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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把闸刀复了位,又把电箱的铁盖子盖了回去,一路退回到了门口,随手还把门给带上了。
“什么情况?”站在门外看J在那闸箱子前鼓捣了半天的李强,看J把门给带上了,轻声对她问道。
“别着急。”
J低声回了李强一句,抬头看了眼画在门框上这间房的编号,回头又看了眼背后的,领着李强去了隔壁的屋子。
比起刚才那扇破门来,此时J眼前这扇木门就好多了,起码上面没有裂纹。
虽然门角落里还有总是被人尿上去留下来的一股酸臭味和白色的碱。
她尝试着用手压住门把手,向下压了一下,结果这扇门竟然应声而开,但在门被推开的时候,J忍不住皱了下眉,因为这扇门太沉了。
门后面是亮起来的红灯,以及红色灯光下一个类似玄关的大约有两平米大小的空间,正对面还是一扇门。
J招呼着李强进来,在关门的时候,她才注意到外面那扇门只是在外面贴了个木门,里面是接近五厘米厚的钢板,怪不得特么这么沉。
她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天知道特么彼得是怎么在一个人多嘴杂的地方,把这地方改装成这样,光是一扇门还用上了装甲设置。
两个人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有一些局促,J跺了跺脚感受了脚下坚实的一看就是特么装了铁板的地面,走到正面那扇连个把手都没有的门前,看了看门框边装着的密码键盘。
在两人身后的门关闭之后,此时头顶的红灯已经熄灭,柔和的白色光芒照耀着这个狭小的空间,那密码键盘旁边一个绿色的指示灯也亮了起来。
不过看着这个键盘,J有些发愁,因为密码这东西特么组合千变万化,让她怎么猜的出来。
正在她打算仔细回忆一下,彼得曾经向她提过的有关数字的话题时,身后的李强却突然喊了她一声。
“你过来看一眼。”
刚在靠着墙站着的李强把J拉了过来站在他的位置上,指着那门对J说道:“有个标记。”
那个在铁门上的漩涡标记可比外面的操蛋多了,它和头顶的灯光一起运用了视觉错位的原理,光是站在正对门的位置根本看不出来,得靠着墙才能看到那个开口对准了密码键盘。
看到这个标记缺口所指向的那个密码键盘,不知怎么的,J回忆起了和彼得曾经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
站在一边的李强就看J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还用他听不懂的德语咕哝了几句,才走到那个密码键盘前。
她没有按动密码,而是五指张开整个扣在了键盘上,前后左右移动了一下,找到了使力方向后,一用力把它整个抽了出来。
是的没错,整个键盘压根就是一个陷阱,真正的开启方式就像是抽开某个开关一样,把键盘连带着后面的机关整个抽开。
搞定了这个之后,清晰的机械解锁声传遍了这个小小的玄关。
须弥之后那扇没有任何把手的门里面发出一声咔哒声,接着它向后缓慢开启了一条缝隙。
“小聪明。”J低声咕哝了一句,对李强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进来。
这扇金属门后面,是一个相对比较大的空间,房间里各处都覆盖着用来防尘的白色塑料布,J走到一张桌子前,看了下半透明塑料布背后的东西,抬手揭开了塑料布。
跟在后面的李强用手挡住了迎面而来的灰尘,抬头看了眼头顶的白炽灯光,因为屋里弥漫的柴油味和灰尘的共同作用,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抱歉。”
J并没有在意李强的道歉,她低头看着桌子上的录音机,旁边还拜访着一个装在透明盒子里的磁带,上面的标签用她熟悉的字体写着一行字:送给你的,汉娜。
第七百零四章录音机()
“随便坐。”
J指了下身后被塑料布覆盖着的沙发,拿起那盒录音带来看了看,然后把旁边的录音机拿起来试了试有电,把录音带放了进去。
另一头李强刚在满是灰尘味的沙发上坐下,就听身后先是传来了一阵沙沙声,接着便是一个男声响起。
或许是因为录音带有些失真的关系,那嗓音听起来有些尖锐。
“汉娜,此时有一句可能你已经听烂了的话要告诉你。”那声音用满是玩笑的语调告诉靠着沙发靠背,双手抱在胸前的J:“我大概、可能、说不定已经死了。”
估计彼得在录这段音的时候,没有考虑到屋里还会有别的人,所以那话说的也就特别肆无忌惮:“听到这个消息,你惊不惊喜?你诧不诧异?是不是后悔当初没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后悔没和我一起生活?是不是后悔没答应我的求婚?”
听到这里,抱着双臂的J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回头对李强轻声说道:“彼得这个没胆子的家伙,只有在这时候才敢这么说。”
应声抬头的李强并没有太在意J的解释,过去都过去的事了,他也没必要帮着老傅非拽着不放。
此时他最在意的,其实是J在灯光下变得特别亮的眼睛,也就是这双眼睛提醒李强:J其实在那坚硬的外壳下面,还是个多愁善感的女人!
不过盯着人隐私不放,可不是李强的风格,所以他立马就开口对J问道:“我要不要……”
那话还没说完,就让J抬手制止了,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又指了指录音机的方向,提醒李强认真听。
然后她站了起来,在录音机里的彼得继续说废话,向她诉衷肠的时间段里,找到了摆放在角落里的冰箱,去掉冰箱上盖着的塑料布后,打开门从里面拿出了一些密封的食品。
看样子这里应该是经常有更换,因为J发现冰箱里无论是罐头还是包装在真空袋里的玩意,大多的生产日期都在三个月前。
她选了两个罐头,又拿了一包塞在真空袋里的面包,另一只手掐着两瓶啤酒走回到了沙发那里。
李强看着J拿过东西来,已经把茶几上的塑料布揭了下来。
J把东西放了下来,坐在了李强对面的沙发上,把手里的罐头在身上蹭了蹭,然后边开罐头边听那边录音机里在说什么。
很快她发现,录音带应该是不同时间段录制的,因为中间插入了明显的开关音,而且彼得说话的语调也有细微的变化。
如果说第一段开场的录音全是废话,多是彼得的示爱的话,后面的则显得重要许多。
“汉娜,不知道你还记得不记得我给你讲过的那个故事?”彼得的音调在这段录音里,变得凝重了许多,再也没有前一段的轻松惬意甚至还带点戏谑的语气:“不知道你想不想继续听下去?”
“我还有结局没告诉你呢。”隔着遥远的时空,仿佛他就坐在桌前,对着录音机说完这句话之后笑了一声:“不过你拒绝我也听不到,就当你同意了。”
又笑了几声后,录音机里传来一声叮的声音,接着是棘轮摩擦声,最后是一声深呼吸:“其实我想你也能猜传来,那个小贼就是我。”
用这样一个震撼的句子开场后,彼得才接着说出了后面的故事:
原来当时那个小贼并没有跑太远,他发挥了自己的‘特长’,找了一家独门独户的房子,撬开门钻了进去。
也不知该说是他幸运,还是他真的命不该绝,那家的主人并不在家,家里的东西却很全,他就靠着这些东西和那具伪装出来的尸体,撑了一个星期。
彼得并没有详细描述自己的心路历程,也没有说自己躲在空无一人的房子里,听着外面的警车声和脚步声有多恐惧:恐惧进来的是房屋主人,恐惧那些人已经发现了他们。
那种彷徨和不断在内心滋生的恐惧慢慢占据着他的内心,让许多年后的他光是描述这个故事,声音都会变得有些颤抖,仿佛那是他最深处的噩梦成了真。
彼得自己也承认,自己每次做噩梦都会回忆起那个场景,每次都在梦中惊醒,而这也是他习惯把枪塞在枕头下面睡觉的原因之一。
故事讲到这里的时候,画风突转,彼得的声音突然变得深情起来:“汉娜,知道我为什么总说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是我这一生最开心的时光吗?”
“因为你会让我感觉到很安全,当然不是因为你多么多么厉害拉。”彼得也知道自己的话很容易引起歧义,赶忙又解释道:“只是,只是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我从来都没有做过那个梦,但当你离开之后,它便又来找我了。”
这种赤裸裸的示爱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彼得很快就把话题拽了回来,这也让面对李强有些尴尬的J重新拿起了眼前的罐头盒,用手里的小勺子慢慢切着里面的午餐肉,吃了几口还拿起啤酒冲了冲。
“我想你应该记得在我那里看到过一张照片。”语音到这里断了几秒,彼得又给自己点了根烟,边抽边说道:“你还问过我,那张照片上是什么。”
彼得自己在录音机里笑了一下:“照片确实模糊的厉害,如果我不告诉你那上面是排列在一起的一家人,恐怕你会以为那是一堆无规则的色块组合起来的新概念艺术品。”
用这句开场之后,接下来就是尾款的故事了,这个故事其实比上一个更加悲伤,或者用‘倒霉’来形容会更好一点?
因为通过中间人得到了任务完成的消息,并且还看到照片后,一向跟彼得关系很好的中间然突然翻了脸。……就是那种前一秒还笑呵呵的和彼得一起抽烟喝酒盯着账户等钱过来,下一秒却突然叫来手下抽出手枪对准了彼得的脑袋这种。
这下本来以为会时来运转的彼得一下就遭不住了,他几乎是用撕裂的嗓音对中间人问道:‘为什么?’
是啊,特么为什么啊,妈的好不容易几个人险死还生把活给干了,甚至还超额完成了,为什么特么到头来却又翻脸了?
不只是当年的彼得,连坐在这里听故事的J和李强也有点不明白,恰巧此时录音机那里突然沉默了下来。
在一片沙沙声中,J放下了空了的罐头盒,对还在细嚼慢咽的李强说道:“我猜是他们杀的人太多了。”
她对抬起头一脸迷茫的李强解释道:“除了目标之外,其他都是无关人员,专业一点的不会为自己找太多麻烦,其中就包括这种可以避免的连带损伤。”
J的话刚落,李强还没来得及开口,录音机里便又传来了彼得低沉的声音,这声音让J指了下李强身后,示意他安心听下去。
其实李强一点都不安心,两人费了这么大劲特么找到这里,就光坐沙发上听故事了?不翻翻屋里有什么能用的上的?
可J不动他也不敢动啊,当初兔子和他们进去的那个英国人的安全屋的安全设置,让他真的就只敢待在J给他指定的位置,生怕自己瞎乱跑再引发点什么东西,大家直接就坐土飞机了。
所以李强只能按下有些烦躁的内心,认真听着录音机里的语句。
彼得并没有详细说他是怎么从中间人那里逃出来的,只是用:‘有时候真正的朋友,是在你落难时肯背起责任帮助你!’这样一句话概括了。
逃出来之后,彼得从一个杀手变成了被追杀者,本来以为会有的尾款不但没了还特么成了催命的玩意,他身上几乎没有任何能支撑他继续活下去的玩意。
他没有新的护照,没有能过关的假身份,甚至浑身上下连一张给蛇头的船票都凑不起来。
“也就是在那时,我遇到了你。”
这话说的J眼睛都大了一圈,要不是这是录音机,估计J能蹭的一下站起来,揪着彼得的领子问他是怎么认识自己的。
“你已经忘了,我无数次向你确认过,你已经忘了我了。”彼得在录音里笑了笑:“那时你还是个在护士学校学习的哑巴姑娘,而我只是一个瑟缩在建筑物阴影里的流浪汉,我还记得那是个很冷的冬天,你穿着厚厚的大衣。”
“是你把你怀里纸袋中的食物分给了我一半,还告诉我附近有哪里可以躲避天上的大雪,让我不至于冻死。”彼得又笑了笑:“那时候你连话都不说,只是向我指了个方向,并且用手势告诉我那里安全。”
“知道吗汉娜?或许对你来说只是救了路边一条无辜的流浪狗,可对我来说你就是我人生中最美丽的一道光。”
“是你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
这话说的J有点不好意思,不由自主的用手背蹭了蹭脸,随即她想到了什么又抬起头,越过李强的肩膀狠狠瞪了一眼那录音机。
来自冥冥中的感觉,让彼得发出一阵爽朗的小声:“你一定在骂我是吧?你是不是想:既然他妈认识,为什么我收钱还那么黑是吧?”
又一阵笑声之后,彼得才对J解释道:“我并不知道你是谁啊,甚至你在匈牙利向我求救的时候,我都犹豫了很久,要不是你是我最好的客户和情报来源,我压根就不会去找你的。”
接下来他的声音又变得深沉起来:“也正是那一次冲动的决定,我认出了你,认出了当年那个哑巴小女孩。”
“正是因为认出了你,我才会不可抑制的爱上你。”彼得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我是疯了还是怎么的,也不知道是想要报恩还是对你的愧疚,让我无可抑制不可救药的爱上了你。”
第七百零五章止损策略()
对于这种赤裸裸的示爱,J表现的倒是特别云淡风轻。
这种话在很多年前她就听了无数遍了,此时再听一次除了在面对李强时会尴尬一点外,倒没什么了。
毕竟谁特么去跟一个死人计较啊!
扯了几句没用的,在李强以为他会说点打粮食的话题时,彼得竟然又把话题给生生兜了回来。
他随意说了几句自己得到J的救助后,是如何被心中的女神鼓舞起希望,从而面对惨淡人生路的……这么描述或许有些问题,反正事大概就是如此:彼得想尽办法逃出了那个该死的国家,走陆路到了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
后面的事听起来挺造化弄人的,因为本以为想要就此告别这种生活的彼得,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能正常生活下去的能力。
他从小就是个贼,长大了一手溜门撬锁的功夫练得炉火纯青的,后来又加入了那个小团体专门做后勤支持。
简单来说,他就是除了偷东西和帮人偷东西以外,什么都做不到,甚至去端个盘子搞不好都得摔一半。
这么说是有点夸张了,但真的就是彼得那时的生活状态:不是他去折磨自己,而是生活在逼迫着他重新进入那个圈子。
或许是上帝觉得彼得已经吃够了苦,他兜兜转转一直生活在贫困线上很多年之后,当初的中间人找上了他。
光是听着彼得那几乎是平铺直叙的语音可能没办法理解他当初的惊诧,可作为听了个全程的李强,光是听彼得那么一说,就觉得浑身发冷。
妈的,当初彼得是为什么跑出来的,是怎么努力跑出来的?现在特么简直是噩梦成真的感觉。
李强几乎能用自己贫乏的想象力在脑海里重现当时的场景:彼得听到外面的门响,从酒吧后厨转出来,正要招呼客人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张早就成了噩梦源头的脸,以及两个保镖……
讲道理,换到李强身上,说不定当时就炸了,拼了命上去也得朝对方脸上吐口痰再死。
可彼得却不是如此,他只是平静的放下手中的托盘,走到中间人坐下的那张桌子对面,特别安稳的坐了下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