过我,说三藩必反。韩天魁当初还曾经想跟罗斯人买两万支火枪,这事儿也是贾珉告诉我的。可惜啊,父皇当初也不相信。”
“你是说,三藩如此说,是别有用心了?”
“三藩这样做,一是挑拨我家跟贾家的关系,二是借此机会拉拢贾珉。所以,你若是要走,就到北海去,哪怕到了卜奎,也会安全些。至于西北,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去的好。”
“听说贾珉就在北海,我以前跟他多有龌龊,到了那里,他岂能容我?”
“永宁,你太不了解贾珉了。算了,话给你说到了,听不听就在于你们自己了。”
两人话不投机,待了一会儿,永宁就走了。
“殿下,三藩真的要拉拢珉长官?”
立春问道。
“当初京营的一万兵马到了南方,三藩就立刻龟缩回了西南。王子腾驻扎九江,三藩就不敢轻举妄动。原因无他,就是忌惮京营。”
“满朝文武中,三藩真正忌惮的,不过是王子腾和贾珉两人而已。王子腾一死,手下主将何佳林和骆杏山离职,京营溃散。如今不复存在。”
“贾珉被排挤,府兵团裁撤,珉长官远走北海。如今三藩忌惮的,唯有珉长官一人而已。如今打出了为王子腾和贾贵妃复仇的旗号,自然就是为了束缚住珉长官的是手脚。”
“那珉长官会怎么做呢?”
“是啊,珉长官会怎么做呢?”
长安望着窗外,陷入了沉思。
第0543章 先皇留下的婚书()
使随着时局的恶化,帝都的治安状况也越来越糟糕。大量流人的涌入,使得锦衣军、五城兵马司以及顺天府的兵卒衙役们疲于奔命。
贾府的公交马车生意,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不得不停止了运营。
贾府的主子们都不在了,一直主持公交马车生意的南儿,就自己做了主。
所有的马车都收回到了下洼子,车夫、伙夫、马夫等,也大都被遣散回家了。
目前只剩下了一些车辆和马,还留在下洼子。南儿留下了几个人,一边喂马,一边守着下洼子的房屋。
闲着没事儿的时候,南儿就到野渡居去,跟一直留在那里的张德财、刘福山几人,一边喝酒聊天、喝茶,一边回忆着往日的时光。
天天聊,话也有说尽的时候。这个时候,他们就会在野渡居里到处走走。或者到门外的官道上,看着来往的行人。
每每这个时候,他们的心里就不免有些幻想,希望能看到某个熟人。尤其是在野渡居里呆过的熟人。
当然,如果能看到珉长官,那就更好了。
尽管他们知道这是奢望,但是,这个念头就是总在心头萦绕着。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们等到了熟人。
虽然不是珉长官,但是,这两个人,也算是野渡居的老熟人。
这就是季大学士和大太监戴权。
南儿原本就是季大学士的书童,对季大学士自然不陌生。
戴权也是贾珉的老朋友了,他在宫里的时候,南儿以至于后来的张德财等人,经常给他送酒。
所以,一见到两人来了,几个人立刻就热情的迎了上去。
“季大学士,戴公公,真的是你们,实在是太好了,快快请进。”
“还好,你们还在,我俩正担心找不到你们呢。”
季大学士的神情有些萎靡,不过,这一刻,却明显兴奋起来。
“我就说他们会在这里,你还不信,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戴权有些得意的说道。
“珉长官叫我们守在这里,我们哪里会离开呢?我们要一直等着珉长官回来呢。”
张德财在前面引领着两人,进了原来贾珉的办事房。
“珉长官的办事房还一直在这里呢,他早晚有一天要回来的。”
季明銮看着这间屋子,窗明几净,所有物件一尘不染,很明显,是经常打扫擦拭的缘故。
“贾府还有谁到这里来么?”
季明銮喝了一口茶,慢悠悠问道。
“很久没有人来了。主子们都走了,只剩下一些下人在看家。我们跟他们如今也没有什么来往。”
“长安殿下来过这里么?”
“已经一年多没来了。如今她在西山练兵呢。”
“不瞒你们说,金陵那里已经叫三藩占了,所以我俩就到了这里。如今进城不方便,我俩想在这里住上一些时日,不知是否方便?”
“季大学士客气了,这里本就是你的宅子,如今就我们几个人,正嫌空得慌,你们住下,求之不得。吃的住的,尽管放心,一切都由我们安排。你们只管安心住下,无论多久都行的。”
张德财首先就表态了。
“是啊,这里这么大,又比较安静。尽管在这里住下。至于用度方面,不必担心。珉四爷的公交马车生意,还有些钱在我们这里。别说你们两人,便是几十上百人,我们也是供得起的。”
“是啊,二位都是珉长官的知交,这里的酒坊也是一直赚钱的,吃不穷我们的。”
“如此就好了,也不怕你们笑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