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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何能与程知节交手也不会轻易落败的?李闲虽然没见过程知节的武艺,但裴行俨的本事他却了解的清清楚楚。能与裴行俨大战二百回合不分胜负,由此可见那程知节的武艺绝对是一等一的。
李闲自然不会相信后世那评书中的说法,程知节只会三斧子半的绝招。
“有贵客到,未能远迎,倒是失礼了。”
李闲轻笑着说道。
那人听到话音缓缓转身,先是仔细的打量了李闲几眼,随即脸上浮现出一种惊讶表情,虽然被他掩饰的很好但还是有些许露了出来。他看着李闲,往前迎了几步抱拳道:“这位莫非就是燕云寨李将军?”
……
“早就想来拜访将军,只是寨子里俗物缠身。一直拖到了今日才来,将军莫怪。将军曾经救下我瓦岗寨一名首领,这份情义徐某一直铭记于心。实不瞒将军,那人便是徐某同族的叔叔。”
徐世绩面貌清秀,看起来确实带着几分书卷气。他穿一身天蓝色的长袍显得干净清爽,丝毫没有远来的风尘仆仆。看样子在进城之前应该是特意换了衣服,显然,他对这次相见也是颇为重视。他面色白净,嘴唇为薄,眉毛很细倒是如女子一般,那一双大眼却是炯炯有神。这是李闲至今为止见过的最有神采的一双眼睛,比之于龙庭卫都尉文刖的眼睛还要让人印象深刻。
李闲笑道:“举手之劳而已,徐大哥何必如此客气?倒是我初到东平郡,应该先去拜访军师和翟大当家。”
徐世绩寒暄了几句,双方随即陷入短暂的沉默中。
他不急着表面来意,李闲也就不急着问。如此冷场了片刻后,徐世绩忽然笑了笑道:“在来东平郡之前,我想过最少三种与将军进入话题的方式,就在刚才,我还在想如何让将军先问起我的来意,这样也好说话一些。”
他微笑道:“可是将军不动如山,倒是让我无从开口了。”
李闲笑道,你一定猜不到我刚才在想什么?
徐世绩想了想,微微摇头道:“这确实无从猜起。”
李闲笑了笑说道:“我刚才在想,厨房里是不是还有菜,还有多少肉,也不知道我藏在床底下的那坛陈年老酒是不是被人偷喝了,万一待会儿凑不出一桌饭菜,拿不出一壶老酒待客的话,那我岂不要羞死?所以,我一直想起身离开去厨房看看,可是又一时想不到借口,早知道先去厨房便好了。”
徐世绩怔了一下,哑然失笑。
“无论如何,我也猜不到将军想的是这个。”
李闲本来还在笑着,却忽然肃然道:“那么,我便来问吧,徐大哥不远千里来东平寻我,不知所为何事?”
他刚才还在说厨房饭菜有酒无酒这样的琐碎小事,忽然一本正经的问了出来倒是让徐世绩又没有料到。他本以为李闲是顾左右而言他,故意在鸡毛蒜皮的琐碎事上纠缠拖延,在李闲提到酒肉的时候,他脑子里已经在自然而然的思索着接下来的话题,也在考虑着如何将话题绕回来,引入正题。可李闲这突兀的转折将他的思绪打乱,这让徐世绩对李闲刮目相看。
他从不曾小看过任何对手,李闲的另一个名字燕云早已经名动天下,所以这次来他才会亲自来谈,他怕换了别人鲁莽反而坏了事。
他赞赏的看了李闲一眼,点头道:“那好,我就直说了吧。”
徐世绩坐直了身子,肃然道:“我家翟大当家使我来问问将军,可是我瓦岗寨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将军?”
这话倒是让李闲怔了一下,他思索了一会儿认真道:“从无瓜葛。”
徐世绩又问:“既然从无瓜葛,可是将军看上了我瓦岗寨的地盘,打算取了占为己有?”
李闲眉头微微皱起,心说这徐世绩果然高明,两问,便已经夺了先机。
这本是一个很好回答的问题,可是李闲偏偏想了很久才缓缓舒了一口气郑重道:“我燕云寨如今还取不了东郡。”
这回答听起来并没不干脆,可徐世绩却脸色微变随即同样郑重的点了点头,他犹豫了一下抛出第三个问题:“既然我瓦岗寨与燕云寨毫无瓜葛,既然将军也说以燕云寨如今的势力暂时打不下东郡,为何派人屡屡到我东郡散步谣言?诓骗我东郡百姓都来投你燕云寨?”
这一问出乎了李闲的预计,他眉头顿时皱起。
……
徐世绩喝了一口茶,瞄了一眼李闲的脸色后说道:“将军真不知道此事?”
李闲认真道:“我素敬仰翟大当家的仗义厚德,也敬仰徐大哥的睿智博学,更敬仰瓦岗寨行事光明磊落,即便我想与瓦岗为敌,也会正大光明的在战场上击败瓦岗军而不是用这龌龊手段。不瞒徐大哥,正因为大量流民进入我东平,还有人挑唆流民闹事,与我东平郡当地百姓冲突不断,我正要赶去雷泽巨野两县处理此事。”
他看了徐世绩一眼道:“本以为是徐大哥妙计,我之前还穷尽心思在想如何破之,想来想去,最快最猛最干脆的办法还是带着队伍和瓦岗军一决胜负。若是徐大哥你晚来半日,说不得我已经领军出城了。”
徐世绩知道李闲前面说的什么敬仰瓦岗仁义厚德之类的不过是客气话,但他从李闲的话语中也听得出来,这件事看起来真的像是和李闲没有关系,至于李闲后面的一句,他倒有几分相信,这燕云寨的人马从无败绩,想来这李闲也是一个心高气傲之人,若此事真的不是他所为,那么他率军去瓦岗寨讨说法也不是虚言。
徐世绩想了想,认真问道:“将军,不是在说谎?”
这样不礼貌的话,连铁獠狼都站起来要发作,李闲偏偏没有生气而是摆了摆手示意铁獠狼坐下,然后极认真的反问:“军师,不是在恶人先告状?”
徐世绩愕然,随即释然一笑。
李闲也笑了起来,两个人同时问道:“那么又是谁,想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
问完了之后,两个人再次笑了起来。
这便是徐世绩为何要亲自来东平的缘故,他只怕派了瓦岗寨中其他人来,一言不合便会起了冲突,笑过之后,他微微叹气道:“看来,有人布下大局,要下一盘大棋。”
李闲点头:“只是以瓦岗寨和燕云寨为棋子,难道就不怕被反噬的粉身碎骨?”
第二百五十九章你尽可喝醉
本来欲当日便赶回东郡瓦岗寨的徐世绩临时改变主意,决定在郓城多停留一夜。原因无他,恰是因为他中午时候与李闲相互印证消息,终是推测出是有人在故意挑拨离间燕云寨和瓦岗寨,东平郡雷泽巨野两县的流民闹事确实有人怂恿,而怂恿之人不外乎是想渔翁得利。
只是那布局之人说什么也不会想到,瓦岗寨的人居然会跑来东平郡质问李闲,这是不符合常理的事,可是在徐世绩那里这又不是什么违理的事,原因很简单,因为李闲曾经救过他的族叔徐瞎子。但徐世绩亲自来郓城却不是念在这份人情,而是因为从徐瞎子嘴里他知道了燕云寨的兵强马壮,他没有把握一战击溃燕云寨,所以这次来,一是为了质问李闲,二是为了探听虚实。
那布局之人不知道其中还有这件小事,所以料不到两个本应因此而敌对的势力能平心静气坐下来谈。
徐世绩安排人先回瓦岗,向大当家翟让报告这次和李闲相商得来的消息。瓦岗寨那边已经做好了与燕云寨交战的准备,只等徐世绩回去便要发兵征讨东平郡。瓦岗寨中都是些顶天立地的汉子,自然容不得别人欺辱到他们头上。尤其是单雄信和程知节二人,性如烈火,怎么能忍得了这口气?
他派人回去,让翟让等人且等消息。
当夜李闲陪着他吃过晚饭之后,两个人便出了李闲柳华巷的清幽宅子,顺着柳华巷一路缓步而行,边走边谈。徐世绩摆手示意自己那百人灰衣军不必跟着,其胆气令人折服。两个人也不带着随从,步伐缓慢,倒好像是一对多年未见的老友重逢般相谈甚欢。
上了大街之后,恰遇到一对巡夜的骑兵。见到李闲二人后骑兵迅速跟进将两个人围了起来,为首的队正见竟然是李闲立刻下马拜见,李闲笑了笑摆手让其离去,那队正也不多话上马转身就走。
徐世绩看着那对骑兵远去的背影由衷赞叹道:“将军治军有方,佩服。”
李闲笑了笑道:“若是连手下人马都不能约束,还能干得了什么?曾经有人说过,为将者当上通天文下晓地理,纵不能呼风唤雨借什么六丁六甲之兵,也要懂得天时地利人和。不过在我看来,其实全在治军二字之上。指挥手下兵马如臂使指,这才是为将者最基本要做到的事。”
徐世绩深以为然,他点头道:“传说中武侯能请来三日三夜东风,能驱六丁六甲之兵。最后还不是兵败垂成?说来说去,还是蜀国后期再无良将精兵,纵然他有惊天地泣鬼神之才,用兵不能如臂使指,还是落得个凄凉收场。”
他笑了笑道:“说的有些远了,将军,你可能猜到那布局之人是谁?”
李闲笑道:“懋功兄还是叫我安之吧。”
徐世绩点了点头道:“那我便不知羞一次,倒是痴长了几岁。”
李闲道:“要想知道这幕后布局之人,难!按理说最应该怀疑的,当是朝廷派来的杨义臣。他是那糊涂皇帝封的讨捕大使,做出这等事来倒是符合常理。以他手下那几万人马,根本不可能击败黄河两岸所有的义军。使出这样的手段引你我相斗他坐收渔翁之利,再率军逐个击破,虽然解释的通,可我总是觉得此事不像是杨义臣做出来的。”
徐世绩问道:“为何?”
李闲笑道:“杨义臣最重名声,他若是以驱使难民为手段,就算能得逞只怕也会臭了他的名声,说不得朝中也会有人趁机挑拨,杨广那厮最是虚伪满嘴什么仁义道德,而且他忌讳杨义臣,刚巧借机将杨义臣除去。杨义臣不是笨蛋,他不会想不到这一层。”
“你觉得不是官军?”
徐世绩再问。
李闲嗯了一声问徐世绩道:“懋功兄以为,除了官军如今绿林道上,还有谁能有这般算计?倒也称得上是个人物了。”
徐世绩微微皱眉,沉吟片刻道:“能有这般算计的,我确实想不出是谁。若说最有可能,或许……王薄似乎尤为可疑。”
徐世绩看着李闲轻笑道:“你去年在岱山,可是没给他留客气。”
李闲哑然失笑道:“他想了一年若是才想出这个计策,倒是不值得称道了。”
两个人正说着,忽然几个身穿青衫的飞虎密谍从柳华巷那边跑了过来,为首一人跑到李闲面前躬身抱拳:“将军,有军情!”
李闲微微皱眉,摆了摆手道:“但说无妨。”
那密谍抬头看了徐世绩一眼,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如实道:“斥候来报,五日前济北知世郎王薄,尽起兵马十五万直奔东平郡而来,如今估算,距离宿城已经不足二百里。”
徐世绩脸上微微变色,看李闲时,却见他依然一副平淡模样。
“懋功兄。”
李闲笑了笑道:“看来你猜错了人。”
……
徐世绩知道李闲为什么说自己猜错了人,很简单,若是这挑拨离间的计策是王薄想出来的,他又怎么会在计策还没有得逞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引兵来攻?他完全可以等燕云寨和瓦岗寨拼个两败俱伤的时候再率军前来,那个时候极有可能一口气攻下东平郡和东郡两个地方。
这个时候恰好王薄来攻东平郡,由此可见,这计策必然不是他想出来的。
“又是一颗棋子!”
徐世绩叹道:“这布局之人眼界开阔,竟然已经挑动三郡的风云。这人不惜将东郡,东平郡,济北郡同时搅乱,到底图谋的是什么?他若是想渔翁得利,难道不觉得这局面铺的太大了完全无法掌控吗?”
李闲挥手示意那密谍离开后说道:“只怕……这人根本就没想过要掌控此三郡的局面。”
徐世绩眼神一亮道:“他只是要将局面搅乱,让黄河两岸的绿林道自相残杀!”
李闲点头道:“懋功兄言之有理,只怕此人图谋多半不在此三郡,也不在你,我,王薄的身上。”
他对徐世绩抱了抱拳歉然道:“军情紧急,懋功兄恕罪。”
徐世绩回礼道:“你自去便是,我也恰好困了回去休息。”
李闲点了点头便告辞直奔郡守衙门,直接进了客厅,达溪长儒,张仲坚,铁獠狼,叶怀袖等人已经全都到齐。李闲示意众人不必行礼,他走到主位上坐下来问叶怀袖道:“什么时候得来的情报?”
叶怀袖道:“就在刚才,密谍在济北郡的人昼夜兼程送回来的消息。只在宿城耽搁了半个时辰,一路上跑死了三匹战马,送消息的人到了郓城见过我之后便昏过去了。”
李闲点头道:“倒是不必太急迫,既然密谍已经先去了宿城,雄阔海在那里镇守,以厚土营之战力就算王薄有十五万大军,也不是轻而易举能攻克宿城的。”
达溪长儒道:“不如连夜派人回巨野泽,调派新兵往巨野和雷泽镇守,换回青木和烈火两营兵马,另外,再让陈雀儿率领水军走水路直奔须昌,水军速度快,比咱们还会早一步与雄阔海汇合。而且洪水营就在须昌,日夜兼程两日两夜便能赶到宿城。”
李闲嗯了一声没有继续说军情上的事,而是转身吩咐铁獠狼道:“调五百精骑,将柳华巷围起来,瓦岗寨来人不许走了一个。”
铁獠狼怔了一下,立刻起身去布置。
达溪长儒皱眉道:“怎么,那徐世绩也知道了王薄率军来袭?”
李闲点了点头道:“不得不防,若是让徐世绩回瓦岗寨的话,万一趁着咱们与王薄相斗之际,瓦岗寨再倾力而来,咱们的麻烦就大了。”
叶怀袖忽然对已经出了门的铁獠狼说道:“不要有冲突,不要伤人!若是瓦岗寨的人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只要他们不动手杀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她叹了口气道:“若是再伤了瓦岗寨来人的性命,才是真的麻烦大了。”
徐世绩回到柳华巷李闲那座寨子里,也不急着睡觉,居然有心情叫守在门外李闲的亲兵去找一些酒菜来,那亲兵得到过吩咐,立刻就去置办。不多时就将许多现成的酒食送到徐世绩的房中,徐世绩自斟自饮,看起来倒是颇为怡然自得。
白日在郡守衙门外骂人的那灰衣军首领举步走进来,看见徐世绩自斟自饮不禁愣了一下。他有些诧异的问道:“军师怎么还不休息?明日一早咱们还要赶路。”
徐世绩笑了笑道:“咬金哥哥,坐下来陪我吃酒。”
这四方脸,络腮胡须,身材精壮魁梧,双目炯炯有神的汉子竟然就是瓦岗寨马军首领程知节!
“吃酒?我若是喝醉了,明早谁也喊不醒!”
程知节笑了笑道。
徐世绩先给程知节满了一杯酒,然后笑着说道:“无妨,今夜你便是喝的酩酊大醉我也不罚你,来,先干了这杯再说。”
程知节端起酒杯却又放下,苦笑道:“军师不说,这酒无论如何我也不敢喝。”
徐世绩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捡了一块熟肉放进嘴里慢慢咀嚼:“你今晚倒是可以大醉一场,明日睡到日上三竿也不必急着起来。咱们……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了。”
第二百六十章游说到瓦岗
“为什么!”
程知节不解的问道。
徐世绩微笑着将王薄率领十五万大军已经即将杀到东平郡的事情说了一遍,他看着程知节笑道:“所以,你且安心喝酒,估摸着这一仗一时一日不打完,咱们便一日回不去瓦岗寨。”
“军师,咱们就这么在这里忍了?”
程知节眉毛倒竖,眼看着就要发火。
徐世绩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稍安勿躁,这两年在山寨中每日练兵,倒是也确实有些累了。你就当做是在郓城休息些日子,每日饮酒享乐岂不美哉?只要不出这郓城我估计燕云寨的人也不会刁难。这城中酒楼青楼皆有,倒是也不错的地方。”
“军师你又在说笑!”
程知节道:“咱们若是久不回去,翟让大哥他们还不急疯了?他李闲怕咱们瓦岗寨趁着王薄来攻之际抄他的后路,将咱们变