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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抢出来六十几艘五牙大船,一百多艘黄龙快船。甚至还有一艘专门为杨广打造的艨艟巨舰。
这艨艟巨舰,比起杨广的大龙舟还要大些。
其上船楼三层,两侧配备了床弩。船长超过百米,船头按照李闲的要求安装了撞角。船头,船尾都包了一层铁皮,其坚固程度令人震撼。
到了大业十四年九月,也就是大唐伍德元年九月的时候,燕云寨的兵力已经暴增至近三十万,是除了李唐,窦建德之外实力最强的势力。
到了这个时候,曾经遍布大隋天下的大大小小的势力大部分被淘汰,大鱼吃小鱼,小鱼被吃绝之后大鱼越发的庞大起来。其中实力最强者,莫过于占据长安称帝的李渊,灭刘武周,得兵力数万,得大将尉迟恭。灭薛举,得兵力十几万。李唐王朝的总兵力近五十万,但良莠不齐且分散驻守在各地,李渊能随时调动的人马不超过二十万。
其次便是窦建德,河北窦建德虽然在与燕云寨争锋中惨败,在东平郡一役便损失人马十余万人。但河北百战之地,民风彪悍,窦建德善于经营,不断招兵买马,兵力已经超过四十万。
江淮杜伏威,兵力超过二十万。
东都王世充,击败李密之后实力暴增,兵力超过十五万。
大隋天下,五雄割据。
至于幽州罗艺,偏安于涿郡一隅,兵力不足八万,但仗着其人马皆是精兵强将,其子罗士信骁勇无敌,麾下虎贲精甲无人敢逆其锋。还有薛万均,薛万彻这样的虎将,虽然已经基本上退出了争霸天下的舞台,可依然不容小觑。不管谁得了罗艺这八万精锐,无异于如虎添翼。
李唐王朝继承了大隋的雄厚国力,击败薛举之后,大隋半数以上的疆域都被李渊收入囊中,再加上与燕云寨李闲千丝万缕的联系,这天下已经攥在了手里大半。
在黎阳整顿军马之后,李闲迎来了一个自长安到巨野泽又追到了黎阳的客人。
当这个人有些局促不安的出现在李闲面前的时候,李闲的表情让他心惊胆颤。
长孙无忌对李闲行礼之后,便有些脸红的站在门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李闲看着长孙无忌有些尴尬的脸,忽然笑了起来。
“呵呵……嘿嘿……哈哈!”
这笑声越来越大,笑得长孙无忌头皮一阵发麻。
所以他决定先发制人。
清了清嗓子,长孙无忌讪讪的笑了笑道:“我这次来……两件事。其一,我大唐皇帝陛下让我带来了一份旨意,这是头等大事。其二……我是来借粮的。”
李闲笑声一顿,看白痴一眼看着长孙无忌轻叹道:“辅机……你还能再无耻些么?”
“那个……可以……如果殿下手头宽裕的话,或许也可以再支援些兵器甲仗,如果有战马那就再好不过了。”
……
接旨……还是不接?
坐在大帐中的几个人纷纷将视线投向李闲脸上。
这次随李闲到黎阳来的,亲卫营精骑指挥使程知节,重甲陌刀手指挥使雄阔海,还有军稽处大档头叶怀袖。程知节,雄阔海坐在李闲的右手边。李闲的左手边则是叶怀袖。再往下是坐在程知节后面的洪水营指挥使张亮,武贲郎将刘满,行军长史裴操之。坐在叶怀袖下面的军稽处新任二档头谢映登,还有一个李闲破例让其参加会议的军中新人……聂夺。
如今黎阳城中,李闲的亲信都已经到齐。
来自大唐的使者长孙无忌此时正老老实实的在自己的房间里呆着,看着桌案上冒着热气的茶杯轻叹道:“这次……只求别惹恼了他。”
坐在他身边安静看的长孙无垢轻笑道:“哥哥,你觉得你还没有惹恼他?”
长孙无忌一怔,有些懊恼道:“我若是不先说借粮的事,万一他跟我提起来那一百万石粮食,十万套兵器甲胄的事,我如何应对?反正已经做了回无赖,不在乎再多做一次。”
“是二十万套。”
长孙无垢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嘴角上的笑意格外迷人。
“你是哪头的?”
长孙无忌无奈道:“当初为了帮陛下拉过来这个强援,随口应出去的条件确实太大了些。现在想想,当时我的胆子怎么就那么大,一百万石粮食二十万套甲胄兵器,竟然一张嘴就敢说出去?”
“对了……”
长孙无忌忽然想到一件事,有些不解的问道:“每次来见李闲,你都吵闹着要跟着,叔父明明已经不再逼着你嫁给二公子,你可没理由再躲出来。”
“散心啊”
长孙无垢认真的说道:“你每日看到叔父那张一成不变的石头脸,难道不觉得憋闷?”
“无垢!你怎么能这样说叔父?他……呵呵,是有那么点憋闷。”
兄妹两个说话的时候,李闲的军帐中气氛也从一开始的稍许冷硬变得热烈起来。雄阔海一拍大腿站起来说道:“那张破纸说什么也不能要,赵王?他李渊说什么就是什么?”
张亮沉吟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说道:“暂且接下,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不过是一张破纸而已,接了也无妨,主公的燕王名号,难道是李渊随便想改就能改的?他无非是想试探而已,接了那张破纸,李渊悬着的心放下来一大半,至于所谓的赵王,不过是个幌子罢了。他既然要安心,主公何不给他安心?”
李闲不置可否,微微侧头看向程知节问道:“咬金,你怎么看?”
程知节俯身道:“臣听主公的,主公说怎么便怎么。”
他这话不是敷衍,程知节的性子直接爽快,在瓦岗寨的时候他就是个懒得动脑子的,徐世绩说什么他便听什么。到了燕云寨之后他变得更加懒惰起来,在他眼里,燕王的每一个决定都必然有其道理,而且事后证明都是极正确的。反正燕王不会犯错,他只需按照燕王的吩咐去做就好。
说起来,他和裴行俨两个,是燕云寨中最简单的人。
“你看呢?”
李闲问叶怀袖道。
“张将军说的有道理,李渊无非要的是主公一个态度而已。这态度主公想给就给,不想给就不给。给了,李渊戒备心稍减,对咱们燕云寨来说多些益处。不给,李渊便是称了帝难道就能对咱们燕云寨指手画脚?”
李闲笑了笑,对叶怀袖的话显然极满意。
“聂夺!”
他忽然侧头叫了一声后问道:“说说看,你怎么想的。”
聂夺一怔,年轻俊朗的脸上随即变得有些酡红起来:“臣以为……当撕了那破纸,然后提兵长安,问问李渊,将燕王换赵王,到底意欲何为?”
“哈哈!”
李闲抚掌大笑,若有深意的看了聂夺一眼道:“性子越是直接的人,越是看到问题的本质。李渊不过是想压孤一头而已,之前孤便说过,与李渊只为盟友,不为臣属。现在他却让长孙无忌拿张破纸来恶心孤,难道孤便让他恶心了?孤在外,李渊夜不能安眠,昼不能饱食,没好处……孤凭什么甩给他脸面?”
“别急……晾着长孙无忌好了。李渊有想法,他那两个争来争去的儿子也有想法,等等看是谁来领兵与王世充打,咱们暂且不回东平郡了,将裴行俨,伍云召调来领他们的两营兵马,十万大军就在黎阳这守着,孤倒是要看看是谁恶心谁。”
谢映登笑了笑道:“不管李唐派谁来攻王世充……一想到侧翼十万虎狼在,怎么能睡得踏实?李唐不踏实,王世充也不踏实。”
李闲微笑,看着聂夺道:“不丢骨气,很好。可你太激进了些,这不好。你还需要磨砺性子,等你什么时候性子踏实些,孤便先给你三千人马带着。”
三千人马么?
聂夺一边躬身施礼,一边却想着,三千人够不够打得下长安城?
他不是自大轻狂胡思乱想,他是真的敢。
第五百五十五章笑着满足着幸福着
闷热的夏天来的很快去的也很快,人们还在懊恼着汗流浃背的天气,清爽的秋风就已经悄无声息的在某个早晨从北方吹了过来,吹走了蝉鸣,吹来了黄叶。黎阳城太守府后院的池子里,荷花比往年要败的早许多,落了一层树叶的池子显得有荒凉,幸好有有翠绿的荷叶不屈不挠的浮在水面上捍卫着夏天的尊严。
让人有些意外的是,太守府后院这个池子不是死水,这池子也不是人工蓄水建的,因为从一开始建这片宅子的时候便是因为这里有个小到甚至不能称之湖的小湖,可湖再小也是湖,虽然有很多人更喜欢称其为水坑。水坑,粪坑,凡是挂上坑字就不雅了,若是称之为湖就好听的多,湖水荡漾泛轻舟……湖屎荡漾摇粪瓢……雅不雅?雅不雅?
这小湖占了太守府大半个后院,是一条汇入黄河的小河的支流,也可以称其为小溪从这里流过,所以后院的围墙一东一西都特意留出了豁口,就为了放这溪水流淌。因为是活水,所以这池子里有鱼,运气好的话,甚至能钓到从黄河逆流游上来大鱼。王伯当在这院子里住着的时候,就曾经钓到过一条三十几斤的小铁头鱼。
有传闻说,黄河中有大鱼,其头坚硬如铁,故名铁头鱼,只一下便能将过往的行船撞个粉身碎骨。这种传闻中的大铁头鱼有几十米,甚至百米长,力大无穷,但凡行船者看到黄河水中有大片的黑影从水下移动,那便是此鱼无疑。船夫们都说这鱼是黄河的河神,所以又称为铁头龙王。
一旦遇到,行船的人要立刻停船,将出行必须准备的牛头,猪头,羊头抛入黄河中献给龙王,不然的话就会有灭顶之灾。据说黄河岸边有鱼骨庙,整座庙就是用巨大的铁头龙王的鱼骨建造的。
不过很显然李闲的运气不是很好,在黎阳这段日子他闲来无事便在池子边垂钓,从没有钓到过三斤以上的大鱼,就更别说三十多斤的铁头龙王了。所以李闲一直比较怀疑,王伯当钓到那么大一条鱼是不是谣传,要知道那么大个头的鱼在水中已经可以说是力大无穷了,靠着一根竹竿怎么可能钓的上来?
在池边放一张躺椅,支上大黑伞遮挡依然如虎的秋阳,或是煮一壶香茶,或是饮一壶清酒,难得休息的时候在池边躺一躺绝对是件舒服惬意的事。
看着鱼竿坠了几次,李闲却懒得去提。
“怎么不起钩?”
叶怀袖坐在他身边煮茶,抬起头瞥了一眼上下沉浮的鱼漂轻声问了句。
“懒”
李闲伸了个懒腰回答了一个字,然后扭头看向不远处的张小狄,已经出落的楚楚动人的小丫头正在欢呼雀跃,与青鸢和凰鸾合力将一条二三斤沉的鱼从水里拖了出来。而嘉儿则托着下颌坐在一边呵呵的笑,四个美貌可人的女孩子在池边嬉闹玩笑,居然还能钓上来一尾大鱼不得不说运气极好。
“总这么懒下去可不好。”
叶怀袖若有深意的说了一句。
李闲靠在躺椅里,看着那鱼漂恢复了平静,笑了笑心道:折腾了这半天才将鱼钩上的蚯蚓吃去,也不知道有没有刮伤了那条鱼的嘴,为了一口吃食冒这么大的风险,是值得还是不值得?
想到这里他才发现自己有些失神,对叶怀袖歉然的笑了笑道:“燕云寨最初建立的时候,兵少,将少,地盘少,所以每每有事必然是我亲自上阵,领着精骑肆意冲杀的快意全在那会。可现在大不同,燕云寨已经足够大,士兵足够多,将领足够强,所以即便我还想自己再带兵去冲一冲,去杀一杀也成了奢求。你知道的,这次只带五千精骑来黎阳,杜如晦那张老脸板起来的样子有多恐怖。”
“就好像……”
他比划了一下说道:“就好像千年树妖的树皮脸。”
“不需要我练兵,不需要我上阵……确实越来越懒了些。”
他将鱼竿拉起来,动作轻缓的又在鱼钩上挂上半条蚯蚓。
叶怀袖理了理额前垂下来的柔顺发丝,将煮好的香茶递给李闲一杯后柔声道:“每日里还是那么早起来练功,刀在练,射艺在练,就连文刖那条大铁枪现在你使的都那般厉害了,懒人有几个能坚持这么多年的?可仔细想想,你确实是懒了……身子没懒,心稍微懒了些。”
李闲看了她一眼笑道:“这话说的有点让人不爱听啊。”
叶怀袖抿嘴微笑道:“可我总觉着,你不是懒,而是在拖……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拖着等什么,可就是这样的感觉。诚如你刚才所说,燕云寨现在的地盘足够大,徐世绩那边已经连战连胜,估摸着不出半年杜伏威的领地就都划归在你名下了。算算看,现在燕云寨的领地就有十几个郡。”
“燕云寨的将领也足够强,徐世绩,秦琼,程知节,雄阔海,伍云召,伍天锡,裴行俨……这些人放出去,哪个都能独当一面。燕云寨的兵也足够多,昨日夜里我还算计了一下,若是将战兵辅兵都算上,兵力已经有三十万之巨。来黎阳之前,没收王伯当这近十万人马的时候,杜如晦就已经在考虑……”
“我知道。”
李闲将鱼钩甩出去,然后将茶杯端起来抿了一口道:“那个姓杜性子太急,暂时不要理会他。”
“急的可不止杜如晦一个……”
叶怀袖委婉的说道。
“急?”
李闲语气稍微拔高了些,眉头挑了挑反问道:“咱们现在凭什么急?就因为李渊那样了,杜伏威那样了,王世充那样了,我就也得那样?杜伏威王世充之流再怎么样,别说称帝,称玉皇大帝也不是我燕云寨的对手。李渊急,是因为他不得不急,他就算不想那么干,那些世家也会逼着他那么干!”
他看着叶怀袖问道:“谁敢来逼我?”
……
“语气急了些,你别在意。”
李闲揉了揉有些发紧发酸的眉头歉然道:“你知道的,急着要那么个名号现在没意义,一旦有了那个名号,很多不需要去考虑的事都要去考虑,不需要去打的恶战都要去打,劳心费力,就为了个虚名?要就不要虚的,要实实在在的。”
“我若是现在就弄个名号出来,不想和我打的李渊不得不与我打。但凡已经有了那个名头的家伙,都不得不不来和我打,因为他们是帝啊,帝怎么能允许这天下还有别的帝?王世充称帝,李渊就要打他。窦建德称帝,李渊还得要打他,这世间冒出来几个称帝,李渊就要打几个,累不累?”
“我只是怕……”
叶怀袖看着手里的茶杯低声道:“我只是怕手下人以为你没那个心思,他们会起别的心思。”
“笨蛋才那么想!”
李闲将又在沉浮的鱼竿提起来,竟然是一条淡金色的锦鲤。这鱼足有两尺来长,鱼鳞在阳光下折射出一种雍容华贵的金色。最让人侧目的,便是这鱼头两侧竟然有些凸起,看起来竟然像是有角要钻出来似的。被钓上来之后这鱼狂暴的扭动着身子,看它那样子,竟然带着几分不可一世的傲气。李闲将那鱼摘下来,随手抛进身后的水桶里。
“这鱼多漂亮,看起来竟然有几分龙姿。可它不是龙,不过是一条很漂亮的鱼而已。它的骄傲不过是因为它长得漂亮,还有一身金色鱼鳞。或许这就是一条没长大的铁头龙王,横行黄河久了就真以为自己是龙王,所以很骄傲,很自豪。可只要鱼饵够香,鱼钩够锐利,鱼线够长,鱼竿够坚固,钓上来也不会很费力。”
李闲淡淡道:“那个东西……并不是只有一种方式获得。就算是抢,也不是只有一种抢的方式。”
叶怀袖一怔,看着李闲的脸缓缓点了点头,她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可又不是很清晰。
“有件事一直想和你说,但怕你心里不舒服就没提及。既然现在机会成熟了,这件事也就不得不说。如果没有合适的人选替代你,其实我打算一直不说的。”
李闲放下鱼竿,似乎没有了继续垂钓的兴趣。
“什么事?”
叶怀袖微微侧头看向嘉儿她们那边,低声又问了一句:“军稽处的事?”
“嗯”
李闲嗯了一声后停顿了下,整理了一下措辞后对叶怀袖说道:“飞虎密谍建立之初,我便在担心其日后权利过大而不好管理,所以我安排了些秘密手段暗中钳制飞虎。幸好,你来了,飞虎交给你很稳妥,暗中的那秘密手段也就用不上。之所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